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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麟鋒雪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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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昔時敗績,元鼎真人臉色頓時一沉,雙目綻放出銳利光芒,牢牢鎖定聲源之地,卻見一名身著武士服,後背三折槍的年輕人正望著他,眼中掛著一絲譏諷的冷笑。

元鼎真人冷哼道:「說話者何人,報上名來!」

「哈哈,在下姓白名宇,就此拜見元鼎真人!」

說話之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白翎羽,她朗聲笑道,「白某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提醒真人一事,欲掌武尊印璽,就必須對得起武尊二字!」

元鼎真人仰天長笑:「原來是威震鐵壁關的白將軍,將軍言之有理,貧道便在此當著天下英雄之麵——約戰劍仙!」

白翎羽笑道:「真人果然豪氣,晚輩對真人之武功極為敬佩,想藉此機會厚顏討教!」

元鼎真人目光倏然一斂,淡然道:「白將軍也想來爭奪這武尊印璽麼?」

白翎羽搖頭道:「非也,晚輩才淺學疏,豈敢染指此等聖物,吾隻是單純以晚輩身份求教真人武學之道。」

元鼎真人聽出了白翎羽話中有話,冷視片刻,淡淡道:「客氣了,不知白將軍想如何個驗證武學?」

白翎羽笑道:「道長根基雄沉深厚,晚輩豈敢在道長麵前賣弄力氣,不如道長指點晚輩一些招式上的技巧如何?」

白翎羽意思很明顯,以一個後輩的身份向元鼎真人討教,不同他鬥內力,隻比招式,在這種情況下元鼎真人為了不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笑名,唯有應承對方要求。

「好,既然白將軍有此雅興,貧道定當奉陪到底!」

元鼎真人擠出一絲微笑,故作大方地道。

白翎羽展顏一笑,伸手抽出背後三折槍,將連接的鎖鏈收攏起來,三段槍桿瞬間組成一根丈八長槍,十指緊握,瀟灑地抖出數朵槍花,霎時氣流倒轉,無風起浪,儘顯勇將威勢!「真人,請恕晚輩鬥膽放肆了!」

白翎羽高喝一聲,搶先出手,人槍合一,刺向元鼎真人。

她雖搶占先機,但身為晚輩,這般做法也無可厚非,而元鼎真人作為武林前輩便該讓小輩幾招。

白翎羽可謂是得寸進尺,一出手便是軍中最為銳利的槍法——八荒霸王槍,這套槍法乃是楊燁親傳,槍勢威猛霸道,大開大合,最適合白翎羽這等天生神力的人使用。

槍鋒破空而來,劃開四方氣流,元鼎真人礙於顏麵無法使用內力,唯有審時度勢,窺出對手招路,倏然隻見道者冷眉揚起,隨即左手一揮,一掌掃在槍鋒側緣,試圖蕩偏槍勢,不料手掌卻像拍在一根鐵柱之上,難撼麒麟槍鋒,而且由於槍鋒速度太快,槍身與四周氣流劇烈摩擦,整杆槍變得灼熱滾燙,彷彿剛打造成的烘爐鐵。

元鼎真人手心一陣劇痛,急忙揮臂變招,翻騰衣袖,使出太極盤絲手以柔製剛,並藉著步伐朝後退去,左右搖擺,卸去重重槍勢!掌勢化勁,步法卸力,此乃道宗經典之太極手法。

若他用此來對付璃樓菩薩這等高手,人人都會說他破招破得好,但若施展在白翎羽這麼一個後輩身上,未免有些失威,因為在一些人眼中,元鼎真人為了擋住白翎羽這一槍是又拉又扯,而且還後退了不少步子,難免有些狼狽,不少武林人士開始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元鼎真人的幾個弟子,懸燈懸壺等人大聲喝道:「方纔不是說好不用內力的麼,白將軍為何反口!」

這是宗逸逍嘿嘿笑道:「白將軍並未使用內力,隻不過是天生神力罷了,小道士可莫要信口開河,詆譭軍人承諾!」

宗逸逍這最後一句話可叫懸燈眾人驚出了一身冷汗,大恒軍威不容褻瀆,若真給有心人告上一狀,任他後台再硬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元鼎真人也是叫苦不已,他本以為就算鬥招式,以他精純的修為拿下白翎羽根本不出問題,誰知道白翎羽的武功乃是以橫練外功為主,骨肉結實,力大無窮,就算不用內力也非同小可,而聚陽地脈則是增強內元和氣息的陣法,如此一來,他的優勢便成了劣勢,但又礙於有言在先,不能施展內功,所以被白翎羽打了個措手不及。

白翎羽再度變招,此次長槍橫掃,麒麟神力灌入槍中,槍勢雄沉霸道,宛若山洪傾瀉,一發不可收拾。

元鼎真人冷眼審敵,暗忖道:「若要用內力才能製服此等蠻牛,怎顯得出吾高明之處!」

他一心揚威,乾脆把心一橫,誓要以精純的招式壓住麒麟神力。

於是,元鼎真人當真將一身內力隱於丹田,收於氣海,僅以輕巧武決應對麒麟槍鋒。

白翎羽暗笑道:「臭道士果然如劍仙前輩所料,死要麵子,一定要用招式將我打敗……也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挫一挫你的銳氣,掃掃你的臭臉!」

麒麟神槍掃風吐銳,步步進逼,元鼎真人身法遊走,以巧敏對橫霸,隻見白翎羽槍鋒抖擻,閃電般刺出十三槍,每一槍中有暗含三重勁力,層層疊疊,縱橫交錯,使得元鼎真人難覓空隙。

元鼎真人騰挪之餘,雙眼一亮,頓時想到破招之法,隻看他雙臂左右交疊,嗖的一擺,劃開槍網勁力,一掌劈向白翎羽持槍之手。

白翎羽不慌不忙,手腕一扭,卡啦一聲將三折槍卸開,一杆長槍立即化作三節,每一節之間以鐵鏈相連,如此一來,剛猛霸道的槍勢頓時多了七分柔韌刁鑽,宛若毒蛇探頭,狡獸出洞,似槍似鞭,反而逼得元鼎真人招不成招,先前擬定的破招之法全然無功。

「真人,請再指教晚輩幾招吧!」

白翎羽朗聲說道,舞著拆分後的三折槍攻向元鼎真人,她時而合槍擊出,時而分槍潑灑,這一刻還是槍頭刺殺,下一個便是槍尾砸來,再加上麒麟神力加持,打得元鼎真人是有苦難言。

白翎羽越打越順手,隨即合槍一掃,銳利的槍鋒朝著元鼎真人胸口刺去,麒麟神力強行突圍,誓取對手性命,元鼎真人心知此槍不容輕視,於是收斂心神,再運道宗化力卸勁之獨門絕技——太極盤絲手,正當他雙手扣住槍頭準備發力之際,白翎羽再次變招,猛地又將三折槍拆開,隻見她右手持槍頭,左手握槍尾,以槍尾鈍尖狠狠砸向元鼎真人,若是給砸中可不是說笑的,按照麒麟神力那種程度,冇運內力的元鼎真人怎麼也得被打個鼻青臉腫。

危機關口,元鼎真人再也顧不上什麼招式比鬥,當即鼓起一身內元,磅礴真氣猛然爆發,隻聞轟隆巨響,白翎羽被硬生生地震退數丈,所幸她筋骨結實,這種程度的反震力還是可承受。

「哈哈,真人內功果然深厚,晚輩歎服!」

白翎羽冷眼嘲諷,還專門讚揚他的內力,實際上是明褒暗貶,提起他不顧約定,仗著內力深厚以大欺小。

元鼎真人臉色一沉,冷哼一聲,也不做多餘的解釋,隻是順著她話語說下氣:「白將軍槍法精純,若能進一步穩固內功根基,不出五年,貧道也得甘拜下風!」

他用這麼一種看似指點的語氣說話,指出白翎羽內功的不足,然後又明著讚賞了白翎羽一把,不但顯出其宗師氣度,還將違反約定的事一筆帶過,不留,可謂是老奸巨猾。

「老奸道,彆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劍仙的計策一環扣一環,豈容你這般輕易揭過,待會自有人削你眉角,挫你威風!」

白翎羽暗自冷笑,表麵則做做樣子,與他客套幾句,就在白翎羽退下冇多久,一股磅礴劍意籠罩全場,竟壓得萬兵不敢抬頭,唯有發出嚶嚶嗡嗡的低鳴聲。

隨即,劍意散播四方,劍器竟隨著這股劍意而動,紛紛跳脫其主人之掌控,倒插在地麵上,劍身彎折,彷彿在恭迎即將駕臨之人。

劍心通神,劍器迎合,柔麗倩影踏步而來,元鼎真人心神倏然一斂,暗忖道:「果然來了麼——於秀婷?」

然而來者並非劍仙,而是一名年約十**歲的妙齡女子,頭紮婦人簪,玉容如雪,端雅清幽,正是魏雪芯。

元鼎真人微微一愣,心中大感詫異,人未來劍器已然躁動,若來者是於秀婷,他絲毫不感意外,但來的卻是劍仙之女,任誰也不曾想到這嬌滴滴的新婚少婦竟然也有此能耐,使得劍器自動相迎。

魏雪芯曾得楚無缺傾囊相傳,踏入劍心通神之境界,論劍道修為甚至還在楚婉冰之上,再加上酆都血戰,大喜大悲,使其心念更為堅韌,趨於圓滿,元鼎真人不知原委,所以大感意外。

魏雪芯朝元鼎真人行了晚輩之禮,說道:「真人方纔所言,家母已經知曉,特派晚輩帶幾句話給真人。」

元鼎真人說道:「魏姑娘,客氣了,穀主有何指教還請明言。」

魏雪芯說道:「家母曾言,若晚輩不能在真人手下走上十招,她那便再次向真人領教!」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除非你元鼎能在十招內擊敗魏雪芯,若不然你根本冇資格跟於秀婷交手。

元鼎真人雙眼忽然一眯,淡淡地道:「這便是於穀主的意思麼?」

魏雪芯點頭道:「然也,小女子昔日與家母對招也僅僅走上五招罷了,想必這十招之限對真人來說不過兒戲一般。」

聽了這話,不少人都暗中竊笑不已,人家劍仙跟女兒喂招也不過五招而已,你這老道要是不能五招打敗這個小姑娘,那你壓根就冇資格再挑戰劍仙,若是十招都冇辦法拿下對手,你這老道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元鼎真人哪聽不出這話中深意,心中頓時打動無名,暗罵道:「於秀婷你欺人太甚,竟然叫你女兒變著戲法來羞辱本道爺,既然如此就彆怪吾以大欺小了,今天若不廢掉你這小賤人,吾元鼎真人還有何麵目立足江湖!」

殺機大動,元鼎真人內元迸發,聚陽地脈隨之呼應,霎時雷火齊動,招未出,沛然氣壓已經籠罩魏雪芯四方退路。

宗逸逍不禁大驚失色道:「魏小姐,這老道要動真格了,小心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隻需接下真人十招而已,宗閣主不必擔心。」

元鼎真人暗怒道:「十招,我三招之內就收拾你這小賤人!」

道者怒火沖霄,功體隨之而動,更添七分威壓,隻看元鼎真人揮掌讚招,對著魏雪芯便是一招碧火驚濤。

魏雪芯花容如昔,拔劍出鞘,隻看她皓腕輕轉,霎時劍藏水意,招合滄海,正是滄海劍界。

沛然海濤以劍為呼,席捲而來,翻天直澆碧火厲掌,霎時水火不容,氣流爆竄,雙方各自後退。

魏雪芯根基不如元鼎,連退十餘步方穩住身形,而元鼎真人隻是稍稍後仰便重組攻勢,趁勢追擊。

「魏姑娘,小心了,第二招來了!」

元鼎真人故作大方地出言提醒,但手上毫不留情,掌心聚起雷罡電煞,正是沉雷破嶽,雖未出招但其洶湧勁氣已經壓得魏雪芯四周地麵崩解破碎,顯然一副辣手摧花的模樣。

魏雪芯不躲不閃,祭起青蓮劍歌另一絕式——九霄雷霆震神州,隻見她素手一揚,歲月劍淩空飛起,頓時九天呼應,落雷助威,神劍飽吸九天雷煞,化作劃空霹靂,禦劍而行朝著元鼎真人刺去。

同源真元對抗,力強者勝,元鼎真人絲毫不懷疑自己可以一掌擊潰魏雪芯的劍勢,但那口蘊含雷勁的寶劍在魏雪芯的操控下刁鑽靈活,不但避開元鼎真人的雷勁,還尋得空隙反擊對手。

元鼎真人暗吃一驚,將剛猛雷掌改為陰柔電鎖,正是那招困住宗逸逍下盤的電鎖雷轟,層層電網誓要困住飛刺的雷劍,然而魏雪芯劍指輕點,歲月劍猶如泥鰍般在電網縫隙中穿梭飛舞,元鼎真人竟是無功而返。

魏雪芯以氣凝神,以心禦劍,劍路毫無痕跡,變化無窮,幾乎可稱得上巔峰絕劍,每一劍皆刺向元鼎真人之死角,可惜元鼎真人凝聚正陽之氣,內息真元連綿不絕,隨心一展便是一堵三尺多厚的氣牆,任由雷劍如何犀利也難動其分毫。

宗逸逍趁機冷笑道:「元鼎老道,你這氣牆護體可是第四招了!」

元鼎真人恍然大悟,若自己不能在五招之內擊敗魏雪芯,那便無形中低於秀婷一等,於是振奮精神,猛催元功,隻看他掌心聚氣,先是抽吸納氣,將飛舞的歲月劍牢牢吸住,隨即內力一吐,猛地將歲月劍震了回

去,此刻這口寶劍不但有魏雪芯原本的勁氣,還有元鼎真人的內力,殺傷力倍添,誓要一舉擊潰這個小劍仙。

危急關頭,魏雪芯劍意收斂,劍心催生,疾奔而來的歲月劍受到劍心感應,立即綻放奪目光芒,在空中打了個轉彎卸去元鼎真人的內力,再度回

到主人玉手之中。

魏雪芯持劍輕笑道:「多謝道長手下留情,剩下五招晚輩定當好好把握!」

元鼎真人被她這看似謙虛實則諷刺的話語氣得眉毛倒豎,怒意恨火霎時爆竄,功體越燒越旺,正陽之氣隨之運轉,內息越發深厚,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道者怒上極端,揮手讚掌,正是玄罡焚天之又一武決——暴雷誅妖。

魏雪芯神情收斂,氣運武脈,勁走筋骨,挽轉飛騰之劍化,施展青蓮劍歌絕式——絡纓飛花劍如虹,頓時劍氣化界,四周立即變成落英繽紛之飛花美景,柔和淒婉,然而美中藏殺,柔中孕招,燦爛的鮮花便是劍氣所化,時而翻騰,時而飄灑,剛柔合陰陽,先行卸去雷掌五成剛力。

隨後魏雪芯嬌軀後仰,柔軟的腰身猛地朝後傾倒,以一個極為優美姿態從雷罡掌氣下方穿過,緊接著她順勢寶劍脫手,使出劍心通神,以心禦劍,歲月劍立即反攻對手。

柔身避掌,飛劍回

刺,魏雪芯動作一氣嗬成,隱有宗師風範,元鼎真人暗歎一聲無奈,他已經連出了五招,而魏雪芯卻依舊未露敗像,就連絲毫頹勢也看不見。

麵對刁鑽的飛劍,元鼎真人唯有再出一招掃開利鋒,如此一來他已經出了六招,他隻能在剩餘的四招內擊敗對手。

魏雪芯收回

飛劍,凝神戒備,她已經感覺到元鼎真人的內力正在迅速提升,心裡清楚得很,這老道要持強淩弱,仗著一身雄厚內功逼她速戰速決。

元鼎真人功行圓滿,雷火助威,反手便是一招「火焚天下」——隻見滔天火浪席捲而來,魏雪芯被烤的氣血翻湧,香汗淋漓,但汗水尚未滴落就被熱氣給蒸乾,雪嫩的嬌靨被熏出了一抹嫣紅,宛若抹了胭脂的白玉觀音,美不勝收。

劍心遁入虛寧,魏雪芯冷靜審時度勢,以劍心試探對手絕招的空隙,很快便覓得一絲生機:「這一招大開大合,威力雖強,但缺乏後續變化和招式的聯絡,在坎位和巽位皆出現刹那間的火氣中斷!」

魏雪芯瞧出虛實,使了一招「傲劍淩風應江月」,對著坎位刺去,隻見滔天火海中唯有一抹麗色閃動,嬌美仙影映入天地,宛若雪山神女在焚天烈焰的襯托下揮出一支優雅劍舞。

一劍破坎位,魏雪芯再挽劍花,再施天劍絕技,對著巽位來了一招雪擁冰雲寒風瑟,雪花劍氣冰封炎氣,屬性相剋之劍恰好刺在火海最弱之處,火焚天下——破!魏雪芯之內息則一片紊亂,元鼎真人之絕式豈是輕易,雖然破招,但氣脈也遭炎氣入侵,灼燒難受,幾乎吐血。

元鼎真人瞧出端倪,暗自冷笑道:「本道爺的武決豈是你這小丫頭說破就破,下一招定要廢掉你一身武脈,也好殺殺於秀婷威風!」

元鼎心中動了殺機,出手可謂毫不留情,單掌擎天,抽吸九天雷罡,頓時電流亂竄,雷勁鼓脹,瞬間便凝聚出了一個三尺大小的雷球,對著魏雪芯便砸了過去,此招便是雷勁罡氣之巔峰絕技——神雷天譴。

雷球強勢壓境,魏雪芯的內息依舊紊亂,靈巧的身法根本施展不出來,唯有靜靜地等待殺招來臨,不少人都不忍心再看,皆閉上雙眼。

宗逸逍已經按耐不住,就在他出手乾預之時,卻見魏雪芯嬌軀綻放豪光,一道巨大的劍芒破體而出,強勢回

擊,硬生生地將雷球斬成兩半,並順勢劈向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大吃一驚,急忙再發一招「八虛流火」,八道火勁迎上劍氣,誰料劍氣卻是堅不可摧,八火炎氣竟被一劍掃滅,元鼎真人又驚又怒,急忙抽身後退,趁勢拉開自己與劍氣的距離,隨即狂吸正陽元氣,以之築氣牆護肉身。

無奈劍氣竟是摧枯拉朽,強行突圍,硬生生地刺破陽氣護罩,元鼎真人迫於無奈,立即召出烆陽烽,持刀還擊,一刀劈開劍氣。

宗逸逍見狀拍手笑道:「好,從這十招可見魏小姐儘得穀主真傳,堪稱小劍仙也!」

最後那道劍氣竟把元鼎真人剩餘的招式耗完,十招之數已滿,魏雪芯不但功成身退,還逼得元鼎真人動用神兵,做到這個份上足以驚動四方,名震武林。

魏雪芯儘力平複紊亂內息,張開櫻唇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這便回

去稟告家母!」

元鼎真人臉色陰沉,嘴角微微抽動,良久才壓下怒火,拂袖哼道:「既然貧道無法在十招內擊敗魏小姐,那便無顏再挑戰劍仙。」

魏雪芯頷首回

禮,笑盈盈地轉頭離開,留下一臉怒氣的元鼎真人。

天劍穀營帳內,楚婉冰腹中胎息湧動,俏臉一陣煞白,隨後捂著嘴巴一陣乾嘔。

「冰兒,你好些了嗎?」

簾帳被掀開,一道聘婷身姿走入帳內,朱顏玉貌,端雅清秀,正是於秀婷。

楚婉冰喘了口氣道:「二孃,冰兒冇事……雪芯和翎羽她們怎麼樣了?」

於秀婷溫柔地替她拍背順氣,歎道:「你這丫頭肚子都不安分了,還顧著彆人。」

楚婉冰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吐舌撒嬌。

於秀婷道:「二孃先讓白姑娘用話僵住元鼎真人,藉著比試招式,好好挫挫那老道的威風。」

楚婉冰笑道:「翎羽天生神力,用不用內力影響都不大,倒是元鼎老道不用內力,那一身的正陽之氣就無法施展,聚陽地脈就冇了效果,絕對可以叫他載個大跟鬥。」

於秀婷笑道:「先讓白姑娘挫其銳氣,再由雪芯以劍心亂其正陽命格!」

楚婉冰蹙眉道:「長槍破道華,劍心亂地脈,確實可以叫元鼎真人碰個灰頭土臉,可是元鼎真人在翎羽槍鋒栽了個跟頭後,定然怒氣爆發,其功體也會隨著提升,雪芯再去觸他黴頭豈不是火上澆油?」

於秀婷笑道:「所以二孃才讓雪芯以十招為限,將那個老道逼上絕路。」

楚婉冰秀眉緊蹙,歎道:「十招?可是元鼎有正陽之氣加持,就算我同雪芯聯手也不一定能接得下。」

於秀婷笑道:「以雪芯的根基,接下六招是不成問題,剩下的四招那便動些腦筋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怎麼個動腦筋法?」

於秀婷嫣然一笑,說道:「我事先在雪芯體內藏了一道劍氣,這道劍氣脫自天心劍器,彙聚了寰宇神罡,在危機時刻可以助雪芯一把,將那剩餘的四招給擋下。」

楚婉冰歎服道:「二孃真是神機妙算,但這般激怒元鼎真人又是何意?」

於秀婷笑道:「二孃這一連竄的做法便是針對聚陽地脈而為,這個陣局暗含天地人三才之數,三才互相輔助,元力渾圓無暇,若要破陣除了毀去地脈等一係列措施外,還得打破這三才平衡。而元鼎真人功體至陽,隨著其怒火的燃燒,功體便會越來越強,正所謂盛極必衰,我便是要將他的命格逼上巔峰,再讓龍輝將他擊敗,如此一來,纔有可能一舉斷去三才聯絡之局。」

楚婉冰點頭道:「二孃說得甚好,這番道理恐怕就算是淨塵道長也也未必想得到。」

於秀婷蹙眉道:「但龍輝明日挑戰的元鼎真人則是最強的巔峰狀態,他的任務也沉重得很!」

聞及於秀婷此言了,楚婉冰又替龍輝擔心起來,誰料心亂之下,竟有觸及胎動,痛得她冷汗直冒,哆嗦地道:「這毛孩子真是調皮,還冇成型就這般折騰我了!」

於秀婷掏出手絹替她抹去汗水,說道:「傻丫頭,這次有了身孕不但可以讓你體會一把為人母的經曆,也是你修行上的契機,你可得好好把握哦!」

楚婉冰奇道:「修行?難道人家要挺著個大肚子練功?」

於秀婷捏了一把她細嫩的小臉,笑道:「傻丫頭,這般冇害冇臊的,什麼叫挺著大肚子練功,你肚子那幾天,就像打起來了嗎,且不說你這鳳凰血脈是不是與常人有異,就算是十月懷胎,你也得過上三五個月肚子纔開始隆起。」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舌嬌笑。

於秀婷鄭重容色地道:「冰兒,所謂契機便是指你領悟先天之境的機會。你也知道嬰兒尚在母體之時所呼吸的氣息皆是先天之氣,你既然懷孕了便藉著這個機會跟孩子多多溝通,說不定可以感受到那股純正的先天胎息,也好為你日後進軍先天高手打下基礎。」

楚婉冰倏然一愣,喃喃地道:「這樣也可以麼?」

於秀婷道:「怎麼不可以,當年二孃就是在懷雪芯的時候觸及先天胎息的特性,當劍鳴出世後一年,我便一舉衝破生死玄關,修成先天真氣。我們女人雖在體格和氣力方麵不如男子,但男子卻無咱們這般契機,所以你定要好好感受這胎兒的氣息,把握好先天之特性,為你日後修煉打好基礎。」

於秀婷又同楚婉冰說了幾句貼心話,便問道:「冰兒,龍輝他去哪了?」

楚婉冰說道:「小賊去接應孃親和煉神火炮了。」

於秀婷劍心倏然一動,湧出一股不安的情緒,但還是強壯鎮靜不露聲色地道:「也好,有他們兩人聯手,這煉神火炮定然萬無一失,按時運到。」

走出營帳,於秀婷暗忖道:「劍心為何莫名躁動,莫非這火炮的運輸還會出岔子?但有洛姐姐跟龍輝聯手,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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