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習三心 作品

第156章 番外 北海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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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各個物種為了爭奪三界老大的位置打得不可開交,大大小小的戰爭延續了數萬年,一直到五萬年前才堪堪有了結果。

那便是,上界以神族為尊,居於九重天上;中界以北海龍族為尊,盤踞於北海深處;下界則被鬼族統治。

至此,三界勉強維持住了安穩的表象。

至於其他什麼妖族,魔族,人族什麼的,都隻能算是小弟。

不過若非要神、龍、鬼族分出個實力高低,那還是不太好說的。

不過若要從知名程度來說,那北海龍族定然是一騎絕塵,穩坐知名度最高的寶座。

為什麼呢?無他,實在是這北海龍族太有錢了!

這不,有前來赴宴的賓客初初踏進龍宮,便被其華麗程度驚掉了下巴。

龍宮以金石築成,金碧輝煌,巍峨地矗立在海洋深處,綿延數萬裡;走進殿裡,入目儘是雕梁畫棟,奇珍異寶,大殿在寶物的裝點下,奢靡華富得令人目眩神迷。

好傢夥,他們心中直呼好傢夥,外界為龍宮的豪華程度的猜測還是保守了。

今日是新龍王上任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辦宴席且對三界廣發邀請帖。

要說這新任北海龍王,那當真是叫人很有探索**。

相傳他本是上一任龍王九子當中最不受寵的一位,曾常年跟在最受寵的幺子身旁瞻前馬後,最後卻成功踏上所有人的屍體登上了王座。

那一日,他血洗北海龍宮,場麵之可怖血腥,怕是千萬年都很難有人會忘記。

就在大家認為成為龍王的溟會做出一番大動作時,他卻莫名銷聲匿跡了。

他極少會在三界各族麵前出現,據遠在龍宮當值的某些侍衛小官所言,他整日整日,不是泡在藏書閣之中,就是秘密召集各路見多識廣之士詢問些什麼,再就是上天入地地找尋著什麼東西。

總之,模樣挺癲狂的。

這幾日,也不知是他想通了什麼還是發現了什麼,他居然在龍宮大設宴席。

一時間,三界皆有所轟動,無數心懷各種心思的人紛至遝來。

他們既對溟感到好奇,又懷揣著交好巴結的心思。

“誒,常西仙君,你說我這萬年冰玉髓如何,龍王看不看得上眼?”有人低聲問著一旁的友人。

友人隻斜眼一瞥,略做點頭,“應是不錯的。”

“我卻依舊擔心,”那人哀歎一聲,轉而又問,“聽聞仙君曾與龍王交好,不知仙君準備的什麼?”

卻見常西仙君突然神秘一笑,隻作搖頭,“我亦不曉得龍王喜好什麼,隻不過依著人之常情稍作猜測,備了些薄禮罷了。”

至於這人之常情嘛

常西仙君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眼底劃過一絲精光。

眾所周知,新任龍王常年蟄伏,上任至今也未曾娶妻,怕是床榻上的知心人也難有幾個。

旁人隻以為溟是為了九重天上的小皇女守身如玉,但他卻是不這樣認為。

畢竟他可是見過溟和慈是如何的親密無間的,那般姿態,委實不像尋常兄弟。

當然,他猜對了,這倆確實不是親兄弟。

而他前兩天在族內發現了一個極為貌美的少年,模樣與慈有四分相像,他立刻想著給龍王送來。

他此舉,應是十分貼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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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宮某處奢靡華麗的宮殿

這本是龍王溟所居之地,此時溟在外,這裡本該空無一人,可奇怪的是,那以玄石和鳳木所成的大床上,竟像是有誰躺在其上一般,微微鼓起。

細細看去,便能發現有一人背對著躺在裡側,三千髮絲如瀑。

慈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他心神劇震,他明明記得自己已自刎於龍宮殿前,怎麼一睜眼卻又發現自己躺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是的,他眼前的壁畫叫他再熟悉不過,他很確定這是自己的宮殿。

他動了動,卻愕然地發現自己像是被誰下了什麼藥一般,渾身痠軟,難以動彈。

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冇死?又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他重生了嗎?

許多疑問如海水灌進他的腦中,他卻冇有辦法得到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終於被人推開。

慈一驚,立刻屏息凝神,聽著殿內的動靜。

溟幾乎是一踏進宮殿便發現了一道陌生的氣息。

有人闖了進來

他意識到這件事後,眉眼驟然陰沉下來,殺意在頃刻間凝聚。

找死!

右手翻轉,一柄通體雪白冰涼的劍便在他手中幻化而出。

“滾出來。”他的聲音冰冷。

然而話音落下,那人依舊躲在某處,冇有現身。

溟徹底失了耐心,他稍一探查,便發現那道氣息隱藏在蠶絲被褥中。

這一瞬間,他的心中掀起滔天怒火。

他怎麼敢?!這是阿慈的床,是阿慈留給他的僅剩的撫慰,每天晚上,他都躺在這張床上,靠著不停嗅聞床上淺淡的阿慈的氣息才能熬過每一個幾乎叫他肝腸寸斷的夜晚。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勉強讓自己活下去,去尋找複活阿慈的辦法。

可現在,他的寶貝被其他人玷汙了,上麵墨蘭的香味被他人身上肮臟惡臭的味道染指了!

溟幾乎都要瘋了,他的眼睛驟然猩紅一片,劍脫手而出,直衝那人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察覺到漫天殺意的慈用儘全身力,迅疾翻身躲開

那柄劍在即將刺破他脖頸的那一刻,竟是一個顫抖,懸而又懸地擦著少年雪白的側頰,狠狠刺入少年身後的壁畫裡。

身上的迷藥作用在漸漸消退,慈抬起臉,直直對上溟恍惚的視線。

“你是誰……”

慈的目光頓住,口中那句似嘲似恨的“五哥”便被他嚥了下去。

他不禁疑惑,溟不認得他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因為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慈很明智保持緘默。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就在這時,少年肩上本就勉強掛著的薄薄的裡衣終於滑了下去,露出一片皙白的肌膚,在一旁珍珠的照耀下,白得幾乎反光。

溟瞬間回神,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厭惡道:“本座不管你是誰帶來的,現在立刻給本座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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