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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作品

第十回 才女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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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就在龍輝聽到緊張之處,門外傳來瀟瀟清脆的叫聲,鷺明鸞柳眉一蹙,話音倏然止住,問道:「瀟瀟,發生什麼事了?」

瀟瀟手裡拿著一個鬥蟋蟀的木盆,嘟嘴道:「師父,錢先生來了……」

鷺明鸞臉色一沉,乾咳了一聲:「瀟瀟,為師知道了,你先替我招呼他們。」瀟瀟哦了一聲,掉頭出去。

鷺明鸞抱歉地朝龍輝笑了笑,說道:「龍將軍,妾身有些瑣事要處理,不能再招呼將軍了,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龍輝點頭道:「夜色漸深,我也得告辭了!」

當龍輝走到門外時,鷺明鸞忽然開口說道:「龍將軍,雪露天華之事,妾身感念五內,來日定當回

報。」

龍輝淡然一笑,縱聲化光,禦風而去。

到龍府,隻見兩道熟悉的婀娜倩影俏立跟前,定神一看正是林碧柔和玉無痕。

雙姝朝龍輝盈盈行禮:「拜見龍主。」

龍輝喜出望外地道:「碧柔、無痕,你們來了,一路辛苦了!」

林碧柔道:「龍主,素雅夫人已經勸服秦老爺了,現在秦家外圍的資產開始慢慢撤回

江南。」

玉無痕蹙眉道:「秦氏一族家大業大,外圍資產足足占了四成,這麼倉促地將資產撤回

這損失可不小。為何龍主還要讓秦家收斂財富呢?」

龍輝道:「外圍財富雖然可觀,但若發生戰亂火政變等突發情況,恐怕會損失更大,而秦家之根基在江南,就算髮生變故,也能守住家業。」

玉無痕微微一愣,奇道:「政變?戰火?龍主,您越說越玄乎了,如今大恒正值國泰民安,而且以當今皇上的手腕又如何會讓此等事情發生呢?」

龍輝歎道:「皇甫武吉若在,大恒定當穩如泰山,但他若駕崩,其繼承人未必能夠鎮得住這各路梟雄。」

玉無痕蹙眉道:「久聞齊王文韜武略,胸懷大誌,再加上內閣輔佐,難道他也不能支援大恒嗎?」

龍輝歎道:「內閣根本就是三教聯手創辦的產物,如今三教內亂,再加上各大門閥勾心鬥角,這個內閣恐怕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約束力,而繼承皇位之人是不是齊王還難說得很!」

林碧柔凝視龍輝道:「龍主,莫非您還想繼續昔日的計劃,逼反齊王?」

龍輝蹙眉輕歎道:「若我冇有認識他之前,計劃是一定要執行下去,讓皇甫一族窩裡反……可是當我涉入太深後,發覺自己始終狠不下這個心。無論是齊王皇甫錚,又或者當今皇上皇甫武吉,雖然算計深沉,心狠手辣,但不可否認他們都是當時英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政權和國家的安穩……」

林碧柔道:「既然如此,龍主是要放棄原本的計劃了嗎?」

龍輝歎道:「就算我想收手,可是時局也不容我抽身,遠的不說,且說這白妃冤案,我若不查清真相,怎麼對得起小羽兒……但若扯出此案,那麼齊王定會受到牽連,這叫我怎生是好!」

看著龍輝顯然矛盾,唉聲歎氣,林碧柔想起了些什麼,說道:「龍主,穆夫人今日已經隨我們一同進京了。」

聽得穆馨兒進京,龍輝心中憋悶為之一蕩,心忖道:「穆姐姐又回

來了?也好,便請她一觀薛樂是否有狀元之才。」

翌日,龍輝便親自登門拜訪,穆馨兒聽得他到來,欣喜地出門迎接,然而穆家莊之時已經讓這美婦心力憔悴,此時那如花俏臉上隱隱多了幾分細紋,看得龍輝心中大憐。

走入內庭,龍輝說明來意,穆馨兒凝想片刻,道:「既然,你看好那叫做薛樂的秀才,那今夜我便在飛絮酒樓擺下宴席款待這些寒門士子,藉此機會考究一下這個薛樂是不是可造之材。」

龍輝答謝道:「那小弟便多謝穆姐姐了。」

穆馨兒美目含情,啐道:「死小子,現在你嬌妻美妾左擁右抱,想必早就完了我這人老珠黃的姐姐了,若不是有事,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纔出現!」

龍輝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摟住她纖腰,柔聲道:「好姐姐,你可冤枉我了,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穆馨兒俏臉一紅,啐道:「少來,你這套也就哄哄素雅,休想來忽悠我!」

龍輝歎道:「聽說穆家莊遭到不幸,我這些天一直在擔心你!」

穆馨兒兩眼一紅,咽聲道:「我這次回

京師便是要替家人討個公道的……」

龍輝伸手抹去她眼角淚水,輕聲道:「昊天教所犯下的血案,我無論如何都要討回

血債血償,誓不罷休!」

穆馨兒長歎一聲,嬌軀綿軟地倚在龍輝懷裡,垂目抹淚,低聲抽泣。

龍輝展臂將她箍住,緊緊地摟在懷裡,不發一言,靜靜地陪在穆馨兒身邊。

「夫人,高大人求見!」

婢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將柔情中驚醒,兩人急忙分開,整理好衣衫髮鬢。

穆馨兒白了龍輝一眼,將俏臉紅暈壓下,以平靜的聲音說道:「快快有請。」「學生高鴻拜見國淵夫人!」

高鴻登堂入室,禮儀周到,畢恭畢敬地稱呼穆馨兒的封號。

當初穆馨兒受封一品誥命,封號國淵,而此刻高鴻身著官袍而來,禮儀不可失,所以得敬稱穆馨兒的封號。

穆馨兒含笑道:「淩雲無須多禮,快快請進。」

她雖然心存悲痛,但禮數齊全,接待外客仍是落落大方。

高鴻進入後,看到龍輝也在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還是瞬間壓下,朝龍輝行禮道:「龍將軍,想不到你也在此,下官失敬了!」

龍輝回

禮道:「高大人,在下也是前來拜訪國淵夫人,咱們都是客人,高大人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穆馨兒嗔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孩子,到了我還要這般拘謹,同門師兄弟間何須如此客套!」

高鴻陪笑道:「夫人教訓得是,淩雲受教了。」

龍輝也迎合穆馨兒的語氣,說了幾句調笑的話,儘量緩解著嚴肅的氣氛。

三人說了一會話,穆馨兒問道:「淩雲,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你現在不是正在籌備科考之事嗎?」

高鴻微微一歎,彷彿是放下心頭大石般,蹙眉道:「當日,學生曾聽聞穆家莊噩耗,對國淵夫人極為擔心,今日來拜訪其實是想確認夫人安危罷了。」

穆馨兒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昊天教邪人,先是害我夫君,再滅我孃家,我雖是一介婦孺,但就算拚了性命也要給家人討一個公道。」

龍輝冷哼道:「昊天教為禍世間,十惡不做,所欠之人命已經數不清了,可謂是磐竹難書,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高鴻臉色一沉,歎道:「確實如此,昊天教實在是做了太多壞事了,滄釋天更是可惡……」

龍輝道:「高師兄也認為昊天教非除不可嗎?」

高鴻微微點頭,擠出幾絲微笑道:「確實如此,這等邪教當真不該……存在世上,不除昊天……嗯,神州難……難定。」

穆馨兒插口道:「龍輝,你這話就有些多餘了,隻要是眼冇瞎耳冇聾,誰不知道昊天教是真正的惡徒奸賊,有些正義感的人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淩雲,你說是不是!」

高鴻點頭稱是。

穆馨兒又道:「淩雲,我聽說你時常跟宋王殿下到飛絮酒樓用餐,想必那裡的老闆跟你也是相熟了。」

高鴻點頭道:「是有幾分交情,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穆馨兒道:「今晚我欲包下飛絮酒樓,宴請進京趕考的寒門士子,所以想請你跟飛絮酒樓的東家打個招呼,給我行個方便。」

高鴻道:「夫人言重了,此乃學生分內之事。」

穆馨兒道:「淩雲,今夜你可有空閒?若能抽出身來,不妨也到酒樓來一趟吧。你也曾是寒門出身,對於這些士子可謂是一個活生生的榜樣,你可以跟他們說上兩句,對他們科考也是一種鼓勵。」

高鴻恭謹地道:「學生遵命,今夜一定準時赴宴!」

龍輝和高鴻離去後,穆馨兒命人向外宣佈訊息,僅僅一個國淵夫人宴請寒門士子之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飛絮酒樓原本是各大官員和貴族用餐的常去之所,但穆馨兒曾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稱,又是閣老遺孀,而且再加上前不久穆家莊慘案,眾人都得禮讓三分,原本在酒樓訂座的官員要麼就是推掉應酬,要麼就是改換場地。

入夜時分,飛絮酒樓燈火通明,華光流彩,但與昔時酒樓外圍那車水馬龍的熱鬨場麵相比,今夜倒是顯得安靜許多——冇有高頭駿馬,冇有豪車華轎,更冇有前呼後擁,美婢擁簇,隻有一個個身著粗衣麻布的秀才,若是正常情況,以他們現在的穿著根本進不了飛絮酒樓,他們冇有任何地方可以同豪門士子相比,隻有一顆不服輸,試圖發奮拚搏,可以一朝躍龍門,改頭換麵,光宗耀祖。

龍輝與高鴻分列穆馨兒左右,三人站在樓上雅間一同望著入門的士子,各懷不同心思。

穆馨兒款款走出,落落大方地道:「妾身與先夫在書院生活,看著一個個的士子長大成才,如今科考早臨,便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結識一番諸位未來的舉人、探花、榜眼甚至是狀元!」

她以一個過來人、前輩長者的語氣說話,很快便拉近了雙方的距離,博得一眾才子的好感。

穆馨兒又簡單地說了幾句,便給眾人引見高鴻,高鴻捧著酒杯走遍全場,與眾人一一碰杯敬酒。

「高大人,您的事蹟學生早有耳聞,您可是我們的榜樣。」

一名寒門士子朝著高鴻敬酒道。

高鴻嗬嗬笑道:「這位兄台客氣了,淩雲能有今日成就全靠程閣老和國淵夫人的栽培。」

士子說道:「但我們也聽說高大人寒窗苦讀,懸梁刺股之事。每當想起高大人的事蹟,對吾等皆是一種莫名的鼓舞和激勵。」

高鴻道:「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諸位肯下苦工,龍門始終朝著諸位敞開。」

「高大人說得好,我們一定加倍用功!」

高鴻的話引得眾人產生共鳴,現場氣氛瞬間被推到高點,在一番話語過後,宴會也算是正式開始,酒桌上擺滿了各式菜肴,皆是飛絮酒樓的上等美味,價格甚是不菲,恐怕是這些窮書生一生也吃不到的佳肴,不少人都被這美味給晃花了眼,垂涎三尺,起筷享用。

龍輝低聲問道:「穆姐姐,你看這裡的士子是否有狀元之相?」

穆馨兒蹙眉道:「正所謂人窮誌不短,可這些人一見到美味佳肴便失了方寸,你看看他們可還有一點斯文人的模樣,狼吞虎嚥,彷彿餓死鬼投胎般,麵對外界誘惑毫無定力,如何能夠考取金榜狀元!」

龍輝朝下看去,隻見這些寒門士子端的是吃無吃相,哪還有一絲文人儒雅,君子風範,他這纔想明白為何穆馨兒要在這京師最豪華的酒樓擺宴席,原來是要用美味佳肴來誘惑眾人,從中看出他們的心誌和定力,若連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達標,根本就通不過這殘酷的科舉考試。

龍輝點頭讚道:「穆姐姐果真好本事,一個宴席便可瞧出這麼多事情,小弟歎服!」

穆馨兒眼睛忽然一亮,指著北角的一張桌子,說道:「龍輝,你快看,那桌子有三名秀才,對於美食佳肴隻是淺嘗輒止,僅僅將菜肴當做果脯之物,吃相端莊文雅,與這些人是大大不同。」

龍輝望了一眼,隻見薛樂、郭飛和章銘三名秀才無論是吃相還是表情皆端莊得體,衣衫雖是破舊,但卻冇有沾到一絲菜汁,他們除了彆人敬酒之外,鮮有舉杯。

穆馨兒讚道:「此三人舉止得體,單憑這一點已經遠勝他人,依我看若要在這些士子中挑選狀元郎,此三人乃最佳選擇!」

龍輝笑道:「這其中便有在下看中的那個薛樂。」

穆馨兒咦了一聲,美目輕轉,笑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考考他。」

說罷便命人準備一間雅閣,以紗簾遮掩,拉著龍輝躲在後邊,又命人下去請薛樂、郭飛和章銘上來。

龍輝奇道:「穆姐姐,你這是玩哪一齣?」

穆馨兒嫣然一笑:「你就等著看戲吧,瞧你姐姐我如何替你試出他們的才識深淺。」

龍輝笑著道:「那我就得多謝姐姐了!」

穆馨兒哼道:「感謝也冇有一些誠意,就知道耍嘴皮子!」

龍輝嘿嘿一笑,捧起穆馨兒的俏臉,朝著那粉唇便是深深一吻,將那香噴噴的檀口儘情納入,吻得穆馨兒媚眼如絲,嬌靨勝火。

過了片刻,龍輝鬆開美人口舌,笑道:「穆姐姐,這個嘴皮子耍得可令你滿意。」

穆馨兒被他逗得情火暗湧,心中春意盎然,但還是不勝嬌羞地白了他一眼,啐道:「死不正經的,就知道欺負婦道人家!」

龍輝伸手捏住兩瓣臀肉,惹來滿手嫩滑沃腴,笑道:「好姐姐,這可是小弟最得意的本事……」

穆馨兒隻覺得臀後一陣火熱,熨燙得她下體潮意陣陣,雙腿幾乎要軟到。

「三位公子,國淵夫人已經在雅間裡等候了!」

丫鬟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將穆馨兒驚出了一聲冷汗,急匆匆地推開龍輝,梳理髮鬢,正襟危坐。

龍輝低聲笑道:「明明有個紗簾擋著,穆姐姐不必慌亂!」

穆馨兒白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給自己添亂。

薛樂等三人走入屋子,排成一排,畢恭畢敬地對著紗簾行禮道:「學生拜見國淵夫人!」

穆馨兒道:「三位公子不必多禮,快快請坐,來人奉茶!」

有幸得國淵夫人召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想不到還能喝上一杯清茶,對三人來說可謂是受寵若驚。

薛樂還禮道:「得夫人款待,已經是吾等之榮欣,如何還敢再受茶道大禮。」穆馨兒笑道:「過門便是客,妾身隻是儘待客之道,公子莫要多想。」

三人點頭稱是。

穆馨兒有朝他們詢問了姓名,三人也如實回

答。

穆馨兒說道:「三位公子不辭千裡進京趕考,想必也是奮發刻苦的人。那請恕妾身鬥膽,向三位請教幾個問題。」

三人聽出穆馨兒是要考究自己學問,心中莫名興奮,畢竟國淵夫人之學識不下於當朝任何一個鴻儒文豪,能得她指點,對這次科考也是大有裨益。

「多謝國淵夫人指教,學生在此洗耳恭聽!」

三人同時起身答謝道。

穆馨兒微微一笑,說道:「那好,三位先請坐下,待妾身問第一個問題。」

三人恭敬候教,隻見穆馨兒粉唇輕啟:「還請三位以英雄或烈士為題,各做一首詩詞。」

龍輝低聲問道:「穆姐姐,為何要做此類型的詩詞呢?」

穆馨兒湊到他耳邊嗬氣如蘭地道:「朝廷方平定酆都不久,目前的重中之重無疑是關於這些有功之臣,又或者是豐郡的戰後民生問題,所以此番科舉很有可能在這兩方麵做文章。我這才從中抽取一條來試探他們文采的深淺。」

三人互望了一眼,章銘率先起身說道:「學生已有腹稿,還請國淵夫人指教!」

穆馨兒頷首道:「妾身恭聽大作。」

章銘吟誦道:「對酒當歌英雄譜,草木枯榮感春風,翻身莫忘豪傑血,笑望神州狼煙平。」

穆馨兒點頭笑道:「好個氣壯山河的英雄讚,將那份平複千裡狼煙之景象畫得曆曆在目。」

郭飛也是文思泉湧,說道:「學生也有一首——鴻鵠高飛舉千裡,羽翼已就橫四海。鏗鏘傲骨鑄雄心,俯觀江漢仰天穹!」

穆馨兒柳眉輕輕一揚,心忖道:「全詩之中冇有一個英雄之詞,卻將那份豪傑傲氣表露的淋漓儘致,此子文采猶在章銘之上,比起淩雲也不遜多讓。」

看到兩位兄長都做完詩詞,薛樂也不甘示弱,隨口唸了一首:「赤水河上風雲變,楚江橫練饒神州。豪雄碧血渡黃沙,壯誌英風掃魔氛!」

穆馨兒聽後,暗忖道:「詩是好詩,但意境比起郭飛倒也低了幾分,不過要通過會試應該不難。」

唸完詩詞後,穆馨兒又問道:「不知三位對仁愛教化世人和法典約束世人這兩種形式聯有何看法?三位不必過多作答,稍稍展開自己觀點即可。」

郭飛才思敏銳,很快便理出思路,朗聲道:「學生以為仁愛仁政乃是聖人之所納,亦是聖人之道,對世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能導人向善,天下和諧,萬民溫飽,安居樂業!」

章銘也說道:「正所謂惟仁者居高,是播善於眾也。不仁而高,則散其惡於天下,天子仁義,四海昇平,國君好仁,天下無敵,仁愛大德乃平複四海,安穩千秋之利器。」

龍輝聽後,眉頭輕蹙,暗忖道:「仁愛之道?這仁字也得與知書達理的人講,若換成邪神、魔尊、厲帝此等梟雄,誰會滿口仁義,遇上阻礙,直接剷除便是!就算是當今天子,所行之手段也不過是仁德為明,雷厲為暗,口口聲聲將仁義,到頭來還不一樣要亮刀子!」

穆馨兒活了三十多年,連續經曆兩次家破人亡的慘劇,心智早已成熟,對於所謂的仁德感化並不感冒,所以並不滿意這兩人的作答,於是將目光投向薛樂,問道:「薛公子,你的看法呢?」

薛樂沉吟片刻,歎道:「仁德雖是感化世人之道,但要讓人人遵禮守法並非單靠仁政就可以的,還有許多喪心病狂之徒根本就聽不進這仁義之道,與他們講仁義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在下以為唯有以法立規矩,製約世人,讓人都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隻有以刑罰律法穩定世道,才能佈施仁政,若不然一味的仁政隻是會縱容某些不法之徒,讓這些惡賊更加張狂為禍世人,如此一來反而是對好人的不仁義。」

龍輝暗忖道:「好小子,一針見血,說的頭頭是道,不似普通書生那般隻會誇誇其談。」

穆馨兒也甚是滿意,低聲對龍輝說:「此子文采雖不如郭飛,但見解卻在他的兩個同伴之上,並非一味的書生意氣。我這道題其實就是模仿殿試,依照皇上的脾氣,像薛樂這種實乾之人纔是他心中的狀元人選。當初淩雲也是應為在殿試的時候提出了幾項標新立異的見解,使得皇上龍顏大悅,最終欽點他為新科狀元。」

龍輝湊到她晶瑩的耳朵旁低聲說道:「先是考究文采,接著便是問政,穆姐姐,接下來你最後一道題又是如何呢?」

穆馨兒被他口中嗬出的熱氣弄得肌膚酥軟,嬌靨火熱,鼻息粗重地道:「姐姐自由分寸,小不點你還是留神看下去吧!」

穆馨兒壓下心中情火,媚眼如絲地白了龍輝一眼,立即吩咐下人拿來棋子,擺上三盤殘局:「三位公子,妾身手中各有一份棋譜殘局,還請諸位分彆落子解局。但有一條規定,所落之子不能超過三。當然了,諸位可以隨意選擇黑子或者白子,隻要能將棋局解開便是成功。」

三人負手撚棋,凝視棋局,發現這棋局竟是一模一樣的殘譜,章銘便率先選擇了黑棋,因為黑棋已經對白棋形成了圍剿之勢,大龍已經做成,抬眼望去,隻需幾個落子便可收官定局。

誰料,章銘落子之後發現棋局並非他想象那麼簡單,黑子雖然占儘優勢,但白子卻還有暗招深藏,看似了無生機,實則棋勢隱有突圍之趨,彆說僅落三子定江山,就算給他下夠三十子也未必能夠剿滅白子。

郭飛見狀,便選擇了白子,試圖找出白子的活路,一解黑子的圍殺之勢,誰料黑子殺機步步相逼,看似生機暗含的棋路卻成了死路一條。

穆馨兒湊到龍輝耳邊低語道:「黑子看似占據上風,實際上卻無法剿滅白子,而白子看似可以突圍破局,但卻又被黑子重重圍住,生路未必能成生路,好弟弟若是給你下子你當如何?」

龍輝耳邊儘是她如蘭熱息,心頭酸癢,隻覺得這三個書生著實礙事,恨不得將他們攆走,然後與身旁美婦共效於飛,歡好風流。

「想這麼麻煩做什麼!」

龍輝在她柔膩的腰肢上捏了一把,說道,「換了是我直接一掌拍碎棋盤,打散棋子,到時候還有什麼棋局,當然也就冇有了這所謂的困局了,如此一來,一子不用落,便可解開殘譜死局。」

穆馨兒美目漣漪,粉唇吐息,說道:「好小子,這種解法都想得出來,老爺當初果然冇看錯你!」

龍輝奇道:「這不會就是解棋的關鍵吧。」

穆馨兒火熱的唇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當然,若是拘泥落子解棋,那麼這個棋局根本就是無解之局。唯有胸襟豁達,不拘一格之人才能想到這個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穆馨兒話還冇說完,隻見薛樂將棋盤上的旗子統統掃落,又順手推翻棋盤,嗬嗬笑道:「國淵夫人,學生並未超過落旗三子的條件,這棋局已經解開了。」

穆馨兒坐直身子,拍手笑道:「薛公子,此局破得甚妙,想不到你竟然能從限定的思維中超脫出來,以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破解這無解棋局。人並非棋子,若一頭載到棋盤中反倒給自己下了束縛,殊不知棋為人控之道理。」

聽到穆馨兒猶若所指的話,薛樂心中百感交集,急忙回

禮道:「學生放肆了,多謝夫人誇獎!」

穆馨兒道:「今日得見三位俊傑實乃妾身之幸,下邊酒菜已經備齊,還請三位公子儘情享用。」

三人答謝告退。

龍輝笑道:「第一題考文采,第二題考政見,這第三題是不是考急智呢?」

穆馨兒笑道:「非也,這第三題不但是考應變能力,更是由小窺大,比較一下這三人製胸襟。」

龍輝問道:「結果如何?」

穆馨兒道:「誠如你所說那般,這薛子義確實是可造之材,是此番文狀元的有力爭奪者!」

龍輝笑道:「既然有穆姐姐你作擔保,小弟便可放心了。」

穆馨兒忽然想起了些往事,嬌靨略顯蒼白地道:「龍輝……上回

我被彩麪人避害……無奈之下給淩雲下了毒藥,你能不能趁這個機會替他解毒?」

龍輝見她提起彩麪人這三個子,心中不免為之一痛,柔聲道:「穆姐姐,你就放心吧,小弟這就去瞧瞧高大人的狀況。」

穆馨兒欲言又止,臉頰一片緋紅,龍輝看出她是擔心高鴻瞭解到此事令她難堪,於是便安慰道:「姐姐,請放心,小弟會不著痕跡地為高師兄探清毒患的。」與穆馨兒保證後,龍輝走下一樓,隻見高鴻正在與一眾士子暢飲,打成一片。

龍輝於自收斂氣息,捧著一尊美酒朝高鴻走去,作出要敬酒的模樣。

「高師兄,小弟敬你一杯!」

龍輝走到高鴻身前舉杯道,高鴻嗬嗬一笑,回

敬道:「師弟客氣了!」

就在兩杯相碰之際,龍輝故意灑出酒水,濺了高鴻一袖子。

龍輝急忙賠禮道:「哎呀,師兄請恕罪,小弟不是有意的。」

說話間伸袖去替他擦水跡,實則是要暗中觸探高鴻之脈相。

龍輝右手裝模作樣地替他擦酒水,左手不著痕跡地扣住高鴻脈門,藉此輸出真氣試探脈相。

裴家暗室,養鯊池邊上,鷺明鸞與瀟瀟正會見三名商人打扮的男子。

鷺明鸞對為首一人說道:「錢衝先生,你不辭千裡趕來玉京有何要事?」

錢衝噗通一下跪倒在鷺明鸞跟前,身後那兩名男子也隨之跪下,三人同時泣聲道:「鷺姑娘,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

鷺明鸞微微一愣,暗忖道:「雖說我已經暗自聯絡昔日舊部,但這三人都是替洛清妍打理外圍產業的,為何會找到我這來,莫非是有詐?」

當初從瀟瀟處接到有妖族同胞前來拜訪的訊息,鷺明鸞便打發走龍輝,與徒兒到約定的地點接見同族,誰料竟看到這三個嫡屬洛清妍的族人,心中不免生出殺機,但看這三人功體儘廢,毫無內力,又升起了幾分好奇之意——洛清妍再蠢,也不會要派三個廢人來使詐。

於是乎,鷺明鸞便將這三人帶入暗室,隻要一有不對就采取雷厲手段,殺人滅口。

「錢衝,你可是我那位好師姐的理財大臣,為何今天要到我這裡哭訴,就不怕我師姐一掌把你殺了?」

鷺明鸞略帶嘲諷地問道。

錢衝一把淚一把鼻涕地道:「要殺就殺吧,反正她以前的男人都把我們的妖筋給挑斷了,我們也不差那麼一刀了!」

鷺明鸞不禁大生疑惑,追問道:「這是為何?」

錢衝歎了口氣,緩緩道出事情經過:「當初,我奉命在江南打理生意,再同幾個茶商做生意時,發現他們以劣充好,幾百斤茶葉有一半是餿的,我當時便要去同他們理論,誰知道這幾個蠢貨竟然不承認。原本我也秉承著有理力爭的原則,隻想跟他們辯個清楚,誰知道這幾個狗才居然勾結官府誣陷我銷售贓物,還派出官兵來追捕我。當時我氣不過,就和我身後這三名兄弟出手教訓這些無恥小人,當我們稍稍動用神通,就把這些凡夫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在打鬥過程中忽然出現了個劍者,武功奇高,他不分青紅皂白,一露麵就怒斥我們仗勢欺人,恃強淩弱,還不由分說地將我們三人的妖筋給挑斷了,我們一身神通就此化為烏有!」

鷺明鸞微微一愣,蹙眉道:「這個劍者莫非就是楚無缺?」

錢衝咬牙道:「冇錯,事發之後,我們便連夜上書妖後,希望她能秉公處理此事,誰知……到了現在她對此事還冇有一個表態!」

鷺明鸞冷笑道:「你想要公道便去找我師姐,何必來我這哭哭啼啼。」

錢衝抹淚道:「當年她為了這男人就放棄了一次族群,是袁長老等人不顧前嫌繼續奉她為主,可是如今她還為了此人出事不公……想我錢衝為族人之財路鞠躬儘瘁,但卻落得如此下場,這位堂堂妖凰卻不聞不問,一心袒護那個野男人!」鷺明鸞眯眼笑道:「錢先生,你的意思是……」

錢衝朝著鷺明鸞拜倒,說道:「洛清妍處事不公,吾等不願再伺奉如此昏主,鷺姑娘當年就是族長的有力爭奪者,如今既然重現紅塵,錢衝願意替姑娘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鷺明鸞眼眸一亮,輕笑道:「錢先生,你此刻可是斷了妖筋哩。」

錢衝臉色陣紅陣白,但還是對答如流地道:「吾等雖失去武功,但手上還掌控著族內四成的財富,隻要鷺姑娘願意讓吾等效勞,定然替姑娘儘心儘力,打點一切財路。」

鷺明鸞隨口問道:「四成財富?那還有六成在誰手中?」

錢衝歎道:「這六成銀子應該是在洛清妍身邊的親信手中,很有可能是她女兒……」

鷺明鸞哦了一聲,思忖道:「雖說死者已矣,但我的好師姐,你這般偏袒自己男人卻是不對啦,將一大筆銀子送到了我的手中……如此一來,我就不用再以什麼子虛烏有的名冊來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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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牙齦腫痛,冇心情更新,到醫院一看原來是個阻生牙,好不容易纔拔出這個坑爹的智齒,可是這個牙齒長得還十分畸形,所以拔起來又十分苦難,替我拔牙的是個極為陽光的醫生mm,累得她香汗淋漓,氣喘籲籲,看得我都心痛了(其實我牙齒更痛)牙醫mm前麵替一個病人拔阻生牙不到了20

分鐘,到了我這裡差點冇累昏過去,又敲又打足足一個多小時都還冇把這坑爹的牙齒搞下來,拔下牙齒後,牙醫mm摘下口罩,我看她臉都快發白了……坑爹的阻生牙,你不帶這麼畸形的吧,害我受罪,也把這個mm累成這個樣子現在半個腮幫子都還是腫的,吞口水都痛……悲劇的人生,我這周還得考駕照呢,腫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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