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無惡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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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夏羽真誠的目光看了好大一會兒，羅喉撲通一聲，馬上要單膝跪地。
夏羽趕緊將他攙住：“羅將軍，萬不可如此。我們並肩作戰，是出於共同的利益。”
敢這麼擔保，是因為夏羽篤定李世民將來是一個好皇帝。
羅喉紅著眼眶道：“羅喉這條命是夏將軍救的，情願賭上身家性命相信夏將軍一回！”
為了表示誠意，他挺長劍將那名金鱗軍殺死。
幾十人扮做一支商隊，向金玉城行進。
凡是路上所見，都令羅喉嘖嘖稱奇，李家軍所過之處，於民秋毫無犯不說，貧苦人家但凡資財不足，都可以領取相應的補助資金。
某些城牆上的血跡尚未乾涸，似在無聲地證明著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戰爭。
城中的百姓們安居樂業，一切井然有序。
“客官，你們是吃飯還是打尖？”店小二迎上前。
“吃飯。”
夏羽一行人坐下來。
隔桌的幾個食客在一起說著閒話。
“李家軍真是一支仁義之師，他們打了勝仗，絕不騷擾當地的百姓。”
“嗨，你說同樣是當兵的，隋軍就不一樣了，駐紮在城中的時候當軍士的個個就像大爺。拿了東西不給錢，還跟個大爺一樣硬氣：‘我們在保你們的平安，你們有所付出是理所應當的。’”
“你說的這些隋軍還是好的，像隋軍的那些個軍官暗裡勾結賭坊、青樓，欺行霸市，拐騙婦女，無惡不作。手底下的那些隋軍個個流氓惡霸差不多。”
“前街舉子柳葉明，娘子被賣到了青樓裡不說，他本人也被隋軍打得吐血在床，現在隻能拖著病身子沿街乞討！”
清晰的談話聲傳入羅喉的耳朵，他暗裡握緊了拳頭，因為發怒臉色赤紅。
驀地，他怒吼一聲：“你們少在這裡放鳥屁，隋軍怎會有你們說得如此不堪？”
幾個食客朝這邊看來，隻見羅喉生得粗眉大眼，強壯有力，不禁嚇得住嘴。
“你們說得全是屁話，全是屁話！”羅喉激動無比。
“客官，你這麼說就錯了，我們說得是事實。”終有一個食客大著膽子道：“不信，你問門口的那個年輕人，他就是舉子柳葉明。”
看向門口的方向，柳葉明穿著一襲青衫，戴文士帽，本該俊雅風流的一個人，全身衣服卻看不出來顏色，充斥著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怪味兒。
在他的胸前還掛著一條白巾，時不時咳出來的鮮血把白巾染得殷紅。
他哀求地看著客棧裡麵的食客，掂著手中的破碗：“行行好吧，我已經好長時間冇吃飽飯了。”
羅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柳葉明麵前，紅著眼睛問：“你就是柳葉明？”
柳葉明縮著脖子，好像很長時間冇有人叫過他的名字，怔了一下，這才緩緩點頭。
“走，我帶你去找你的娘子，讓你們一家團聚！”
拉起柳葉明的手，羅喉大踏步向城中的青樓走去。
二樓的勾欄，柳葉明的娘子孫氏正在與客人打情罵俏。她曾試圖反抗，換來的是護院的毒打，後來索性也想通了，這樣能賺來錢接濟一下相公。
遠遠的，孫氏的眼睛像定格了一般看著由遠及近的柳葉明。他被一個昂藏大漢拖著，向偎翠樓走來。
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兒，孫氏不忍心轉頭，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姑娘，我們且進去吧，外麵風多大。”身邊的恩客去拽孫氏的胳膊。
孫氏掙開他的手，臉上的淚水肆意流淌，將原本畫好的妝容也給打花了。
“相公！”孫氏悲慼地叫出聲。
“娘子！”
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咫尺之距，卻是天涯。
“這個殺材怎麼今天跑到這裡鬨事了？”老鴇單手叉腰，另隻手一揮：“你們幾個去給我把他們趕走。”她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氣！”
夏羽一行人跟在他們後麵，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打算上前相幫，被夏羽阻止：“羅將軍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
六名手拿棍棒的護院走出，個個凶神惡煞：“柳葉明，媽媽不是警告過你，少在這裡打擾我們做生意，要不然我們打斷你的腿！”
“你看你都病成現在這個德性了，還有膽跑到這裡鬨事！”
“爺數到三，你要是還不走的話，怪不得我們對你下死手！”
樓上，孫氏見到護院出去，把柳葉明圍了起來，悲聲道：“相公，你快快走啊！”
“小賤人，這裡冇有你的事情，還不快點去給我陪客人去！”老鴇上了二樓。
“媽媽，你要是敢傷我相公一根毫毛，我就死在你麵前！”
說罷，孫氏將頭狠狠的撞在柱子上，額前流下一行鮮血。
老鴇趕緊讓兩個護院把孫氏架到房裡去，孫氏可是他們樓裡數一數二的搖錢樹，萬萬傷不得的。
“打，給我往死裡打！”
老鴇在二樓氣急敗壞地叫道。
幾個護院手拿棍棒掄向柳葉明，羅喉一聲暴喝，伸臂格當，掄向柳葉明身上的棍棒全部被羅喉擋下。
喀啦一聲，其中兩根棍棒應聲而斷。
這些護院哪裡是羅喉的對手，舉手投足間，他們全部倒在地上。
羅喉從地上撿起一根棍棒來，從一樓向二樓打去。
凡是對他對敵的，全部被他打趴在地。他這才感覺到胸口的悶氣出了一點兒。
當他站在老鴇麵前時，老鴇顫聲道：“你想做什麼，老孃告訴你，我們背後的勢力可是隋軍的功曹參事何大人，如果你得罪了我，哪天何大人奪回此城，你就等著被扒皮抽筯吧。”
功曹參事何大人，羅喉好像有些印象，是配給土軍的一個參事。
“呸，狗屁的何大人，老子認他作個鳥！”羅喉啐了一口：“老子也告訴你，李家軍占領這裡以後，再也冇有哪支隋軍敢在這裡出現。今天你要是不把柳葉明的老婆給放了，那就怪不得我把你整座樓都給燒了。”
老鴇最終妥協，送祖宗一樣把孫氏送走。
羅喉看著他們遠走，連連歎道：“想不到隋軍如此做孽，那個老鴇口中的功曹參軍不過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員，也敢行如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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