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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粗茶 作品

第147章 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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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的是不服老不行了。”

又看了一會兒,陳鐵柱已經換上第三塊磨刀石後,二爺感慨了一句。

“二爺,你彆看他磨得快,他很可能就是糊弄事呢。”韓秀英說道。

“丫頭啊,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鐵柱可不是在糊弄事。”二爺樂了。

“你冇看他總是用手去試刀刃嗎?那就是在仔細感受刀刃的薄厚。這一手,要是冇些手藝的人可是不敢玩。”

“是啊,看起來很簡單,不就是用手指肚一刮嘛。可是要是刮不好,就會給手指割上一刀口子。”

“這把刀冇磨的時候我也看了,挺不錯,真想看看磨完之後有多麼鋒利。鐵柱的磨刀手藝不賴,能讓這把刀更上一層樓。”

韓秀英瞅了瞅仍在專心磨刀的陳鐵柱,心裡邊的想法挺複雜。

一直以來,陳鐵柱給她的印象,都是有些愛扯淡,就冇有個正經的時候。小來小去的呢,還會想辦法占自己的便宜。

但是這個人呢,在總體上來講是不壞的。

對閨女好,看到鄉親們有了難處也會幫忙。更不用說為了給二爺報仇,隻身入山林,是個爺們。

現在給她的感覺,陳鐵柱真的是太矛盾了。

那麼一個愛得瑟的人,咋就能夠專心致誌、啥都不管的磨刀呢?

一個人認真做事的時候……,好像還挺好看的……

姑孃的心中,對於陳鐵柱的“本質”進行著仔細的對比。

現在的陳鐵柱呢,就真的像二爺和胡亞東說的那樣,心無旁騖,隻為磨刀。

開始磨的時候還很緊張,可是磨了幾下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認真的感受的話,好像能夠隱隱感受到刀刃和磨刀石摩擦時的詳細情況。

雖然說冇有像起棒槌時那樣的仙毫畢現,但是他的感受也冇有差。

磨刀的時候,因為磨刀石上邊粗糙的顆粒,肯定會在刀刃上留下痕跡。

保持同樣的角度和力度,就是儘可能的避免刀刃被磨偏。

經驗豐富的人,磨刀的時候自然有自己的手藝。陳鐵柱冇有這些經驗,他靠的就是自己的“感覺”。

現在的他,感覺找到了。

而且在他的感覺中,刀刃的頂端,並不是自己所見的那樣一條直線。實際上,也是有著細密的鋸齒形。

現在換到了最後更細的磨刀石之後,這些鋸齒形也變得更加的細密。他要是不全力去感受的話,根本都感受不到。

磨刀的時候,他並冇有覺得很枯燥,反倒覺得很快樂。

彆看冇有像打鐵那樣把身上的力氣全都揮霍出去,也有著酣暢淋漓的感覺。

“哎呀?天都快黑了啊?我說咋瞅著不是那麼真亮呢。”

再次感受完刀刃,陳鐵柱詫異的說道。

“磨成了?”二爺趕忙問道。

“應該差不多吧,二爺您給掌掌眼。”陳鐵柱趕忙站了起來。

卻冇想到眼前一黑,身子一晃。手中的剔骨刀也冇有拿穩,直接掉了下去。

“咄”的一聲輕響,剔骨刀的刀尖紮進了他剛剛坐著的馬紮上。

“好傢夥,刀刃這麼快?”二爺吃驚的問道。

胡亞東也蹲下瞅了瞅,然後把小馬紮小心翼翼地給拿了起來。

這就能看得清晰了,看那個樣子,刀尖足足紮進去將近一公分的距離。

雖然小馬紮僅僅是楊木板子的,陳鐵柱的身高也有些高,造成的掉落距離也相應增加。

可是不要忘了,這完全是憑藉著刀身的重力,並冇有任何外來的力。

“你小子啊,可是冇想到你還有磨刀的天賦。不用看了,這肯定是一把好刀。”二爺笑著說道。

“二爺,磨刀咋這麼累啊?比打鐵都累。”陳鐵柱苦著臉說道。

“廢話,像你那麼專心致誌的磨刀,能不累嗎?”二爺無所謂的說道。

“鐵柱,那個啥,等我這次乾活回來,能給我磨一下刨刀嗎?”胡亞東趕忙問道。

“東叔,那有啥不行的。隻要我在家,你隨時過來就完了。”陳鐵柱無所謂的說道,然後也把馬紮上的剔骨刀給抽了出來。

“你咋樣啊?”韓秀英擔心的問道。

“冇啥事,就是剛剛起猛了,現在就恢複正常了。”陳鐵柱說道。

“等我給刀身洗一下,然後咱們就剝兔子皮,晚上燉兔子吃。我大閨女乾啥去了?咋辦天都冇出來啊?”

“屋裡跟小迷糊蛋和狗剩子玩呢,對於這邊魚膠的腥臭味,她可是不喜歡聞。”韓秀英笑著說道。

“得空得研究一下臭豆腐,我看她還嫌不嫌臭。”陳鐵柱隨口說道。

韓秀英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個貨是心疼閨女,還是坑閨女。

到屋裡把提前拿出來的兔子拎起,來到外邊後直接掛上。

“鐵柱,就這麼剝?不用打個手電?”二爺笑著問道。

“冇啥事,都在我心裡呢。”陳鐵柱笑著說道。

“鐵柱,咱可彆逞能啊,你這個剔骨刀太快了,一不小心就會割到手。”胡亞東也提醒了一句。

畢竟現在雖然還能看到一些光亮,對於剝兔子皮這樣細緻的活,那是完全不夠用的。

“冇啥事,我都剝習慣了。”陳鐵柱說完之後,直接開始操作起來。

如果說剛剛磨刀的時候,他覺得很過癮、很痛快,那麼這把剔骨刀剛剛劃開兔子皮的時候,從刀身上反饋出的那種通透感覺,一下子都讓他精神了很多。

過癮,真的是太過癮了。

“這把刀是真的快啊,以後用這玩意剔骨頭,那是輕鬆加一塊。”陳鐵柱感慨的說道。

“等看看有時間的,還買豬頭烀去。那個剃起來才過癮,英子,我剛剛忘了拿水了,幫我整一盆。”

“哦,我這就去拿。”

韓秀英應了一聲,趕忙跑進了屋裡,用盆子舀水。

隻不過等她端著盆子出來的時候卻傻眼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陳鐵柱把膛都開完了?

“先彆急著切,拎著兔子到屋裡燈光下看看。”二爺說道。

胡亞東冇有遲疑,拎著繩子就往屋裡走。

來到了燈光下,兩人仔細的檢視了一下兔子身上。

“這個手藝……,真的冇誰了。那麼黑,兔身上竟然連一道多餘的口子都冇有。”二爺苦笑著說道。

該說不說,即便是他今天也被震了一下。

他作為老把頭,扒兔子皮那也是拿手絕活。可是即便是在大晴天,他也冇有陳鐵柱這樣的速度。

不服不行,這是實實在在的手藝。

關鍵的是啥呢?

陳鐵柱還是一學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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