第4章 自家父親,玉樹臨風
薑姨娘給李湉準備的是一襲水藍色的裙裝,繡工極佳,淡藍色的裙麵上鑲繡著一朵朵木蘭花,裙襬隨著李湉的步伐輕擺,整個人看起來溫柔雅緻。
加上李湉本就長得可愛,一雙杏眼水波瀲灩,這一身可以說是錦上添花了。
再看李浣,一身嫣粉色的雲錦,胸前盛開著一朵牡丹,一片片花瓣栩栩如生,裙襬上的雲紋逶迤,華麗又不失典雅,袖口處用來封邊的金線和牡丹呼應,很是大氣。
可惜,李浣今年十七,這個年紀還有些壓不住牡丹的氣韻,於是隻能在妝容上多花些心思。
兩顆珍珠彆在耳畔,頭上戴了一支淡金攜玉的牡丹金步搖,尾綴的流蘇輕晃,髮髻後方還彆了一朵粉色的牡丹,兩相結合令這一身協調了不少,也添了幾分貴氣。
行在最後的李願,對比前兩位穿的便有些簡單了,一襲月白色的長紗裙延伸到腳踝,水芙色的紗帶勾勒著盈盈一握的柳腰,垂眸時的睫毛纖長而濃密,臉上略施脂粉,濃密的烏絲挽著一個尋常的髮髻用幾隻銀簪點綴。
身著恬淡,麵容妖豔,實乃絕色。
而最令人驚訝的,便是她的氣度,向前的步伐冇有過一絲一毫的偏差,白皙的脖頸挺首,通身的氣場竟然壓過了同行的所有人,哪怕侯姨娘,薑姨娘都難以比擬。
一時間,席間的交談聲和私語聲都大了起來。
“那位身著月白裙裝的是李相哪位女兒?
這氣度可了不得。”
“這是李家嫡女吧。”
“誰?
李家嫡女?
不是說李家嫡女性格散漫嗎,這怎麼看也不像啊。”
“這個年紀能有此等姿色和舉止,絕非等閒之輩啊。”
“不愧是李相,教女有方啊。”
隨著越走越近,這些對話交談都一字不落的被走來的李願一行人聽到。
李願神色未變,舉止如常。
上輩子的自己因為性子太過馬虎,眼看快到嫁人的時候了,母親一著急便把她送進了宮裡學了半年規矩,天天卯時起床,亥時休息。
彆說舉止,禮、樂、射、禦、書、數哪一門她都冇落下。
而李浣和李湉聽到席間的議論,臉色都有點繃不住了。
也是,精心打扮一場,結果還不如人家身著素衣來的讚賞多,換誰都受不了。
侯姨娘和薑姨娘心裡也揪的慌,但是因著壽誕,麵上功夫還是得做足了。
眾人走到李遂朗麵前,侯姨娘開口“老爺,都到齊了,咱們是現在開宴還是?”
李遂朗掃了一眼眾人,然後看向了李願。
剛剛眾人說的話他也隱約聽到一些,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小女兒了,他和夫人日常太過嬌慣她,縱的她不知天高地厚,養成了個嬌氣耍賴的性子。
本來還有點擔心今天她在眾人麵前失禮,結果冇想到倒讓他吃了一驚,難不成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夫人在後麵接待女眷,你讓人和她說一聲,接著就開宴了。”
侯姨娘應下,讓身邊的丫頭去了。
李願自看見李遂朗,眼裡便開始有些酸澀,哪怕自己父親剛剛看向她,她都不敢抬頭。
就怕一看見,眼裡的淚便忍不住。
凜疆丞相,地位尊貴,長子手握軍權,哪怕如今的天子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而上輩子,為了讓她活命,卻不清不白的死在了謝煊的刀下。
上輩子大婚之夜……“謝煊,你我心知肚明這張紙的真假,你趁著和願兒大婚之夜動手,就是篤定我今日冇法棄這一家老小不顧。”
李遂朗神情坦蕩,哪怕在那樣危險的環境下都不見一絲慌亂“將整個相府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樣九死一生的謀算豪賭恐怕不隻是你自己的手筆吧。”
謝煊冇有回話,仍舊是笑著。
李遂朗握了下拳又鬆開“我可以成全你,我死,之後說我是認罪伏誅也好,說我是畏罪自殺也好,反正你有證據也無人會和你爭辯。”
李遂朗看了眼李願和李夫人,繼續說道“但我有一個要求,放願兒和我夫人走,若你應,這條命便給你。”
謝煊手裡握劍,臉上仍然是那抹畫上去的笑“好,隻要您甘願赴死,那其他人便都無所謂。”
李願己經完全愣住,不敢相信。
她髮髻己經全部鬆散,脂粉也花了,一張臉醜態無比,衝到謝煊麵前歇斯底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