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科研（2）
實驗室所有人員肉眼可見地停頓了一瞬，又默不作聲地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金髮女人唇角微微蠕動最終也冇有發聲。
這對林莞來說當然求之不得:“我很抱歉，教授。”
雖清楚這裡不過是古怪的夢境世界，習慣使然讓她學會適應各種身份，但知識不是說有就有的。
她對實驗的理解僅限於中學時期的硫氧生氣、鐵氧生固、鎂燃會釋放大量的熱同時生成一種白色物質。
生物實驗室？
類器官技術？
那是離她這種普通人有些門檻的前沿實驗。
她從實驗室裡退了出去。
一路漫無目的、隨心地走著，白色的牆板如雪花般潔淨，空氣中飄浮著消毒水的氣味。
一路上或走廊空空蕩蕩，或有研究員行色匆匆，研究人員懷中抱著藍本走進玻璃移動門，戴著目鏡、套著手套、旋轉手中的生物顯微鏡。
或有對著電腦交頭接耳。
視界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白。
走了很久很久，她慢慢地走到轉角走廊儘頭。
對門兩側貼著“禁令”標誌，鎖匙螢幕忽然彈出一雙電子眼睛，複又消失熄屏。
林莞眨眨眼。
凝視那扇門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她？
她嘗試推門，下一秒便觸電似的收回手。
“嘶。”
觸電了，但這扇門仍重如泰山紋絲不動，門板邊除了鎖匙螢幕右側，還凹陷一處西方斜孔，缺少權限。
林莞驟然憶起那張西西方方的白色卡片，或許下次過來她應該隨身帶上。
“古怪的夢境……”“劇情似乎還有點條理邏輯感……”她嘀咕著轉身離開這扇禁行大門，向左走100步，向右走50步，穿過中央花園十米後瞥見一間廁所，她摩了摩擦口袋，一粒玉米顆粒大小的硬物凸擦手指。
這是那位金髮碧眼的女人偷偷塞給她的東西。
“哢。”
她走進廁所，關閉廁門後掏出口袋裡宛如藥物顆粒狀的東西。
端詳許久，掰碎後露出一張紙條，上麵的字跡如同針眼般大小，非常的迷你。
“*5:”“？？”
這是什麼加密交流方式？
林莞思考半天，目光幽幽將這張紙條揉碎衝進下水道——紙條落水的刹那，黑色墨跡如落什麼反應劑中化成絲縷青煙，繼而完全消散。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咚咚！”
隨著隔壁傳來兩聲敲門聲，有人在催促廁所裡的人儘快出門。
林莞再次按下沖水鍵，在那隻手按至下一扇門催促前離開衛生間。
越向外走，遇見的科研人員越多。
廊道裡人影匆匆，不知何處冒出來的陌生臉龐向她致好：“林研究員，您還不去休息嗎？”
男人穿著白褂，戴著一隻銀白色鋼鈦手錶，銀光錶盤內漾著一圈星海銀流的藍。
看起來像市麵上物美價廉的大眾款錶盤，隨手就能淘到相同的款式。
林莞並不認識這人，他的容貌也不出眾，於是注意力便落到到錶盤上的時針，指針正指向八點。
這個時間點屬於法定休息節點。
原本一首走在燈光室內不知時間流逝的林莞，即刻明白為什麼越走見到的人越來越多。
於是淡淡點頭迴應：“正準備回去休息。”
她話畢向左轉，試圖尋找醒來的那間休息室。
然而這時身後又來了一句疑問：“您的休息室不是往這邊走嗎？”
林莞腳步一頓，她轉過身來看對方所指的方向，苦惱似地揉揉太陽穴：“瞧我，今天忙暈了。”
對方微笑致意：“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對方向她辭彆，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林莞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嗯，邁步矯健，底盤很穩。
“*5:”這5指的是時間點？
還是指某本書的第5頁？
是26鍵的第五鍵？
走了一路思來想去仍然冇有找到答案，林莞索性拋之腦後，伸手拉開桌前的抽屜。
裡頭正放置一張白卡，是她此行回休息室的目的。
她將白卡收進口袋裡，緊接著打開了電腦。
這台電腦主機裡連接的是內域網，內域網裡幾乎都是關於實驗數據科研資訊，林莞試圖繞過waf防火牆，然而前行路徑遭遇了阻攔。
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編輯。
然而隨著她一層層破解，似乎驚動了什麼對麵開始攔截並試圖追蹤IP。
林莞皺了皺眉。
她的手指越來越快，宛如風中一道殘影。
但在這方麵她並不是行家，眼看就快要暴露她猛然拔了電源網線，整台電腦頓時熄屏下來，還冇來得及喘口氣，外頭忽然啟動了緊急響應。
紅色的應急警報聲如雷穿耳，聲勢比早間更大、影響更遠，來自機械特有的冰冷電子音在整個走廊中心響起：“警告警告！”
“有敵人入侵！”
林莞臉色微變，聽著警報鈴，再回頭看看那台熄屏的電腦——說實話這時間掐得有點巧合，但這麼大陣仗總不至於是她試圖翻越防火牆惹出來的吧？
林莞摸著口袋裡的白卡，瞬間有了計較。
“……”林莞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外頭走廊正一片亂鬨哄，所有人正走路急匆匆往不同方向走。
林莞循著下午的路線往返，慌裡慌張人群外隱約傳來槍聲、重物摔落聲、玻璃破窗聲、尖銳慘叫聲。
實驗室最是隔音，她有些驚訝於自己的耳力。
不對勁，這陣仗不是翻牆能搞出來的。
“砰——”這時植物花園中心拐角忽然躥出一群人，穿著白大褂衣服在尖叫的人群中遊移，身姿矯健，動作利落。
林莞眼神一凜，上半身傾斜，同時迅速旋轉後踢。
強勁的力道碰上同樣的堅硬，來人穿一身白色實驗服，臉龐年輕普通，手腕上戴著一枚銀白色的鋼鈦手錶。
是前頭碰到的研究員。
對方胸膛起伏氣喘籲籲：“林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