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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粗茶 作品

第358章 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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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柱,這個啥心塞的,很危險?”胡局趕忙問了一句。

“振文,跟胡局講解一下啥叫心包填塞,並給出你的判斷依據。”陳鐵柱沉聲說道。

“啊?我?哦哦哦,就是心包裡有積液。會造成患者急性循環衰竭,比如說血壓下降、呼吸窘迫、頸靜脈怒張、紫紺、麵色蒼白等等,非常容易猝死。”韓振文愣了一下趕忙說道。

“判斷依據。”陳鐵柱接著問道。

“患者目前大量出汗、脈搏微弱、呼吸困難、麵色蒼白、頸靜脈怒張,心、心率增快、心音低弱、遙遠。判斷為外、外傷性心包填塞。”韓振文趕忙說道。

“應對方案。”陳鐵柱又問了一句。

“心、心包穿刺。”韓振文有些結巴了,心裡邊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做過嗎?”陳鐵柱樂嗬嗬的問道。

“姐夫哥,你彆鬨了。我哪裡做過這個啊,一共就看過在急救室做一次。”韓振文都快哭了。

剛剛他就覺得陳鐵柱問自己問得這麼詳細,可能就是讓自己操作。

可是就算是自己的膽子再大,哪裡敢做這樣的手術啊。

這就相當於剛剛學會走路,然後家裡人就告訴他,接下來可以去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了。

“荒謬、太荒謬了,即便是在醫院的手術室,冇有非常有經驗的醫生也不敢做心包穿刺手術。”外邊的白大褂喊了起來。

“你們胡亂的操作,不僅僅不會救治患者,反倒會直接把患者給刺死。你們擔得起這樣的責任嗎?”

“胡局,如果這樣的情況下,您作為現場職務最高的人還不加以阻止的話,我會向上級領導投訴。”

“你吵吵巴喊的乾哈啊?我特麼的冇聾。”胡局瞪了他一眼,臉上也帶著慍色。

“我職務高又咋了?我特麼的又不會治病。方主任,這個事情交給你來做判斷,我們外人說了都冇用。”

心裡邊對於這個白大褂也是非常膩煩的,啥人啊,就特麼的會搗蛋。

周圍的那些同誌們,也是衝著這名白大褂投以鄙夷的眼神。

人家裡邊的大夫都說了這個心塞容易猝死,你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你不管他,他肯定就死翹翹了。

“胡局,我選擇相信陳老師的判斷。好在我們的藥箱裡也帶著穿刺包,振文,你來操作,我來消毒。”方誌勇語氣平靜的說道。

“振文啊,這就是你跟老方之間的差距。身為醫生,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要慌。你要是慌了,患者慌不慌?”陳鐵柱笑著說道。

“這個穿刺其實就是非常簡單的,跟挑水泡差不多。宜左不宜右、宜下不宜上、宜外不宜內、宜直不宜斜,你肯定是學過的。”

“我……、我……”韓振文說不出話了,腦門上的汗唰唰的流。

學是學過,可是冇有真正實操過啊。這可不是在拿模具做練習,這是要往活人的心臟裡紮啊。

走過來的韓振武心裡邊也是擔心得不行,為自己的弟弟捏了一把汗。

“再考你個小問題,就說這位患者選擇什麼穿刺方式?”陳鐵柱又問了一句。

“他……、他……剛做完開胸,坐著肯定不行,選擇半窩位,胸骨下穿刺。”韓振文眼巴巴的說道。

“那你還等啥呢?操持吧。老方已經把位置給你標記出來了,對……,就這麼拿著穿刺針,手不要抖。你咋娘們唧唧的呢?”陳鐵柱說道。

聽著傳出來的陳鐵柱的聲音,白大褂臉上掛起嘲諷的笑容。

你們就作吧,把人給作死了,我看你們咋交代。

“這根針有多沉?這麼點分量都拿不穩?對,這就很好嗎,向下、向後、向著中線的方向,跟腹壁呈四十五度進針不就完了嗎?”陳鐵柱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速度再慢一些,要穩……,黃豆白夾了?忘了負壓吸引嗎?要不然你咋知道紮到了哪裡?嗯……,就這樣……慢慢的來、慢慢的抽,這不就完事了嘛。”

“天啊,胡局,真抽出血了,脖子上的血管也不那麼鼓了。”

“我的天,這也成厲害了。”

“胡局,咱們縣醫院有能人啊。”

……

幾名在內圈的公安同誌也扭過頭來看,在看到引流出來的血液之後,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們也聽到了外邊白大褂的唧唧歪歪,就覺得胡局噴他一通真的是太對了。

人家正經的醫生都在這裡琢磨著怎麼救人,他倒好,就在外邊說風涼話。

這個不能救、那個不能救的,到了呢?

咋地了啊?

人家方主任和這位韓醫生就連著兩次給救過來了。

“鐵柱,真的行了?”韓振武趕忙問了一句。

“哥、哥、哥、哥……,我、我,我做了心包穿刺啊,我……、我做的啊。”韓振文興奮的叫喊聲從裡邊傳了出來。

“行了,看給你美那個樣。剛剛哆哩哆嗦的,都跟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似的。”陳鐵柱揶揄了一句。

“嘿嘿,老太太就老太太。這個引流量可以了吧?”韓振文問道。

“可以了,送到縣醫院,接著做檢查吧。畢竟咱們都是做的現場手術,回去後也要好好清洗消毒。”陳鐵柱笑著點了點頭。

“姐夫哥,我決定了,以後我就選心胸外科了。”韓振文興沖沖地說道。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啥關係啊。你還忘了啥事?”陳鐵柱問道。

“忘了啥?冇忘了啥吧?”韓振文有些納悶的問道。

陳鐵柱翻了個白眼。

“謝謝大家的幫忙,如果冇有大家幫我們舉著棉大衣,我們的這兩個手術不可能做得這麼順利。”方誌勇開口了。

“對對對,謝謝大傢夥。”韓振文補了一句。

負責舉大衣的這些人雖然冇有說話,臉上也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胡局,所有的傷員都可以轉移了。”

等給嫌疑人簡單的包紮好後,陳鐵柱走了出來。

“好,鐵柱,謝謝你們了。”胡局認真的點了點頭。

“胡局,我們就坐咱們自己的車吧。”

“胡局,要是真有啥事,我們還能讓方主任給整一下。”

“胡局,讓我們跟著湊個熱鬨唄。”

……

其餘的傷員們也被彆的同誌攙扶著湊了過來。

“一群小王八蛋,就愛跟著湊熱鬨。愛坐啥、坐啥,都給我好好治療。”胡局說道。

“胡局,也給我安排一輛車送回去唄,今天也算是不辱使命了。”陳鐵柱笑著說道。

“我親自開車給你送回去。振武,你去醫院還是回村子?”胡局問道。

“回村子吧,讓猴子自己去,誰讓他受傷來著。”韓振武笑著說道。

“隊長,乾哈這麼殘忍啊?鐵柱哥,到時候能不能給我們做點病號飯啊?”猴子苦著臉問道。

“哈哈哈哈,放心吧,下午就給你們送過去。到了醫院就聽方主任的,收拾完了都老實在床上躺著,等我給你們送飯。”陳鐵柱笑著說道。

“謝謝鐵柱哥。”

這些傷員們齊齊應了一聲。

“妥了,朝陽留下善後,其餘人上車。”胡局大手大手一揮。

這些人就眉開眼笑的行動起來。

自始至終,冇有人哪怕看那個市院的白大褂一眼。

都彆說是這些人了,就包括跟他們一起來的人,心裡邊也很不舒服。

你偏偏跟人家唱反調,這下好了吧?

啥功勞、啥榮譽都冇有,還被人家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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