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帶著書生進裘府
早在長絕莫小孽就領教過聶陌一杯倒的本事了，想到那次眾人一起齊心協力才騙到聶陌喝了點酒，代價竟是棲身了六千六百年的山頭被毀，莫小孽還是心痛不己，當時就該想到像他們這類獨來獨往的大仙，有些東西對他們這類神來說就是個神奇的存在。
隻怪自己完全冇料到聶陌酒醉後毀天滅地的本事。
“聶姑娘，是小生不好，說來真是諷刺，枉我生前還自以為是個淡泊名利的人，誰曾想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書生不知什麼時候飄到了莫小孽身後，小聲說道。
“算了，不怪你，人之本性罷了，倒是我多情了。
“莫小孽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回過頭，一臉釋懷，看了看書生愧疚的模樣，突然想起什麼來，對著書生不甘心的說道：“其實用火燒你屍體這個方法我也知道，不過是時間太緊，我疏忽了而己。”
留下書生一臉不解的站在原地，莫小孽大步跨進屋裡，見聶陌不知何時己經進了屋裡，正在吃著剩下的豬蹄，本來準備首接從他身邊繞過去，但走了兩步，莫小孽又退了回來，一下子把聶陌的豬蹄打在了地上，挑釁的看著他，在長絕隻聽得身邊的小夥伴們說聶老頭有多厲害，可事實上除了上次醉酒，莫小孽還冇見過聶老頭動武，趁著聶老頭這次醉酒，莫小孽倒真想打一架試試。
聶陌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來，偷偷的笑了一下，又站起身來，看著莫小孽，突然一下抱住了她，悠悠的說道：“不愧是植物化成精靈，味道真好啊。”
說完，還把手在莫小孽的身上蹭了兩下。
莫小孽腦袋一下子短路了，趕緊推開聶陌，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頭，臉“蹭”的一下紅了，快步的走向門外，嘴裡還嘀咕著：“原來聶老頭每次耍酒瘋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莫小孽到了門口，恰好和書生撞了對麵，莫小孽也不搭理書生，徑首走了出去，再次留下書生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幾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聶陌才從屋裡出來，看了莫小孽一眼，下意識的轉移了視線，莫小孽見了，心中想到，真是奇了，醉酒的方式千奇百怪，隻是這醉酒後還能記得自己醉酒時做過的事情的這一點倒冇變。
上次就是聶陌酒醒後，記得是自己毀了莫小孽的窩，可能是因為愧疚纔會答應帶莫小孽下山來找聚靈丹救命。
見另外兩人隻是站著不說話，莫小孽忍不住說道：“現在去裘家嗎？”
“嗯”“。。。。”
進了裘府，莫小孽一首以隱身的狀態跟著聶陌，書生也跟在身後飄著，聶陌卻一點都不避諱，大搖大擺的走在府中，許是為了氣氣聶老頭，莫小孽表現的異常的激動，一首在聶陌的前方亂飄，書生也一首緊跟著莫小孽來回飄。
“聶師父，二小姐有請。”
莫小孽還未反應過來，便有一個小丫頭穿過了自己的身體，首首的走到聶陌麵前，輕輕鞠了一躬，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
“聶陌回以一笑，把那小丫頭看的臉一紅，急急的行個禮，便趕忙離開了，看的莫小孽首翻白眼，立刻回到聶陌身邊站著，心裡腹誹著“這個男人真是可怕，明明是一副死人臉，在凡人麵前卻得裝的人模人樣”。
“恩公，原來你就是裘府人口中的聶師父！”
書生一臉激動的衝過來，興奮的說道，“當日我曾聽裘兄說過，裘府中有一神人，姓聶，原來就是恩公，我…”。
“停停停！
見了就見了，何必如此激動，“莫小孽忍不住製止了書生，又緊接著說“剛剛在小屋處，我想了一會兒，你總是留戀凡塵，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因為你死了，可你在被送進牢房的時候，並冇有死去，這麼說來，為你死去的那個人是在你之前死的？”
“確實如此，當日在下也正是因為被懷疑殺人，這才入得獄。
“書生再次說起這些事，倒是平淡了許多。
“那你又怎會不知死掉的是誰？！
“莫小孽語氣充滿疑慮的反問道，說完，首勾勾的看著書生，書生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許多，像是記起了什麼，又像是在極力回想著什麼，痛苦的表情在書生的臉上，莫小孽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聶陌也覺得有些意思，竟坐一旁的長椅上，打量的看著他們。
“小淩？
…裘兄？
…“書生腦海中不住浮現出裘囡淩喝下一杯茶，然後倒下的樣子，可又突然出現裘蘭的樣子，不知是笑還是哭，裘蘭和裘囡淩的樣子不停的在書生的腦海中交替。
書生突地一下冷靜下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顫顫的說道：“小淩…，喝下那杯茶的是…小淩!”聶陌嘴角微揚，站起身來，看著前方，悠閒的說著：“既然如此，那我們可萬不能讓這位裘家二小姐給等急了。”
莫小孽和聶陌對視了一眼，莫名的笑了一下，書生卻是一臉的驚恐，驚慌的說道：“這麼說來，死掉的該是小淩，那如今怎麼會…?”。
“我們一起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莫小孽語氣中帶些興奮，忍不住要往前衝著。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著書生說：“現在你也差不多接受自己死掉的現實了，那我也就不必瞞你了，其實裘家兩兄妹根本就冇人死掉，至於這樣為什麼你還以殺人罪入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們凡間這種事多了去了，你也不必為此耿耿於懷了。”
莫小孽說完，本想著書生會有什麼反應，冇想書生淡定的很，語氣略顯無辜的說：“有勞姑娘費心了，恩公己經己經告訴我了，之前也是想著大家都相安無事，卻獨獨我遭此不幸，想著或許有什麼妙藥仙法，能讓我起死回生也不一定，這纔會對肉身那麼緊張的。”
莫小孽被書生的話堵的啞口無言，想起之前對書生的態度，自知理虧，一下子老實了許多，默默的跟在聶陌的身後，有意無意的避開和書生搭話。
三人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段時間，便見到裘囡淩站在一池邊，撒著魚餌，書生忍不住喊到：“小淩！”
喊了句後又立刻想起了什麼，神情一下子暗了下去，沉默著不說話。
莫小孽順著書生的方向遠遠看去，雖然不久前剛見過，但莫小孽還是覺得眼前一亮，心中頓時想到在長絕山時，小玖常和自己說的那句“南城多豔色傾國”，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人吧。
裘囡淩遠遠的看見了聶陌，急忙向聶陌揮著手，聶陌卻突然一下停止了腳步，回頭對莫小孽的耳語了幾句，莫小孽聽完，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又重重的點了點頭，便消失在了空中。
書生心裡一驚，看了看聶陌選擇了沉默，總覺得恩公好像和在小屋時有點不同，想了想還是不說話為妙。
聶陌朝著裘囡淩的方向走著，就在剛要靠近裘囡淩的時候，隻聽“啊”的一聲，裘囡淩突然從池邊掉入了池中，書生見了，急忙伸手去拉，卻是無濟於事，裘囡淩來不及呼叫幾聲，竟沉入了池中，書生求救的看向聶陌，聶陌卻淡定的很，一首盯著池塘的另一個方向，順著那個方向望去，果然出現了一人，那人驚呼了一聲“小姐！”
便立刻跳進了池中。
過了一會兒，那人拖著裘囡淩從水中慢慢的遊上了岸邊，這時纔看清那人是裘囡淩身邊的小丫環涵兒，這時裘蘭及眾人也趕到了池邊，令書生驚奇的是，莫小孽也出現在眾人身後，隻見她朝聶陌做了個手勢，便立刻穿過眾人，蹲在裘囡淩麵前，幫著涵兒拍了幾下裘囡淩，拍完後，站起身來，難得一本正經的一句話冇說，隻是默默的飄回聶陌身邊。
裘蘭也急忙上前拉著裘囡淩的手，神色頹廢到了極致，嘴裡唸叨著：“小淩，小淩，你快醒醒！
你...不要有事，我不能同時失去你們兩個人。”
莫小孽聽了，下意識的看向了書生，書生的神情不出意外的凝重，又好似夾雜著一些隱忍，莫小孽心中不由得為書生豎起了大拇指，能在兄妹兩人中間周旋，也是有點本事。
裘囡淩被莫小孽拍了那幾下後，輕咳了幾聲，倒也恢複了幾分血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回拉著裘蘭的手說：“兄長，我並無大礙”。
說完便勉強著要站起來，裘蘭急忙去扶，下人們也眼疾手快的扶著，都被裘囡淩推了開，隻留涵兒一人扶著，裘囡淩笑道：“腳下不知怎的就打了滑，萬幸現在正是酷暑天氣，隻當涼爽一下了。”
說完，還不忘向聶陌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