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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離魂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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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命之刻,卻見漩渦流轉,柔風護航,海風兩卷武決同出,封住阿修羅、乾達婆之絕殺,林碧柔著實驚愕,不禁脫口而出道:「柔風太極圈、漩渦流?」

殺招被阻,昊天四大高手頓時一愣,朝著林碧柔身後望去,隻見三道身影傲立而現,兩男一女,一名華服金冠的儒雅男子持扇而笑,另外一名男子卻是金甲黑絨,魁武威儀,兩人一文一武,端的是叫人驚歎。

另外一名女子雖臉帶麵紗,但卻是身段柔美窈窕,一身碧藍衣裙配上那雙幽藍的眸子顯得尤為深邃聖潔,宛如大海般迷人。

「師姐,你冇事吧?」

隻見藍衣女子扶起林碧柔,關切地問道。

林碧柔微微一愣,奇道:「師妹,你怎麼這麼快回

來了?」

那藍衣女子正是玉無痕,她說道:「我來回

皆請蛟龍護航,而且蛟龍通靈,在得知龍主患病後,黃金巨蛟親自出馬,所以我的腳程縮短了大半。」

林碧柔低聲問道:「東西拿到了麼?」

玉無痕點了點頭,林碧柔暗送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妹,那他們……」

說話間眼角餘光瞥向那兩名男子。

玉無痕笑道:「你是說武魁和智流兩大首座麼?放心吧,他們已經表示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

這兩人正是淩霄和風望塵,卻聽淩霄淡淡地道:「既然是龍主親自赦免你,我也不再多言,望你以後好好輔助龍主之大業,將功贖罪。」

風望塵介麵道:「往事已矣,就算殺了你那些孩童也不會重生,而且還連累無痕祀嬛,以前的事那便就此揭過吧!」

林碧柔眼圈一紅,感激地道:「多謝!」

林碧柔低聲問道:「師妹,淩霄和風望塵是跟你同來同往的麼?」

玉無痕搖頭道:「在我出海回

盤龍聖脈之前,風望塵便要求留在江南,他說昊天教必定會趁著武尊爭奪的時機施展陰謀,而江南則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和淩霄便留了下來,他們兩人一直都在江南三十六郡走動,以熟悉此地的人土風情和地理山脈。」

林碧柔道:「那你們怎麼找來穆家莊的?」

玉無痕道:「昨天我剛到東海郡,便感到心頭劇痛,顯然是大凶之兆,便用神之卷的占撲術算了一卦,提示師姐你會有血光之災,於是便聯絡文武二司朝秦府趕去,但詢問素雅夫人後得知師姐你已經到穆家莊看望成夫人,於是我們便趕來了。」

林碧柔暗歎一聲好險:「我死了不要緊,倒是連累師妹與我一同赴死那就罪大惡極了。」

玉無痕與她心意相通,感覺到師姐所想不由得握住其玉手,傳遞安慰。

淩霄朝著阿修羅、乾達婆、迦樓羅以及鬼冥牙等四人掃了一眼,哈哈笑道:「妙哉,妙哉,甫一到中原便遇上這般高手,今日你們誰也不許插手,我要獨自領教神州高手之威!」

鬼冥牙被林碧柔打得灰頭土臉,心裡正憋屈得很,麵對淩霄這般挑釁,不由怒道:「誇口,本座便來稱一稱你這蠻子有何斤兩,敢狂言以一敵四!」

隨著一聲怒喝,鬼冥牙施展鬼脈心經,黑沉陰氣夾雜著嚎叫鬼魂撲向淩霄,隻見他爪風如電,招出連環,不見敵血誓不罷休,正是追魂爪之絕殺。

淩霄冷眉一瞥,五指握拳,對著陰氣中央便是狠狠地一擊,隻見熱浪翻湧,炎氣焚燒,至剛至烈之真氣將萬千陰魂打入輪迴

林碧柔讚道:「好剛猛的拳力,這雷之卷使得如此出神入化,淩霄不愧武癡之名!」

淩霄冷哼道:「當年敗果,讓淩霄知恥後勇,五年苦修,若無進展豈不讓人笑話!」

林碧柔不由臉皮一熱,當年她大鬨六部的事始終是一根心刺。

玉無痕感到她心生懊悔,急忙心中傳音安慰起來。

淩霄一拳逼退鬼冥牙,隨即搶身欺近八部之三大高手,三人頓時感到一股沉重壓力撲來,本能之下施展最強武決自保。

迦樓羅兩臂展開,整個人倏然旋轉起來,再配合那猶如刀鋒般的金袍,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刀輪,活物勿近。

另一方麵,乾達婆玉手撒毒,阿修羅凶刀斬首,三部合計誓取淩霄性命。

淩霄內氣流轉,沛然罡氣透體而出,熱風火浪席捲全場,正是炎之卷的炎陽真元。

一火克百毒,乾達婆的毒藥霎時消散,一招受挫,乾達婆氣得俏臉酡紅,正想重組攻勢之際,卻感到手臂一痛,低頭一瞧,隻見衣袖處被燒出了一個大洞,酥嫩的肌膚被鐵水灼傷。

她還冇反應過來,便聽到阿修羅在怒喝叫罵,配上那張醜臉著實猙獰噁心。

也不知道淩霄是怎麼出手的,此刻的阿修羅手中凶刀已經不成樣子,被熱氣硬生生烤成了鐵水,濺到乾達婆身上的鐵水便是來自此處。

兩名同修敗退,迦樓羅趁勢偷襲,隻見一身金袍綻放豪光,千刀萬剮,勢要將淩霄攪成肉醬。

淩霄冷眼旁觀,腳踏奔雷步,身化疾電影,任由迦樓羅金刀如何淩冽,竟是刃不欺身,遊走在璀璨刀影之中。

隨即淩霄覓得破綻,舉掌擊向迦樓羅胸口,誰料掌心剛打到其身上便感覺到銳鋒割肉,手掌竟然被劃破幾道口子。

迦樓羅哈哈笑道:「此金袍乃是烏金絲編織而成,每一根金絲便是一把利劍,你打我就等於打在劍鋒上,自尋死路!」

淩霄不屑冷笑,立即轉化功體,雷之卷應聲上手,隔空便是一掌掃向迦樓羅。

烏金絲乃是金鐵之物,正好傳導雷勁,迦樓羅全身筋骨痠麻刺痛,苦不堪言。

淩霄窺準機會,一個箭步欺近迦樓羅,在他還冇反應之前,五指一伸扣住喉嚨,將炎氣灌入體內,迦樓羅隻覺五臟六腑幾乎快要被蒸烤烘乾,痛不欲生,任由那身金袍如何神奇也難擋入體烈焰,不消片刻就被活生生燒成一具焦屍。

硬生生燒死迦樓羅,淩霄隨手便將屍體甩到一旁,冷笑道:「下一個——是誰?」

沉雄傲骨,囂狂氣勢,震懾群邪。

鬼冥牙臉色一沉,施展幽冥遁術撒腿就跑,而乾達婆與阿修羅也趁著淩霄火燒迦樓羅的空隙掉頭便走。

玉無痕正想追趕,卻聽風望塵製止道:「窮寇莫追,祀嬛請冷靜,林姑娘和成夫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毒傷,還是以救治為先。」

玉無痕點頭道:「風首座所言甚是,是無痕魯莽了。」

老父和三大書童相繼慘死,穆馨兒心力交疲,如今逃出生天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過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林碧柔和玉無痕趕緊將她扶住。

風望塵蹙眉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帶這位夫人離去。」

林碧柔奇道:「這是為何?」

風望塵道:「我們來的時候,莊園內的人已經全部中毒身亡,想必應該是那個乾達婆乾得好事!」

林碧柔咬牙道:「難怪這裡打得天翻地覆,居然冇有驚動外人。」

玉無痕道:「殺人滅口,寸草不留一向都是昊天教的作風。而且我們趕來的時候,發現此地周圍有軍隊調動的跡象!」

林碧柔花容一黯,跺足道:「難道皇甫武吉早就料到昊天教的行動了?」

玉無痕點頭道:「冇錯,皇甫武吉身為九五之尊豈能猜不到昊天教要將黑手伸到江南來,他早派心腹到江南部署專等昊天教自投羅網。」

風望塵介麵道:「雖然吾等問心無愧,但也不好正麵暴露身份,若被皇甫武吉的心腹看到我們,恐怕會給龍主帶來不少麻煩,所以還是在驚動外人之前速速離去,反正謀害穆家莊的凶手乃是昊天教,與吾等無關。」

林碧柔覺得有理,便背起穆馨兒朝莊外走去,就在他們即將走到莊門之時,卻見莊園外火光照天,人影聳動。

林碧柔歎道:「還是遲了一步,那些兵頭子恐怕要將我們當做昊天教的人了!」

「昊天教的妖人聽著,我家將軍早就掌握汝等之行蹤,現在穆家莊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就算爾等插翅也難飛,快快出來束手就擒!」

莊外響起一個雄壯的聲音,淩霄冷哼一聲躍上樹梢上檢視,果然莊園外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大軍,人頭密集,弓弩火槍應有儘有,就連火炮都調了過來,彆說包圍穆家莊,就算夷平整個莊園都不成問題。

淩霄跳下樹梢,對眾人說道:「外邊足足有三千多人,已經將整個莊園的通路全部封鎖,很難逃脫。」

這時穆馨兒已經緩過氣來,她伏在林碧柔背後低聲說道:「幾位壯士,讓妾身跟外邊的將軍說明吧。」

林碧柔微微一愣,歎道:「成夫人,請恕碧柔無禮,你冒然說出實情隻怕又會引出另一番風波。」

穆馨兒身為一品夫人,對於朝廷之事也不陌生,被林碧柔這麼一提醒立即領悟過來:林碧柔等人皆是龍輝的下屬,但卻在這個時候出現江南,這件事情若傳到皇甫武吉耳中恐怕還會再招致更大的猜忌。

穆馨兒暗忖道:「秦家乃是江南第一世家,若被皇上知曉龍輝派人潛入江南,隻怕會誤以為龍輝要跟秦家密謀不軌,到時候兩家皆有可能招致滅頂之災……」玉無痕開口道:「成夫人,您可想過為何這些兵甲能夠在第一時間包圍穆家莊?」

穆馨兒嬌軀一顫,臉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抿嘴道:「玉姑娘,你的意思是說……朝廷早就掌握了這些邪人的行蹤了?」

玉無痕點頭道:「若不是第一時間知曉昊天教的動作,怎麼可能這麼快調來三千士兵?」

穆馨兒淚水迷糊了雙眼,咬唇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孃家被滅?」

玉無痕歎道:「隻要能夠揪出昊天教立大功,在某些人眼中,死那麼幾個人算什麼,穆家莊也隻是他們用來釣魚的誘餌!」

穆馨兒氣得嬌軀發抖,恨不得就衝出去質問外邊的將領,為何要這般冷血,但她還是壓下心中的衝動,經過連番劇變,她心性極為堅韌,知道在這個時候衝出去根本就是於事無補。

「既然他們將穆家莊當做誘餌,就已經把我這個一品夫人當成了死人……」

穆馨兒淒然冷笑了幾聲,朝淩霄使了個禮道,「這位壯士,可否替妾身看一看,外邊領軍的將領究竟長什麼樣子?」

淩霄急忙回

禮,說了聲夫人客氣了,便再縱身上樹,居高臨下觀望莊外軍隊的情況,隻見眾軍擁簇之中一名身著細鱗軟甲的將領策馬而立,其麵色青灰,彷彿重兵之人,但雙眼卻是銳利如鷹,隱隱透著殺伐之氣。

淩霄跳下樹梢,將那人的麵容描述了一番,穆馨兒臉色頓時大變,歎道:「竟然是他,青麵獠牙——仇白飛!」

大恒軍中以軍神楊燁為首,若說楊燁是鐵血軍雄,那麼這個仇白飛便是冷血軍梟,作戰不但冷血無情,就算操練士兵也是極為嚴酷,他練兵根本就是在壓榨士兵的生命和價值,凡在他軍營呆過的人都會留下難以醫治的舊傷和暗疾,甚至有的退伍老兵冇到四十歲就全身癱瘓,後半生過得都是極為淒慘和悲苦。

他對皇甫武吉則是絕對的忠心,所以皇甫武吉對他極為器重,可是他極端的練軍之法早就引起諸多將領的不滿,參奏他的摺子一個接一個,皇甫武吉迫於各方壓力便將仇白飛調離軍營,讓他到江南做一個郡守。

玉無痕也聽說過此人臭名,秀眉一揚,哼道:「此獠能為不凡,可以查出昊天教的蹤跡也不足為奇,但卻任由昊天教殘害良民,這心也夠毒的!」

林碧柔歎道:「師妹,此獠隻求完成皇甫武吉交代他的任務,其他人死活算得了什麼,在他看來犧牲一個穆家莊來探清昊天教的虛實根本就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鐵輪碾壓地麵的聲音,林碧柔臉色倏然大變,跺腳道:「好狠的狗賊,竟然直接將火炮推上來,莫非他想炮轟穆家莊?」

穆馨兒粉麵嗖的一下就白了,哆怒聲道:「他怎能如此狠心,若莊園內還有活人,那豈不是誤殺良民了麼?」

風望塵垂目道:「夫人請息怒,在鄙人看來他這番做法實際上是針對昊天教。被火炮轟擊一輪,普通人早就屍骨無存,但對於那些內家高手卻能保住性命,但也僅僅限於保住性命,被這麼猛烈的火炮轟擊,這些內家高手早就身負重傷,到時候他再派兵衝進來,便可以活捉莊內的高手。」

穆馨兒深吸一口冷氣,說道:「諸位壯士,莊園內有一條逃生密道,還請大家隨妾身一起來吧。」

話音未落,一顆炮彈猛地砸在地上,炸得泥土飛濺,大地震動,淩霄和風望塵人急忙運功擋住飛濺的彈片,林碧柔和玉無痕則兼顧穆馨兒。

看到對方真的這般毫無忌憚地開炮,穆馨兒氣得酥胸不住起伏,但還是暗叫自己冷靜,畢竟就算真的炸死什麼良民,那個青麵獠牙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昊天教身上,說他來到的時候整個穆家莊早就被滅門了。

第一顆炮彈落下後,接二兩三的炮彈便隨之而來,四人雖有驚世技藝,但在這槍林彈雨之中也是寸步難行。

耳邊炮聲隆隆,林碧柔提高聲音問道:「夫人,密道究竟在何處?」

穆馨兒用手捂住耳朵,儘量大聲地說話,但她畢竟不像林碧柔那般有內功護體,說出的話早就被炮聲給掩蓋住了。

幸好林碧柔懂得唇語,從她口中讀出了訊息:「密道在我爹爹的臥室裡!」

穆祥的臥室乃是莊園的主位,離此地足有三百多步,若是平時,林碧柔和玉無痕等人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可以過去,但此刻四周皆是火彈爆炸,彆說挪動,就算自保也是極為吃力。

過了一會兒,風望塵忽然拍手道:「哈哈,這些火炮的軌跡風某已經摸出了,大夥隨我來吧!」

說罷便腳踏巧步,身若清風般在火炮中穿過,說得也奇怪,風望塵就像是未仆先知般,將火彈的落點猜的一清二楚,火炮還冇落下他便提前避過,就連飛濺的彈片和泥土也在他計算之內,眾人跟著他行走,有驚無險地衝到了穆祥的臥室處。

穆馨兒指著床鋪道:「密道入口便在床板下……」

話音未落,一顆火彈猛地砸下,不偏不倚正中床榻,轟隆一聲便將密道入口給炸燬了。

穆馨兒臉色不由一暗,跺腳歎道:「莫非真是天亡我也?」

淩霄挺身而出,喝道:「讓吾來開路!」

說罷拳握雷罡,掌運烈炎,雷炎並施,拳打掌劈硬生生地將亂石砸開,打通生路。

就在淩霄打開通道之時,風望塵臉色倏變,驚叫道:「淩兄,火彈來了!」

淩霄猛然回

首,隻見半空之中有十多顆炮彈正朝這邊砸來,完全可以將這間臥室夷為平地。

危機關口,淩霄飽提元功,雷炎之氣凝體而出,竟築起一個三丈有餘的氣場,炮彈被硬生生地阻隔在半空之中。

隨即,淩霄大喝一聲,左雷右炎,兩股最為剛烈的真氣竟然聚合成了一個物外化身,一尊三丈巨人展開雙臂將眾人護在身後,任由火彈如何密集也難越雷池半步。

風望塵拍手道:「妙哉,危機關頭還得靠淩兄之勇猛!」

淩霄哼道:「閒話少提,快快進入。」

四人在外護持,先讓穆馨兒進入,隨後再讓林碧柔和玉無痕兩名女子進入,淩霄則斷後,等所有人都鑽入密道後他才退進去,並順手在密道入口處拍了一掌,又震落不少碎石,將入口掩埋。

密道的出口在穆家莊東麵三裡處,見眾人脫險後,林碧柔調動員工驅散毒素,她九卷合一,神通奧妙之處僅在龍輝之下,隻消定下心來便可驅逐內毒。

見林碧柔臉色轉為紅潤,穆馨兒不由鬆了口氣,好奇地望著風望塵問道:「妾身方纔見這位壯士在炮火中來去自如,不知是何種絕世武功?」

風望塵笑道:「夫人過獎了,在下風望塵,壯士二字不敢當。至於為何能夠在炮火中來去自如,這也不算是什麼武功,隻不過是一些數術之道罷了。」

穆馨兒奇道:「數術之道?妾身對此也有所涉獵,但卻未曾聽說過有此神效。」

風望塵道:「回

夫人話,要製作一門火炮便得經過嚴格的工序,而這每一道工序皆暗合數術,所以炮彈的落點也可從數術推斷。不是在下誇口,若能讓風某先接觸那些火炮,哪怕是泥土也沾不到吾衣袍之上,方纔之所以拖了這麼久,隻是因為風某要通過那些落地的火彈推算這些火彈的軌跡。」

聽了風望塵這般解釋,穆馨兒不由歎服萬分,心忖道:「想不到龍輝手下有如此能人異士,他日何愁大業不成?」

林碧柔蹙眉道:「師妹,接下來將如何行動?」

玉無痕笑了笑道:「此事還是交由風兄定主意吧。」

風望塵乾咳一聲道:「既然祀嬛如此客氣,那風某便放肆了,吾以為,江南不可放手,但龍主那方麵也需得增援。」

林碧柔心知此人智謀諸多,便耐下性子問道:「敢問細節如何?」

風望塵道:「江南乃是糧倉,而秦家又是江南首富,所以必須得有足夠的人手守護!風某想委托林姑娘坐鎮秦家,並聯絡妖族的高手,予以相互配合。」

林碧柔點頭道:「冰兒曾告之我聯絡妖族長老的方法,這事便交給我。」

風望塵道:「成夫人此際勢單力薄,還得有勞林姑娘多為照看。」

林碧柔點頭道:「這是自然,妾身便請成夫人到秦家住下,想必素雅夫人也會歡迎的。」

玉無痕補充了一句道:「師姐,素雅夫人乃是秘密離京,這事也得勞煩你費心掩護了。」

林碧柔笑道:「此事由姐姐一手包辦,絕不會叫外人瞧出端倪。」

風望塵繼續說道:「江南之事便交托林姑娘,而我們三人就直接趕赴臨夏山,與龍主回

合!」

眾人點頭稱是,便分頭行動,林碧柔帶著穆馨兒趕往秦家,玉無痕、風望塵以及淩霄三人便直接奔赴臨夏山。

臨夏山頂刀光劍影,各大勢力紛紛交戰,三教元老與教主遺脈早已撕破臉皮,雙方容情不再,藉著武尊爭奪戰的機會了斷恩怨。

儒門浩氣,玄宗道華,佛界聖光,相互交織碰撞,這場武尊之爭,三教內鬥已經持續多日,依舊未分勝負。

高峰上,雲海頂,妖嬈倩影臨風顧盼,隨即一聲沉吟,鳳目倏開,嘴角婉媚輕笑:「教主傳位,元老不甘,內鬥不休,此乃吾族之機遇也,妙哉!」

「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這便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麼?」

一聲無奈苦歎從背後響起,鳳目媚眼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如玉俏臉猛然回

頭,卻見一名年輕男子緩緩走來,臉上毫無表情,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和迷茫。

「龍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洛清妍奇道。

龍輝蹙眉道:「我聽冰兒說娘娘已經回

到臨夏山,並親自來查探各派激戰的狀況,而整個山頭也唯有此地最高,可以將四周的風吹草動一覽無遺。」

洛清妍笑道:「你倒也是精明,懂得到此處尋我。這些日子,你們狀況如何?」

龍輝道:「托福,於穀主一直按兵不動,所以眾人皆無損傷。」

洛清妍笑道:「秀婷妹子是聰明人,知道何時該出手,何時該觀望,有她在我便可高枕無憂。」

龍輝朝坡下望了一眼,隻見不少武林人橫屍當場,歎道:「娘娘,你真就這般希望武林大亂,又或者是神州烽煙嗎?」

洛清妍不由一愣,蹙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輝不正麵回

答,繼續說道:「又或者說任何人都隻是你的棋子,隨時都可以放棄?」

洛清妍花容倏然一寒,沉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龍輝抬起頭來,直視那雙水波流轉的美眸,一字一句地問道:「可以告訴我,鷺明佳是誰麼?」

聽到這個名字,洛清妍胸口彷彿遭到重擊,玉靨霎時一片慘白,竟不由自主的後移動小半步。

洛清妍輕抿花唇道:「你……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龍輝見她言辭閃爍,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鷺眀鸞所說的一番話,心頭大動無名,猛地提高聲音喝道:「當日你是不是存在著利用我的心思?是不是為了引鷺眀鸞現身才刺我一劍的?」

洛清妍俏臉猛地轉過一絲惱怒的酡紅,一拂雲袖轉過身軀,冷聲道:「你若要解釋的話,上回

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龍輝寒聲道:「鷺明佳是誰,你還冇答我!」

洛清妍柳眉一挑,冷笑道:「本宮冇義務回

答閣下的問題!」

聽到她這句話,龍輝不知為何,心中更是惱怒,暗道:「棋子,我也隻是你棋子……連正眼瞧我都不屑麼?」

怒火衝腦,龍輝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便朝洛清妍的肩膀拍去,要將她身子掰過來,正視自己。

洛清妍感到背後生風,蓮步輕踏,使了個靈蛇身法避開。

龍輝這一個擒拿手暗藏三十六種變化,洛清妍一移動,後續變化接踵而來,隻看他一隻手掌幻化出五爪金龍,沛然罡氣壓境而來,誓擒妖媚鳳凰。

好啊,鷺眀鸞說了幾句,你便使出這般凶狠的武功對付我……洛清妍聰慧過人,早就猜出是鷺眀鸞趁著自己不在向龍輝胡言亂語,本來這種離間計她是懶得理會,可是這個小子竟被對方說了兩句就朝自己興師問罪,氣得她差點就炸了肺。

洛清妍嬌叱一聲,催動元功,鳳凰靈火透體而發,將五爪金龍燒得支離破碎,隨即玉掌橫掃龍輝中丹,氣海,神主三大要穴。

龍輝顏色一沉,五指如鉤繞過洛清妍的掌風,猛地扣住她的脈門,洛清妍心生蠻橫,鳳凰靈火源源不斷地湧出。

龍輝隻覺得那隻柔膩光潤的手腕竟像烙鐵般探手,差點就握不住,但想到自己被她這般利用,也生出七分不甘,祭起天龍元功對抗鳳凰靈火。

龍輝在施展天龍元功的同時也暗自催動禦天借勢,將洛清妍的火勁納入體內反攻對方,論根基兩人本在伯仲之間,但龍輝這般無賴的打法,洛清妍十分不適應,不消片刻便感到不支,雪靨上湧出一片病態的酡紅,潔白的額頭滲出絲絲香汗,髮梢也被汗水黏在腮邊,甜膩體香在體熱的燻蒸下竟更為濃鬱,沁人心脾,使得龍輝不由心頭一軟,差點就要放手朝她賠禮,但腦海深處不斷地響起那一句話——洛清妍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哪一天榨乾你的價值後,遲早將你這顆棋子丟棄!宛若魔咒般的言語彷彿回

蕩在耳邊,龍輝心中怒火越發濃鬱,咬牙喝道:「說,鷺明佳是誰?」

洛清妍自從繼任妖凰之後便是一呼百應,何人敢這般跟她說話,被龍輝這麼一喝,倔脾氣也湧了上來,冷笑道:「他是誰,與你何乾,你這麼想知道乾嘛不去問鷺眀鸞!」

洛清妍越是這般強硬,龍輝腦海中那句話就越發響亮,不由自主地將功力再提三分,霎時天龍壓火鳳,洛清妍內息立即紊亂,真氣一下子就被龍輝蠻橫的功力衝散了兩成。

「天啊,這小子的內功何時變得這般雄沉……」

洛清妍心中叫苦不迭,無意中瞥見龍輝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隨即便消失殆儘,瞳孔四周隱見紫光翻動。

「是離魂迷心法!」

洛清妍大吃一驚,這乃是玄媚奪神術的最高咒法,就連她也不曾涉及過的境界,這種咒術乃是通過言語、眼神等各種不經意的暗示在人的神魂種下一顆種子,通過某些特定的人和物將這顆種子養大,萌發,使人不自主地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就像龍輝現在這個情況一樣,鷺眀鸞率先在龍輝心中埋下一顆「被利用」的種子,從而達到離間的效果。

若是在龍輝詢問鷺明佳的事情時,洛清妍如實奉告,那麼龍輝心中的這顆種子便不會被激發,可是鷺眀鸞偏偏就算到了以洛清妍那驕傲的性子是不會回

答龍輝這個問題的,而這顆種子便因此萌發,隨著兩人言辭的衝突,最終激化龍輝心中的怒火,以為洛清妍真的是在利用他。

「鷺眀鸞你這賤人果真歹毒,算到我不願重提明佳的事情……故意用此事來引發這混小子內心的惡根!」

洛清妍此刻是又苦難言,就算是現在告訴龍輝實情,也不能將這顆種子消除。

「連自己死去的兄長都拿來利用,你這賤人真是無可救藥!」

洛清妍氣得火冒三丈,高聳的酥胸不住起伏,眼波秋水盈盈,雖是怒火無邊,卻多了一份妖媚妍態,叫人難以側目。

隨著種子的萌發,龍輝眼前已將是一片漆黑,隻想殺掉眼前之人,殺機萌生之餘,卻見熟悉的體香,迷人的容姿,以及那秋波水翦彷彿在閃動著難以言喻的光芒……龍輝彷彿又看到了地宮的那一幕……狠媚而幽怨的眼神,豐腴柔美的嬌軀,爽口清甜的口涎,飽滿水潤的朱唇,靈巧滑膩的丁香……不知為何,龍輝隻覺得脖子、後背倏然一痛,彷彿再次遭到牙齒啃咬,指甲戳肉,腦海轟然一炸,眼前豁然開光,映入眼簾的竟是洛清妍如花俏臉,已經暗藏憤怒的雙眼。

洛清妍神情疲倦,嬌喘道:「清醒了嗎?」

龍輝猛然回

過神來,急忙鬆手,雙手合十不住賠禮道:「對不住,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

洛清妍揉了揉被他握得生痛的皓腕,哼道:「冇用的東西,被人家三言兩語就迷昏了頭腦!」

龍輝細細回

想,不敢相信地道:「我……我剛纔做了什麼?」

洛清妍冷笑道:「記不起來了嗎?你這位龍大將軍替一位名叫鷺眀鸞的美女伸冤哩!」

龍輝臉色慘白,搖頭道:「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洛清妍得勢不饒人,繼續嘲諷道:「怎麼不會,這世上不是有許多人色迷心竅,喜新厭舊,聯合外人來欺負孤兒寡母麼,這種事也屢見不鮮了……」

龍輝被她說得滿麵發燙,恨不得就找個地洞鑽下去,洛清妍見他滿臉愧疚,也不忍再過度責罵,畢竟方纔強行施展逆向的離魂迷心法已經消耗不少,而且又跟龍輝拚了一番內力,此刻早就是疲憊不堪。

「彆傻站了,回

去吧!」

洛清妍拋下一句話,轉身便走,誰料纔沒走幾步忽感足下一軟,身子竟不受控製地跌倒。

就在她即將著地的瞬間,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身後將疲軟的嬌軀抱住,不偏不倚,臂彎恰好箍在柔腰之上,背後竟是滾燙火熱的男兒胸膛。

洛清妍那本已無力的嬌軀再軟三分,精巧的額頭滲出絲絲香汗,鼻息沉重急促,水潤的朱唇不住開闔,噴出溫濕蘭息,一顆芳心亂跳狂顫,幾乎都快衝出胸膛。

「滾開……你這麼聽鷺眀鸞的話就去找她,最好幫她一掌打死我,誰要你假好心!」

洛清妍咬牙怒罵道。

「你冇事吧?」

身後傳來關切的問候,隨著男兒火熱的口氣噴在洛清妍細膩的耳垂上,叫她頓時氣力全無,秋波半開半合,迷離無助,媚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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