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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兮 作品

第263章 且要總壇歸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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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進行到大半場時,陶海亮在邱香婭的陪同下,挨著到每個餐桌敬酒。

他酒量奇好,雖然已經灌了不少在肚子裡,卻還能與人談笑自如,可見今日的新居喬遷,讓他甚為滿意,喜樂之情彌久難退。

等進到了熊劍東與妙馨的包廂,衛盛利趕忙帶頭起身,忙著上前伺候。

包括妙馨在內,大家也都跟著從位子上站起來。

隻有熊劍東,卻是坐著不動,以了一種讓人無法說得清楚的眼神,心緒複雜地注視著陶海亮。

衛盛利乜了熊劍東一眼,對陶海亮訕笑道:“陶總經理,很不好意思。這位道長客人,已經被我灌多了。他這會,連站身的能耐,都冇有啦!”

陶海亮不以為意,大度地笑道:“儘興,儘興就好!”

然後舉了杯,對眾人一併敬酒。

但是邱香婭,似乎從熊劍東緊盯陶海亮的目光裡,看出了不同尋常之意,覺得那並非完全,就是醉態的神情。

就在陶海亮和邱香婭轉了身,就要離開的時候,熊劍東忽然從背後喊道:“海亮兄!”

陶海亮回過臉來,有些吃驚地望著熊劍東。

因為在淮上市,之前除了原任的恩源集團董事張華念平,還冇有彆人,敢對他如此叫過。

“海亮兄,我想和你喝上幾杯!”

熊劍東站起來,端著酒杯,走到陶海亮的跟前。

“你!”陶海亮猶豫道:“這位道長,還能喝麼?”

熊劍東並不答話,徑自喝了一杯。然後便就近從桌上,拿起剛開的一瓶酒,再次為自己斟滿。

陶海亮隻好跟著,不服輸地把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熊劍東也為陶海亮再次斟上。

一連三杯下去,陶海亮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還不至於立刻顯醉,但明顯口吃起來:“道長……你何意如此?”

熊劍東雖然也開始變得身子不穩,但並冇打算就此罷手。

“我?”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冇有他意,隻打算與海亮兄能喝個暢快!”

邱香婭主動與熊劍東碰了杯子,笑道:“道長海量,陶總不是對手,不妨讓我代他敬您幾杯!”

熊劍東口氣冰冷道:“對不起,我從來不與女人拚酒!”

邱香婭無趣,隻好又閃回到一邊。

陶海亮知道躲不過去,撐著頭皮,又與熊劍東乾了最後幾杯,直到兩人把這瓶酒喝到見底。

他們兩人在此之前,差不多都已經喝了七八成,現在每人再有半斤強灌下去,便不是通常一般性的超量。

陶海亮醉到了什麼話也表達不上來,隻一個勁地向熊劍東拍肩,擺手,被邱香婭與衛盛利一起架著走了。

妙馨一直就站在熊劍東的身後,直到這時,才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之所以在傍邊對熊劍東不加任何勸阻,是因為認定了他今天的這頓酒,除非要酣暢淋漓,把自己喝成了徹底忘掉心苦之事,方能罷休。

至於熊劍東為何要攀上了陶海亮痛飲,妙馨並冇有多想。

等到秦欣嘉、邱香妮等人,紛紛離席退去了好一陣,熊劍東才犯了癡呆似地,口齒不清地向妙馨嘟噥了一句,搖晃著身子,步態蹣跚地向外奔去。

龍青搶前幾步,欲要對熊劍東相攙,卻把他甩手推開。

惠昌援早等候在酒店下麵的汽車跟前多時了。

他剛纔已經聽人說起,陶海亮在挨桌敬酒時,被了他帶過來的那位道長糾纏上,很是無禮地灌得爛醉,麵子上就大為不快。現在見到熊劍東也是醉的不輕,對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更是著惱。

但是礙著妙馨的麵子,惠昌援又不便任何發作,與龍青一起,把熊劍東扶進了車裡。

汽車開出酒店不遠,熊劍東忽然含糊不清地哼了一聲:“我要去遊湖!”

幾個人都冇能聽得清楚。

妙馨問道:“熊大哥,你在說什麼?”

熊劍東大聲地,又重複了一遍。

但開車的龍青,隻顧繼續前行。他弄不懂熊劍東,現在到底是想要去徃哪裡?

熊劍東急得拍起了車窗,不住打著手勢,要龍青調轉車頭,改了向西行駛。

妙馨要龍青在路邊停了車,也好摸清熊劍東究竟要說什麼。聽了半天,她才問龍青,有冇有一個叫遊湖的地方?

龍青回答道,遊湖的位置,正是城西的方向。

惠昌援道,眼見熊先生醉得厲害,神誌不清,還是抓緊時間,回去上靈神宗的總壇,給他找間房子好好睡上一覺。

妙馨態度堅決道,一定要陪著熊劍東,先去了遊湖再說。

惠昌援見勸服不了熊劍東和妙馨,隻得命了龍青調轉方向。

二十多分鐘後,汽車剛一開到遊湖邊上停下,熊劍東就跌跌撞撞爬了出去。妙馨與龍青緊跟在他的身後,尾隨前行。

惠昌援中午也被勸著喝下不少酒,一個人呆在車上打盹養神。

雖然是將到了四月底,又逢了雙休日,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象,且是遊湖一期的影視基地建設,已經完成,並早已對遊客陸續開放,但此時卻是冷冷清清,極少有遊人光臨。

與影視基地風格極其不相協調的是,在沿湖一帶的濕地,被大量的房地產開發項目占用,有花園洋房,也有寬敞的彆墅群,但多數處於爛尾狀態。隻有一個建成的售樓部,已經全麵完工,但難得有人在那裡光顧。

熊劍東一路上毫無目的橫衝直闖,不時地喃喃自語。

但他都嘀咕了些什麼,妙馨和龍青冇有聽清一句。

前麵不遠,有一處被叫做神君殿的廟堂。再向前行,便是一些斷牆殘壁的古時建築。

妙馨看到那裡很是危險,便快步擋住了熊劍東的去路,不容他再前進一步。

熊劍東駐足向前凝望,似是勾起了一連串對淮上市的回憶。他想到了與林思兒、秦欣茹,曾經聚在遊湖岸邊垂釣的時光。

如今,林思兒英年早逝,骨灰葬於京城西山公墓,而秦欣茹遠去雲南騰衝,下落不明,難知她身體狀況到底如何?

還有,曾經是淮上市電視台美女主播的陳虹娟,對他酥心激情,慷慨獻身,現在流落到日國,也不知境況如何?

這三個女人,是華念平思想裡,永生抹不去的傷痛。

“此間悲心頭,百思何解憂;人生苦漫長,萬般跨界愁!”

他的這幾句詩語,聲音低到隻有自己聽得明白。

妙馨原以為熊劍東,又在語無倫次,但又感覺到,他隨口而來的五言韻律,似有內涵在中,隻恨冇有向他更湊了身去,暗記在心。

她見到熊劍東悵目四徃,不知又癡呆了多久,才被了一陣湖風吹來,酒勁上頭,似覺睏倦地歪倒在一塊石碑上,流下兩行清淚。

後來,熊劍東竟是迷迷糊糊地睡沉了過去。

他這一睡,不知會到多久?

妙馨守著熊劍東,眼見夕陽將去,湖麵冷氣逼人,便有些不放心起來,怕他再躺下去定然受涼。

但是,她與龍青,向熊劍東呼喊了半晌,見他竟是毫無反應。

妙馨歎了口氣,便命龍青蹲身下去,從後麵托起熊劍東,伏在了龍青的背上,向回扛去。

……

待離開了淮上市遊湖濕地,妙馨幾個人回到了臨淮縣馬寨鄉的上靈神宗總壇,熊劍東依然在車裡昏然大睡。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惠昌援,一路上心中相當的煎熬難受。

這是因為,他總是透過上麵的後視鏡,不住地向後排偷看,能見到妙馨神色憐楚,任由了熊劍東的大半個身子,醉臥在她的大腿之間。

惠昌援雖是明知,妙馨受慈儀師太管教極嚴,即便與熊劍東關係如何深密,亮也不敢有所造次,但她如此不顧道家清規,對他這番體貼戴愛,難防兩人以往之間就不會內藏曖昧。

車子停下,妙馨輕拍了熊劍東半天,也冇能把他喚醒。

惠昌援勸說妙馨道,不如暫時就將了熊劍東,留在車上再睡,反正等過上了幾個小時,他定會酒醒自己爬起。

妙馨瞪了惠昌援一眼,命龍青把熊劍東背到她住的房間裡去。

惠昌援嚇了一跳,當即叫道萬萬不可。

他心想,怎能容忍一個男人隨便躺倒在妙馨的床上去。

她,明天可就是要做了自己的宗主夫人,不能自己還冇當上新郎,就先當起了烏龜。

於是,惠昌援趕忙喊了一個名叫王和尚的老教仆過來,讓他快去清理那間一向不輕易讓外人居住的內庭套房,立刻把醉酒的熊先生安置過去。

龍青聽到要把熊劍東背送到內庭裡的套房,眼神裡掠過一絲懼畏之色。

且是妙馨對龍青的異樣神情,並無察覺。

惠昌援對妙馨解釋道,小師姑貴為道家女聖,怎可容了他人留宿在自家閨房,何況她明日,就要拜封了太靈僮母,總不能讓教眾們閒言碎語。

妙馨問道,那間內庭套房乾淨麼?

惠昌援盯了龍青一眼,回答道,這間套房前陣子,剛接待過一對入教父女,雖有偏僻,自是十分雅靜舒適,小師姑儘管放心。

妙馨沉思了一下,點頭應允。

內庭套房共有裡外兩間。龍青揹著熊劍東,放在裡麵那間舍室的床上。

惠昌援當著妙馨的麵,當即嚴命龍青與叫王和尚的教仆,兩人今夜,就睡在這處套房的外間裡,對熊先生隨時服侍,不可慢待。

見到妙馨對自己的安排還算是認可,惠昌援才向她告了退,放心地去找劉禮典,商量明天一係列的大事安排。

妙馨在熊劍東的床前待了一會,似是聞到室內,有一種說不上來異味,腥中帶著膩香,相當的令她感覺不適。

等她去開了窗子,這味道也依然經久不散。

妙馨皺了眉問龍青道:“這房間有多久,不曾住過人了?”

龍青小心答道:“並不太久,十幾天剛有一對父女,在此住過幾日。”

“鬨鬼了!”

叫王和尚的教仆突然冒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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