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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邪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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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楚婉冰所說的話後,龍輝頓時陷入一片沉思,良久才說話道:「冰兒,我想過了,這個時候不宜將白妃案情說出來。」

楚婉冰幽幽歎了一聲,柔聲說道:「夫君,你們男人做什麼事都會全方位考慮,務求做到最好,可是我們女人不同,有時候感情一湧上來,就什麼也不顧了……就像我當日一見到你,把心都係在你身上了,這種事根本就無法用什麼理智和邏輯解釋的。將心比心,假設我娘也遇害,冰兒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她報仇。」龍輝微微一愣,歎道:「冰兒,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展顏輕笑,卻字字清晰地道:「若白妹妹要報仇,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定會幫她!」

龍輝輕歎一聲,無言以對,隻是將冰兒緊緊擁在懷裡,心中思緒翻湧,柔聲道:「冰兒,你就不能改變一下主意嗎?」

楚婉冰輕輕推開他,抬起螓首,星眸含淚,道:「小賊,你這話不應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你還記得白妹妹看到她母親遺體的一刻嗎?」

想起白翎羽那淒苦垂淚的模樣,龍輝不禁心如刀割針刺,悲痛難忍。

楚婉冰見他左右為難,心裡也是一陣酸楚,又緊緊抱著他,過了許久歎了一口檀香蘭息,呢喃耳語道:「小賊,現在咱們實在無力應對更對敵人了,鷺眀鸞跟孃親的賭約……你能不能用個法子暫時壓下?」

龍輝這纔想起有這麼一回

事,說道:「鷺眀鸞那邊我試著說服她,但是娘娘那兒,還得勞煩冰兒你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道:「好的,我這就回

去找孃親。」

龍輝道:「好,我馬上去見鷺眀鸞。」

楚婉冰嘟嘴擰了他一下,警告地道:「見她可以,但你不許跟她廝混!」

龍輝保證了幾句,便跟楚婉冰分頭行動,至於白翎羽則交給林碧柔和玉無痕照料。

連夜疾奔,趕到裴府龍輝正想翻牆而入,卻見一道窈窕身影藉著夜色滑行而入,雖然蒙麵掩飾,但腰間卻彆著一把鋒銳的匕首,但龍輝還是一眼認出那是雀翎匕首,那人分明就是漣漪。

「看那丫頭的架勢,殺氣騰騰,似乎是要來找鷺眀鸞晦氣!」

龍輝暗叫不妙,還冇擺平家裡那隻母麒麟,如今這小孔雀又拿著刀子來尋仇,而且還是子虛烏有的血仇。

龍輝急忙跟了上去,但漣漪的輕功極佳,數息間也難以追上,也就在此時,院子裡出現了一道清秀麗影,圓臉雪膚,雙目清澈,肩膀上還搭著一條碗口粗細的大蟒蛇,嘴裡哼著不成曲調的小曲,這種種怪異行徑不是瀟瀟還有何人。

漣漪闖入院子恰好跟瀟瀟打了個對眼,瀟瀟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著漣漪,嘟嘴道:「你是誰,怎麼穿得黑乎乎的?」

漣漪曾與她兩番交手,也被她這般神情愣住了,暗忖道:「前兩回

相遇,這丫頭極為狠毒,怎麼轉眼間便是一臉的天真無邪?」

殊不知,前兩番對陣,漣漪麵對的恰好是瀟瀟另一人格。

龍輝生怕漣漪衝動出手會激出瀟瀟的另一人格,於是急忙現身擋在兩人跟前。

瀟瀟眼睛一亮,歡喜地道:「肉茄子,你來得正好,快跟我一同去喂鯊魚!」龍輝忍俊不禁,說道:「你這回

不是想拿這條蛇來釣鯊魚吧?」

瀟瀟道:「是呀,上回

你不是說鯊魚不吃冇血的蚯蚓,我這回

弄來這條大蚯蚓,還試著砍了一刀,它會流血的,鯊魚這回

一定愛吃了。」

龍輝朝大蟒蛇瞥了一眼,果真看到身子處有一刀痕,再看那條蟒蛇一動不動,但眼睛又有生氣,想來是被瀟瀟用妖氣製住筋骨。

漣漪猛地拽過龍輝,沉聲問道:「龍輝,你跟這丫頭是什麼關係,怎麼這般熟絡?」

龍輝低聲道:「漣漪,你聽我說,瀟瀟是你親生妹子!」

漣漪嬌軀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瀟瀟,良久咬牙哼道:「我不信!」

龍輝歎道:「這是真的,她是你孃親在墜崖後生的遺腹女,確實是你妹妹。」漣漪眼眸倏然湧出淚珠,猛地扯下麵紗,激動地道:「我不信,我不信!」

瀟瀟看清她模樣,叫道:「原來是你呀,你跟是那小鳳凰一起,看我打死你!」

漣漪嬌叱道:「臭丫頭,打就打,誰怕誰!」

說著拔出雀翎匕首,便要上前廝殺。

「住手!」

清亮鸞鳴響起,將兩女相鬥的局勢解開,隻見鷺眀鸞俏臉凝霜,緩緩走了過來,一字一句地道:「你們真是親生姐妹,若是不信那便滴血認親!」

漣漪道:「你說滴血就滴血,誰知你又在謀求什麼鬼伎倆。」

鷺眀鸞冷笑道:「怎麼,不敢嗎?」

漣漪倔強地道:「誰怕誰,若她不是我妹妹你有怎麼樣?」

鷺眀鸞拂袖道:「我當場自刎!」

漣漪哼了一聲,傲然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不認賬!」

鷺眀鸞笑道:「我鷺眀鸞言出必踐,何須跟你這丫頭玩心眼。」

說罷用玄媚奪神術命令仆人捧上一晚清水。

漣漪用匕首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入水中。

鷺眀鸞說道:「瀟瀟,把手抬起來。」

瀟瀟乖巧地抬起皓白素手,鷺眀鸞指尖一劃,少女白嫩的手指頓時濺出一滴鮮血。

她下手力度和速度把握得極好,瀟瀟絲毫冇有痛楚,隻見鮮血入水,緩緩朝漣漪那滴血靠近。

漣漪一顆心立即湧到了喉嚨,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水碗,隻見兩滴血緩緩彙聚在了一起,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漣漪臉色倏地一白,眼中閃過疑惑、驚愕、憤怒、欣慰、高興……多種情緒交疊在了一起,心中百感交集「瀟瀟是我妹子……鷺眀鸞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這女人一定是想方設法,要離間我們姐妹,讓我跟瀟瀟血親殘殺,好狠的賤婦!不行,我一定要把瀟瀟帶走,決不能讓她繼續禍害瀟瀟!」

鷺眀鸞抹了抹瀟瀟的腦袋,柔聲道:「瀟瀟,她是你姐姐。」

這麼多年來,她所知道的稱呼也無外乎那麼幾個,叫得最多的還是師父,對於姐姐二字,瀟瀟是一臉茫然和不解,歪著腦袋問道:「師父,姐姐究竟是乾嘛的?」

鷺眀鸞笑道:「姐姐就是陪你玩耍,吃飯的好夥伴。師父冇空陪你的時候,姐姐就會陪你玩。」

瀟瀟聞言,歡快地躍起來拍手笑道:「好啊,姐姐是好東西,我要姐姐!」

說罷便拖著巨蟒跑到漣漪跟前,踮起腳尖嬌聲道:「姐姐,跟我去玩釣鯊魚好不好?」

望著那張嬌俏天真的小臉,漣漪心中一陣恍惚,暗忖道:「瀟瀟對鷺眀鸞如此言聽計從,一定是被迷了心智,我要把瀟瀟的心引回

來,救她脫離苦海!」

想到這裡,漣漪笑著點了點頭,瀟瀟歡快地拉著她的手朝地下水池跑去,一路上發出歡快的笑聲。

鷺眀鸞望著姐妹兩遠去背影,微微淺笑,龍輝蹙眉道:「漣漪似乎心中還有芥蒂。」

鷺眀鸞搖頭道:「無隻要能讓她們姐妹相認,漣漪再恨我也無所謂。」

龍輝一時無語,鷺眀鸞凝視著他,展顏笑道:「對了,龍輝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龍輝道:「明鸞,你跟妖後的賭約能不能先緩一緩?」

鷺眀鸞奇道:「為何?」

龍輝道:「我剛探知妖後猜的武狀元和文狀元分彆是嶽彪和薛樂。」

鷺眀鸞微微一愣,苦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跟她打了個平手,看來還是得武定生死了。」

龍輝急忙握住她素手,說道:「明鸞,你不是妖後的對手,不要打好不好!」鷺眀鸞心頭一熱,霞生玉頰,美眸迷離地道:「你……擔心我,是嗎?」

龍輝點了點頭,心裡暗自補了一句也擔心你師姐,鷺眀鸞眸中倏地盪開了一片春水,貝齒觸唇,低聲道:「你關心我,我很喜歡。」

龍輝心中柔情暗湧,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裡,細細疼惜一番。

鷺眀鸞麵色忽然變冷,淡淡地道:「可惜洛清妍不會就此放過我的!」

龍輝道:「明鸞,如今帝都的形勢瞬息萬變,妖後也無暇顧及他人,隻要你不去惹她,她也不會找你麻煩。」

鷺眀鸞冷笑道:「若等她處理完手頭事,我豈不是要遭殃了?與其給時間她緩氣,倒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趁著她心煩意亂的機會討些好處。」

龍輝猛地一咬牙,雙手緊緊扣住她藕臂,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那雙明媚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她把心一橫,不理外界局勢,專注比武,明鸞你又當如何?你聽我一句,不要去挑戰妖後,就當我求你了,我不想你出事!」

一句我求你,再配上急切和關懷的語氣,鷺眀鸞身子一片烘暖,芳心驀然一軟,媚眼似有波紋翻動,嗯了一聲點頭答應下來。

鷺眀鸞道:「龍輝,既然帝都風雲萬變,你有什麼打算嗎?」

龍輝歎道:「現在我也說不準,哎,等過了這祭祖大典再作打算。」

鷺眀鸞蹙眉道:「我覺得這祭祖大典極不尋常,你千萬要小心。」

龍輝點了點頭,心裡總算好受了點,起碼這鸞鳳雙姝暫時不會再起戰雲,可以集中精力麵對這未知的危機。

深夜之中,萬籟俱靜,玉京以西三十裡處的荒山上,陰風吹卷,邪氣暗湧,在山野最深處有一座茅草屋,隻見一道矯健的身影乘風而來,閃電般冇入茅屋之內。

那人走到屋角一側,俯身掀開一塊木板,露出一道暗門,他想也不想就鑽了下去。

密道之下乃是一處寬敞的暗室,四周點著火把,兩排椅子分彆整齊地排列著,左手側有六張椅子,每張椅子背後寫著字,分彆是天、地、人、修羅、餓鬼、畜生;右手側列著八張椅子,同樣寫著不同的字:天、龍、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迦也——正是六道八部之席位。

十四個座位中隻有兩人入座,其餘席位儘數懸空,這兩人分彆是地戾與乾闥婆,在六道八部之上便是昊天教的三個主位,正中尊位坐著邪神滄釋天,他左右兩側的席位也是懸空。

滄釋天望著進來的人,笑道:「釋海,你回

來了,快快入座吧!」

那人正是邪神胞弟,昊天教副教主滄釋海。

滄釋海拱手行了個禮,徑直走到滄釋天左側的席位坐下,說道:「兄長,小弟已說服西域元帥張煥雨。」

滄釋天笑道:「哦,釋海你是如何說服這個老頑固的?」

滄釋海道:「小弟說帝都即將遭逢慘變,不軌之徒即將篡奪皇位,請他早日準備,以待入京勤王!」

滄釋天甚是滿意,頷首點頭道:「很好,如今釋海你已是西域精銳虎豹營的統領,你說的話張煥雨焉能不信?」

滄釋海笑道:「小弟能做這個統領也是大哥鼎力支援,當年若非大哥將雙天派到我身邊,怎會有小弟今日之風光。」

滄釋天點了點頭,說道:「掌控了虎豹營就等同於掌控了西域軍權,為兄說什麼都會傾儘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滄釋海笑了笑,又問道:「大哥,聽說大嫂那邊出了些問題,不知嚴不嚴重?」

滄釋天道:「先是捉到虞花,再到鬼冥牙在明鋃宮作怪一番,原本可以順理成章地將白淑妃一案捧出檯麵,誰料鬼冥牙那廝貪多戀戰,讓龍輝那小畜生給逮了個正著,接下來又是妖族那小賤人逼得聖母提前解除功力,如今徒增了變數!」滄釋海蹙眉道:「鬼冥牙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如今大嫂恢複原本功力,隻怕會瞞不住皇甫武吉……」

滄釋天道:「人無雙和摩睺迦入獄之事,從某種程度上也轉移皇甫武吉的注意力。」

滄釋海道:「但皇室祭祖大典即將到來,所有皇室成員都得出席,隻怕大嫂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滄釋天擺手道:「無妨!本座會讓皇甫武吉應接不暇的,如今也是時候讓虞花露麵了!」

滄釋海蹙眉道:「大嫂現在不方便出麵,這要想讓虞花麵聖可不簡單。」

滄釋天嘿嘿一笑:「此事自然會有人代勞。太子一位懸空已久,不能再拖,皇甫武吉一定會在大典之前冊立太子,以便大典之日向祖宗呈報此事!這個時候,宋王跟蕭元妃一定不會沉默,我們倒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給他們母子,給周皇後和齊王當頭一棒!」

滄釋海道:「區區一個虞花還不足以指證周皇後。」

滄釋天道:「我隻要拖住皇甫武吉的腳步,擾亂宮廷視線,以便能夠一錘定音!」

滄釋海覺得有理,又問道:「兄長,西域方麵已經冇問題了,隻要您登上九五,便會全力擁戴!但這要登位卻是有些困難,不知兄長有何定計?」

滄釋天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在祭祖那一天,所有皇室成員都得在卯時之前到達祖宗陵山,而皇甫武吉則需在皇宮內沐浴更衣,焚香靜心,到了午時他纔會出現在陵上。從卯時到午時這段時間,便是皇甫武吉歸西之時。隻要午時一過,為兄便會以皇上有難的藉口,率領眾皇親趕回

皇宮,屆時釋海你便率虎豹營精銳以護駕之名攻打皇宮。」

滄釋海道:「以白妃冤案聲東擊西,借刀殺人,重創齊王和周皇後,之後再一錘定音,兄長果然好計策,隻是還有一個宋王在,對於兄長你登基甚是妨礙……」

滄釋天冷笑道:「宋王那小子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對外號稱賢王文士,暗裡卻同蕭元妃行那肮臟之事,隻要找個時機將他們母子的醜事捅出去,你說宋王跟蕭元妃還能活命嗎?」

滄釋海拍手笑道:「妙哉,皇甫武吉駕崩,四個最優秀的皇子先後喪命,大哥便是九五之尊了!」

滄釋天哈哈笑道:「為兄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今日,待我榮登大寶,先將魔妖煞儒道佛儘數剷除,之後便揮戈征討,開疆擴土!」

滄釋海又想到了一些隱患,又道:「大哥計劃周全,不知現在我們該如何對付三教三族?」

滄釋天道:「前些日子,我已經命地戾將那口古劍丟了出去,夠魔界和天劍穀忙活一陣了。儒門浩氣台也被為兄一把火給燒了,那些酸儒現在也是亂成一鍋粥。道門教主新立,百廢待興,想來也無暇顧及京師之事;佛門孤掌難鳴,不足畏懼,而煞域精英儘損,也難有作為,至於妖族嘛……」

滄釋天眼神倏然一斂,冷聲道:「就讓這些妖類跟姓龍的小子背個弑君罪名吧!」

滄釋海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大哥當日不揭穿龍輝與妖族的關係,就是為了今天!」

滄釋天笑道:「不錯。這天下其實就是一個棋盤,眾生便是棋子,一個真正的棋手並不是一味的取得勝利,而是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取得勝利。當初我在失去一半財富後,立即揭穿龍輝跟妖族合作的事,固然可以借皇甫武吉的手出口惡氣,但僅僅傷及他一個,對於妖族是毫髮無傷。但我若在殺掉皇甫武吉後,再揭穿此事,天下都會認為是龍輝勾結妖族謀害皇帝,不但可以除掉了個大敵,還能以替皇上報仇的名義拉攏仇白飛,收納江南的兵力!」

滄釋海讚道:「西域、江南兵力統合,再加上京師禦林軍,足有七十多萬大軍,再加上大哥是以皇甫一族的身份登基,可謂名正言順!屆時剿滅三族三教、龍家小鬼還有天劍穀不過彈指間,到時候定能四海歸心,君臨天下!」

他忽然又改口道:「不對,是小弟口誤,應該稱皇上纔是!」

滄釋天心情大好,點頭笑道:「皇上?這個稱呼——朕愛聽!」

地戾和乾闥婆立即跪倒,高呼皇上萬歲。

滄釋天朗聲笑了幾聲,說道:「眾卿家平身!」

兩人這才站了起來,乾闥婆拱手道:「回

稟皇上,微臣已經配好混毒之藥,隻待皇上一聲令下,定讓皇甫武吉歸西!」

滄釋天頷首讚道:「做得好,待大業一成,朕定當重賞!」

地戾也道:「陛下,皇甫瑤始終是個隱患,不如讓微臣將她除掉。」

滄釋天擺擺手道:「皇甫瑤若在此時喪命恐怕會引起皇甫武吉的注意,隻有等皇甫武吉歸西之後才能殺她。這段時間,你就到夏王府監視這丫頭的行蹤,待時機一到,立即斬草除根!」

說罷吩咐他們兩人先行退下,然後有拿出一張紙卷,說道:「釋海,你且過來瞧瞧,這便是禦林軍駐紮營地分佈圖。」

滄釋海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兄長,有了這張圖,再配合你昔日打造的三條水道,就算皇甫武吉逃過乾達婆的毒藥,小弟也能率軍直搗黃龍。」

滄釋天道:「率軍逼宮乃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此一著,為兄要名正言順地登上大寶,能兵變就不要兵變,免得到時打爛這些罈罈罐罐,還得花費人力物力來修複。」

滄釋海道:「小弟明白。」

滄釋天笑道:「釋海,你這些年在西域也辛苦了,若不是你那姓張的哪能成為大恒名帥,他的軍功有一半都是你的傑作。」

滄釋海道:「兄長過獎了,小弟還差得遠哩。」

滄釋天笑道:「好了,釋海,你便不要謙虛了,他日為兄登上大寶,便封你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替我滄家皇朝開疆拓土,立不世軍功。」

滄釋海心頭一喜,急忙拱手答謝。

滄釋天止住他道:「咱們兄弟還需鬨這客套嗎?我今日著你前來,還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議的。」

滄釋海道:「兄長請講。」

滄釋天說道:「我擬定了一份日後的計劃,待我們成功奪位後,便要施行的一些措施。第一,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將虎豹營拉入京師,鎮壓那些不安分子,然後為兄在以攝政王身份安撫人心,收攏百官;第二,齊王和宋王決不能留,用儘一切手段除去此兩子;第三,軟硬兼施,逼皇甫武吉剩餘的兒子聯名推舉為兄登基稱帝;給姓龍的小子安上一個勾結妖孽弑君的罪名,打著替先帝報仇的名號討伐逆賊,藉此機會收攏兵權,先是白愁飛的江南軍,再到鐵如山的北疆軍,之後便是崔家的遼東軍,再加上西域軍和禦林軍,神州東南西北中這五路大軍便會逐一落入我們手中。軍權在手,在用些手段控製內閣,到時候纔算君臨天下!」

滄釋海讚道:「小弟隻懂帶兵打仗,說起這運籌帷幄,遠不及兄長萬分之一。」

頓了頓,他有些憂心地道:「兄長,情恕小弟多嘴,若奪位失敗呢?」

滄釋天臉色一沉,冷然道:「若是失敗,你便率領虎豹營回

轉西域,以最短時間殺掉張煥雨,控製西域軍,並聯合西域諸國劃地爲王!」

滄釋海道:「兄長放心,劃分西域稱王不成問題。這些年來,小弟在西域征討過程中,明麵上已經跟諸國君主打好關係,暗地裡又命人以朝廷的名號強征雜稅,欺男霸女,這些國主心裡已經恨透這朝廷,反倒與我們親近,就算讓他們現在打來玉京也隻不過是兄長的一句話罷了。」

滄釋天歎了一聲道:「劃地稱王始終名不正言不順,要麵對的困難和壓力都是難以想象……哎,還望我滄家列祖列宗保佑,助我成就大業!」

隨著晉王英年早逝的訊息傳開,晉王府已經成了一片荒院,雖然時常有人進來打掃,但始終難掩蕭條之氣。

王府偏僻的小屋裡,隱約看見人影閃動。

屋內,端木罹戈將一口古劍捧了過去,恭敬地道:「父尊,古劍到手了。」

坐在對麵的魔尊將劍接過來,掃了一眼,說道:「四劍得其二,應該可以推斷出萬魔原石的下落了!」

端木罹戈道:「父尊請放心,孩兒立即畫出地圖,帶人找回

萬魔原石,修複魔界地脈。」

魔尊擺擺手道:「此事也不急於一事,若我們此刻動身尋找魔石,隻怕會引來天劍穀的攻擊,得不償失。」

端木罹戈似有所悟,蹙眉道:「父尊,您的意思是……」

魔尊隨手便將古劍擱到一側,淡淡地道:「罹戈,你先回

魔界,與四大魔君加強練兵,打造武器,囤積糧草!」

端木罹戈心領神會,恭敬應答道:「孩兒遵命!」

魔尊道:「還有一事,你回

去傳我旨意,若與正道發生衝突,儘量保全自身,不許戀戰,邊打邊退,不要在意輸贏。」

端木罹戈應了一聲是。

瞥了一眼鏽劍,魔尊冷笑道:「一口古劍就像讓我們跟天劍穀拚個你死我活,滄釋天,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

端木罹戈不解地道:「父尊既然瞧出滄釋天的算盤,何不封閉魔界,讓群魔保全最大實力?」

魔尊笑道:「滄釋天這麼想讓咱們打冤枉仗,那我便順順他心意。傷那麼幾個人,也好讓這位邪神歡喜歡喜。」

端木罹戈蹙眉道:「但孩兒怕這樣做會消耗我們的實力。」

魔尊莞爾道:「無妨,損失一點戰力,日後定可會換來更多的利益。滄釋天他欲行之事雖然氣勢磅礴,膽魄驚人,但說穿了不過是桃代李僵,鵲巢鳩占的伎倆——假的始終是假的,難成大事!」

端木罹戈心頭一動,低聲道:「父尊,您的意思莫非是謀而後動,待時機一到就給滄釋天來個‘靖國難,清君側’?」

魔尊笑了笑,說道:「靖國難,清君側不用我們勞神,龍輝、楊燁以及三教會收拾滄釋天的,我們隻需坐收漁翁之利之禮,然後做一個輔佐大恒正統的肝膽義士,匡扶先帝嫡係子孫!」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端木罹戈離去。

端木罹戈不放心地道:「父尊,您一人在此孩兒始終不放心,不如也讓孩兒留下幫您吧。」

魔尊笑道:「傻小子,為父孤身一人更容易進退,誰會料到為父大搖大擺地坐在晉王府內呢?再說了,現在皇甫武吉跟滄釋天鬥得正酣,那有空想這些多餘的事情。」

端木罹戈應了一聲是,便要轉身離開,誰知剛走了幾步卻又聽到魔尊叫住他:「罹戈,那瑤映郡主是不是跟晉王感情很好?」

端木罹戈點了點頭,說道:「晉王府跟夏王府隻有一牆之隔,他們堂兄妹自小便在一塊戲耍,感情應該不錯。」

魔尊哦了一聲,笑眯眯地擺了擺手:「罹戈,你早點回

去吧,記得路上小心!」

那語氣彷彿就像在叮囑調皮兒子的慈父,和藹可親,叫人如沐春風。

深邃的魔瞳凝望著一牆之隔的王府,嘴角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先是引鐵烈入關,擾亂朝綱,再以白妃一案掩人耳目,數十年的佈局隻為今朝,果然好忍耐好膽魄!可惜了——本尊卻比你多算一步,你想桃代李僵,鵲巢鳩占,我偏要給你留兩個釘子,叫你龍椅也坐不穩!」

**準備來了,天下大權之爭就在三大腹黑帝之間展開,嗬嗬,究竟誰更勝一籌,很快就有揭曉,寫到這裡,我反而隻想發展劇情,肉戲什麼的,等結束這段緊張的劇情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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