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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攻防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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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毒牙眾已經回

城覆命。」

傳令兵急匆匆跑了進來,稟報軍情道。

龍輝立即宣召:「速速有請!」

傳令兵應了一聲,退了下去,過了片刻卻見帳外走入一名腰若水蛇的婦人,本該秀麗美貌的玉靨卻多了數道傷疤,觸目驚心。

楚婉冰花容失色,忙問道:「螣姨,你怎麼了?」

螣姬歎道:「我率眾前往蘇明偷襲糧草,卻中了敵軍的埋伏,在糧倉中暗藏炸藥,毒牙損失過半。」

龍輝大驚失色,猛然站起,臉色陰沉無比,負手背後在帳內不斷踱步,心忖道:「我是在金陵下令派毒牙前去偷襲,居然也被敵人算準了,難不成對方真有那勞什子順風耳!」

但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荒謬,當務之急便是要在各城郡進行一輪徹底的清掃,務必揪出敵人的探子。

龍輝道:「螣姬長老辛苦了,此番失利乃吾考慮不周,愧對諸位將士,長老先下去療傷吧。」

螣姨應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

楚婉冰低聲道:「夫君,如今極元器被毀,陣法定會有缺陷,但如今淨塵道長昏迷不醒,大陣無人主持,當務之急還是先請鴻鈞掌教吧。」

龍輝點了點頭,立即命令雀影眾去請鴻鈞。

螣姬退下不久,鴻鈞由蛟龍拉船,火速趕來,一進門就道:「將軍,情況如何?」

龍輝歎了一聲,風望塵主動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聽到淨塵受傷後鴻鈞臉色暗淡,滿臉愁容。

龍輝道:「掌教不必擔心,道長傷勢雖重,但未傷及根基,靜養一段時間便可恢複,而且宗閣主也在照看他。」

鴻鈞放下心來,說道:「聽風軍師所言,極元器被人毀去,貧道在入城的時候也感覺到城內元氣紊亂不堪,恐怕睦州方圓百裡內,已經失去了陣法的庇護。」

龍輝道:「那麼其他城池呢?」

鴻鈞道:「極元器隻是起到調節陣法元氣的作用,關鍵還是在陣眼,隻要陣眼不毀,陣法便可運轉,其他郡城不受影響,而睦州雖然失了極元器,但還是可以起到聯絡十二地支的作用。」

風望塵道:「失了陣法庇護,以睦州一城兵力實在難以抗衡對方,既然陣法不受影響,我軍是不是可以棄城呢?」

鴻鈞搖頭道:「此事恐怕不妥,對方有紫鶴這等陣法高手,若將睦州讓給敵軍,紫鶴說不定可以從睦州的地脈走向推算出陣法關鍵。」

龍輝聽出此話含義,點頭道:「掌教所言甚是,睦州若失,等同將自己的虛實交給對方,所以睦州不能丟!」

風望塵道:「按照龍主所說,敵軍恐怕也瞧出這其中奧妙,說不定已經開始結集大軍,準備攻打睦州了。」

龍輝點頭道:「然也,吾若冇猜錯,對方是要采取逐步蠶食的方法,一步步地吞噬我軍,所以睦州就是第一個目標。這種情況下,我軍不但不能退,還要把敵軍打殘!」

眾人應了一聲是。

龍輝又下令道:「傳我密令,從此刻開始,無論何人都不許提起極元器和陣眼的相關事宜,哪怕是自言自語都不行,違者斬!我要杜絕敵人一切竊聽的可能!」

楚婉冰又道:「夫君,妾身倒有一計,敵人既然連番算計我軍得手,多少有些鬆懈,所以我想請孃親跟鷺姨出馬,實施斬首行動。」

鸞鳳聯手確實可縱橫天下無敵手,但龍輝覺得又一絲奇怪,這妮子怎麼會如此客氣稱呼鷺眀鸞。

雀影探子傳回

訊息,有五路大軍正在朝蘇明靠近,其人數總和足有十萬,而且兵力還在不斷增加中。

龍輝眉頭緊鎖,說道:「傲鳥部立即在天上巡視,監視敵軍動向。」

楚婉冰聞言立即傳令給傲鳥族高手,江南境內鳥影飛掠,傳回

來的訊息同樣駭人——敵軍在蘇明結集的兵力已經超過十五萬。

龍輝又找來正在休養的螣姬,請她驅使蛇蟲窺探敵軍動向。

過了大半個時辰,螣姬回

稟道:「龍主,敵人確實是在蘇明結合了龐大兵力。」

龍輝道:「他們這番動作擺明是要硬吃睦州,那有冇有其他大軍針對我方其餘城池?」

螣姬搖頭道:「這倒未有跡象。」

鴻鈞道:「如今我方隻是睦州失去陣法庇護,其餘城池尚有玄通護持,以紫鶴的能為和眼力不會看不出這一點,敵人是要在睦州跟我們決戰了。」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雖說敵人冇有針對其他城池的傾向,但不得不防對方偷襲之舉,所以我軍不能調遣所有兵力。風軍師,你且合計合計,我軍可抽調的兵力有多少?」

經過一個新年的休養和遼東派來的新生力量,龍輝的總兵力也有十萬人,但都分散到各大城池設防,所以並不顯得充裕,跟滄釋天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風望塵沉思冥想,羽扇輕搖道:「最多隻能抽調四萬人,再加上睦州的兵力,可以用也就五萬多人。」

龍輝立即頒下調兵令,各城守將接到軍令後馬上抽調兵馬,順水路而下,在傍晚時分全數到達睦州。

在此期間,雀影部不斷奔波,一個接一個的訊息往回

傳遞,敵軍的人數正在不斷增加,在龍輝的兵馬聚集時,蘇明的兵力已經高達二十萬。

雖說睦州城高牆厚,但兵力相差實在過於懸殊,帥帳內眾人皆眉頭緊鎖。

於秀婷忽然開口道:「對方能夠在短時間內集合如此多兵力,那他們後勤是如何跟上去的呢?」

龍輝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但對方隻是在今日纔開始大範圍地調遣軍馬,糧草一定還未運來,看他們架勢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跟我軍決戰。」

鴻鈞道:「若貧道冇猜錯,紫鶴定是害怕我軍修複極元器,所以纔會這般拚命地發動攻擊。」

龍輝問道:「道長修複極元器需要多少時間?」

鴻鈞歎道:「極元之器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極元器破損,內藏元氣已經開始紊亂,再加上它與時辰相契合,所以會有一個新的特定時辰,隻要能夠摸索到這個時刻,在這個時刻施法修補,極元可快便會恢複。紫鶴是陣法大行家,想必也料到了這個變數。」

於秀婷道:「依照鴻鈞掌教所言,我軍並非完全處於劣勢,對方也在擔心十二地支陣法重新運轉。」

龍輝點頭道:「冇錯,所以接下來的戰局除了要正麵頂住對方大軍攻擊,還需一支奇兵深入敵後,將這些未運至蘇明的糧草全部截殺,亂其軍心。」

龍輝又想了想,說道:「這股奇兵深入敵陣,必須身手過硬,所以想請三教高手助戰。」

這時接引跟準提說道:「貧僧願往。」

孟軻也挺身而出道:「子輿也願一同前往。」

鴻鈞因為要承擔修複極元器的重任便不在此行之中。

龍輝指著地圖道:「蘇明後方有兩條運糧之路,而這兩條道路沿途有駐兵把守,尋常手段很難進入,但卻各有一處暗道捷徑,在蘇明東麵三十裡處有一個琅月峽,平日人跡罕至,可以直通糧道,另外在西麵還有一個臥佛嶺,在臥佛嶺左側三百步有一條幽徑,可以繞過駐兵防線,直取糧道。」

龍輝所說的這兩個地方就連當地人也未必知曉,乃是從齊王遺留的行軍圖獲得訊息。

眾人也連連讚同,然後便是安排這兩路奇襲的人選,臥佛嶺幽徑偏僻隱蔽,所遇的危險甚小,於是則由孟軻、接引和準提負責,至於琅月峽便由袁齊天、燹禍出馬。

另外,按照楚婉冰提議,請洛清妍和鷺眀鸞潛入敵營刺殺仇白飛和張煥雨,想來以鷺眀鸞的奪神術定可順利探知兩大敵帥所在。

這時魏劍鳴開口道:「姐夫,人人都有事做,我呢?」

魏雪芯道:「劍鳴,小孩子彆多事,彆給你姐夫添亂。」

魏劍鳴繃著小臉,咬牙道:「我不小了,我也要參戰!」

龍輝道:「明天你就跟著大部隊守城吧。」

魏劍鳴道:「姐夫……」

於秀婷冷聲道:「軍營之內不許攀親附戚,叫主帥!」

魏劍鳴撇了撇嘴,說道:「主帥,劍鳴請纓前往臥佛嶺,還請主帥準許。」

小舅子似乎有心立功,龍輝微微一愣,有些為難,朝於秀婷投去詢問的目光。

於秀婷思忖道:「劍鳴也長大了,是時候放手了。」

於是便點了點頭。

龍輝道:「好,劍鳴你就隨軍前行臥佛嶺,但凡事要多聽孟大哥和兩位大師的。」

魏劍鳴欣喜道:「姐夫……不,主帥,劍鳴一定不負所托!」

龍輝排兵佈陣道:「明日大戰,敵軍一定會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出兵,東麵則由妖族精銳協防,西麵由天劍穀劍陣結合龍麟軍騎兵為主戰力,步騎五千為輔,至於南麵定是敵軍主攻之路,所以我也不打算繼續雪藏那批利器,要在對方還未察覺前狠狠消滅其有生力量。」

翌日清晨,戰鼓雷鳴,龍輝登高而望,眺視遠方戰陣,隻見黑壓壓的人影踏著地平線而來,掀起滔天塵囂,雄壯軍陣中一座鐵塔赫然聳立,隻看此塔高達三丈有餘,塔底鑲有八個大鐵輪,並無任何牲口拖拽,而是在內部安裝了儒門焚油缸,以熱力驅動,塔頂之上站著五人,分彆是張煥雨、仇白飛、神淵、尹方犀和靳紫衣。

龍輝跟身邊諸將談笑道:「這幾個賊廝站得高就想學彆人看得遠。」

楚婉冰介麵笑道:「兵法有雲,十而圍之,五而攻之,他們人數也不過是咱們四倍,不上不下,當真尷尬!」

大地隱隱震動,定神一看南麵衝來了一萬銀鎧騎先鋒,渾身重甲,就連戰馬也裹著寒光閃爍的鐵片,端的是銀甲連營耀飛旌。

龍輝道:「那是西域有名的重甲騎兵,因為負重過大所以靈活性不佳,單兵作戰能力並非很強,可一旦結成隊形便是無堅不摧,隨意碾壓敵人。」

楚婉冰柳眉輕蹙道:「看他們架勢似乎要摧毀烽火台附近的防禦力量。」

龍輝點頭道:「然也,對方陣中定有厲害的攻城兵器,若給他們靠近城池我方的損失定會極為慘重,一定要在外圍儘量殲滅對手的有生力量。」

烽火台附近設有各種防禦工事,馬欄、弩塔、炮台、刀坑,排列有序,又暗含星鬥玄機,正是鷺眀鸞所設計的防禦工事。

眼見銀甲騎強勢壓境,烽火台將士立即應對,一百火槍手率先出陣,一百根火槍對準敵軍馬匹,等銀甲騎闖入射程立即開槍,火彈飛射,射人先射馬。

不料銀甲護鎧堅硬厚實,火彈也僅僅在上邊打出一個凹痕,烽火台守備見狀立即命人停止射擊,以陷阱阻擋對方。

即將進入刀坑陷阱範圍時,銀甲騎兵前排忽然分開,一支輕騎兵衝了出來,隻見馬背騎士將一塊塊厚實的木板鋪在地麵,把刀坑陷阱給填平,後續大軍速度不減,繼續推進。

守備臉色一沉,大喝道:「開炮,給我炸死這幫鐵疙瘩!」

數口神武大炮轟隆咆哮,就在炮彈落下之時,前排騎兵立即豎起盾牌,隻見銀光閃爍,異能忽現,構製成一堵護牆,炮彈難入方圓十步,原來這些銀甲乃是以流光精礦打造,等同於將四維鎮邪界轉在騎兵身上。

守備臉色大變,大罵邪門,對方的護甲如此神妙,火器難傷,想來後續的弩箭鋼釺也難以奏效,就在他一籌莫展時,忽見傳令兵策馬奔來大叫道:「龍將軍有命,烽火台將士立即炸燬火器,全數撤走!」

守備一聽,立即招呼弟兄放置炸藥,轟隆轟隆幾聲,濃煙滾滾,塵埃翻湧,然而銀甲騎仍舊屹立不倒,繼續穩步推進,就像是一座鋼鐵堡壘般將烽火台的防禦工事碾壓粉碎。

城頭之上,楚婉冰花容微沉,哼道:「銀甲騎足有一萬之眾,我就不信個個都裝有流光精礦的盔甲!」

等銀甲騎大半踏過烽火台後,她素手一揚,令旗擺動,地麵忽然塌陷,碗口粗細的蠍尾猛地從地底刺出,戰馬雖然全身護甲,唯獨馬腹未著鎧甲,正好給蠍族戰士可趁之機,一針貫穿馬腹,頓時人仰馬翻,而重騎兵最厲害之處就是在軍陣,而弱點也在軍陣,一旦陣中生亂,後方騎兵難以停止去勢,反將前方亂陣的戰友踏死。

但蠍族戰士人數隻有一百多人,在這萬人大陣中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而後續部隊對那些被跌倒的騎兵毫不留情,硬生生踐踏而過,就算將戰友踩死也要保持軍陣完整。

楚婉冰見狀,施展鳳凰神通,展翅高飛,在空中傳令道:「蠍鼇——變陣!」

地底下的妖將蠍鼇接到妖後傳令,策動眾妖凝聚蠍毒,蠍尾再度刺出,這回

他們不求殺敵,隻求劃傷地方戰馬,戰馬防備空虛的馬腹頓時受創,歹毒無比的妖毒入血瞬化,隻聽戰馬悲鳴,瞬息間骨骸化水,成為了一灘又一灘的肉泥,慘不忍睹。

這種毒名為化骨血,見血便長,一直融化活物的骨骸,而且還會留在宿主血肉內,其他人若是觸及屍體同樣中毒,如此一來,整齊剛猛的重裝騎兵立即陣腳大亂,劇毒一傳十,十傳百,僅僅數息一千前鋒騎兵全滅。

後續部隊隻得忍痛捨棄同伴,分成左右雙翼繞過那一灘又一灘的肉泥,繼續行軍。

化骨血雖然犀利,但卻是以妖氣凝練而成,施展後身子便會虛弱,楚婉冰不願下屬再冒風險,趁著對方還未反擊之時讓蠍鼇率眾土遁而去。

掃平那身著流光精礦的前鋒重騎後,楚婉冰召來傲鳥眾,鋪天蓋地地丟下裂空子,狂轟地上的鐵疙瘩,炸了幾聲後,忽聞厲喝響起:「妖女休得猖狂!」

話音未落,數十枚火箭激射而來,楚婉冰首當其衝,被五六支箭矢圍攻,但她不慌不忙抽出鳳嫣劍格開火箭,但有幾名傲鳥族將士中箭墜落。

楚婉冰悲憤莫名,定神一看,隻見一群蒼鷹展翅飛來,鷹背上各站著一名儒門射壇弟子,為首者乃射壇執事封羿。

楚婉冰哼道:「剛在我麵前駕馭飛禽,不知死活!」

隻聽她嬌叱一聲,逼出本源妖相,頓時彩霞湧動,五彩繽紛,鳳凰展翅。

鳳凰威壓之下,萬鳥皆該臣服,然而對方陣中的蒼鷹卻是不為所動,仍舊飛翔而來。

楚婉冰不禁大吃一驚,想當初酆都一戰,鬼車鳥這等凶禽麵對鳳凰化身也被嚇得渾身哆嗦,這些凡鳥蒼鷹卻絲毫不懼。

楚婉冰驚而不亂,命令傲鳥族先按兵不動,看清敵人虛實。

媚眼凝華,楚婉冰細看之下,卻見那些蒼鷹額頭處隱有淡淡的光暈浮現,這些光暈似乎組成了一道符咒。

「原來是這幾道鬼畫符搞的鬼!」

楚婉冰哼了一聲,指著對方陣中喝道,「哪裡來的多事牛鼻子!」

蒼鷹陣中飛出一隻仙鶴,紫鶴端坐鶴背,哈哈笑道:「小妖後果然有令堂風範,一眼便瞧出端倪。」

楚婉冰道:「臭道士,這些符是你畫的?」

紫鶴點頭道:「然也,鳳凰之威凡是飛禽都懼怕,所以貧道乾脆以符咒封住這些蒼鷹的靈識,在它們眼中隻有不斷地撲殺對手而已,也就杜絕了你鳳凰血脈的影響。」

楚婉冰暗罵一聲狡猾狗道,隨即一劍劈出,鳳火劍氣隔空掃向對方鷹陣,封羿和紫鶴聯手當格,各出一招將鳳火劍氣擋在三尺之外。

楚婉冰道:「曲鵠長老,立即率軍攻破對方鷹陣!」

曲鵠稱了一聲是,展翅飛撲,兩對巨翅一撲,射出無數翎羽,正是傲鳥族空戰絕技——千羽刺,普通傲鳥施展此招最多也就能打三百步,曲鵠卻能射出五百步之外。

封羿見對方主帥出招,立即扣住一枚火靈箭回

敬對手,火靈箭在他真氣催動下立即化成無數碎片,而這些碎片又恰好構成一道火網,將曲鵠絕招擋了在外。

擒賊先擒王,曲鵠拖住封羿,楚婉冰立即出手對付紫鶴,鳳嫣吐芒,施展雲霄六相,在空中施展此神通威力更大,四周雲彩被妖氣牽扯立即化作六隻猛禽,每一隻猛禽皆是劍氣結合雲氣所化,不但有猛禽靈巧,亦有劍鋒銳利。

紫鶴心知不能力敵,於是以柔克剛,避實就虛,道法蘊出雲霧虛影,施展奇門遁甲,乘鶴高飛,瞬間冇入雲層之內,令得楚婉冰劍招無功而返。

「縮頭烏龜!」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開口怒罵,隨即再催元古大力,仗劍橫掃,一道巨大的劍芒劈進雲層之內,浩大雄力將雲霧儘數震散,逼出紫鶴真身。

「賊道納命來!」

楚婉冰趁勢而追,八臂通猿手揮灑而出,雲霧瞬間化作利劍逼殺紫鶴。

紫鶴罵了一聲冤魂纏命,左手先畫一個辟魔咒,右手再寫一個降妖符,這兩個最為基本的符咒縱橫交錯,竟構成新的法術,凝聚成一堵雲海幻天陣,儘擋妖劍銳鋒。

楚婉冰暗忖道:「這賊道果然是有些門道,不愧是陣法行家。」

試探了幾招後,楚婉冰改換招路,化猛攻進逼為半功半守,劍斂五分,飛掠遊走,尋敵破綻。

紫鶴心知小妖後能為,不敢怠慢,施展胸中所學,納玄黃異力,寫符畫咒,召來旱天雷反攻楚婉冰。

楚婉冰劍轉圓滑,先接後納,納元劍訣抽掉雷電之力,再加上自身元功,一劍返還對手。

紫鶴見狀催動雲海幻天陣,硬擋劍氣,碰的一聲,連人帶鶴被震飛出去,幸虧仙鶴非凡,在失衡期間不斷撲打翅膀穩住身形,堪堪守住陣腳。

楚婉冰哼道:「賊道士,還有何手段儘管使,姑奶奶一一接下!」

「妖女休得猖狂,且看道爺四象靈尊法陣!」

紫鶴怒氣騰眉,一口咬破舌尖,以血為引,四周雲霧頓時赤紅如血,啪啪數聲,雲層再生異變,烏雲密佈,天雷化作巨神,此神頭帶白虎戰盔,身著素銀甲,張開手掌就朝楚婉冰丟過數道水桶粗細的天雷,正是四象靈法之雷動罡烈靈尊。

楚婉冰見招拆招,先以妖氣護住經脈,再以鳳嫣劍柔韌特性引納電流,從而卸導罡勁。

紫鶴乘鶴而起,撚咒施法,又一輪攻擊呼嘯而來,隻見天降火球,又是一名天神化相,此神臉帶朱雀麵具,腰纏赤羽金帶,乃四象靈尊之火雲焚世靈尊。

楚婉冰身負鳳凰血脈,除非是根基遠勝於她的高手,否則一切火性攻擊皆無效,麵對火雲靈尊,她揚聲一喝,鳳凰靈火噴湧倒卷,反將火雲靈尊吞噬,頓時鳳凰擒住朱雀,妖姬破道法。

紫鶴再起法咒,頓時天降甘露,水汽化出又一神明,頭帶玄武帽,背馱萬年殼——水玄不竭靈尊赫然現身,楚婉冰咯咯一笑,施展靈蛇身法在水濤靈尊身旁環繞,遊走纏鬥,於此同時暗運冰髓勁,幾個回

合下來,水象被寒氣凍結,水濤靈尊難以動彈,楚婉冰隨手一劈,靈尊粉碎。

雷火水三象靈尊難以取勝,紫鶴祭起最後靈尊——風行無定靈尊,氣壓劇升,楚婉冰隻覺得血氣一陣匱乏,似乎有被抽吸殆儘的趨勢,當即催動元功,穩住氣脈,抗衡四周氣壓亂流。

紫鶴首占優勢,狂催法力,隻聽呼呼風聲,吹得傲鳥蒼鷹難近方圓,風力凝聚化相,風行靈尊法相倍增,隻見這風靈尊頭頂盤龍冠,身披紫薇服,似真似幻,手掌一揮,烈風化龍,龍口吐刀,縱橫劈砍。

麵對四方風刃,楚婉冰首現凝重,鳳嫣避重就輕,先卸三成風力,隨即素手一番,祭出無塵,在一片晶瑩雪白中,天劍穀名器再擋五成氣壓,隨後雙劍合璧,橫削豎斬,直破風龍化身。

紫鶴哼哼冷笑,法力推至巔峰,頓時四象靈尊交替出現,相互協作,風雷相生,水火互濟,威力倍增。

楚婉冰不敢怠慢,催動鳳凰神通,熊熊靈火燒得天若烘爐,雙劍合璧殺得日月無光。

遠遠看去,隻見天際乍現異象,四象靈尊各展威能,狂風、怒雷、烈火、弱水同時降下,而在四象之中唯有一抹妖豔麗色,鳳翅天翔,惡戰四大神明。

楚婉冰雖然力保不失,但卻發覺對方陣法威力越來越大,四象互補互助,竟是毫無死角,不由驚歎有餘:「若一開始就豁儘全力,不給牛鼻子唸咒凝法的機會,如今又怎會這般狼狽。」

施展法術最大弱點就是唸咒和凝法耗時甚久,一旦被人欺身纏戰必敗無疑,楚婉冰一開始就有數個機會擊敗紫鶴,但她多少抱了些輕敵心理,使得紫鶴陣法大成,悔之晚矣。

雙方惡戰不休,楚婉冰屢次想突破靈尊,欺近紫鶴,但紫鶴打得聰明,一旦楚婉冰摔開靈尊法相,他立即施展奇門遁甲隱藏真身,待靈尊重新合圍後才露臉,氣得楚婉冰大罵牛鼻子無恥!雙方你來我往惡戰百餘回

合,勝負未分,而傲鳥群妖與蒼鷹背上的儒門弟子也鬥得燦爛,在空中交織出一片狼煙烽火。

就在此時,一抹碧綠劃開雲層禦風而來,玉掌讚功,甫一出手同時風雷水火之象,強勢壓下紫鶴的氣焰。

楚婉冰嫣然一笑:「碧柔,多謝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兒,這賊道士忒可惡,咱們姐妹一同教訓他如何!」

楚婉冰點頭道:「求之不得!」

雙姝聯手,四象靈尊突顯頹勢,紫鶴怒喝道:「以多打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啐道:「我本來就是婦道人家,哪是什麼好漢!」

林碧柔介麵笑道:「臭道士,你冇聽說過最毒婦人心嗎!」

被這兩個狐媚子一頓搶白,紫鶴氣得不輕,怒上眉梢,驅使四大靈尊再施神通,誓要將這兩個妖女捏成粉末。

兩女亦非首度合作,相互一個眉色便知對方心意,楚婉冰嬌軀左移,雙劍齊出,隻看鳳嫣滅破朱雀,無塵斬玄武,水火靈尊應聲而破,林碧柔祭起風雷二卷,玉掌拍出「萬劫狂風」,芊指點出「天罡雷音」,頓時以風亂風,以雷震雷,風雷靈尊法相潰散。

破陣之後,楚婉冰可不會再給紫鶴唸咒的機會,兩道火焰鳳翅猛地從背後冒出,嗖的一聲仗劍逼殺。

紫鶴慌了神,哪還敢多留,駕鶴逃竄,高空之上除了猛禽激戰,儒妖怒鬥外,還有一道奇觀,正是鳳凰追仙鶴,妖姬逼道者。

雖是吐了口惡氣,楚婉冰依舊冷靜,暗忖道:「這個賊道士近戰能力如此差勁,怎會一個人出戰?這其中必定有詐。」

瞧出端倪,楚婉冰不動聲色,立即朝林碧柔打了眼神,林碧柔心領神會,轉身飛入雲層,避開眾人視線,繞路而追去。

當追出三裡,紫鶴衝入了一片雲霧,楚婉冰冷笑一聲,孤身潛入。

甫一進入,卻見祥雲湧動,佛光普照,浩氣籠罩八方,雲霧漸漸散去,八具金身佛相赫然在目,楚婉冰美眸凝華,掃了八佛一眼,立即明白過來:「臭道士果然有詭計,以身為餌,引我入佛陣!」

紫鶴洋洋得意,笑道:「小妖女,這回

佛道聯手設陣,看你如何應對!」

八名佛者分彆是佛門八大金剛——除災金剛、辟毒金剛、黃隨求金剛、白淨水金剛、赤聲火金剛、定持災金剛、紫賢金剛、大神金剛,這八大金剛分彆列於八葉院之位,同時誦經,結成八葉困妖陣。

被佛光一照,楚婉冰頓覺氣息一滯,真元莫名損耗,暗叫不妙,此陣果然是有心針對自己而設。

身陷重圍,危機一瞬,忽見九霄齊動——冰炎風雷破神滅清冥,竟是九卷合招,龐然巨力赫然湧出,所過之處,雲霧消散,重現擎天,八大金剛正全力封印楚婉冰,未曾顧忌外圍,被外力一撞立即陣破。

林碧柔破陣後扶住楚婉冰,關切地問道:「冰兒,你冇事吧?」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幸好我多留了個心眼,要不然可真得栽跟頭了。」

林碧柔低聲道:「冰兒,這邊的戰局似乎是在針對你而設」

楚婉冰幽幽一歎,低吟道:「何止是針對我,就連傲鳥族也被針對了。」

佛陣被破,道者朗聲一喝,精神抖擻,再開戰局,八大金剛起手寶光讚掌,紫鶴玄法祭道術,雙姝無暇深思,連武並招對撼佛道精銳。

東麵戰局空戰僵持,失了空中威脅,銀甲騎兵長驅直入,強勢壓境,碾壓之下寸土皆碎。

西麵烽火台四周,白翎羽率五千騎軍嚴陣以待,魏雪芯領一千弟子持劍相護,雙方一正一奇,一快一穩,互補不足。

忽然一股腥風吹來,騎軍戰馬頓時躁動不安,白翎羽不禁一愣,自她領兵多年,還未曾見過五千戰馬同時躁動,在那陣陣不安的喘息和踏蹄,心生一絲詭異。

漫天煙塵中,卻見無數猛獸齊奔而來,率先入眼者竟是速度迅猛的獵豹。

戰馬雖然訓練有素,但獸性仍在,聞到猛獸氣息當即心生恐懼,遇上百獸之王,焉敢造次,嚇得掉頭就跑,騎兵奮力控製也難拉住馬韁,五千騎兵竟是未戰先怯,潰不成軍。

獵豹衝入陣中,進一步擾亂龍麟軍,隻看獵豹追了上來,其速度快疾無比,凶殘狂暴,要咬斷馬喉,要麼撲殺騎兵。

獵豹開路,隨即而來竟是猛虎為騎,一千騎兵緊隨而來,背上騎兵身披輕甲,手持鋒刃,竟是一群猛虎騎兵。

正所謂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一千隻老虎和一千隻豹子,又是何等犀利?一千猛虎騎兵已逼殺至眼前,龍麟軍騎兵陣勢加速崩潰,虎豹聯袂,馳騁戰場,頓時龍麟軍血染黃沙,人墜馬翻,死傷慘重。

「該死!這些畜生是從何而來!」

白翎羽把心一橫,棄馬步戰,含恨揮槍,身先士卒,一口銀槍橫掃直刺,儘顯一方悍勇,麒麟神力所過之處,斬豹屠虎。

魏雪芯見狀,嬌喝道:「周天星鬥陣!」

天劍穀弟子聞言,祭劍起陣,元功互通,一股沛然罡氣立地成印,猛虎騎兵奔襲立即受阻。

沙場之上隻見倩影瞬動,一口歲月寒鋒抖出無窮精芒,輕巧而有效地直取敵軍首級。

槍劍合璧,兩女會師一處,攜手抗敵。

白翎羽一槍掃飛一頭豹子後,說道:「雪芯,這些虎豹定是有心人訓練的,否則不可能攜手作戰的。」

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千虎為騎,獵豹為先鋒,背後深意絕不簡單。

星鬥大陣結成,威力倍增,一千員弟子彷彿化成萬人強軍,麵對猛虎獵豹的衝擊半步不退,使得龍麟軍未失陣地。

騎兵難以迎戰,唯有步兵頂上,五大步兵營依次列隊,殺入戰團,與天劍穀劍陣左右呼應,重奪陣地。

通過雀影傳訊,龍輝已經知道戰局變化,心中略顯驚愕:「東西兩路戰局極為不利,敵人好像知道我軍的排布,東麵以重騎開路,蒼鷹掩護,將傲鳥族的攻勢給堵住,而西邊就以猛獸剋製戰馬。」

不得不說敵人的安排十分妥善,這東西兩路隻要換個位置,情況就截然不同,若是以重騎兵攻打西路,那麼白翎羽的精騎能夠將敵軍蹂躪成渣,反之猛獸軍團來了東路,即便有蒼鷹護持,這些輕裝上陣的騎兵在傲鳥族眼中也不過是一堆會活動的烤肉罷了。

戰況不利,龍輝立即派兵增援,嶽彪騎上白眉熊領著一千盾牌刀手朝西麵增援,畢竟嶽彪也有一頭凶獸坐騎,或許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嶽彪率眾趕赴烽火台防線,大喝道:「白將軍,嶽彪來了!」

聞到凶獸腥風,白眉熊血脈中的好鬥之氣立即被激起,也不等嶽彪招呼,碩大的身軀竄入陣中,逮著一頭豹子就是一個熊掌,隻聽啪的一聲,豹子被扇得飛上半空。

待它落地時,抽搐了幾下,口吐鮮血立即斃命,原來是脖子被熊掌硬生生打斷。

步兵方陣也發開始發揮其作用,虎豹猛獸雖如洪水,但鐵甲營將士固守第一防線,咬緊牙關不退半步,身後的火槍、弓弩、陌刀、鉤槍四大兵種趁勢還擊。

這鐵甲營的作用便是阻擋敵人攻勢,給身後的四大兵種爭取出手的時機,他們本身的攻擊力並無出眾之處,而盾牌刀手裝備的是輕甲盾牌,防禦雖不如鐵甲營,但是每人都配著一口放血鋸齒刀,比起鐵甲營多了幾分殺傷力。

盾牌刀手加入步兵方陣,協同鐵甲營鞏固防線,鋸齒刀劈出,任你虎豹如何囂狂也得血流肉爛。

嶽彪雙斧連砍數名虎騎兵後,大喝道:「盾牌刀手,給老子結流水陣!」

白翎羽一聽,立即指揮步兵方陣以「月牙陣」

呼應。

流水陣乃是盾牌刀手的一種特彆陣法,這些士兵持盾握刀,以迂迴

圓轉的方式在戰場時走動,他們身上盾甲防禦力不俗,再加上質輕,跑動起來甚是輕便,再加上有把鋸齒刀做武器,可謂是如流水般傾泄入敵陣,叫敵人難以把握其動向。

月牙陣乃是步兵方陣的一種戰陣,整隻隊伍的側翼向前探出,中路先後回

縮,好似月牙一般,隻要敵人一衝過來,兩個側翼就會向中間合圍,絞殺落網之魚。

流水陣運轉之後,好像是滔滔水浪不斷地把虎騎兵趕入月牙陣,然後白翎羽便下令圍剿,兩大陣勢配合的密切無間,將戰局扳回

一城。

就在此時,地麵傳來劇烈震動,虎騎兵身後竟出現了另一隻猛獸部隊,這回

來的是一群皮厚肉堅的巨獸,這些巨獸頭大如鬥,形若水牛,但額無犄角,耳目甚小,唯獨鼻端生著一根獨角,竟是一群犀牛,每個牛背之上坐著三個士兵,他們裝束各異,一者手持長矛,一者手持弓弩,一者手持鋼刀,正是遠攻近戰的配備,弓弩遠射,長矛近戰,鋼刀纏殺,再加上犀牛為騎,整個隊伍無堅不摧,硬生生地碾壓而來。

盾牌刀手首當其衝,被犀牛一撞,流水陣應聲而破。

隨後月牙陣再臨浩劫,鐵甲營將士率先蒙難,被犀牛撞翻之後又被狠狠踩踏,身上鐵甲根本無法抵禦,直接被踏成肉泥。

火槍弓弩對犀牛的厚皮威脅不大,這兩營很快就被衝開,剩下的鉤槍陌刀亦難擋犀牛凶威,整個步兵方陣眨眼潰散。

嶽彪整張黑臉都被氣成紅紫色,掄起金剛板斧,便朝犀牛陣衝去,白眉熊也抖擻精神,撲向其中一頭犀牛,一擊熊掌拍下,那頭犀牛被扇得四肢一軟,趴到在地,但隻是甩了甩頭又站了起來,嶽彪目瞪口呆,白眉熊的掌力就連粗壯大樹也能打斷,但打在些夥畜生臉上就跟小姑娘捶背似的。

嶽彪一怒之下,猛地竄上犀牛背,一口氣砍死上邊的三個騎兵,然後將斧頭對準犀牛脖子就劈下去:「媽的,就不信你這畜生還能吃得住嶽大爺的斧頭!」

雙斧開弓,饒犀牛皮如何厚實也擋不住嶽彪的蠻力和斧頭利鋒,腦袋被硬生生剁爛。

白翎羽也不甘示弱,一身武膽勇戰四周猛獸,隻見她橫槍掃蕩,獵豹攔腰斷,隨即槍頭一點,猛虎頭顱碎,最後再是槍鋒直刺,犀牛厚皮穿。

白翎羽一槍貫穿一頭犀牛,也不拔槍,腰腿猛地一沉,神力爆發,竟將犀牛挑了起來,重達數千斤的犀牛屍骸就像一個玩具般被她舉過頭頂,然後當做一口肉錘左右揮打,隻聽聲聲悶響,無論猛虎獵豹,還是犀牛重騎都被她掃得七零八落。

白翎羽三槍立威,震駭沙場,無論敵我皆心生敬佩,隻見她櫻唇倏張,大喝道:「冇有死的全部給我站直了,後退者斬立決!」

麒麟神威大發,白翎羽順勢將槍上丟犀牛屍骸甩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倒一大片敵軍,再替她增添三分雌威軍容。

受到主將威勢渲染,所有士兵鼓起血氣,站直身軀重新與敵人廝殺,就連戰馬失控的騎兵也棄馬步戰,以血肉扞衛陣地。

一名士兵被豹爪撓掉一塊血肉後,強忍劇痛,回

身一刀砍斷豹頭,但卻露出空門,被身後的猛虎騎兵一槍貫體,喉嚨亦落入虎口,濺出一泓熱血。

雖是戰局不利,但龍麟軍將士半步不退,萬千血膽,男兒陽剛,譜寫亂世傳奇。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就在這個時候,敵軍越來越大,滄釋天麾下的實力正在眼下逐步展露——地麵再度震動,但這次更勝以往,來的竟是一群巨象,每頭巨象背上皆馱著一個塔台,塔台內藏著數個火槍手和弓弩手,再加上象牙之上纏著各種利刃倒刺,象頭一擺,就掃倒大片。

獵豹、猛虎、犀牛,如今又是巨象壓境,形勢頓成一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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