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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誘殺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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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昏睡間,於秀婷感到嘴巴有股香甜滑膩,絲絲清涼氣息湧入喉頭,滲入肺腑,淤塞的真氣立即得到疏通,隨即胸口被一隻柔軟的玉掌按著,一股暖融的氣息灌入心脈,微弱的心房開始跳動。

「雪芯,放心吧,二孃不會有事的!」

「嗯!」

是雪芯和冰兒的聲音,於秀婷聽覺漸漸清晰,覺得喉嚨有些乾涸,便想叫雪芯給自己倒杯水,但卻發覺自己張不了口,嘴唇似乎被兩片如綿的香軟給封住,但裡邊卻滲出香滑清甜的液體,於秀婷本能的讓香液流入口中,欲藉此減緩嗓子火辣,但液體並不多,始終是杯水車薪。

於秀婷鼻息粗沉,嚶嚀了幾聲,便伸出三寸丁香,想去引納香液,但卻觸及了一根軟滑之物。

這是什麼?於秀婷恍然一驚,猛地睜開眼睛,隻見那有個人趴在自己身上,正與自己口唇相對,驚愕之餘急忙推開對方,羞怒地道:「你做什麼!」

「妹子,彆激動,小心讓傷勢惡化!」

聽聞聲音後,於秀婷纔看清眼前之人,是一個熟潤酥媚的美婦人,不是洛清妍還有何人,魏雪芯和楚婉冰也在旁邊。

於秀婷微微一愣,想坐起來卻是渾身痠痛,難以動彈,魏雪芯急忙過來將她扶住:「娘,您彆亂動,剛纔是大娘給你渡真氣疏通肺腑,你傷得好重!」

於秀婷抬眼望了女兒一樣,見她眸子內蓄滿了淚水,顯然是擔驚受怕了許久。

「雪芯彆哭了,龑霆上邊有偽佛的心血……」

於秀婷正想說話,但嗓子一陣灼熱,痛得她說不出話來,隻得無奈地動了動嘴唇。

母女連心,魏雪芯抹去眼淚,說道:「娘,你不要擔心了,龑霆劍上邊的心血我們已經收集起來了。」

於秀婷總算鬆了口氣。

洛清妍說道:「雪芯,冰兒,你們先出去吧,這兒由我守著便可。」

冰雪雙姝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屋子。

於秀婷細聲若氣地問道:「洛姐姐,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洛清妍替她蓋好被子,將事情始末逐漸說出,當時於秀婷昏死過去,在金鵬背上時,洛清妍便一直以元息護住她氣脈,不斷地疏通淤塞的肺腑和心脈,回

到睦州後,洛清妍和鷺眀鸞兩人聯手救治,鷺眀鸞熬藥,洛清妍輸氣,用了一天一夜總算穩住了傷勢。

於秀婷感激道:「洛姐姐,謝謝你了。」

洛清妍道:「好妹子,咱們姐妹還說什麼謝不謝的,你不要說話,保留元氣為上。」

於秀婷嗯了一聲,美眸凝視洛清妍數刻,也不知為何覺得她異常美麗,尤其是那於秀婷此刻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感覺到有些冷,不由打了個哆嗦,洛清妍便又給她加了一張棉被,說道:「你傷病在身,元氣為複,還是要注意,千萬不要著涼!」

洛清妍飽滿濕潤的朱唇輕輕開闔,晶瑩粉嫩,好似兩瓣盛開的玫瑰花,於秀婷不自覺地凝望了數刻。

「洛姐姐,這些天都是你替我輸真氣嗎?」

於秀婷喘了口氣,臉頰滾燙地問道。

洛清妍先是一怔,然後瞧見她那嬌羞的模樣,不禁莞爾道:「妹子咱們孩子都有了,你還在意這個嗎?」

於秀婷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應對,但臉蛋越發酡紅,好似熟透的紅蘋果,就是洛清妍也有咬一口的衝動。

「姐姐又不是那些臭男人,你不用擔心名節受損。」

洛清妍咯咯笑道,「再說了,咱們嘴對嘴又不是第一次了!」

最後一句臊得於秀婷紅透耳根,腦海裡立即回

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一幕——當年也是這美麗妖嬈的女子替自己用嘴吸出屍毒。

這是洛清妍神秘地湊到她耳朵旁,吐氣如蘭地道:「想不到妹子昏迷的時候也這般不老實,把舌頭伸到姐姐嘴裡……」

於秀婷嚶嚀一聲,急忙扭過頭去,嬌羞無限,曾經是冰兒調笑雪芯,如今到了她們母親這裡,同樣是妖後嬉笑,劍仙含羞,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羞意湧起,使得心跳加速,於秀婷的傷體實在虛弱,血氣加快便感疲倦,眼皮越發沉重,一下子又昏睡過去。

望著於秀婷呼吸漸漸勻稱,洛清妍不禁幽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隨即媚眼瞥了一眼天色,朱唇輕抿:「時辰到了……」

中營帥帳,眾人齊聚一堂,龍輝說道:「我軍連番失利,損失慘重,吾決定動用煉神浮屠,直接蕩平滄釋天的大軍!」

楚婉冰道:「夫君,煉神浮屠尚未完工,這個時候動用恐怕力有不逮。」

龍輝道:「無妨,因為煉神浮屠的製造點就在蒼霞穀,正好是敵軍的轄區,到時候我軍立即佯攻蘇明周圍的三大城池,分散敵軍注意力,然後取出煉神浮屠,直接摧毀洛川!」

楚婉冰道:「但我們現在隻有完成了兩口煉神火炮,真正的煉神浮屠還在製造。」

龍輝笑道:「不用擔心,在月長老的巧手施為下,一口火炮已經足夠摧毀一座蘇明城了,到時候火炮一來,佯攻的大軍立即反撲,配合火炮攻取要地!」

楚婉冰又道:「這兩尊火炮有一尊轉載了機械輪軸,可以跑起來不遜快馬,但令一口還需要牲口拖拽。」

龍輝道:「這我已經想好了,由月俊宛長老駕馭第一口火炮,先行趕赴戰場,剩下那一口便安排高手押運,也可以充當殿後之效。」

楚婉冰道:「月長老擅長機械,由他操控也是最佳選擇。」

龍輝道:「而且後方還有高手壓陣,隻要小心隱蔽心中,必然可以馬到功成!」

蘇明城,一名華服豔麗的女尼朱唇含笑,眸凝得意,纖纖玉手按在一尊巨獸的天靈,正以通靈秘法與巨獸溝通,正是度紅塵和九不像,在其周圍站著朝廷軍的高層核心,神淵、尹方犀、靳紫衣、仇白飛、張煥雨和滄釋海。

神淵問道:「師太,亂賊下一步準備如何行動?」

度紅塵笑道:「他們要取出煉神浮屠,而且還要佯攻蘇明周圍的三大城池以分散我軍注意力。」

靳紫衣道:「煉神浮屠藏在何處?」

度紅塵道:「相爺莫急,待貧尼一一道來,那幫逆賊膽子也挺大的,竟然敢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蒼霞穀。」

說著便將竊聽到的訊息一一說出。

神淵沉吟片刻道:「蒼霞穀正處我軍勢力核心地帶,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盛產礦脈,當初妖族出世後就潛入江南,如此前後推敲此地著實有可能是製造煉神浮屠的地點。」

靳紫衣道:「難怪這些妖人一直冇有動用煉神浮屠,原來是準備攻擊我軍後方。」

仇白飛道:「蒼霞穀山路崎嶇,蜿蜒盤旋,而且四周險要,要想攻進去恐怕有難度。」

神淵笑道:「仇大帥,小可倒有一個想法。既然那些妖人要取煉神浮屠,我們不妨在外邊候著,讓他們取出來後,再來一支伏兵,坐收漁人之利。」

仇白飛道:「此法雖好,但煉神浮屠威力驚人,若他們發動此物,我軍恐怕難以抵擋。」

神淵道:「那麼就搶奪先機,在對方冇有開啟浮屠之前下手為強。」

仇白飛嗯了一聲,道:「敢問護國法師,該如何搶奪先機?」

神淵道:「蒼霞穀地勢險峻,山壁陡峭,若在穀內開炮必然震塌山壁,我們隻要悄悄跟上去,待時機成熟立即動手搶奪。我想這火炮威力如此巨大,總不可能說放炮就放炮吧!」

神淵乃滄釋天分身,對於行動計劃分析得頭頭是道,節節有理。

靳紫衣道:「靳某也研究過煉神浮屠,這東西確實可怕,但是針無兩頭利,其缺點就是在抽吸地火的過程耗時過久,我們隻要能搶在對方開炮前下手,要奪下火炮並不困難,而且他們還是兵分三路運往戰場支援,我們有的是機會下手!」

神淵笑道:「相爺所言甚是,既然他們分前後押運,那咱們就有選擇地下手!」

仇白飛道:「若論高手,我軍並不占優,再加上波旬大師也遇害,隻怕法師此計難施也。」

神淵笑道:「未臥虎林一戰淨塵和宗逸逍都受了傷,於秀婷也因與波旬大師一戰重創,至於半路殺出來的元鼎嘛,相信龍輝那小子也不會完全信任他,所以去押送煉神浮屠的先天高手也就隻有龍輝、妖後、鷺眀鸞還有袁齊天,但龍輝身為主帥定會坐鎮睦州,所以到那時我方重點麵對的頂尖高手也就三人。妖後和袁齊天則由吾和尹太師牽製,而鷺眀鸞那妖女有奪神之法,那就請佛家高手佈陣壓製,再由紫鶴真人和相爺聯手纏戰,隻要拖住這三大高手,剩下的小鬼就好辦多了。」

靳紫衣道:「法師莫非是想針對第一口火炮?」

神淵道:「然也,月俊宛此人武藝極為差勁,他能位列八大長老不過是仗著精通機械陣法而已,若真的交手,在場的諸位都可以隨便將他擊殺!」

靳紫衣道:「可是對方的高手還在後方押運,一有異常必定迅速援助!」

神淵道:「對此貧道已有定計,既然月俊宛單獨上路,那麼就由度紅塵師太親自收拾此妖,而後方的高手便由吾等親自牽製,等時機成熟,就請兩位大帥的強兵猛將一擁而上,奪火炮,誅逆賊!」

靳紫衣道:「要搶奪先機就必須把握敵人每一個細節,此事便得有勞九不像隨軍出征了。」

度紅塵點頭道:「相爺所言甚是,貧尼自當率九不像助戰。」

張煥雨拍手笑道:「法師此計甚妙,那本帥便派一支精兵前去協助諸位。」

仇白飛蹙眉道:「既然如此,本帥也派一萬步兵守在蒼霞穀外圍。」

西域江南兩軍協同作戰,兵容鼎盛,誓要弭平皇圖阻礙。

就在此時,軍中西營湧出一道金華佛光,眾人為之一愣,不解所以,於是動身前去查探,卻見營內將士麵帶疑惑和不解地望著靈堂,那兒正是擺放波旬遺體之所在。

走近一看,竟是詫異景象——波旬遺體竟泛出淡淡金氣,金色氣芒盤旋不散,慢慢地彙聚成型,衍生出新的法相,似真似幻,叫人難辨真偽。

度紅塵柳眉一揚,展顏換笑道:「妙哉,波旬掌教因禍得福,於秀婷那一劍不但冇有害死掌教,反倒讓掌教修成真正的五神通!」

風尊者和地尊者麵露詫色,難以理解,度紅塵笑道:「二位尊者不必憂慮,待掌教甦醒那一日便是神通大成,法身大圓滿之時。」

神淵倍感欣慰,點頭道:「既然如此,吾等都為掌教歡喜,在此之前,咱們便先奪下煉神浮屠,將叛軍連根拔起,送一個清平世界予波旬掌教傳法說道!」

蒼霞穀,蒼霞穀,籠罩在夜色下的蒼霞穀分外沉重,預示著風雨將至,神淵等人潛伏在穀口的叢林中,九不像則俯身趴下藉著灌木雜草隱蔽,度紅塵美眸半闔,玉掌撫獸獸,人獸心念相通,竊聽萬裡,耳邊立即響起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你們動作快點,快把火炮運出去!」

是袁齊天!度紅塵又仔細往下聽,一個妖媚好聽的女聲響起:「袁師兄,你嗓子能不能小一點,被你這麼一吼十野八鄉的人都被吵醒了!」

「是妖後!」

度紅塵提醒眾人道,就在此時穀口飄出一道柔媚身姿,青衫翠裙,正是鷺眀鸞。

隻見她美眸流盼,警惕地環視四周。

在確定安全後,鷺眀鸞朝穀內打了個手勢,隻見袁齊天扛著一物走出,那東西蓋著黑布,看不出模樣,在他身後便是一名妖嬈嫵媚的白衣女子,正是妖後洛清妍。

隻見妖凰步態娉婷,容姿萬千,叫人難以側目。

壓下心中躁動,神淵等人全神貫注,隻見穀內緩緩駛出一架鐵車,車身黝黑,在車頭端坐著一名俊秀男子,正是月俊宛,在其座位四周有不少鐵桿和轉輪,隻見他雙手如飛,撥動鐵桿和擺動轉輪,那輛鐵車便自行運轉,很快就跑了起來。

看得神淵眾人是一陣驚愕,想不到妖族竟有如此能工巧匠,造出了這般巧奪天工之械,月俊宛開走鐵車後,又有一架鐵車行出穀口,車廂以黑布覆蓋,叫人難見內裡物品,不過這架車子需要三匹駿馬拉拽,行走速度跟月俊宛那一架比起來相差甚遠。

袁齊天扛著鎢鐵棍在一側護持,但不知為何,他們這行人一直按兵不動,似乎在等待什麼。

過了片刻,洛清妍鳳目一瞪,冷笑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神淵微微一愣,打了個手勢,度紅塵會意過來,當下率領九不像和地風尊者追趕月俊宛。

洛清妍臉色一沉,說道:「袁師兄,敵人似乎要對月長老下手,勞你前去支援!」

袁齊天點了點頭,扛起鎢鐵棍轉身欲離,卻見樹林內罡氣湧動,強橫掌力截殺而至,逼得袁齊天腳步為之一停。

「袁長老,何必急著走呢,咱們好好聊一聊吧!」

神淵笑嗬嗬地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正是尹方犀、靳紫衣、八大金剛、紫鶴真人。

洛清妍鳳目一寒,揚起玉手,說道:「明鸞,用煉神火炮!」

鷺眀鸞嗯了一聲,便要跳上馬車,卻見靳紫衣大喝一聲:「妖婦休想!」

他猛地化作一道紫光撲來,洛清妍哼道:「臭窮酸,給我滾開!」

玉掌一揚,鳳火燃起。

世人皆知鳳凰靈火的威力,神淵那容她輕易施展絕式,立即撲了過去,一招光明業火猛然打去。

牽一髮而動全身,尹方犀按照預先計劃撲向袁齊天,而八大金剛和紫鶴真人則以陣法咒術配合靳紫衣。

就在雙方即將爆發大戰之際,洛清妍咯咯一笑,嫵媚之餘有股說不出的狡黠。

神淵等人不明所以,但是開弓無回

頭箭,他們已經全力撲上去,要想製住去勢根本就是不可能,轉眼間距離馬車還有十餘步。

袁齊天大喝一聲,掄起鎢鐵棍便朝尹方犀打去。

心知元古大力至剛至大,尹方犀不敢硬拚,勁斂五分,避強卸勁,卻覺得對手招式雖猛,但力有不繼,似乎後勁不足,毫無昔日宏大剛強的洪濤之勢。

「麵對元古大力,樓主果然不敢吐儘全力!」

那個袁齊天發出一陣陣嬌脆笑聲,並抽身後退,叫人驚愕不已。

神淵臉色一沉,這個聲音他實在太過熟悉了,當他抬眼欲細看之際,卻發現袁齊天已經退回

蒼霞穀,而另一側的鷺眀鸞也避而不戰,緊跟著袁齊天退走。

洛清妍噗嗤一笑:「你們中計了!」

說罷蓮步一挪,嬌軀如風,輕飄飄地冇入蒼霞穀,就在入穀的瞬間,用手在臉上輕輕一抹,露出真容。

神淵看清楚了,那張俏臉青春靚麗,雖是嫵媚動人,但卻少了一股成熟穩重之氣,正是楚婉冰。

「糟糕,那不是妖後,是她女兒!」

神淵立即出聲提醒,但是為時已晚,楚婉冰在臨走前將一道火勁注入馬車內,隻聞轟隆一聲,馬車立即爆炸,滾滾熱浪混雜著硝煙硫磺鋪麵而來,這裡邊哪是什麼煉神火炮,分明就是一大堆炸藥。

神淵立即祭起天穹妙法,以綿綿道罡護住身體,希望可減低傷害,而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合武並氣,共運紫陽玄功抗衡巨爆,紫鶴使了個避字決,施展奇門遁甲躲開爆炸,八大金剛結成佛陣防守。

爆炸產生的氣浪卷得神淵等人氣血翻湧,尤其是裂開的鐵片如飛蝗般刺來,鑽破護身氣勁,割肉損皮,苦不堪言。

爆炸過後,眾人雖保全自身,但也狼狽不堪,神淵衣衫破碎,滿臉是血,而儒門雙雄亦是灰頭土臉,至於紫鶴已經被氣浪掀倒在地,昏迷不醒,而八大金剛都口吐鮮血。

「諸位對妾身這份大禮可曾滿意?」

峽穀內傳來楚婉冰得意的嬌俏笑聲,聽在神淵耳中好似刮骨尖刀般,胸口燃起一股窩囊火。

「哼,滄釋天,今天送你一份炸藥算是討回

些利息!」

水靈緹的聲音也從穀內傳來,「他日,你覆滅之時我定會在把你屍骸丟儘糞坑,叫你死也死得不乾淨!」

峽穀山道迂迴

聲音在裡邊形成迂迴

不定的回

聲,饒神淵如何高明也難鎖定對手的位置。

靳紫衣咬牙怒道:「不知死活的妖女,待本相調來大軍圍住蒼霞穀,看你還如何得意!」

說罷便從懷裡掏出煙火,朝天拋去,孰料煙火剛飛起丈許就被一股異力擋了下來。

尹方犀感到氣息莫名耗損,頓時明白過來:「是十妖鎖仙陣,那小妖女用陣法把我們困住了!」

峽穀內,三道婀娜身姿迅速飛奔,好似黑夜裡的精靈,正是楚婉冰、漣漪和水靈緹三女,原來剛纔的妖族三先天不過是她們用萬變幻元術化出來的假象。

在對方地盤上戲耍敵軍首腦,漣漪倍感有趣,咯咯笑道:「真想回

去瞧瞧那幾個蠢蛋的表情,看看他們是如何氣急敗壞的。」

楚婉冰道:「漣漪姐千萬不要,十妖鎖仙陣隻能阻他們片刻,拖延時間,我們要迅速撤離此地。」

漣漪哦了一聲,加快腳程。

楚婉冰望了一眼水靈緹,生怕她按耐不住就去跟對方火拚,便道:「靈緹,你冇事吧?」

水靈緹道:「少主不必擔心,屬下雖恨昊天教之人,但還不至於火燒頭腦,傻乎乎地衝去跟滄釋天硬拚。」

楚婉冰鬆了口氣,展顏笑道:「你這麼說我便放心了,但以後彆叫我少主了,我已經不是什麼妖族少主了。」

水靈緹臉色一沉,淡淡地道:「娘娘給水靈緹報仇之機會,我隻認娘娘為主,您乃娘娘所出,自當是水靈緹之少主,至於某些人我是絕不會給他低頭的!」

楚婉冰不禁暗自幽歎,但也不知如何化解她與丈夫間的恩怨,唯有見步行步。

話說度紅塵率眾追擊月俊宛,九不像腳力極快,不遜快馬,幾個起落便追上鐵車,雙方距離竟有一丈之遙。

風尊者縱身一躍,足尖輕點,猛地一個俯衝朝著鐵車撲去,他身法飄忽迅速,一丈距離還不到一個呼吸就消失了。

「狐妖,納命來!」

風尊者一招「風天六神手」

便朝月俊宛麵門探去,要一掌將他斃命。

誰知月俊宛回

頭一笑,眼露異光,風尊者身子不禁一僵,隨即收招回

式,腰身一扭,倒轉槍頭,反攻度紅塵和地尊者。

風天六神手快速飄渺,眨眼間便到了跟前,地尊者雖然詫異,但習武本能驅使下,使出了一招彌勒山掌,迎擊六神手。

彌勒山掌雄沉,風天神手飄逸,一慢一塊,一重一輕,各有特點,難有勝負。

度紅塵拂塵一掃,盪開六神手,喝道:「風尊者,你做什麼!」

風尊者也不答話,左右開掌,六神手好似風車般輪轉,舞得虎虎生風,九不像四周狂風大作。

度紅塵冷眉一挑,飽提元功,一個甩手破開逼人風壓。

「風尊者,你發什麼瘋!」

度紅塵掌力隱而不吐,並未下重手,大聲質問道。

然而風尊者宛若未聞,繼續出招攻擊,逼得度紅塵臉色一怒,用拂塵捲住他手腕,將其整個人狠狠甩在地上。

「他不是發瘋,而是中了妾身的玄媚奪神術罷了!」

前方的鐵車緩緩停住,月俊宛也轉過頭來,但卻是口吐女聲,叫人驚愕不已。

與此同時鐵車猛然破開,一道威武雄壯的身軀竄了出來,正是袁齊天。

袁齊天罵道:「為了引你這臭尼姑中計,害得老子給做車伕,今天要是不把你們的狗腿打斷,爺爺就不姓袁!」

原來這鐵車並非什麼自動行走,而是袁齊天躲在裡邊以手腳驅動輪軸,也隻有他那身怪力才能推動這輛沉重的鐵車。

中計了!度紅塵臉色大變,便要調頭逃走,月俊宛哼了一聲,彩光綻放,截殺生路,度紅塵被逼得險些掉下九不像,回

頭一看,月俊宛已經化成另一個人,正是鷺眀鸞。

度紅塵暗自叫苦,如今麵對妖族兩大先天,而且自己的人又被控製,這場仗未打就輸了九成。

原來從頭到尾不過是龍輝等人佈下的殺局,目的便是誅殺度紅塵和九不像,他們故意在營中商議的事情不過是給度紅塵做的誘餌,所謂的月俊宛先走,三妖巨頭押後不過是抓準滄釋天等人纏戰的心理,實際上後方的三妖先天不過是楚婉冰等人假扮的,月俊宛這輛車纔是真正的殺招,此處不但有兩大巨妖,更有一個早被玄媚奪神術控製的風尊者。

鷺眀鸞笑道:「臭尼姑,再告訴你一件事,所謂的佯攻三城也是個局!」

度紅塵頓時麵若死灰,袁齊天哼道:「女人就是囉嗦,趕緊動手,打完回

去喝酒!」

說罷掄起鎢鐵棍劈頭砸下,元古大力剛猛暴烈,就算借個天做膽度紅塵也不敢硬接,使出赤伏心法中的「春秋挪移」。

這是一門巧妙的步法,講究靈快飄逸,施展出來絲毫不遜風尊者的風屬功體。

袁齊天也不管度紅塵如何躲閃,就這麼一棍打下,方圓十丈內氣壓頓時倒流,度紅塵的飄逸身法立即被震潰,可謂是一力降十慧。

眼見主人遇險,九不像發出一聲咆哮,逼出體內異能,欲護主救險。

鷺眀鸞玉手一番,七彩神光蓋頭澆下,將九不像的異能限製在三尺之內,叫它無法逞凶。

九不像猛地一跺足,土氣翻滾,化作道道土錐刺出。

鷺眀鸞蓮足輕點,下盤一沉,拔山掌之力灌入地麵,一股土性真氣蔓延開來,將九不像的土錐一一瓦解。

土錐無效,九不像張口怒吼,聲波牽扯出一股強烈氣流,好似炮彈般撞來。

鷺眀鸞見招拆招,檀口一張,發出一聲清脆鸞鳴,這一聲乃是以獅王拳的音波法門做基礎,再結合其鸞雀神通而成的「鸞雀鳴」!九不像的聲波霸道剛烈,堪比崩坍之山洪,而鷺眀鸞的音波卻是無孔不入,就像螞蟻般,任由山洪何等劇烈,它們總能見縫插針,穿牆透壁。

一輪交鋒下來,九不像的聲波還未靠近鷺眀鸞嬌軀半丈就被擊散,而鷺眀鸞的音波在穿過後又能重新聚集,化零為整,彙成一點。

九不像雖有神通,但畢竟智慧未啟,遇上鷺眀鸞這等精明的打法立即落了下風,被鸞雀鳴震得翻到在地,但它皮厚肉堅,一個翻身又爬了起來。

鷺眀鸞咦了一聲,再起絕式,玉手一揚,蒼木淬火猛地燒了過去。

九不像擺了擺頭,前蹄透出一股寒氣,冰封烈火,叫鷺眀鸞頗為訝異。

而那邊度紅塵被袁齊天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任她拂塵如何揮灑,招式如何精妙,袁齊天就是一棍打下去,浩蕩無匹的力量直接砸碎一切靈巧。

度紅塵被震得氣脈劇痛,口吐硃紅,隻看袁齊天鎢鐵棍一抖,喝道:「臭尼姑,看招。」

忽地點向度紅塵數處大穴。

元古大力恰似洪濤決堤,衝得度紅塵真氣潰散,百骸頓時一軟,啪的一聲癱倒在地。

袁齊天鐵棍一挑,把度紅塵扛在肩上,就像是一個擔貨郎,哈哈大笑,縱身禦空而去。

鷺眀鸞哭笑不得,嗔道:「死猴子真個冇正經,好好的一個俏尼姑就被你糟蹋成這樣子!」

眼見主人被擒,九不像咆哮連天,震得地動山搖,鳥驚獸走,鷺眀鸞凝眉一看,暗忖道:「這畜生似乎發怒了,我犯不著跟它死磕,反正普天之下就度紅塵可以跟它溝通,捉了臭尼姑就等於廢了九不像!」

想到這裡,祭出鸞雀妖相,展翅高飛。

九不像並無飛行之力,拔腿就跑,在地上不斷追趕,但天上雲層密佈,再加上雙妖有意隱瞞心中,九不像追了半裡就失了蹤跡,不由得仰天悲鳴,呼呼大叫。

捉拿度紅塵後,鷺眀鸞立即從袖中掏出煙火彈,發射出去,隻見天空燃起一朵璀璨的牡丹花,驚豔千裡。

蘇明附近的三大城池,分彆是鶴舟、丹郡、昆崗,而龍輝派出佯攻的大軍分彆由梁明、王棟、孫德率領,當見到天際的牡丹煙花後,三人不約而同地掏出一個錦囊,打開一看,隻見裡邊寫著:「天現牡丹花,佯攻變真打,速速拿下敵城!」

三人剛開始接到的軍令隻是擾敵佯攻,然而這不過是掩蓋真實戰略目的之說法,畢竟對方有九不像和度紅塵存在,若一開始就將真正命令告之,反倒會人多口雜,一個不小心就被九不像聽去,故而隱而不發,將真正軍令放在錦囊內。

三人在出征前龍輝就暗中將錦囊交托,著他們見到煙火為訊再打開錦囊,如此一來不但可以守住機密,又能誤導敵人,原本張、仇二人都以為龍麟軍隻不過是做做樣子,對於三城的防禦並未重點過問,恰恰給了龍麟軍可趁之機。

煙火為訊,戰鼓擂響,三路大軍齊頭並進,朝著三大城池撲殺而來。

且看梁明一軍脫穎而出,將軍挽弓拉弦,百步穿楊,猛然一射,正中鶴舟城頭守備之眉心,端的是大振軍心。

一箭射敵,梁明氣勢如虹,一手扣住九枚箭矢,連珠快射,嗖嗖又添九名亡魂。

「兄弟們,先給這般孫子來上幾百箭!」

梁明大喝一聲,身後軍陣立即衝出一排弓弩手,隻看他們裝備奇特,每兩個人負責一架弩箭,這些弩箭比平常的還要大上一倍,需兩人才能抬起,隻見其中一人半躺在地,用腳蹬開弓弦,另一人則將三尺長短的鋼釺搭在上邊,隨即扣動機關,霎時飛箭如蝗,鋪天蓋地。

這種弓弩乃是巨型弩箭震天弩,原本的震天弩因為注重射程和威力,故而構造龐大沉重,隻能放在城頭或安在船隻上,如今經過月俊宛改良,使之便於攜帶。

梁明精通箭術,對於其麾下部隊的要求也偏於遠程進攻,所以弓弩營乃是他著重培養之所,當月俊宛設計出這種弓弩後,他立即向龍輝要了過來,並訓練了一批操縱震天弩的好手。

弩箭一輪狂攻,就算是堅實的城牆也瘡痍百孔,哪怕是城頭的掩體也被射穿,城上的守兵死傷過半。

梁明哼了一聲,叫道:「換爆裂箭!」

弓弩營聞言立即搬來一批箭矢,這些箭矢通體烏黑,上邊刻著火焰符文,正是道門的靈火咒。

箭矢打在城上,受到撞擊後,靈火咒立即點燃,赤火熊熊。

而城頭守兵立即搬水滅火,其動作井然有序,絲毫不亂,可是水一澆下火勢反倒更加旺盛,頓時火海蔓延,一片哀嚎。

這些箭矢亦是從盤龍聖脈運來的滄海火石打造而成,荒海內有無數深海火山,每到特定時期便會爆發,從而噴出大量的石頭,這些石頭甚是獨特,可漂於水上而不沉,內蘊至烈之氣,最要命的是其有著水火併生之性質,一旦點燃非水可滅,反而是越澆越旺盛。

梁明眼見機不可失,振臂一呼,率軍攻城,重騎兵緩慢推進,掩護攻城兵靠近城池。

到了牆下,攻城兵搭建雲梯,以此攀爬登城,隨即便與城頭守軍短兵相接,這些士兵身上摸了一層海泥,這些滄海火石雖可燃水,但唯獨不能燒這些海中泥巴。

城頭守兵被火燒得死傷無數,那些守軍那是龍麟軍百戰精銳的對手,甫一交鋒便鬥誌儘喪,不是被殺死就是落荒而逃。

梁明一不做二不休,調來四輛攻城車,同時撞擊東南西北四大城門,這些攻城車足有三個人高,長寬將近一丈,前端乃是五根削尖的粗木,每根粗木需兩人才能合抱,輪軸乃是精鐵打造,運轉起來嘎嘎作響,碾過之處皆發出悶悶地動,在車的後方有三名獨角巨人推動。

這些獨角人巨力大無窮,推起車來毫不費力,再加上身穿厚實鐵甲,身上全無死角,根本不怕城上射下來的箭矢。

行至城門,三名獨角巨人猛然發力,轟隆一聲鐵甲攻城車狠狠撞開大門,就在門破的瞬間,鐵甲車內藏的暗格忽然打開,從中躍出十餘名士兵,他們身手矯捷,武藝超群,踩著攻城車車身跳入城門後,迅速掃清門後的守兵。

孫德負責昆崗,他本為麒麟軍將帥,對於騎兵作戰頗為在行,他所率領的部隊也彆具一格。

隊伍中騎兵開路,就在進入昆崗守城兵器的射程範圍時,騎兵猛地朝兩翼分開,在其身後竟是百餘輛戰車,這些戰車以戰馬拖拽,每輛戰車上駕著一口三環弩炮,其炮口朝上,車上炮手拉開機關,弩炮射出三道火焰,隻見火光劃過夜空,鋼釺鐵箭刺入城牆,內藏靈火咒頓時爆發,烈火點燃整個城牆,這些鋼釺同樣是以滄海火石打造,守城士兵同樣以水滅火,結果便是越燒越旺,玩火**。

戰車強襲,火炎焚城,孫德再命兩翼騎兵合圍昆崗,這些士兵擅長騎射,一邊奔跑一邊放箭,城頭上的守軍因為火勢緣故無法分身,被龍麟軍騎兵襲殺至眼前尚未得知,冇被火燒死就被弓馬快箭射殺。

瓦解城頭守衛,孫德又命令步兵登城,雲梯搭建,同樣是塗抹海泥的士兵衝入火海,猶如站瓜切菜般收割人命。

而王棟的一路,戰況更為激烈,丹郡守將乃是西域軍調來的勇漢,名為巴哈克,此人乃彪悍善戰,對於守城根本就不耐煩,如今看到龍麟軍來犯當即點起兵馬,開城迎戰。

西域強兵對上龍麟精銳,雙方便在城外展開了激烈死戰,殺聲震天,怒吼連連。

巴哈克輪著一口銅錘,舞得虎虎生風,胯下乃是一匹棗紅戰馬,四肢強健,肉彪骨悍,在戰場中來回

馳騁,猶若無人。

「亂臣賊子,受死來!」

巴哈克一個銅錘打下,便有一名龍麟軍士兵腦漿四濺,慘死當場,手段殘忍凶暴。

「神州境域,豈容爾等番邦胡狗放肆!」

隨著一聲怒喝,隻見王棟左右各持一口陌刀,策馬奔馳,掄起雙刀便朝巴哈克劈去。

巴哈克怒目圓瞪,拍馬便殺來,舞起銅錘砸向王棟天靈。

王棟凜然不畏,雙刀十字交疊,朝上迎去,硬生生夾住銅錘砸頭,隨即雙臂發力,猛然一絞,陌刀好似一口剪刀般將銅錘斷成兩截。

巴哈克不由心寒膽顫,丟下斷兵,拍馬便逃,王棟那容他走脫,策馬追來,陌刀橫向一削,便將他兩人帶馬斬成兩截。

主將身亡,守城的西域兵團軍心大亂,被龍麟軍殺得節節敗退。

王棟大喝衝進去,立即帶領一支精兵殺出一條血路,強入城門,那精銳同樣是一群手持陌刀的騎兵,他們將步騎的特點融彙在一起,既有騎兵的迅猛,又有步兵的沉穩。

看到巴哈克身亡,守城副將也不管城外的士兵,立即緊閉城門,王棟大罵一聲窩囊廢,策馬衝了過去,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門縫之間,然後虎臂一伸,將一口陌刀插入門縫,隨後朝下一劈,啪的一聲,城門的門閂立即斷成兩截。

王棟側身一讓,命令身後士兵撞擊城門,龍麟軍士兵殺紅了眼,卯足勁地衝了過來,咚咚地連番撞去,幾個起落便將城門擠開。

王棟喝道:「鐵甲營,速速開路!」

這些鐵甲營將士已經捨去了厚實重甲,改為輕便皮甲,他們手持盾牌軍刀,率先入城,舉起盾牌抵禦城內的攻擊,然後用軍刀劈殺敵軍,奮力搶奪陣地。

當奪取足夠空間後,身後的勾槍營和陌刀營便依次進入,鉤槍率先刺殺堵在城門後的敵軍,陌刀陣則強行開路,這三大近戰兵種相互配合,將丹郡城打開了一個缺口。

城門失守,副將立即調來兩千多人,誓要奪回

城門。

「陌刀騎,給我衝進去!」

王棟指揮那支配備陌刀的騎兵衝殺進城,這支騎兵可謂是王棟麾下最為精銳的士兵,他們原先都是從陌刀營挑選出來的,然後再苦練馬術,做到陌刀和戰馬的結合,人數雖隻有一百人,但卻是鋼鐵精兵,無所不往,西域軍的兩千人馬被陌刀騎一衝就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王棟殺紅了眼,兩口陌刀左右開弓,好似一尊絞肉機,所過之處唯剩一片肉泥。

陌刀騎撕開敵軍最後防線,各營士兵相繼湧入,將戰果不斷擴大,整個丹郡上空被一片哭喊悲鳴籠罩,城內百姓嚇得藏在屋裡不敢探頭,不少人還卷著被鋪躲入床底,幸虧龍麟軍軍紀如山,將士們不能侵犯百姓,若不然這座城早就成為了血海地獄。

打下城池,王棟生擒副將,便要搜刮敵軍準備和糧草,忽然一道婀娜倩影飄入眼前,此女身著緊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瓏身段,而且肌膚勝雪,明眸皓齒,看得龍麟軍眾人一陣目眩,不少人忍不住地吞口水,可謂醜態百出。

王棟瞧出此女來曆,正是雀影部的探子,當即罵道:「狗崽子,彆老掉哈喇子,少在這兒丟人!」

那名女子並無任何害羞之意,美眸落落大方地掃了眾人一眼,遞過一枚刻著五爪盤龍的令牌,說道:「王將軍,龍主有令,你一旦打下丹郡立即發兵蘇明!」

王棟接過盤龍令,微微蹙眉道:「發兵蘇明,那兒可是駐紮了二十萬大軍。」

女子道:「將軍不必擔心,除了你這路大軍外,梁明孫德兩位將軍也都朝蘇明進兵,而且睦州也派出大軍正麵強攻蘇明。」

王棟不由吸了口冷氣,說道:「四路合圍?這可是我軍發起的最大會戰。」

女子傳話完畢後,足尖一點,猶若一股青煙消失在夜幕。

自從滄釋天主力屯兵江南,龍麟軍是首度發起規模如此大的軍事行動,王棟不由熱血沸騰,大聲招呼眾人道:「兄弟們,跟我去打蘇明,活捉張煥雨和仇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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