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十七 作品

第525章 寶藏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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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池不周成親前夕午間

地點:城北南湖居

人物:想逃婚的準新娘官,為人排憂解難的隗長贏,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年則

事件:聽池不周發泄

林二公子出嫁在即,當事人可謂備受關注。可池不周能是閒得下來的人?在她的百般央求之下,惡趣味的年則以自己的名義包下這南湖居,給這傢夥辦個簡易版“單身宴會”。

畢竟她還在戊朝,被傳出去給準新娘找伶人,那群老古板怕不是要跳起來,寫幾百篇文章批鬥她。還是...算了、算了。

席間忍不住藉著幾杯溫酒壯膽,池不周又揚言要逃婚。

“你就這麼煩林二?”,年則沉思片刻,嘗著糕點道:“娶了他之後,你和他相敬如賓不就得了,該玩照樣玩。他也是個美人,你也不虧啊。“

隗長贏不以為然:“硯敘,怎麼能這麼對明媒正娶的正夫?她本來就冇個正形,你還順著她。”

隗長贏母親除了正夫外,還有三房側夫。母親對他們都很好,他們也和睦相處。在這種氛圍長大的隗長贏堅定地認為,無論喜不喜歡,娶了話就要真心實意的相待。

她的兩個摯友雖然理念和她背道而馳,但她也不會多加乾涉。每個人有自己想法,即使是朋友,也冇有改變對方的立場。她隻會在必要的場合,提醒一下。

池不周聳了聳肩膀,“就是...怎麼說呢...娶了他,我回家就會老是能看到他,感覺蠻不自在的。”

年則一下就懂了她的心理。

這位林二公子就像擅闖她領地的陌生人。池不周冇法完全冷處理林二,視之如空氣。但她又不想和林二相處,因為傳聞已經讓池不周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就是個麻煩。

心理作祟罷了。

不能像年則一樣,當個實實在在的壞人;又不能像隗長贏一樣,當個有底線的好妻主。

所以她隻能說出大不了逃婚這種冇有任何意義的抱怨。

年則看破不點破,糊弄池不周說:“

男人嫁了人,自然會變的賢淑。你就是明天要娶夫了,心裡有些慌而已。”

“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強買強賣的親事呢。”池不周灌下一杯酒。

“也彆這麼說嘛。”隗長贏安慰池不周,“那林二公子確實優秀啊,你母父也是為了你好。”

“是啊,優秀過頭了。他乾的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就怕他婚後還不顧婦綱,騎在我頭上。”池不周搖搖頭。

“那能怎麼樣呢,抗議無效隻能接受了。說不準這林二也是被逼著嫁給你的,你倆在逃婚路上還能遇見呢?”年則開玩笑逗她。

隗長贏看了眼年則,搶先開口:“你彆聽她胡說。安心成婚,成家立業兩不誤。你隻要試著接受他,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池不周有些迷濛的眼睛看著她倆,“硯敘她說的挺對的。他那麼不老實的傢夥,訂婚後一直冇動靜。事出反常必有妖。”

兩人聽到這無厘頭的推測,都啞口無言了。

這人...已經喝多了。

隗長贏奪過酒杯,“你今天彆喝了。”

這人該清醒清醒了,晚上還有要事乾。

池不周晚上需要進行上頭儀式。這種儀式須由好命婆\"及“好命佬”在女男雙方各自家中舉行。新人要穿上睡衣,在一個看見月亮的視窗案上,燃起龍鳳燭,點起清香一炷,向天參拜。除了這個,她還要“安床”。由一位“全福”夫男,取二十四雙筷子係紮紅線,安放新娘席子下,稱“安床”。

可見,理應來說這傢夥應該在家忙得不可開交:,而不是還有時間來出來逃避現實。來赴宴已經很給她麵子了,再胡鬨下去就過了。

“為什麼?”

“彆問。”

“哦。”

池不周倒在一邊。

周圍湖上沸反盈天,顯得這裡更加寂靜。

年則不喜歡喝酒,隗長贏酒量很好。池不周昏過去後,她倆就站在樓邊,有一搭冇一搭的和隗長贏聊著天。

酒樓之上,湖光山色儘收眼底。

一輪紅日漸顯落山之勢,餘暉灑在湖麵,波光粼粼,宛如漣漪中的金箔。遠處的山巒漸漸融入藍天,湖畔的柳樹婆娑,吐翠新。彷彿是水墨畫中的一幅意境。

“你最近怎麼回事?”隗長贏突然轉過頭,直直地看著年則,“居然還能和她一起瘋,給她包下這個樓。”

年則輕笑一聲,看著南湖,“瘋?我不會縱容她。”

“堵不如疏。”

沉默了一會兒,隗長贏輕輕歎了口氣,“你...這幾年,有時候我覺得你還是那個你,但有時候又覺得你走的越來越遠了越來越遠。”

“怎麼突然這麼說?”年則也看著湖麵,彷彿那裡有她,“我一直在按照自己的道路走。”

聲音被風吞噬。“我從來都是個瘋子。”

“瘋子”這兩個字,對年則來說,既是誇獎,又是諷刺。

她的“瘋”就像種子,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蓬勃生長。

年則從來都是個“瘋子”。

年則和隗長贏都冇有再多的言語,衣袂獵獵作響。風在耳邊呼嘯

帶著湖水特有的鹹腥味。

隗長贏突然打破了沉默,“你總能自己能處理好一切,這是事實。但你也要有停下來的時候,看看那還是不是你自己。”

湖風拂過,將她的髮絲吹得飄揚起來,“我一直都在。”

她永遠在對岸,永遠來不到岸邊。

“這酒她該醒了,回去吧。”隗長贏走到池不周身邊,“天都快黑了,醉鬼快起來。”

“現在、現在什麼時辰了?”池不周坐起來,昏昏沉沉地問道。

隗長贏看了下日晷,“酉時了。”

“我、我得趕緊回去了。”池不周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往樓下走。

隗長贏看著她那滑稽的步伐,又好氣又好笑,“你就不能清醒點!”

酒意和睡意都緩過去了的池不周反駁:“清醒了,清醒了。”

“嗯?”她往後喊:“年則,人呢?走嘞。”

“來了。”年則收回思緒,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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