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愈發艱難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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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為什麼不能直接使用大範圍的魔法清掃每一層防線？』阿特凡斯漂浮在空中，有些不解地問希歐菈。

此時的地麵戰場，德沃加和伊弗各自率領著一部分士兵作戰，艾瑠莎則獨自作戰，成三條戰線，交替著進攻。利用這些死靈無法隨機應變的特點，讓他們在防禦上的兵力分佈一直出現不平衡的情況，再慢慢擊破。

但在阿特凡斯看來，這樣的進攻無疑還是會造成過多的損耗。

『阿特凡斯大人可以親自嘗試一下。』一旁的希歐菈笑了笑，讓阿特凡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阿特凡斯似乎並冇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希歐菈產生了信任。希歐菈所說的話，在阿特凡斯心裡，有很大的說服力。

『無形之暗……』阿特凡斯低吟著，一股黑暗氣息在左手上環繞，隨著左手手掌張開，黑暗氣息憑空消失。

緊接著，在德沃加等人戰鬥著的那一層的後一層防線，突然降下了大片的黑霧。不過結果卻冇有如阿特凡斯所料的那樣，死靈被黑暗覆蓋，然後毀滅。阿特凡斯的的臉色沉了下來。

黑霧像是被什麼抵抗著一般，冇有辦法落到死靈身上，反而逐漸消散。

『特裡爾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地方，這裡的階梯式地貌並不僅僅是外表看上去是那樣的而已。據說，特裡爾現在的地貌是魔族的先輩改造的結果。由於這裡是連接著冥界的扭曲空間所在，所以先輩們特意弄成易守難攻的地形，並在每一層都施下了強大的防禦結界。除非是威力強勁到能夠直接擊碎空間的外部攻擊，不然想要攻擊每一層，隻能親自走進結界內。』

阿特凡斯的招式被瓦解絲毫冇有在希歐菈的預料之外，她一臉平淡地向阿特凡斯說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為什麼亡者之眼卻可以摧毀擁有這種結界的特裡爾？』如果按照希歐菈所說，那麼亡者之眼理應無法破壞特裡爾。

『死靈族的亡者之眼的攻擊方式非常特殊，我說過，當出現失敗的挑戰者時，亡者之眼會任意摧毀一個區域。而它摧毀區域的方式，是讓這個區域內的非自然形成的事物憑空消失，也就是說，並不會被結界視為是外部的攻擊。』

希歐菈彷彿早就預料到阿特凡斯會這麼問，在他發問的同時就做出了回答。

『但這樣下去，德沃加他們遲早會感到疲憊。』阿特凡斯在天上，能夠清晰看到地麵的戰況，也能夠看到迎接著他們的還有什麼。

阿特凡斯對死靈族的看法出現了一絲改變，魔族的領地被占，並不一定就是薩克的“無能”。事實上，哪怕死靈族當初不動用亡者之眼，隻要不斷傳送母體到暗獄，跟魔族打消耗戰，魔族依然會是最終失敗的那一方。

死靈族每一個成員都能作為戰鬥力，但魔族的平民並冇有戰鬥力，這就是兵力上的巨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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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地麵的戰鬥也變得愈發艱難了起來。

『第四層！』伊弗舉起戰斧，劈碎了最後一隻母體，大聲叫喊道。

隨著這隻母體被毀，死靈族第四層防線也宣告被破。但僅僅是第四層，魔族這邊兵力不足的問題就顯現了出來。

德沃加、伊弗，還有艾瑠莎，普通的士兵與這三人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魔族士兵此時最大作用反而是牽製並分散敵人的戰鬥力，讓三人能夠更好地處理掉眼前的敵人，再去擊殺掉剩餘的敵人。

但這樣一來，每個魔族士兵會遇到起碼五個以上的死靈，這些雖然都是德沃加藏著的精銳，但依然無法勝任持續高強度的戰鬥。

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可以繼續戰鬥的士兵也越來越少，作為主力的三人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大範圍的攻擊會伴隨著巨大的消耗，突破界限的狀態也會帶來強烈的副作用，無論是德沃加還是伊弗都不能在實力全開的狀態下戰鬥太長時間。哪怕是身為夢魘的艾瑠莎，在戰鬥的過程中依然會有精神力的損耗。

況且，越深入，攻破防線的難度就變得越高。

攻破第四層之後，就連最不應該在戰鬥中感到疲憊的艾瑠莎也因為戰鬥的艱難而微喘著氣。

『喂，德沃加，這樣下去，我們冇辦法讓阿特凡斯儲存實力到第七層！』伊弗喘著氣，對德沃加喊到。

『是啊，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德沃加皺著眉，看了看不遠處的防線。

戰鬥進行到現在，能夠繼續作戰的魔族士兵已經隻剩下三分之一，德沃加對特裡爾的地貌是最清楚的，因為他就是在這裡出生的。距離他們到達死靈王巢穴所在的地方，還要翻越四層。

下一層防線距離德沃加等人並不遠，防守的死靈並冇有主動進攻的意思。死靈族的戰時指令，便是死守。

『這樣下去，阿特凡斯大人恐怕就要親自出場了。』希歐菈調侃般地對阿特凡斯說到，似乎一點也冇有戰鬥時的緊張。

為了不讓魔族的戰鬥力在攻破到最後一層防線之後便疲憊不堪，希歐菈特意讓阿特凡斯到第七層的時候纔出手，將實力儲存到最後。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攻陷第六層。

『想讓我作為最後結束戰鬥的一張牌，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這次你好像失算了。』阿特凡斯默默地笑了笑。

『如果我跟您說，現在的情況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呢？』希歐菈對阿特凡斯露出了詭異的微笑，便轉過頭，慢慢降落到地麵。

『您那邊已經行動了嗎？』希歐菈暗中意念跟不知什麼人傳遞著資訊。

『是的，一切在按照計劃進行，你隻需等待我的訊息。』對方立即予以了回覆，讓希歐菈十分滿意。

降落到地麵之後，希歐菈走向有些疲憊的魔族戰士們。

『希歐菈，照著這個計劃下去，我們怕是無法支撐到預定的層數。』德沃加對希歐菈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希歐菈點點頭，環視了周圍，剩餘的還能戰鬥的士兵都是被同伴們保護著留下來的，其他同伴為他們繼續保持飽滿的體力做出了犧牲。每一位士兵都是朝夕相處的弟兄，甘願犧牲自己的那批士兵，他們是為了魔族的榮耀而獻身，他們也將被銘記。但儘管如此，隻剩下百人的隊伍，冇有辦法應對更強大的防線。

『阿特凡斯大人，第五層就交給您和艾瑠莎了，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攻破那一層，為德沃加大人和伊弗將軍，以及各位士兵們，稍微爭取休息的時間。』希歐菈思考了片刻，抬頭看著天上的阿特凡斯說到。

『明白了。』阿特凡斯並不太懂希歐菈所說的一切依然在她預料之中是什麼意思，他覺得希歐菈向自己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此時並不方便詢問。

『艾瑠莎，變回本體，纏繞在我身上，掩護我。』阿特凡斯用意念跟艾瑠莎低聲說到，便向著第五層防線飛去。艾瑠莎見狀，便照著阿特凡斯所說的做了，跟著他一同飛向第五層。

與德沃加等人不同，阿特凡斯並冇有選擇常規的突破靈體牆壁的方式，而是直接從空中落到第五層的中央。看似是一個不錯的進攻方式，但也讓阿特凡斯直接落入死靈的包圍中。

感受到阿特凡斯的到來，牆壁瓦解成無數低級靈體，往阿特凡斯砸去。

『螻蟻，難道就不能乖乖地接受滅亡嗎？』阿特凡斯看著飛來的數不清的靈體，不屑地說著。

一個黑色的蛛絲網從阿特凡斯腳下蔓延開來，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被黑暗支配著的區域。黑暗蛛網將阿特凡斯周圍不管是飛著的還是在地上的靈體，統統用強大的牽引力壓到地上。

隻聽見“滋滋”的聲音，落到蛛網上的敵人像是被雷電劈中一般，抽搐著，蛛網不斷延伸出黑色的魔力細線，將死靈捆住，慢慢地侵蝕著他們的身軀，被迫落到蛛網上的低級靈體則在接觸蛛網的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這時黑暗蛛網上佈滿了死靈，冇有被蛛網波及的外圍的死靈可以踩著族人的身軀向阿特凡斯發起進攻。

『我冇辦法顧及的地方，就交給你了，為我支撐二十……不，十五秒就好。』阿特凡斯輕聲對艾瑠莎說著。

未等艾瑠莎迴應，阿特凡斯就調動起身體裡的魔力，肆虐的能量逐漸飄散到整個第五層。阿特凡斯則閉上了眼睛，蜷縮著身體，漂浮在半空。他的周圍出現了詭異而又驚人的能量波動。

艾瑠莎用身體的一部分黑影將阿特凡斯包裹了起來，上半身則與衝來的死靈戰鬥。

死靈在完全靈體化的狀態下，可以對冇有實體的目標造成傷害。艾瑠莎難以在掩護阿特凡斯的同時與如此多死靈戰鬥，但為了給阿特凡斯爭取到這十五秒，她選擇了用身體接下死靈的攻擊。

一陣又一陣的攻擊讓艾瑠莎有些承受不過來，但她還是咬咬牙堅持住了。艾瑠莎並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秒，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十分煎熬。

『抱歉，辛苦了，回到我內在空間裡去。』阿特凡斯的話讓艾瑠莎如同大赦，她毫不猶豫的縮回身子，進到阿特凡斯體內。而就在艾瑠莎剛進入阿特凡斯體內後的不到一秒，阿特凡斯猛然將身體伸展開來。

冇有壯闊的場麵，隻是一個黑色的圓環從阿特凡斯體內飛出，擴散到整個第五層。但圓環所經之處，一切死靈，都宛如瞬間蒸發了一般。以“擊殺”這樣的詞彙已經不能描述第五層的所有死靈以及母體的下場，毫不誇張地說，他們更像是被黑暗圓環直接抹除了存在。

從阿特凡斯落到第五層到清除這一層所有死靈的這段時間，甚至還冇過去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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