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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深宮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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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漣漪所探知的情報,三日前曾今有個獨臂道人在晉王府邸中出入。

那正好就是崔蝶被「武奴」攔截,崔煊毅被愆僧狙殺的日子,在得知此事後,楚婉冰便與螣姬離開雲香園,暗中潛入晉王府。

晉王府位於王孫衚衕,玉京有三大衚衕,貴衣衚衕、文武衚衕還有就是這個王孫衚衕,裡邊住的都是皇族宗親,為儲君之位鬥得天翻地覆的四王也是住在這個衚衕裡。

府邸內,並無十分奢華的裝飾,就連大門也是頗為陳舊,庭園冇有什麼奇花異草,更冇有金碧輝煌的宅院。

「這座晉王府也太寒酸了吧?」

楚婉冰用唇語對螣姬說道,「就連駙馬的府邸也比不上。」

螣姬也同樣以唇語回

應道:「晉王是眾王子中最為勤儉節約的,除了在正式場合外,他在府中都很少穿絲綢華服,就連他的姬妾也是荊杈布衣。」

楚婉冰與螣姬使出「補天訣」隱匿行蹤,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進去,這補天訣乃最大的特點便是隱匿,隻要施展者有心隱匿行蹤,便是妖後那等級數的高手也發現不了,除非是隱藏之人要出手行刺或者是有所動作,引起他人注意,可以說是潛伏刺探情報的最佳功法。

兩人施展「蛇眼」觀察四周活物,這蛇眼便是將真氣凝聚於眼眸之上,以特殊的功法運行,使得雙目可以感受到活物的體熱和生命氣息,就算隔著牆壁也能一眼看到屋內有冇有人,所以兩人遠遠一瞧便將府邸裡的活人儘收眼底。

有的人氣息較強,在「蛇眼」看來身上散發的橘紅色的光團就越亮,這一類人一般都是身懷武藝的強手,兩人儘量避開這些「明亮的光團」,靜靜地潛入了王府的內院深處。

倏然螣姬打了個小心的手勢,楚婉冰知道這個螣姨精於刺探和隱匿,所以洛清妍纔會讓她作為族內的情報負責人,看到她的手勢,楚婉冰下意識地止住了動作,凝神戒備,雙眼緊盯前方。

隻見遠處的一間大屋內兩團較為明亮的光影,這兩個光團遠比一般人的要熾亮,顯然是有一定的內功修為,二女對望了一眼躡手躡腳地接近屋子,隻見屋內除了這兩團光亮外,在他們中央還有一團更為耀眼的亮光,顯然是一堆火焰。

隻見這兩人麵對麵而坐,手上不斷地在比劃什麼,似乎是用筆寫字。

楚婉冰秀眉微皺,用唇語說道:「這兩人也忒謹慎了,連交談都用筆來寫,看完之後又用火燒掉,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螣姬以唇語回

道:「少主,用靈蛇身法遊到屋頂。」

楚婉冰微微頷首,骨肉輕輕扭動,猶如一條蛇般無聲無息地順著柱子遊了上去。

屋頂之上,隻見兩道婀娜豐滿的女體在遊動,就像兩條美女蛇,普通的輕功在做動作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破風聲,但這靈蛇身法卻冇有,施展之後人就想一條悄無聲息的毒蛇躲在暗處觀察獵物,可以從容地選擇捕殺或者退避。

螣姬伸出一根玉鉤般的小指,用指甲輕輕在瓦片上劃了一下,瓦片之間便移出了一個孔,楚婉冰曾跟她學習過潛行之術,知道這樣做的好處便是能夠以最小的動靜偷窺,因為挪開瓦片的話動作會大一些,更容易讓下邊的人察覺,這種以小孔觀察相對來說比較安靜而起也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讓對方事後察覺。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這樣做,畢竟小孔的視野有限,很難全麵竊看,也隻有螣姬這種潛行高手才能透過小孔將屋裡的情況一覽無遺。

螣姬透過小孔窺視,隻見屋裡坐著兩個男子,一個青衫布衣,卻是麵容俊秀,樸素衣衫難掩其雍容貴氣,正是剛纔在雲香園所見的晉王,隻見他在白紙上寫道:「為何要刺殺崔煊毅,他可是我的助力之一。」

寫完之後,隨手丟到火爐裡燒掉。

與他對麵而坐的是一個獨臂道人,隻見他以那根獨臂持筆書寫:「崔家一直把你們三人當槍桿使,殺了不是更好嗎?」

晉王冷哼一聲,繼續寫道:「那你們昊天教準備給本王提供如何的助力?」

獨臂道人又寫了幾行字:「情報以及高手,還有武器。而且貧道也聯絡了一些昔日的同門,他們都願意為殿下效力。」

晉王微微一愣,寫道:「道教也有人要與本王合作嗎?」

獨臂道人繼續寫道:「冇錯,仙蹤那老糊塗一直堅持無為之道,不思進取,不少道友對此十分不滿。」

晉王冷笑一聲,揮筆道:「他們想要什麼好處?」

獨臂道人繼續寫道:「權力和財富。」

晉王眼中泛起一絲冷峻,「自大恒開國以來,道者皆是清心寡慾之輩,何時對名利感興趣了?」

獨臂道人:「天下眾生皆因利來,亦因利往。大恒之前的朝代,不少道者都擔任國師,助帝皇掌國運之勢,但自大恒以來,道門便退隱山林,不問紅塵,朝中官員皆是儒門子弟。而正一天道身為道宗總壇卻不思進取,嚴令天下道者不得插手朝政,故而不少道門宗派對此頗有微詞。」

晉王停頓了片刻,寫道:「你們昊天教著實狡猾,你們一邊助我,一邊卻又與泰王眉來眼去,誰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

獨臂道人笑了笑道:「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上,這個道理王爺應該懂吧,隻要王爺能表現出強勁的奪嫡實力,吾等一定全力支援王爺。」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選擇齊王?論文治武功,能臣謀士他可是四王中最強的一個!」

獨臂道人嘿嘿一笑,持筆寫道:「齊王此人太過強勢,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與我們合不來。」

晉王眼中閃過一絲陰笑,繼續書寫:「真是如此?你們那個聖女好像曾多次出入齊王府,你可彆說她是去跟我那王兄談情說愛的。」

獨臂道人笑了笑,寫道:「晉王爺似乎知道不少東西呢。」

晉王冷笑:「你們昊天教究竟在盤算什麼,本王多少也能夠猜到一些,你需知道這個天下是我皇甫一族的,容不得他人染指!」

獨臂道人笑得更加璀璨,寫道:「是這樣嗎?有三教弄出了所謂的‘法典治國’還有‘內閣限皇權’,你們皇甫一族根本就不能稱得上天下至尊。」

晉王臉色一沉,猛地甩下毛筆,沉聲道:「雲蹤你若是相連另一條手臂都被砍掉,本王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獨臂道人正是雲蹤,隻見他也不再寫字,依舊冷靜微笑地道:「王爺,貧道今晚敢來此,就不怕你埋伏在後堂的那一百刀斧手!」

刀斧手?螣姬與楚婉冰同時一愣,朝著屋後看去,蛇眼所及,不由同時抽了一口冷氣,隻見不遠處的小屋內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橘紅色光影,個個都是血氣旺盛之人,顯然都是精銳之士。

雲蹤嗬嗬一笑,手捏法決,默誦咒語,隻見後院草叢深處嗖的一下竄出了一個胖子,動作迅猛如狸貓,矯健如獵豹,楚婉冰用「蛇眼」望去,隻見這個胖子一片晦暗,根本不是活物,但是一雙眼珠卻是赤紅如血,楚婉冰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煞域控屍術?」

螣姬搖了搖頭,用唇語道:「少主,那不是喪屍,你仔細看他丹田和心臟處,那兩還有兩點紅光,表示他還是有生命的,隻是被某種秘術控製了軀體。」

隻見雲蹤銅鈴一搖,楚婉冰的蛇眼中立即看到那個胖子渾身爆發璀璨的紅光,顯然是血氣燃燒的表現,隻見他拳頭一揮,前方十步的大樹立即應聲而斷。

「真武神通拳?」

二女同時一驚,隻聞晉王怒聲道:「雲蹤,你以為區區一個傀儡就能威嚇住本王了嗎?」

雲蹤笑道:「王爺手下能人異士居多,貧道怎敢放肆,隻是若不展示一下手中的力量,如何讓王爺知道我教有資格同王爺合作,王爺也不想要一個廢物盟友吧。」

晉王嘿嘿笑道:「廢物盟友總好過養虎為患。」

雲蹤笑道:「王爺言重了,昊天教冇有作為老虎的實力,若不然也不會被三教三族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拋下幾百年的基業。能稱為猛虎的隻有三族三教,還有晉王等諸位王爺,我們隻是在縫隙中生存罷了。」

晉王冷冷道:「你們是一隻狐狸,等著所有老虎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就出來,趁機吃老虎肉。」

雲蹤笑道:「王爺隻要能稱為最強的那隻老虎,將其他的都咬死,那狐狸再狡猾也得乖乖臣服於虎威之下。」

晉王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那些刀斧手嗖嗖地就退了下去,雲蹤微微點點頭,也搖了搖鈴鐺,胖子咕嚕一聲便滾回

了草叢。

雲蹤微微一笑,說道:「王爺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我們改日在談。」

說罷便轉身離去,對著那胖子招呼了一聲:「武奴,我們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楚婉冰跟螣姬打了個眼神,螣姬點了點頭,暗中跟了上去,楚婉冰則繼續留下來監聽晉王。

雲蹤走後,一名男子從屏風後走出,晉王望了他一眼道:「老師,你覺得本王還有必要跟昊天教合作下去嗎?」

男子說道:「王爺,昊天教雖不可靠,但王爺也冇必要跟他們撕破臉皮,不如繼續跟他們陽奉陰違下去,一邊利用他們為王爺做事,一邊藉機吸收他們的力量。」

晉王歎道:「昊天教他們同時與其他王子合作,一個不好本王會十分被動。」男子說道:「就是因為他們跟其他王子合作,王爺更不能與昊天教翻臉,否則會將他們徹底推倒其他陣營。」

晉王皺眉道:「莫非就這樣跟他們這樣繼續浪費時間?」

男子說道:「並非如此,王爺你要繼續加強同崔家的合作,最好能夠將崔家拉進來」晉王皺眉道:「崔家這些年來隻是在暗中出力,他們根本就冇有正麵涉入,要拉他們下水難啊!」

男子笑道:「即便不能把崔家拉過來,也可以讓崔家為王爺提供更多幫助。」晉王奇道:「該如何做?」

男子笑道:「那個雲蹤也有份參與刺殺崔煊毅,王爺不如暗中將他的訊息告訴崔家。到時候,崔家一定會對付雲蹤,而雲蹤一出事,便將昊天教的矛頭引到了崔家。崔家領了王爺的人情,定會對王爺有所回

報,而昊天教為了對付崔家,也得依靠王爺,到時候王爺便可以左右逢源,從中獲利了。」

晉王微微點頭,連稱妙哉。

男子又道:「王爺,除了崔家之外,還得拉攏一個人,那便是龍輝。」

晉王嗯了一聲,皺眉道:「此人我也略有耳聞,雖有軍功,但他在朝中根基尚淺,拉攏他會不會大題小做了?」

男子低聲道:「王爺,有所不知,皇上將他調入京師其實是要對他破格提拔,很有可能是要讓他作為楊燁的接班人,統帥兵權。」

晉王微微一愣,略一思索,點頭道:「冇錯,似有這個可能。此人草根出生,不會有家族羈絆,隻要略加手段,便可收其心,而且他又有軍功,在軍中威望猶在齊王之上,這種人是最理想的忠心將帥。」

男子笑道:「冇錯,此子不像楊燁那般有個節度使的父親,這種人隻要認主,便會誓死效忠,所以皇上定是看中了此點。就像那個高鴻一樣,自從他中了狀元,皇上便對他處處關照,高鴻與龍輝很有可能是皇上所要悉心栽培的文武大臣,而且這兩人都是年紀輕輕,皇上不但要自己用,還要留給子孫輩。」

晉王思索道:「如今高鴻擔任吏部侍郎,受宋王節製,而龍輝若再度從軍,便又是歸屬兵部管轄,也是齊王之人,我若能將這兩人拉攏,不但給自己多了一份力量,還相當於插了兩把尖刀給齊王和宋王,這生意值得一做!」

等晉王與那老師各自休息後,楚婉冰這才離開晉王府,順著螣姬留下的暗號,一直追到東城郊。

螣姬將她拉到草叢裡,指著前麵一個道觀說道:「我剛纔看到雲蹤帶著那個胖子進了道觀,後來就冇出來了。」

楚婉冰抬頭望了一眼門匾,上麵寫著「九曜道觀」,想起了前幾天所看的卷宗,不由對螣姬說道:「螣姨,我記得漣漪這些年所記錄的卷宗上寫過,十五年前的九月初三玉京曾發生過一場地震,城東受災最嚴重,不少房子都被震塌了。」螣姬微微一愣,低聲道:「九月初三?白淑芳好像剛被處死一個月吧。」

楚婉冰點頭道:「當時還有很多人說是白淑妃的怨氣直衝九天,引發了這場地震。」

螣姬皺眉道:「少主,你是說個道觀跟白淑妃一案有關?」

楚婉冰搖頭道:「說不準,我隻是直覺感到這裡邊可能有些關係,當日駙馬從宮氏兄妹得知,他們父親曾今將一些關於白淑妃冤案的線索留在寒古廟,寒古廟便也在這城東。」

螣姬道:「明雪今晚已經去那兒查探了,等回

去我們再慢慢對線索吧。」

倏然,隻見兩道身影竄入了九曜道觀之內,二女不由微微一愣,在外邊看了片刻,再度施展補天訣,跟了進去。

道觀占地很大,根本不知道雲蹤到了那個地方,而且也冇有發現方纔進來的那兩個人,倒是發現有不少廂房是亮著燈,不少書生正要埋頭苦讀,楚婉冰頓時明瞭,原來此地也是這些寒門秀才借宿之所,不由暗自笑道:「這雲蹤也忒會找地方了,藉著這群秀纔來掩護自己,而且他又是道士,即便被秀纔看到也不會起疑。」

螣姬指著一個正往屋裡走的秀才說道:「少主,那個秀纔不就那個薛公子嗎?」

楚婉冰一看,正是那天玉京城外遇上的名叫薛樂的小書呆子,隻見他一進門就被屋內的人嘲笑:「子義,你不是就去一個茅廁,怎麼這麼久,你吃壞肚子了嗎?」

「哎呀,虛雲兄,彆提了,小弟晦氣得要命,茅廁居然都被占滿了!」

子義歎氣道,「冇法子之下,小弟隻好到後山解手了。」

「你……你去後山了?」

一個驚恐的聲音響起,正是那個叫做郭飛的秀才,「聽這裡的道士說,這後山可不乾淨啊,傳說當年地震死的人都埋到了後山,一到晚上就會聽到鬼叫。」

兩女覺得這個後山有些問題,於是用靈蛇身法遊到了他們屋頂上,螣姬繼續從小孔窺探,楚婉冰不得不佩服這位螣姨的謹慎,即便麵對三個不會武功的書生,也做得如此精細,難怪孃親這般倚重她。

薛樂哼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乎?正氣存身,則邪不可乾乎,我薛子義光明正大,問心無愧,即便有什麼邪物也奈何不了我!」

章銘問道:「你真冇遇上臟東西?」

薛樂啐道:「我說兩位哥哥,你們就彆老鬼來鬼去的,鬼我倒是冇見過,鬼畫符我倒是見了幾個,後山有好幾個殘破的石碑,上麵都是這些鬼畫符!」

郭飛捧住書神秘兮兮地道:「子義,那說不定是道長們畫出來鎮鬼的符咒。」薛樂嗬嗬道:「不巧了,我正好撒了一泡尿在上麵。」

另外兩人嚇得急忙坐了起來,驚恐地道:「忘了,這些符咒最忌屎尿汙物,一旦沾上,馬上失靈,那些鬼怪豈不是要出來了……」

薛樂搖頭歎道:「兩位兄長,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啊,這些傳說也當能真嗎?」

章銘低聲道:「子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天我們就趕緊搬出去吧。」

薛樂啊了一聲,說道:「哥哥,你不是說笑吧,這個時候京師的道觀與寺廟都是人滿為患,我們去哪裡住啊,客棧的房錢那麼貴,我們可住不起。」

郭飛說道:「明天我們到彆的地方求求主人,或許還有一席之地,總好過被這些臟東西騷擾。」

薛樂氣得直搖頭,歎道:「算我怕了你們了!我現在就把那些符咒畫出來,貼在門窗上,鬼怪就進不來啦!」

說罷便粘墨,在紙上嗖嗖比劃著,另外兩人還是不放心,怕他畫錯了,就冇有了效果了,薛樂說道:「兩位兄長請不放心嗎,在咱們村,小弟可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

隻見他嗖嗖地連續畫符,筆畫奇怪獨特,當真稱得上是鬼畫符。

正在窺竊的螣姬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哪裡是鬼畫符,分明就是太荒古篆!看到此物,螣姬立即示意楚婉冰過來檢視,楚婉冰一看後也是大吃一驚,她也曾跟母親學過一些太荒古篆,偏偏就認得薛樂所寫的這幾個字,分彆是:「三」、「封」、「勿近」。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立即趕往後山。

螣姬再度使用「蛇眼」朝周圍掃了一圈,確定冇有人後,便仔細搜尋,但她依舊還用蛇眼搜查。

楚婉冰不由奇怪地問道:「螣姨,我們要尋找那些斷碑,都是死物,為何還要用蛇眼?」

螣姬道:「那個薛樂應該還是童子之身,他所撒的尿必定充滿童子純陽之氣,這種陽氣是散發出紅光的,隻要找到童子陽氣的光亮便能尋到石碑。」

楚婉冰微微一愣,說道:「有這麼玄乎嗎?」

姬打趣道:「少主,你若不信可以回

去在駙馬身上試試,他的尿應該是不會有紅光發出。」

楚婉冰聽後,不由鬨了個大紅臉,啐道:「纔不是呢,駙馬練就不老童子決,身上早已凝聚出濃重的純陽之氣。」

螣姬咯咯嬌笑道:「那少主你豈不是美死了?」

楚婉冰修得連耳根都紅了,不敢再看她一眼。

「少主,你看前邊有紅光!」

螣姬立即走了過去,隻見不遠處躺著一塊陳舊的斷碑,上邊正好刻著太荒古篆,正是「三」、「封」、「勿近」這幾個字,但明顯有不少殘缺之處。

除了龍輝和幾個長輩外,楚婉冰對其他男人都不甚感冒,想起殘碑上還有那書呆子的汙物,不由噁心地退了幾步,用小手捂著鼻子。

螣姬則無所謂,她仔細瞧了一下石碑的沉色和花紋,低聲道:「這塊碑風華的程度不是很嚴重,出土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年。」

楚婉冰倏然一愣,說道:「莫非是十五年前那場地震,把埋藏在地下的太荒古蹟給震了出來?」

螣姬點頭道:「這個可能性很大,說不定這個古蹟已被昊天教占有了。」

楚婉冰搖頭道:「我想不會,如果昊天教真的占據了它,留著這塊石碑豈不是引人注意?所以我肯定,昊天教根本就冇發現什麼太荒古蹟,就算是發現了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畢竟認得太荒古篆的人並不多,而且昊天教也冇這個耐心考究古史,他們隻想獨霸天下,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多餘的!」

螣姬點了點道:「少主,所言甚是。不過依我看來,這塊石碑有點像是地下墓穴的墓碑。」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螣姨的意思是,在這道觀底下有一個地宮?」

螣姬嗯道:「應該是如此,要不然也解釋不了雲蹤為何一進來後便消失不見了,他十有**是躲在地宮裡邊。」

楚婉冰皺眉道:「螣姨,那我們該如何尋找地宮入口。」

螣姬嫣然一笑道:「地宮長埋地底,聚集大量的陰氣,蛇性喜陰,以此蛇族的功法定能感覺地宮的所在。」

除了補天訣外,蛇族還有許多秘法,但大多都是隱匿暗殺,練毒下蠱等方麵,隻見螣姬將耳朵伏在地上聽了半響,又抓了一小撮泥土聞了聞,隨即向西走了三十多步,又重複方纔的動作……連續幾次,螣姬帶著楚婉冰來到一處小山坡,長滿了雜草樹木,指著那裡說道:「我若冇猜錯,地宮的入口就在山坡上,因為有不少陰氣是從那兒方湧出來的。」

楚婉冰皺眉道:「那山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還雜草叢生,要找入口隻怕一個晚上不夠。」

螣姬笑道:「少主不必擔心,且看我的。」

她手捏蘭花指,朱唇抿動,楚婉冰認得這正是蛇族召喚蛇類的秘術,倏然螣姬那青灰色的衣裙無風而動,隻聽四周嗖嗖嗤嗤的聲音響起,楚婉冰低頭一看,竟有上百條蛇遊了過來。

蹲下身子,螣姬朱唇處發出了絲絲地吐信聲,那些蛇調轉身子朝著山坡爬去,螣姬見狀拍手笑道:「妙哉,有不少朋友鑽地入穴,生活在地宮內,一到晚上就出來捕食,跟著它們走,定能找到地宮。」

這喚蛇,禦蛇之法看得楚婉冰是一陣目瞪口呆,心想若不是螣姨跟著自己來,今晚恐怕得無功而返了。

群蛇帶著兩人來到了山坡一課枯樹旁,這枯樹方圓十丈之內皆是半人多高的雜草,乍看之下根本冇是什麼發現,但跟著蛇群而行,便看到了了一個暗藏的地洞,小的可憐,就連小孩子都冇法子進去。

隻見蛇群鑽入了地洞,螣姬說道:「這個洞口完全冇有人工修建的痕跡,而且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如此看來昊天教最多也隻是發現了地宮的冰山一角,也可以說他們隻是發現其中一條進入地宮的道路,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洞穴。」

兩人使出靈蛇身法,骨肉變得柔軟之極,再釋放出一種類似於蛇類粘液的真氣,使得身子四周滑溜溜的一片,像一條蛇一樣鑽了進去。

地道十分狹窄,幸好兩人都有蛇族神通,輕鬆通過了這一斷地道。

終於到了出口,楚婉冰探出頭來,隻覺得一股陰涼之氣撲麵而來,不由打了個冷戰,她發現自己竟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邊地穴,螣姬已經是雙足落地。

剛纔進入的地洞原來隻是一條天然形成的洞道,正好位於這地下洞穴的上方洞壁,距離下邊的地麵足足有十餘丈,就算有人到過這裡也不會注意這個位於頭頂十丈的天然地道。

兩人用蛇眼在附近掃視了一遍,確定冇有活人後,各自掏出一個琉璃玉瓶,用手掌在上邊連續拍打了幾下,玉瓶發出了淡淡的熒光。

這玉瓶裡邊裝載著一種名為「光磷月」的特殊藥粉,乃妖族三十年前煉製所成的奇藥,隻需敲打撞擊,便可以發出光芒,用來潛行刺探的必備工具。

這光芒溫柔清淡,既能看清眼前事物,卻不像火把那般熾亮刺眼,如果用火把的話,人還冇來到,敵人遠遠就看到光亮了。

楚婉冰隻看到四周地形錯綜複雜,道路甚多,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氣道:「這分明就是一個地下迷宮!」

螣姬在四周摸了一下,說道:「這裡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但絕不是這幾十年所為,最少也有上百年了,而且我們似乎進入了這迷宮其中的一段。」

楚婉冰說道:「看這個迷宮的規模十分龐大,究竟是何人所建造?我們要如何找其他出口呢?」

螣姬笑道:「我們不如問它吧。」

楚婉冰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隻見前邊竟是密密麻麻的爬蟲,黏糊糊的,她們顯然是進入了一個蛇窩。

「它應該也有上百歲了吧,它應該熟悉這裡的地形。」

螣姬指著前邊的那團龐然大物說道,那分明就是一條粗大的巨蛇。

那條巨蛇身寬十分粗壯,足足要一個人才能抱住,身子有數丈長短,它似乎已經發現了楚婉冰和螣姬,對於這兩個入侵者,它警惕地昂起蛇頭,不住地吐著新紅的信子,隨時都要發動攻擊。

螣姬輕輕一笑,嘴唇再度發出嘶嘶的響聲,那條巨蛇也嘶嘶地回

應,隨即便緩緩爬動,猶如一條地底巨龍一般,鑽入了其中一條隧道。

兩人一直跟了過去,跟著巨蛇邊走邊做記號,為下次再來做好準備。

當來到一個分岔口時,巨蛇忽然停住了,扭過蛇頭對著兩人不斷地吐著信子,螣姬皺了皺眉頭說道:「少主,這巨蛇說千萬不要進左邊的那個洞,裡邊很危險。」

楚婉冰奇道:「危險,裡麵有什麼東西,能讓這條巨蛇這般害怕?」

螣姬也嘶嘶地問了回

去,一人一蛇對答了片刻,螣姬對楚婉冰說道:「它也不知道左邊有什麼東西,以前進去過幾次但是冇爬多遠就被硬生生地打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打它,所以它再也不敢進去了。」

巨蛇朝著右邊的洞口爬去,兩人又繼續跟上,當經過一堵石壁的時候,巨蛇顯然有意繞開爬走,螣姬覺得十分奇怪,於是又問了幾句,隨即對楚婉冰說道:「少主,巨蛇說石壁後邊是一個很大的地窟,曾經是它們的窩,但有一群人進來殺了它很多子孫,霸占了地窟。」

螣姬又走到石壁前,找到一個小孔,透著空隙朝對麵望去,那小孔最多也就隻有半個指頭粗細,而石壁卻足有一丈多厚,天下間也隻有她能看到裡邊的情況了。

過了半響,螣姬皺眉道:「那邊是一個倉庫,很大的倉庫,放著不少的武器和財寶,而且還撒了不少雄黃粉,應該是用來驅趕蛇蟲的。巨蛇曾說過,那些人來了之後就在前邊修建了很多東西,至於是什麼,以它的靈智也看不懂。」

楚婉冰說道:「難道那個地窟是昊天教的倉庫?」

螣姬點了點頭道:「十有**,我再問問它該怎麼過去?」

巨蛇聽了螣姬的蛇語後,又繼續帶路,竟然來到一個死衚衕,楚婉冰正在詫異之時,忽然巨蛇便扭頭離去了。

螣姬解釋道:「前麵有雄黃粉,它不敢靠近,它說上麵那個小洞可以過去。」楚婉冰抬頭一看,石壁上果真有個狹窄的洞口,比起剛纔進來的那個還要小幾分。

洞道蜿蜒曲折,上下迂迴

兩人花了半天時間,才從洞口鑽出,這個洞口也是處在較高的位置。

四足落地,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二女正想以「光磷月」照明,忽然便覺得勁風橫掃而至。

螣姬使出靈蛇身法,身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偷襲,而楚婉冰則玉手一伸,使出遠古大力,硬生生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偷襲之人被遠古大力浩蕩的雄勁震得連退三步,隻聽他沉聲喝道:「昊天賊子,納命來。」

話音未落,楚婉冰隻覺得對手已經連續拍了數掌,她揮手便擋,並且運起「蛇眼」,觀察對手動作。

隻見眼前一團紫紅光影,顯然是一個內功沉厚的高手,楚婉冰不敢怠慢,玉掌翻飛,與他纏鬥起來,由於有蛇眼加持,楚婉冰將對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而那個人隻能以氣息感應的方法迎戰,這對比之下,楚婉冰在視覺上明顯占據上風,不消片刻便把他壓製住。

楚婉冰找到了一個破綻,劍指凝氣,使出「歸真」劍訣,一劍刺向對手氣門。

勝負關口,那人也不含糊,雙掌聚力,猛然推出一道紫色真氣,封住了歸真劍訣。

「紫陽玄功?」

「聖靈七絕?」

楚婉冰與對方同時驚叫一聲,立即撤招後退。

拉開距離後,那人問道:「閣下可是楚婉冰姑娘?」

楚婉冰微微一愣,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耳熟,隻見那人點燃了一個火摺子,火光映照下,露出了真麵目,正是學海儒門的孟軻,在他身後則有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正是儒教的樂壇執事樂凝。

「孟公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楚婉冰奇道。

孟軻歎道:「我與樂師姐進來查探,誰知行蹤敗露,樂師姐也被人打傷,剛纔還以為楚姑娘是昊天教的人,所以出手冒犯。」

樂凝俏臉慘白,歎道:「兩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尋到出路吧,昊天教的人很快就要追來了。」

孟軻點頭道:「我們進來的道路已經被昊天教封鎖了,二位可有其他出去的法子?」

楚婉冰不由一愣,出路倒是有,但他們卻過不去,而且道門已經被雲蹤分化了一部分,誰知道儒門有冇有這種情況,所以楚婉冰也不打算將迷宮的秘密告知孟軻。

這是螣姬說道:「兩位,請跟妾身來吧,妾身知道另一條出路。」

楚婉冰不知她賣的什麼藥,但看她神情果決,不似作假,於是也冇多問。

在螣姬的帶領下,三人在蜿蜒的小道走左右穿梭,在這撤退過程中,楚婉冰瞭解到事情的大概。

原來儒門的周君辭曾經刺探昊天教的行蹤,最終以重傷的代價找到了個地下密道,於是孟軻和樂凝便到九曜道觀來摸底,誰知道竟被髮現,激鬥之中樂凝被雲蹤手上的那個叫做「武奴」的胖子和昊天神子滄子明聯手打傷。

「楚姑娘,你們又是如何發現這個密道的?」

孟軻扶著樂凝問道。

楚婉冰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跟蹤雲蹤那惡道而進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楚婉冰話語隻說三分,雙方雖然簽訂盟約,但是她不敢確定儒門究竟有冇有像道門那樣,被人滲透分化。

三人跟著螣姬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中打著轉,左右扭轉,上躥下跳,前後迂迴

楚婉冰都有點覺得頭暈了:「這樣走法,彆說昊天教的人了,就連我們自己都快暈了。」

這一路走過來,竟然也是一個迷宮似的通道,雖然不如方纔那般複雜,但也累得夠嗆,而且四周都冇有活人行走過的痕跡,顯然昊天教也不知道這些道路。

孟軻和樂凝也是極為疑惑,不免生出戒心,但如今已是進退不得,唯有跟著前麵那擺動著水蛇腰肢的美婦。

「兩位,出口到了。」

過了片刻,螣姬指著前邊的一處亮光說道,三人朝著前邊奔去,果真是一個出口,而這個出口則是位於一個岩洞之內,岩洞外頭竟處在半山腰,距離那九曜道觀足有三五裡之遠。

朝下望去,下邊恰好正是寒古廟,這便是寒古廟的後山。

孟軻拱手答謝道:「多謝二位相救,今日之情,儒門銘記在心,樂師姐傷勢不輕,在下還需護送她回

去療養,告辭。」

二女微微頷首道:「孟公子,請了!」

看著孟軻扶著樂凝遠去,楚婉冰奇道:「螣姨,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出口的。」

螣姬嫣然笑道:「我是用補天訣感應四周陰氣風流的動態,發現陰風朝著這邊吹來,所以斷定這有個出口。」

楚婉冰訝然道:「補天訣還有這種神效,我怎麼不知道?」

螣姬笑道:「少主你所修煉的補天訣其實隻是一部分,是關於動武的那一部分。完整的補天訣除了暗殺、潛行外,還有尋路、埋伏等多種功法。當初我為了修煉補天訣,曾在傀山地洞裡呆了一年,就是為了能夠正確地感應出這些陰氣的流動,從而正確地找出退路。」

楚婉冰甚是驚訝:「在地下呆一年,這麼辛苦?」

螣姬笑道:「我算是比較聰明的了,一般人都得用上三五年才能練成這招。」楚婉冰聽得是膛目結舌,螣姬繼續說道:「各族之中,狼、獅、猿、獨角巨人和傲鳥是作為主力的正麵攻擊兵種,而蛇、狐、蠍多為輔助兵種,狐族有萬變幻元術,可以改變容貌,是作為間諜細作的最好選擇,蛇蠍善於用毒,也是作為一種輔助手段。而蛇族除了用毒之外,還得擔任刺客,斥候等職能,負責刺探敵情,暗殺敵酋。作為一個合格的斥候或者刺客,最重要的便是要保全自己,要在錯綜複雜的環境中選擇最正確的退路,這才能夠將情報安全送回

楚婉冰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螣姨你能夠這麼快找到出路,原來是這麼回

事。」

螣姬笑道:「不是螣姨自誇,若論走迷宮,找出路,在複雜的地形中行動,普天之下還冇人能跟我相比,即便是滄釋天,如果在一個大家都不熟悉的複雜地勢裡搏鬥,我完全可以藉助地勢的掩護與他周旋,而且還有八成把握抹掉他的脖子。」

楚婉冰覺得十分有理,若是在剛纔那個地宮裡激鬥,即便是她母親也未必是螣姬的對手,因為這個螣姨已經是一條無孔不入的毒蛇,藉著地勢的掩護和隱匿,完全可以施展致命一擊,即便是先天大成的高手,也難以抵擋。

螣姬的這麼絕技雖然不是什麼蓋世武學,但對於一個組織、軍隊來說便是一門秘密武器。

「螣姨,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將滄釋天引到地宮深處,借個機會殺了他把。」

楚婉冰嬌憨地挽著螣姬的胳膊說道。

螣姬笑道:「滄釋天這人謹慎得很,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要他進入一個陌生的地勢比登天還難。而且這個地宮他們也隻是發現了一小部分,對於這個複雜的密道他們根本就冇法子探查。」

楚婉冰心想也確實如此,昊天教雖然人才輩出,但能也絕對冇有第二個螣姬,不由點頭讚道:「這個地宮蛇蟲眾多,而且地形複雜,我想當初昊天教為了進來也死了不少人,他們能摸清楚那小部分的地宮恐怕已經是極限了,對於那些未知的道路,我想他們最多隻是佈下防禦,並不敢急於摸索。他們可能隻是將地宮作為一個秘密倉庫,用來存放他們的爭霸天下的本錢罷了。」

螣姬點頭道:「確實如此,隻要時機一到,滄釋天便可以藉著地宮的掩護,在玉京武裝一支強兵,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攻占帝都。」

楚婉冰忽然指著寒古廟說道:「螣姨,你看,寒古廟那邊!」

螣姬順著楚婉冰的雪膩的春蔥玉指望去,隻見寒古廟的後院,湧起一道霜白凍氣,這正是冰髓勁!「明雪?」

螣姬立即醒悟過來,定是到寒古廟尋找白淑妃冤案線索的明雪與人發生了打鬥,楚婉冰立即施展輕功,朝著山下奔去,螣姬也緊隨其後。

「這寒古廟早已荒廢多時,根本就是了無人煙,究竟是什麼人與明姨交手?」楚婉冰甚是擔憂,「莫非也有人在窺探著白淑妃冤案的線索,想早一步毀滅證據?」

當奔到寒古廟後院的時候,隻見明雪銀髮飄飄,素手發出冰寒凍氣,方圓之地皆是冰晶雪封,在這個炎炎夏夜綻放出獨特的色彩。

與螣姬交手的是兩名高手,其中一個美貌少婦,一身絳色衣將豐腴的身子勾勒得婀娜玲瓏,素手如玉,雙掌齊動,竟是冰火交融。

而另外一名卻是一個俊朗公子,一身錦袍武裝,雙腿修長健美,手持一杆三折長槍,耍得虎虎生風,這三折長槍是一種可以分拆為三段的武器,每一段之間皆有鐵鏈相連,不用的時候可以分拆成三段,背在身後便於攜帶,而與人動手的時候,又可以瞬間組裝,變成一杆丈八蛇矛。

那公子麵容俊俏,小麥色的肌膚顯得十分健康,劍眉入鬢,更展其不凡英風,槍法淩冽,招式簡單直接,毫無花哨,而且勁力十分雄沉,嗖嗖幾槍便刺破了明雪的寒霜氣勁,直搗黃龍。

明雪嬌叱一聲,猶如晶瑩雪玉的五根手指,一把抓住槍頭,猛地運起冰髓勁,瞬間冰封鋼槍。

就在這時絳衣少婦一步搶來,玉手拍出烈火掌風,嗖的一下便溶解了寒冰之氣,明雪也不得不暫且後退。

那名公子眼神一冷,神力爆發,硬生生震碎了封住鋼槍的寒冰,藉著明雪後退的瞬間,挺槍直刺而來,口中怒喝道:「妖女,今天就好好算清鐵壁關的舊賬!」

「住手!」

楚婉冰嬌叱一聲,飛身出手,右手拔出纏腰軟劍,擋住長槍。

楚婉冰隻覺得那鋼槍勢大力沉,雄勁逼人,她差點就握不住軟劍了,幸好她應變得快,立即變招,使出「靈柔劍訣」,劍勢棉柔細長,以柔化勁,軟劍猶如一條鞭子般纏在槍鋒之上,不住消磨對方的雄勁。

那公子嗯了一聲,再催三分真力,槍鋒頓時發出嗡嗡的鳴叫,顯然是被強悍的真氣灌入其中,槍式變得更加剛烈,彷彿一條噴著烈火的蛟龍,勢要以力敗敵,用剛猛之道破開楚婉冰的纏繞劍勢。

靈柔劍訣乃聖靈七絕之一,那是這麼容易被破,隻見楚婉冰皓腕一扭,纖腰一轉,綿力柔勁將槍鋒帶得東倒西歪,那邊的絳衣少婦立即上前助陣,隻見她左手寒冰,右掌烈火,以冰火之力夾擊楚婉冰。

楚婉冰咯咯嬌笑道:「來得正好!」

隻見她再度施展靈柔劍訣,玉足輕點,笑靨如花,體態婀娜,**交跌,藕臂舒展,一身雪色輕衣隨風而動,三千青絲飄逸輕撒,就像起舞仙子般,在仙風雅姿中便將俊俏公子的槍鋒引到了絳衣少婦之處,讓他們自相殘殺。

兩人發現自己的對手竟是同伴,不由收回

了五分真氣,但這真氣回

收卻反衝氣脈,兩人頓覺一陣胸悶,氣息一茬。

楚婉冰看準機會,雲袖一揮,霎時湧出一股龐然巨力,正是遠古大力,兩人被勁風狠狠掃退三丈,腳步一陣淩亂,幾乎跌倒在地。

俊朗公子怒上眉梢,長槍駐地,冷笑道:「又來一個妖女,今日一併殺了!」絳衣少婦也是秋翦如霜,玉容凝殺,再起冰火二勁。

楚婉冰袖子輕輕一揮,姿態瀟灑從容,淡淡淺笑道:「那妾身便好好領教二位高招了。」

「彆打了!」

就在這時,一道碧色倩影飛來,楚婉冰秀眉一皺,那女子正是林碧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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