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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齊王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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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周通大喝一聲,率先搶攻,通背拳如同連珠炮般鋪天蓋地地朝泰王打來。

隻見那泰王不躲不閃,雙手左右輕忽,宛如一片柔雲,虛無縹緲,將那亂箭般的拳勢消融殆儘。

林碧柔點頭道:「這個泰王手底倒是不差,一套普通的綿掌也能使得如此精純。」

龍輝說道:「我觀此人氣息悠長,定是有不凡根基,不知他所練的是何種內功?」

林碧柔皺眉道:「若我冇猜錯的話應該是皇甫一族的獨門武學,大羅金闕,由於這門武功不是每個皇室成員都能修煉的,能修煉者無不是地位崇高之人,所以很少出手,這門武功的威力還屬未知。」

隻見泰王右手順推,左手逆牽,藉著順逆之力,刷地一下竟將周通的身形拉的微微搖晃,就是趁著這麼一個機會,泰王對著周通的小腹一個膝蓋撞了上去,周通反應甚是敏捷,揮掌一推將泰王的狠招封住。

兩人近身搏鬥了數十招,皆是用小巧挪移,快招疾式,陰險狠毒的方法,隻見擂台上的兩道人影糾纏在了一起,眨眼間已經過了三十多回

合。

龍輝望著那兩人道:「那個周通的拳法乾淨利索,招招皆是奪人性命的狠手,而且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份,相比也是從軍隊中出來的,這種人心神堅定,不易受外界影響。不過這個泰王卻也不凡,我還以為他是個養尊處優之輩,冇想到他手底也是頗有修為。」

林碧柔說道:「泰王有膽魄與齊王爭位,那他也並非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這時有一個人走來,武鬥的四名公證紛紛站起來,向他行禮,那人來得毫無聲息,毫不起眼,就像一個倒水送茶的小廝,但卻無人敢對他不敬。

隻見此人年若二十五六,身材高大硬朗,相貌俊朗,劍眉入鬢,一身儒生文士的裝束,其氣勢收斂,但眼神殺伐果決頗有幾分楊燁的氣息,將其鋒芒既收斂又顯露,這兩種矛盾的存在絲毫損其威嚴,更增添了五分皇者傲氣和五分霸者氣魄。

秦老爺過去行禮道:「齊王殿下,您總算來了!」

齊王?龍輝頓時一驚,想不到第五位的武鬥公證竟然是齊王。

「諸位,第五位公證便是齊王殿下,齊王殿下雖然年紀尚輕,但卻武藝非凡,軍功赫赫,由他來做武鬥公證實在最合適不過了。」

秦老爺不理會場上相鬥的兩個人,大聲宣佈道。

此話一出,台下無不駭然,紛紛交頭接耳,齊王並未有太多動作,朝著秦老爺微微一笑,打了個禮儀,便默默坐了下去。

聽聞齊王駕到,場中激戰的二人動作不由一緩,其招數也多了幾分淩亂,但周通畢竟是軍隊中出來的,應付搏鬥中的變數遠在泰王之上,很快便調整了狀態,三兩拳就把泰王的綿掌打亂,逼得他不住地往擂台邊沿退去。

龍輝深歎一口道:「好一個齊王,這一手真是奇兵突出,將泰王攻了個措手不及。」

林碧柔點頭道:「我曾研究過此人,他的行事風格表麵上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卻往往給人致命一擊,那些被擊敗的人到最後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敗的。原本我還覺得奇怪,他為何不派人蔘加這個選婿大會,誰知道竟然是他自己親臨。看來齊王應該早已經來到了秀風宛,卻隱而不出,等泰王與周通打到激烈的時候,他才現身,以此擾亂泰王的心神,叫他吞敗下場。」

龍輝笑道:「最要命的還是他一身便服,而且出來的時候還靜悄悄的,反而是讓秦老爺來告訴大夥,這一靜一動,泰王不慌纔怪。」

林碧柔笑道:「秦老爺麵子也挺大的,不但四大門派掌門,就來齊王也能請來。」

龍輝笑道:「那四大門派,萍山派是泰王的親戚,而天馬山莊是秦老爺的老朋友,隻要來了兩個,其他兩個也就不難請。而齊王是絕對不會坐視秦家與泰王聯姻的,秦老爺請他做公證他當然不會拒絕。」

「看來這秦老爺也是頗有計策,竟然請來齊王對付泰王。」

林碧柔輕聲說道。

龍輝笑道:「不單單是對付泰王,就連宋王和晉王的手下也是他針對的對象。對於齊王來說,無論誰娶了素雅都行,但就是不準三王染指,保持現今的局麵對他反而更有利,所以他十分樂意做這個武鬥公證。」

泰王被周通逼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落下擂台,忽聞泰王一聲怒吼,渾身衣衫無風而動,一道灼烈的氣勁轟然爆發,硬生生擋住了對手的拳勢。

周通隻覺得喉嚨一甜,內息紊亂,隨即泰王反手一扣,握住了周通的脈門,腰身一扭,刷地一聲將周通扔下了擂台。

這一局竟是泰王反敗為勝,先行搶下文武雙贏。

泰王目光冷峻,狠狠地朝齊王瞪去,而齊王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笑眯眯地望著泰王。

「皇兄何以做了武鬥公證?」

泰王語氣有些冷,朝齊王拱了拱手問道。

齊王笑道:「皇弟不必驚訝,秦老爺對為兄多番邀請,所以兄便過來了。想不到一來便看到皇弟反敗為勝,最後那一招更是精彩,應該有大羅金闕二十七重天的威力了,賢弟武藝進步之快,為兄甚是歡喜。」

泰王笑道:「皇兄過獎了,為弟隻是見到皇兄親臨,不由得精神抖擻,方取得小勝。」

齊王用打趣的語氣道:「哈哈,賢弟莫要討好為兄,為兄可不會對你偏私的。」

兩人言辭輕巧而又相互打趣,猶如兄弟之間的玩笑話語,互拉家常。

林碧柔低聲道:「這齊王雖冇讓泰王心亂敗北,但卻也將他的實力逼出,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龍輝點頭道:「泰王原先也一定有應對齊王暗手的計劃,但他卻冇想到齊王會以公證的身份出場,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而且齊王最後那句話也大有深意。武鬥的規矩不準使用卑鄙手段,違者立即擊殺。卑鄙手段這四個字範圍廣得很,全部由那五個公證說了算,也就說泰王的小命握在齊王的手中,雖然齊王不會這麼草率對泰王出手,但也能給泰王造成沉重的心理壓力,你想想,一個死對頭在一旁對自己虎視眈眈,誰都會有所忌憚。」

林碧柔眼光一亮,笑道:「龍主,如此看來你的勝算大增了。八人之中除了你跟慕容熙外,其餘的人都與三王有關,齊王一定會釘死他們,所以說龍主你已經無形之中與齊王站在了一邊,現在的對手也隻有慕容熙了。」

龍輝瞥了一旁還在伸懶腰的慕容熙,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那個杜姑娘怎麼冇來?」

下一場是高鴻對孫默,兩人都屬於宋王一派,論文才孫默根本不是高鴻的對手,至於武鬥孫默更是直接棄權。

林碧柔與龍輝都看得真切,這兩人的勝者將直接對上齊王,所以孫默讓高鴻直接晉級,讓高鴻在文采方麵阻擊泰王,隻要泰王輸了文采,他便失去機會。

至於下麵的比鬥,龍輝在林碧柔的暗中相助之下,奪下文爭,武鬥方麵,以他此刻的實力更是輕鬆獲勝,而慕容熙亦是輕鬆過關。

如今最後四人的爭鬥則是龍輝對慕容熙,泰王對高鴻。

四強之中,先由龍輝對慕容熙。

「哈哈,龍將軍,想不到咱倆竟然會碰到了一起。」

慕容熙笑嘻嘻地道,「希望彆因為此事影響咱們的和氣。」

龍輝拱手道:「三少真是風趣,等文爭武鬥結束不如咱們去喝上一杯。」

慕容熙拍手道:「好好,咱們就去九曲芸香閣喝上一兩杯吧。」

龍輝奇道:「九曲芸香閣是何地方?」

慕容熙啊了一聲,說道:「龍將軍,九曲芸香閣可是金陵最大的風花雪月,那裡不但酒香醇正,而且那些姑娘們細皮嫩肉,俊俏美麗,隻要是男人都會知道那個地方,莫非龍將軍你……」

說罷又十分詭異的眼光看著龍輝,龍輝暗自叫苦,什麼九曲芸香閣,身邊有冰兒那個大醋缸,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想。

「咳咳,小弟初來金陵,對許多地方還不甚瞭解。」

龍輝乾咳了幾聲。

慕容熙唉了一聲道:「金陵雖是名勝眾多,但最出名的還是九曲芸香閣,在那裡隻有你想不到,冇有她們做不到的,保管龍兄你入門後就不想出去了。」

龍輝笑道:「這的是這樣麼?」

慕容熙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點天燈,佛跳牆,觀音舞……上個月我去了一次,如今還意猶未儘,本來昨天想重溫舊夢,誰知道遇上杜嬌那小辣椒,害得我不得不跑到秀風宛避難……」

他越說越陶醉,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龍輝實在是哭笑不得,說道:「對了,杜嬌姑娘今天怎麼冇來?」

慕容熙聽到杜嬌二字猛然瞎了一跳,問道:「龍兄,你說什麼,杜嬌冇來?」說罷朝台下掃了一眼,確實冇看到杜嬌,大聲問道:「雲鹿,杜嬌呢?」

小丫鬟說道:「杜小姐今天冇有來。」

慕容熙跺腳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芸香閣的姑娘一定等急了。」

雲鹿嘟著小嘴道:「是你一直在睡覺,怪得了誰?」

慕容熙拍手大笑:「大喜,大喜啊,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龍兄不如咱們不打了,一起去九曲芸香閣開心開心吧,趁著那個小辣椒不在,咱們快快出發!」「小三子,你是不是皮癢了!」

嚴厲的聲音響起,隻見天馬山莊莊主杜天雲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你如果再敢那我女兒開玩笑,老夫立馬扒了你的皮!」

慕容熙嚇得脖子一縮,堆笑道:「杜伯伯,小侄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說罷笑嘻嘻地望著龍輝道:「龍將軍,何必急著娶老婆呢,雖然秦小姐乃天仙般的人物,但男人太早成親,定會束手束腳,做什麼事都不舒暢,不如咱們罷鬥,一起去喝花酒,完全冇有冇有河東獅吼的後顧之憂。」

「咳咳!」

秦老爺也看不過眼了,說道:「慕容三少,你信不信老夫把你今天的話告訴你爹。」

慕容熙又是一震,嘻嘻哈哈地笑了幾聲。

秦老爺對這慕容熙也是有幾分無奈,故意板著臉道:「兩位,比鬥開始了。」慕容熙說道:「秦老爺,能不能不比文了,我與龍將軍直接一場武鬥定勝負。」

秦老爺哼道:「文爭武鬥是規矩,若如你所言,想比什麼就比什麼,那對其他人還公平嗎?」

慕容熙哦了一聲,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認輸,就像方纔那位孫默大哥那樣,直接棄權。」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三少你說什麼?你想棄權。」

慕容熙說道:「對啊,棄權,比來比去浪費我的時間,芸香閣的美人兒還等著我呢。」

雲鹿說道:「三少你若不戰而敗,有損慕容家名聲,小心老爺收拾你!」

慕容熙歎了口氣道:「那我就放棄文爭,第一輪算我輸了,龍兄咱們直接動手吧,不過武鬥我可不會放水的哦,你若能贏了我一切好說,如果贏不了你就得跟我一起出局,咱們一起去喝花酒!」

秦老爺對這活寶也實在哭笑不得,說道:「罷了,罷了,小三子,你趕緊動手吧!」

「好叻!」

慕容熙身子一晃直接搶到龍輝跟前,揮掌便打,氣勁如雷,龍輝立即舉臂封阻,破的一聲,四周空氣頓時爆炸,慕容微微退了半步,而龍輝則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龍兄,人生苦短,應當及時享樂,莫要讓這個老婆管住自己!」

慕容熙哈哈一笑,「小弟不才,特來將龍兄拉出苦海!」

說罷又是連環三掌,其方位玄妙奇特,勁力綿長。

龍輝哭笑不得地出招相迎,這慕容熙邊打邊說:「龍兄,你我一見如故,小弟實在不忍心你淪落苦海,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打贏你,看招!」

說罷又是一掌,龍輝低頭閃過,忍俊不禁地道:「三少,我對秦小姐仰慕已久,今天說什麼也要抱得美人歸!」

「龍兄,你糊塗啊!」

慕容熙身形挪移,淩空發出五道掌力,直接打向龍輝的五體。

「秦小姐雖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但你也不能因為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啊!」龍輝雙掌在胸前畫了一個圓圈,立即築起一道氣牆,將慕容熙的掌風擋住。

慕容熙跺了跺腳,大喊道:「龍兄得罪了,小弟今日就要下重手,即便你將來怨恨於我,我也要將你拖出苦海泥潭!」

話音方落,隻見他身形一化為七,猶如腳踏雲彩般,飄逸出塵,猶如騰雲駕霧之仙人。

「龍兄,且看小弟這招雲深七重影!」

七個慕容熙同時攻向龍輝,叫人難辨真偽。

龍輝眉頭一揚,飽提內元,手法巧化無匹,輕靈巧妙,同手拍向七個慕容熙,這招正是論武決中的「以巧還虛!」

慕容熙這招雲深七重影注重虛影惑敵,龍輝針對他這一特點化解他的虛影幻招,使得慕容熙的絕技不攻自破。

龍輝趁機反擊,雖然有心隱藏實力,但龍輝已是先天之境,隨手一擊都如同怒濤狂狼,足可分金斷石。

慕容熙招式再變,施展慕容家絕學「七巧如意手」,招式精妙奇特,以巧取勁,奪取龍輝運招的空間,竟化解龍輝澎湃掌力,隨即連消帶打,一掌直取龍輝中路。

龍輝大笑一聲:「來得好!」

窺準了慕容熙招路,一抓扣住其脈門,慕容熙內勁隨即爆發,試圖震開龍輝鉗製,但龍輝五指猶如鐵鉗一般,牢牢鎖住慕容熙脈門。

慕容熙苦笑:「龍兄啊,你就不能讓我打中一掌嗎?」

龍輝好笑道:「方纔三少還說不能放水,怎麼如今就改口了。」

慕容熙跺腳道:「我是說我不放水,又冇說你不準放水,龍兄你就快把手鬆開吧,就讓小弟輕輕打你一掌,咱們一起去找姑娘喝酒!」

龍輝強忍著笑意,說道:「等今日事畢,小弟定會去找三少痛飲三百杯!」

說罷再提一口真氣,手臂一揮,將慕容熙甩了出去。

龍輝的手勁奇大,慕容熙即將分出擂台,但他氣定神閒,淩空換氣,身子下壓,竟在掉出擂台的瞬間硬生生地將自己拉了回

來。

慕容熙站在擂台邊緣,搖頭跺腳,苦聲歎氣:「罷了,罷了,既然龍兄不願意脫離苦海,小弟也無能為力,我自己去九曲芸香閣。」

說罷便轉身跳下擂台,算是主動認輸。

「雲鹿,你自己先回

家,三少我先去九曲芸香閣。」

慕容熙對著小丫鬟說道。

雲鹿撇嘴道:「就知道去風流享受,小心杜小姐拿鞭子抽你!」

慕容熙不屑地道:「那小辣椒,本少纔不怕她,她敢動我一下,我立馬就將她賣到窯子裡!」

刷的一下,皮鞭的破空聲響起,慕容熙猝不及防,屁股竟被狠狠地抽了一鞭,疼得他捂著屁股嗷嗷大叫:「誰,誰打我屁股!」

「我!有意見嗎?」

隻見一名俏生生的佳人站在不遠處,身段婀娜豐滿,貌美如花,手持長鞭,正是杜嬌。

隻見她美目含煞,怒氣沖沖,恨不得將慕容熙生劈了,甩手又是幾鞭。

「慕容小三,我就在這裡,有本事就賣啊!」

杜嬌追著慕容熙就是一頓鞭子,慕容熙東躲西藏,好不狼狽。

杜天雲也是哈哈大笑:「乖女兒,打得好,打死這狼心狗肺的小子!」

「咳咳,下一場,請泰王殿下和高鴻大人上場。」

看著上台的兩人,龍輝緩緩坐下,說道:「碧柔,你有冇有看到泰王腰間彆的那個香囊?」

林碧柔點頭道:「那個香囊應該是用上等蠶絲編製的,有什麼問題麼?」

龍輝說道:「剛纔有人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小心香囊和寶劍,告訴我這兩件物體有毒。」

林碧柔仔細看了一下,搖頭道:「如果香囊有毒泰王為何還要戴在身上?」

龍輝歎道:「可能他事先服用瞭解藥,然後以此暗算對手。」

林碧柔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五名公證難道一點都察覺?」

龍輝歎道:「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也有可能這個訊息是假的,總之咱們靜觀其變吧。」

「兩位,這一次是一道常識題。」

秦老爺撕開一個火漆信封說道,「這裡有四十根一般粗細的圓木,請分出每一根圓木的根和梢。」

說罷隻見一百多名家丁,兩人一組扛著一根圓木,朝著這邊走來,皆是一般粗細。

秦老爺說道:「每人分辨二十根,誰最快最準分出根梢,誰就贏得第一輪。」泰王思唸了片刻,要來一把鋸子,將圓木鋸開,細細觀察。

林碧柔奇道:「這泰王也學人家做木匠?」

龍輝搖頭笑道:「人有年紀,樹有年輪,越靠近樹根部,年輪越深越明顯,他將這二十棵圓木取頭與尾處鋸開,分辨年輪顏色,便可以辨出頭與尾、根和梢了。想不到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對樹木也如此瞭解,真是難得。」

林碧柔奇道:「龍主,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龍輝笑道:「我家當年開有一個木材場,專做木頭生意。我常去那裡玩,久而久之便也知曉了。」

林碧柔說道:「那這個泰王豈不是贏定了,這一輪下來,高鴻無法在文爭方麵阻擊泰王,那麼武鬥他肯定不是泰王的對手,這麼說來最後一場便是泰王與龍主你爭奪了。」

龍輝搖頭笑道:「那可不一定,泰王這個法子費時費力,高師兄定有更好的法子。」

林碧柔奇道:「這是為何?」

龍輝笑道:「當年無涯書院想買了一尊麒麟木雕,說是用檀雲木做的。但這檀雲木的樹梢和樹根質地截然不同,樹梢常年被陽光照射,陽氣即旺,正所謂陽剛容折,樹梢的木質並非上等,唯有樹根常年吸納水分,飽滿柔韌,木質上佳。

當時院長對於這個麒麟木雕極為愛惜,但又怕是劣質的樹梢所製,所以便召集門下弟子,希望能集思廣益,得出個分辨的方法,在不損害木雕的同時分清優劣。

當時我就把木雕丟到了水裡,因為樹根常年吸水,質地較為沉重,入水即沉。當時我便有這個法子確認了木雕的優劣,那次院長還大大讚揚了我一番。我若冇記錯,當時高師兄也在場。」

林碧柔說道:「你說隻要高鴻將這些木頭丟到水裡,上浮的便是木梢,下沉的就是木根?照你這麼說來,高鴻豈不是贏定了?」

「哎,淩雲無能,分辨不出。泰王殿下,在下拜服!」

高鴻長歎一聲道,「文爭在下已經不是泰王的對手了,武鬥更不消說,淩雲認輸了。」

說罷便走下台去。

龍輝與林碧柔頓時愕然,高鴻居然認輸了!林碧柔道:「招龍主你所言,這高鴻應該已經知道了分彆根梢的法子,他為何要認輸?」

龍輝奇道:「按理來說,高師兄是宋王的人,應該千方百計阻撓泰王獲勝,如此有把握的一仗他竟然主動認輸。」

這時心中立即泛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林碧柔皺眉道:「龍主,如今四王之爭尚無定數,若我冇猜錯他是不想過於得罪泰王,而他一個書生不識五穀雜糧也是情有可原,他不是敗在詩詞歌賦,而是敗給了這些木頭,宋王也不會怪罪於他,如此他便能左右逢源了,為日後多留一條後路。」

龍輝歎道:「冰兒說他不是好人,看來也並無道理,在官場磨練了這麼就,高師兄恐怕已經不再是當年那翩翩君子了。」

就在他大發感慨之際,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射來,定神檢視,竟是來自齊王眼中。

龍輝見他嘴唇微微張動,看起來十分隱蔽,但卻是一句話的口型——放手一搏!林碧柔顯然也懂得唇語,她心知那齊王定是唇語高手,於是便不再與龍輝直接說話,以腹語傳音道:「那齊王竟然懂得唇語,難道我們剛纔的話都給他聽到了嗎?」

龍輝同樣腹語傳音:「不用擔心,我跟你說話的時候都用手擋住嘴巴,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也是低著頭,他根本看不到我們的嘴型。」

「隻是他為何要跟龍主你說這句話呢?」

林碧柔繼續傳音道。

「如今能阻攔泰王的也就隻有我一人,隻要不讓泰王娶得素雅,對齊王來說便是最好的結局,所以我估計待會比鬥的時候齊王很有可能暗中幫我一把。」

林碧柔說道:「有齊王相助,那龍主你的勝算豈不是更大了?」

龍輝麵色凝重,繼續傳音道:「有他相助反而更加麻煩,因為我與他同樣出自鐵壁關,這麼一摻和,外人都以為我與他是一夥的,再加上我在朝中根本冇有位置,如此一來,就如同變相地把我拉到他的陣營中了。」

林碧柔有些擔憂地道:「那龍主,咱們該怎麼辦?」

龍輝堅定地說道:「以最快的速度擊敗泰王,不給齊王相助的機會!」

泰王眼睛直接盯著龍輝,投射出濃濃的敵意,猶如兩把尖刀一般直插而來。

龍輝淩然無懼,笑而冷對。

「兩位先休息片刻,再進行比鬥。」

秦老爺麵無表情地說道。

泰王揮手道:「不必了,本王不用休息,龍將軍可敢現在就與本王一覺高下?」

龍輝長聲笑道:「既然王爺有此雅興,龍某豈能不奉陪。」

話音放落一舉躍上擂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老爺微微一歎,便又拆開一個火漆信封,念道:「最後一場的文爭,比較二位的書法,還請兩位同寫一幅字,由五位文爭評判決定勝負。」

林碧柔不禁有些擔憂:「糟了不知道龍輝在書法的造詣如何,他剛纔跳上去太早了,根本冇時間讓我們交換身份。」

龍輝笑道:「請問秦老爺,在下需要寫個什麼字呢?」

秦老爺說道:「我大恒文武並重,今天又是文爭武鬥,那便寫文武二字吧!」泰王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便開始吧!」

兩人分彆站在兩張木桌前,上邊鋪著一張雪白的宣紙。

隻見泰王深吸了一口氣,挽袖,持杆,沾墨,落筆,四個動作一氣嗬成,運筆如神,飛墨如舞。

所謂書法者,乃用手中之力,胸中之氣,落筆運鋒,一氣嗬成,泰王神情激揚,已經將自己的心念和意境融入筆中。

運筆,收筆!泰王長出了一口氣,要寫一副好的書法,持筆之人定是耗費心力,在運筆過程中凝神屏氣,其精神緊繃,猶如一場生死大戰,待到一筆收鋒,散神鬆氣,整個人才輕鬆下來。

穆馨兒等人走過去一看,文武二字,筆畫蒼勁有力,字體風骨豐麗,可謂是筆鋒取態,鋪毫著力,其意境更為透著淩冽的鋒芒和氣度,真如: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心中之抱負儘然躍於紙上。

「好字!」

穆馨兒讚道,「泰王殿下果真是人中龍鳳,正所謂觀其字而知其人,殿下之書可謂貴氣十足,筆韻神豐。」

穆馨兒身為一品浩命夫人,泰王對她也得恭恭敬敬,聞她稱讚急忙拱手回

禮,謙虛地道:「多謝成夫人讚賞,小王愧不敢當。」

另外四名評判對此也是讚不絕口。

「下麵看一下龍將軍的墨寶。」

穆馨兒輕踏蓮步,身段婀娜,款款而行,其姿態風雅端莊,搖曳生姿,透著貴婦人的成熟風情。

走到龍輝的桌前,穆馨兒柳眉不由一皺,玉容上掛著驚歎的神情,奇怪地問道:「龍將軍,方纔妾身觀你也在紙上書寫了,為何如今是空無一字?」

其餘四人也湊過來一看,那張宣紙上竟是雪白無暇,毫無半點墨跡。

秦老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望了一眼,頓時一驚:「不可能,剛纔我明明看著你筆沾墨汁,在紙上書寫了。」

浩溟先生李攀龍說道:「秦老爺,你是不是看糊塗了,這上麵明明冇有字啊。」

秦老爺搖頭道:「不會,我方纔明明見龍將軍寫了一個文字,正準備寫武字。」

泰王說道:「既然龍將軍紙上無字,那便是冇寫,諸位評判,如今結果也應該明顯了吧。」

龍輝冷笑一聲,思忖道:「皇甫謐你未免高興太早了。」

正想說話,忽然聽到一個清涼雄壯的聲音響起:「諸位先彆急!」

龍輝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暗叫不妙。

隻見齊王含笑而來,雙手背後,步子沉穩,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彷彿已是成竹在胸。

泰王臉色一沉,眼中神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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