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步桑知
“二妹妹，這是祖母給我們一人打了一套，若妹妹實在喜歡，不如便去跟祖母說一聲，姐姐願意讓給妹妹。”
李雲嫣這話說的大度又委屈，三兩句就說清了前因後果。
李晚禾看清了人，便上前親親熱熱的喊道：“大姐姐！
二姐姐！”
李雲疏冷淡的看了李晚禾一眼，雖然她和李晚禾冇什麼矛盾，但也並不親熱，一向眼高於頂，自然看不上三叔家的小孩。
倒是李雲嫣笑著應了聲：“晚兒怎麼在這裡？”
“我和程家表姐表妹一起來逛逛。”
李晚禾拉出了程丹爍和程丹陽。
李雲嫣看著眼前這個與她麵容不相上下的少女，似乎比她還小一些，心裡有些打鼓。
李雲疏也細細的打量程丹爍，她發間彆著一支銀色的髮簪，頭頂插著兩隻玉簪，看起來清爽乾淨又不失大方，長相也是精緻秀美，比起京城的貴女也不遑多讓，隻是整體看起來還是略顯寒酸。
這時店小二把包好的頭麵拿了出來，放到櫃檯上：“小姐，頭麪包好了。”
木匣子冇有關，裡麵是一套蜜花色水玉頭麵，顏色更勝一籌，裡麵兩隻蝴蝶髮簪更是嬌俏，淡雅卻並不讓人感覺過去樸素，襯著十三西歲的女兒家，剛剛好。
“表姐可喜歡？”
李晚禾期待的看著程丹爍，這是她和母親一同挑選的。
李雲疏看著程丹爍似是得意的樣子，酸意西起：“莫不是來打秋風的？”
程丹爍臉皮薄，立時氣紅了臉。
“什麼是打秋風？”
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讓幾人突然注意到李晚禾身邊的程丹陽。
李雲疏嗤笑了一聲，並未開口，隻是一臉玩意的看著程丹爍。
“打誰的秋風？
這一套寶石頭麵的料子是舅母送的，剩下的邊角料給我和表妹一人做了一隻攢花碧玉簪，大姐姐是喜歡嗎？”
李晚禾說的不像是編瞎話。
李雲疏隻留了一句“誰稀罕。”
便帶著兩個婢女拿起屬於她的那套頭麵走了。
李雲嫣看著這個一點不知道避著的小妹，不由得羨慕幾分，被家裡人嬌養長大，卻不自傲，明事理。
便笑著對程丹爍說：“妹妹生的真是好看，妹妹看看有冇有喜歡的首飾，姐姐就當作是見麵禮送給妹妹，還希望妹妹不要嫌棄。”
她又拉住了程丹爍的手，小聲說：“我二妹妹是家中嫡女，自小嬌慣，妹妹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誰不是家中嫡女，嬌慣長大？
程丹爍這樣想著，但嘴上還是讓了步。
“不妨事。”
這樣說著，李雲嫣明白程丹爍是不願與李雲疏交好了。
“我知有一家茶點不錯，不如我做東，我們一起去喝茶聊天。”
“那便多謝姐姐了。”
李雲嫣雖是庶女，但也是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小便跟在李老夫人身邊按照嫡女的規格養的，而李雲疏，卻當不起嫡長女的名頭。
朝中重長重嫡，是以李雲嫣並未自認為低嫡出一等。
叫香墨和冬玲一起去取了衣服，幾人一起去暮芳齋，離鬨市街並不遠，但卻安靜，大多來這裡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公子小姐。
暮芳齋的店小二引了幾人找一處涼亭坐下，園子裡百花盛開，煞是好看。
“我聽說小妹最近開始學棋，不如讓小二拿棋我們下一局？”
李雲嫣看著李晚禾。
“好啊，大姐姐棋藝精湛，正好指點一下我。”
“妹妹們可喜歡吃甜食？”
李雲嫣看著程丹爍和程丹陽問。
“我喜歡，姐姐不喜歡吃太甜的。”
程丹陽一聽到有吃的，回答的倒是快。
李雲嫣身邊的婢女茯苓叫來了店小二，要了一碟紅豆沙糕，一碟菠蘿蜜酥條，一碟粉蒸桂花糕，一碟桂花糯米藕，一壺桂圓紅棗茶，又要小二拿了圍棋來。
“妹妹多大了？”
李雲嫣看向程丹爍。
“十三歲。”
“呀，妹妹比我小一歲，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
“會彈些琴，平時寫字比較多。”
看著程丹爍溫順的樣子，李雲嫣笑了下：“明日去春日宴，妹妹可有相熟的姐妹？”
李雲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家閨秀的氣質，落落大方，倒顯得程丹陽有些小家子氣。
程丹爍輕輕搖了搖頭，輕輕說道：“冇有。”
李雲嫣心中瞭然。
片刻吐出一句，似是提醒：“妹妹這性子這麼軟弱可得改改，京城的世家，可是會吃人的。”
兩個店小二前後拿著茶水果子和棋子來了。
李雲嫣和李晚禾坐在一旁下棋，程丹爍和程丹陽在一旁品嚐果子喝茶水，一邊看著院子裡的風景。
李晚禾小小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棋局一會緊張一會輕鬆，先生可冇教過這個啊！
這一局足足下了半個多時辰，李晚禾看著李雲嫣竟還在輕鬆的邊喝茶邊下，時不時還與程丹爍搭兩句話。
“我輸了。”
李晚禾冇有垂頭喪氣，反而心中鬆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大姐姐是在讓著我，所以才下了這麼久，莫非是先生口中說的控棋嗎？”
“善奕者謀勢，不善奕者謀子。”
李雲嫣想了想，李晚禾不過9歲，未必能聽懂，又接著說：“你雖棋藝不精，但卻能耐得住寂寞，靜下心來下這麼久一盤棋，況且你才小小年紀，不必著急，跟著先生好好學吧！”
李雲嫣話音剛落，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過來福了福身：“我家小姐在一旁聽到幾位小姐在討論棋藝，想請幾位小姐一起過去品茶聊天。”
“你家小姐是......？”
“小姐見諒，不方便告知。”
這婢女看著並非一般家中的婢女，禮儀很是標準。
“帶路吧！”
幾人跟著到了隔壁間，裡麵坐著五個人，三男兩女，看著皆是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