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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美眷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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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麟軍失了睦州前方的四座城池,給了對方戰略前哨之地,十萬龍麟軍退回

睦州駐守,四路守軍也安然歸來,傷亡並不嚴重。

霎時,天空祥雲密佈,鳳鳴悅耳,隻看五綵鳳凰駕著五色祥雲飛入睦州,引得眾軍矚目,仰頭觀望,當看清來者麵目人人皆肅然起敬,正是得勝歸來的楚婉冰和水靈緹,然而水靈緹手中更提著一個美貌道姑,垂頭喪氣,鬢髮淩亂,看不到真實麵貌。

二女降至帥帳之前,風望塵等將領早已列成兩排恭候,龍輝則站在正中央笑臉等待。

「冰兒,靈緹,此番可是多虧你們了!」

龍輝朗聲大笑,張開雙臂相迎。

楚婉冰嫣然一笑,點頭回

應,然而那聲靈緹卻叫得水靈緹甚是尷尬,粉麵驀地一紅,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龍輝笑道:「這次擒得昊天聖母,你們兩人當記首功!來人,速速替二位巾幗英雌奉上獎賞!」

楚婉冰暗呸一聲,心中埋汰道:「這小賊倒也裝模作樣,還來什麼獎賞,你的東西我想要還不是探手之舉。」

但她自知此乃軍中賞罰製度,既然她立了功那便應該領賞,水靈緹麵色依舊沉靜,眸子中仍對龍輝保持著距離。

龍輝命人捧上一幅雪白錦緞,讓人徐徐展開,足有十丈長,五尺寬窄,通體素瑩似雪,不染雜塵,隱有淡淡流光在錦上浮動。

龍輝道:「這絲緞看似平淡,實則暗有玄機。」

說著命人點燃火把,將絲緞丟進去灼燒,聽到劈裡啪啦一陣脆響,足足燒了好一會兒,取出來後竟是雪白如昔。

龍輝又讓人將綢緞浸入水中,取出來後亦是乾爽,不留半點水跡,之後又把滾油倒上去,絲緞仍舊素瑩如昔。

楚婉冰看得一陣驚喜,龍輝笑道:「冰兒,這緞子名曰冰雲緞,水火不侵,汙穢難沾,為夫知曉你愛著白衣,便拿這緞子去裁減幾身衣服吧。」

楚婉冰見他體貼自己,不由得眉開眼笑,當著眾人麵行禮答謝。

「靈緹!」

龍輝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遞了過去道,「這是一枚清涼玉魄,是仿照清心舍利子製造的,雖無佛家珍寶那般神效,但也可穩定心神,洗滌戾氣。」

水靈緹愣了愣,眼中雖仍有敵意,但卻還是伸手將玉盒接過。

水靈緹接過清涼玉魄後,眸子露出一絲不自在,咬了咬朱唇道:「人,人已經捉來了,想怎麼處置隨你心意!」

說著便要扭頭離開,卻被楚婉冰一把拉住道:「靈緹,這賊婆娘當年害得你好生苦難,如今也算是落到你手裡,你難道就不想看一看她要遭到何種報應嗎?」

水靈緹怔了怔,隨即便點頭應允。

楚婉冰順手一揚,將昏迷的蘇毓仙提入帥帳。

帳內漣漪、玉無痕和林碧柔已經在等候。

玉無痕笑道:「冰兒,你倒是越來越厲害了,輕而易舉地便擒下這昊天聖母。」

楚婉冰謙虛地笑道:「非我一人功勞,其實靈緹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氣。」

六雙妙目立即望了過來,水靈緹覺得心口一熱,暈生雙頰,急忙側過頭去。

楚婉冰問道:「碧柔,雪芯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不見她了?」

林碧柔道:「雪芯跟於穀主折返金陵,去取誅仙四劍了,順便接婆婆、素雅和蝶姐姐過來!」

金陵地脈之氣已經破損,無法再受地支陣法保護,如今又取出誅仙四劍,城內防備可謂是降低了不少,所以乾脆把家眷都帶到睦州來,免得分神照顧。

水靈緹聽到這三人要來,心頭不禁泛起絲絲尷尬,暗忖道:「這裡都是姓龍的人,我留在這兒當真是不尷不尬,頗是古怪。」

她本想尋個藉口離開,但又不想錯過報仇的機會,衡量再三便靜下心來等待。

過了不久,香風吹入,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劍匣,道:「大哥,姐姐,我取回

仙劍了,婆婆她們也安全接來!」

身後跟著三道柔麗倩影,一者成熟溫柔,一者清秀溫雅,一者豐腴多姿,正是穆馨兒、秦素雅和崔蝶三女。

秦素雅和崔蝶已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腰身微微彭隆,但並不明顯,但二女也開始穿寬鬆的衣裙,尤其是崔蝶,豐腴成熟的俏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彩,雪膚透著明媚的色澤,在絳衣承托下更加美豔;而秦素雅依舊如往日般秀氣恬靜,就是衣服的色澤也是偏於素麗的淡色,碎花長裙,外襯藍紋披肩,顯得尤為清秀可人。

龍輝急忙迎了上去,伸手握住穆馨兒柔荑,叫道:「孃親,勞你長途跋涉,趕來睦州,真是孩兒不孝!」

穆馨兒頓覺身子暖洋洋的,望著眼前俊偉的男子,心頭又是愛惜又是羞澀,眸子中既有情愛之意,又有關心疼愛。

「於穀主和雪芯都是仙子般的人物,有她們騰雲駕霧護送,為娘一點都不累。」

穆馨兒垂首嬌聲地道,玉靨透著絲絲紅潤,旋即她又說道:「倒是素雅跟蝶兒……她們身懷六甲,趕了這麼遠的路,想必也累得不輕。」

龍輝拉過二女,將她們一左一右摟在懷裡,雙臂環過她們腰身,掌心溫柔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柔聲道:「素雅,蝶姐姐,累不累,最近身子可好?」

秦素雅雪腮一紅,垂下螓首,輕咬朱唇,搖頭道:「不累,我最近都很好。」

崔蝶頗為大方,笑道:「夫君,妾身也很好,孩子胎息一直很健壯。」

崔蝶又問道:「夫君,那個躺在地上的道姑是什麼人?」

龍輝笑道:「這道姑來頭可是不小哩,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快快坐下來,我有好戲給你們看。」

說著便讓四女坐下,然後向玉無痕使了個眼神。

玉無痕嗯了一聲,素手輕揚,五根修長纖細的玉指靈巧舞動,隻見她拇指跟中指扣在一起,一股晶瑩元力聚集立即環繞四周。

「寰宇元氣,為吾所用,地大不動,天廣無邊,九霄勒令,引雷神咒!」

玉無痕口誦咒語,玉手結印,捆綁蘇毓仙的繩索立即閃過一抹雷罡電光。

龍輝拍手道:「無痕,你修成天人金身後,咒術跟武功可謂是完美融合,真正是武法雙修,你這套新的絕學雖是以九霄真卷為根本,但卻已經脫出九霄之外,甚好,甚妙,不知可有名稱?」

玉無痕得他讚美,心頭甜蜜,桃腮微暈,搖頭道:「尚未取名,還有勞夫君賜名。」

龍輝思索片刻,道:「你這套絕學共有七招,那便稱為無痕七式吧。」

楚婉冰啐道:「什麼無痕七式,忒是老土,你就不能取個好聽點的名字嗎?」

龍輝聳了聳肩道:「我就隻想到這個名字。」

楚婉冰道:「你還真是土財主,冇點文采,也不知當年你是怎麼騙得素雅傾心的!」

被她提及當年之事,龍輝也是極為不好意思,楚婉冰見他吃癟,莫名開心,便望著秦素雅道:「素雅,你文采最好,就勞你幫無痕新招取名了!」

秦素雅微微沉吟,說道:「玉,石之美,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義之方也;其聲舒揚,尃以遠聞,智之方也;不橈而折,勇之方也;銳廉而不技,絜之方也。無痕以玉為姓,自是美而賢德,潤澤智巧,既然如此,那就叫做玉德七智。」

龍輝道:「素雅當真有才學,大家覺得怎麼樣呢?」

這時林碧柔笑道:「無痕的絕學是以法術為根基,輔以武功,所以使用起來更偏於以巧取勝,這智字取得甚好。」

玉無痕也點頭稱讚,答謝道:「素雅,真是謝謝你了!」

穆馨兒盯著被困住的道姑,又問道:「龍輝,這道姑究竟是誰,居然要無痕親自施法困鎖?」

龍輝道:「乾孃,這道姑可是昊天教主的原配夫人,昊天聖母!」

聽到昊天二字,穆馨兒臉色霎時一陣慘白,嬌軀也開始顫抖,胸脯起伏不定,心中悲怒難遏。

龍輝伸手握住她柔荑,輕聲道:「很快孃親就可以看到他們的報應了!」

溫潤的氣息透過掌心傳入心扉,穆馨兒心跳漸漸緩和,眼中溢位一絲淚光,柔情地朝龍輝望去,一切儘在不言中。

從楚婉冰開始擠兌龍輝開始,水靈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暗忖道:「這男人好生奇怪,明明擁有絕世武功,又坐擁大權,為何一點脾氣都冇有!」

腦海中始終殘留著那鐵壁關一夜的陰影,對龍輝又恨又怕,她本以為這男子在坐擁大權後,會更加囂狂霸道,但此刻所見卻是推翻了心中嘉祥,不免得十分好奇,悄悄地又多望了幾眼。

「冰兒,弄醒她吧!」

「嗯!」

楚婉冰朝她檀中穴一點,蘇毓仙咳了幾聲便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蘇毓仙粉麵一沉,恨得咬牙切齒,便要朝龍輝撲殺過去,但她氣脈被生滅之火封鎖,根本提不起真氣,再加上被繩索捆綁住手腳,所以她一撲起便又摔倒,好不狼狽。

同時繩索內的雷勁也被激起,蘇毓仙渾身痠麻刺痛,五臟六腑彷彿都化成焦炭,端的是苦不堪言。

「狗賊,我要殺了你!」

蘇毓仙雙目赤紅,嘶聲裂肺地大叫道。

龍輝淡然道:「殺我?你為何要殺我?」

蘇毓仙怒叫道:「你害我兒一生,此仇此恨,我誓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還有那個賤婢妖女,還有水靈緹你這逆徒,你們都不得好死,以還吾兒公道!」

龍輝臉色倏然一沉,揚起手掌,隔空便是一巴掌,扇得蘇毓仙粉麵紅腫,口唇溢血。

龍輝怒極反笑,赫然站直身子,指著她道:「你昊天教先是害死護國公主母妃,接著又害我全家,殘殺成院長,滅絕穆家莊,所犯惡行磐竹難書!你那狗兒子,更是忘恩負義,欺師滅祖,斷他子孫根已經是便宜他了,你居然還有臉要跟我討公道!」

龍輝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是吼叫出來,震耳欲聾,楚婉冰拉了拉他手,溫柔的氣息傳來,平複他激動的心情。

「夫君,這賊婆報應已經來了,你不要太動氣,對身子不好。」

小鳳凰柔聲勸解道,「咱們大可用她來對付昊天教,也給婆婆跟翎羽的家人報仇!」

龍輝冷靜下來,說道:「好,一切就聽冰兒你的。」

楚婉冰朝穆馨兒道:「婆婆,您且安心在這兒住下,冰兒一定會讓您看見昊天教的賊子得到應有的報應!」

穆馨兒掏出手絹摸去眼淚,道:「嗯,謝謝你了,冰兒!」

楚婉冰嫣然一笑,朝玉無痕打了個眼色:「無痕,你那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玉無痕道:「嗯,已經妥當了,我這便趕去跟洛娘娘她們會合。」

說罷便轉身離去,化作一道虹光飛離軍營。

楚婉冰見龍輝毫無表情,便問道:「小賊,你不問一下無痕要去那裡嗎?」

龍輝笑道:「冇必要,為夫早已知道了,你們不就是準備動手截殺回

防京師的援軍嗎?也隻有這樣才稱得上大禮了!」

楚婉冰怔了怔,吐舌道:「原來你都知道了,好生無趣哩!」

龍輝道:「河東失守,玉京已遭威脅,即便督帥他們按兵不動,滄釋天也不敢等閒待之,然而江南戰場他們又無法放棄,所以隻能分出部分兵力回

援玉京。這幾天大戰,都冇看到策皇圖的身影,想必那廝已經帶兵去救玉京了。我原本就想在他們路上埋下一支伏兵,但我的兵力都集中在江南這一塊,想要將兵馬大規模調到仇白飛後方那是不太現實,所以這支截殺的伏兵應該是從北麵調來的。若我冇猜錯,嗬嗬,這次伏兵截殺,應該會是你鷺姨跟你孃親攜手佈局,借鐵壁關精銳截殺策皇圖,我有冇有說錯,小冰兒?」

楚婉冰小聲嘟囔了一句道:「什麼鷺姨,我纔不認呢!」

這時蘇毓仙臉色早已大變,尖聲怒叫道:「皇上智謀通天,區區伏兵豈能奈何得他,你……你們休想得逞!」

楚婉冰柳眉一抖,冷笑道:「是嗎?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打個賭吧,若策皇圖能順利帶兵回

歸玉京,那我便放你回

去,若是策皇圖魂歸九泉,那聖母娘娘又當如何?」

蘇毓仙神色一冷,咬牙瞪視著楚婉冰,不做言語。

楚婉冰嫣然媚笑:「這樣吧,妾身旁邊還缺一個倒茶送水的丫鬟,要是我方能將策皇圖首級奉上,就有勞聖母屈尊做一輩子丫鬟了!」

話說策皇圖帶領八萬大軍離開江南戰場,日夜兼程,趕回

玉京。

出了江南地界後,策皇圖便暗中提防敵軍埋伏,每次經過險要地勢他都加倍小心,不敢冒進,行程拖拉了許久,幸虧破封後的士兵體質大大提升,行軍速度足足是原先的十倍,原本最少需要半個月才能趕到玉京,如今隻用了六天便進入玉京地域,此刻距離玉京尚有五百餘裡。

自從煌天摩耶被圍殺後,策皇圖更加小心,心念急轉,立即跟本體互通訊息,得知楊燁跟宗逸逍仍在河東駐紮,心中大石放下了不少。

他暗忖道:「本尊仍在帝都監視河東動向,楊燁跟宗逸逍雖然未動,但那姓鷺的妖婦卻是不知所蹤,難免不會佈局暗算。」

經過上次一役,邪神對鷺眀鸞十分忌憚。

「地戾,命爾等速領三百精兵向前查探!」

越是平靜,策皇圖越是疑惑,立即派人前去刺探。

地戾得令後,馬上率軍急奔,這三百精兵動作迅速,腳步輕快,不消片刻就把方圓百裡翻了個仔細,回

報說並無敵蹤。

策皇圖心忖道:「江南一戰始終未見袁齊天和妖後出手,必須小心謹慎。」

於是再命獸領牲和修羅絕擴大搜尋範圍,將三百裡內尋了個遍,無論雲山土中皆未見異象。

策皇圖安心下來,令全軍開拔。

就在距離玉京還有五十裡時,大軍竟將進入漢沽口,此地甚是險要,策皇圖始終留了個心眼,又派出地戾、修羅絕、獸領牲三部神宮先行刺探,再度確認路線安全。

通過漢沽口,前方險要不再,策皇圖總算安定下來,下令急行軍,欲在半個時辰內趕到玉京。

誰料未行半裡,身後忽然傳來巨響,一口擎天鐵柱強勢掃下,崩然擊碎險峻穀口,將八萬大軍後路斷絕。

策皇圖臉色一沉,暗忖道:「如此雄勁,唯有元古大力,果然是袁齊天!」

這結果可以說是既在意料之內,又是出乎意料,雖說袁齊天深不可測,但從他出手的位置來看已經就在附近。

對此策皇圖極為不解,因為如此近的距離他不可能感覺不到一個跟自己同級的高手,然而這卻是真實發生了,事到如今深究無益,唯有整軍備戰!鎢鐵棍旋然而現,氣勢磅礴,伴隨著威武身軀強勢壓境,正是妖族大長老,袁齊天。

策皇圖厲喝一聲:「妖猴,你這是自尋死路!」

袁齊天取下酒葫蘆喝上一大口,哈哈笑道:「分身小醜,真實囉嗦,要打就打!」

說著左腳一踢鎢鐵棍,棍棒飛身劈打,力重千鈞。

策皇圖厲掌一抬,火熱炎氣迎上。

掌棍衝突,激起千丈氣浪,橫掃百裡,兩大破虛剛硬一搏,端的是驚天動地。

袁齊天單手一握,鎢鐵棍宛若雲壇蛟龍,凶悍猛銳;策皇圖掌起炎氣,白炙業火吞風吐炎,焚天煮海,雙方你來我往,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袁齊天力大無窮,策皇圖掌氣灼熱,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各逞威能。

袁齊天冷笑道:「你這賊廝分身倒也有幾分能耐,來來,再接爺爺一棍!」

說著又是劈頭一棍,棍中蘊含磅礴妖力,棍未打及,氣壓已經將方圓十裡內震成碎末。

這一棍乃是元古大力的精髓所在,策皇圖心知此棍非同小可,不敢硬接,便以天穹妙法卸力納勁,以此應對極力絕式。

就在兩人攻守輪替時,朝廷軍的四周驚變再生,隻看天際生雷,地火沸騰,朝廷軍傷亡慘重。

隨即,一支軍馬踏著雷火,迅速殺入戰場,披甲帶刃,人數雖隻有萬人,但因為雷火和伏兵的關係,反倒打了朝廷軍一個措手不及。

他仔細一看,這些士兵的軍甲紋著鐵壁關的軍徽,此刻更是大為不解,明明鐵壁關大軍是囤積在玉京的北麵河東,為何能瞞過玉京守軍而繞到南麵伏擊援軍,而且伏擊地點還是在距離帝都不到五十裡的地方。

策皇圖大吃一驚,暗忖道:「這些賊軍是什麼時候埋伏在這裡的?難道是用千裡搬運的法術,不,絕不可能,在這麼近使用搬運之法,必然會引起空間波動,本尊絕不可能感覺不到。」

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伏擊法實在詭異,他們又是如何瞞過坐鎮玉京的本尊,若說是袁齊天等高手還說得過去,但這些萬人精兵又是如何到來?他疑惑之餘,不由得分心,被一根鐵棍狠狠砸了一下肩膀,痛入骨髓。

袁齊天哈哈笑道:「臨陣分心,你嫌命長了是吧!」

策皇圖還了一招,立即以心念聯絡本尊求援,誰料神識卻是被一股無形異力給擋了回

去,這正是補天訣的鎖天勢,藉此封鎖神念傳信。

策皇圖頓時明白過來,對方是要把自己圍困在內,殲滅這八萬大軍。

「就算無法聯絡到本體,但也在剛纔本尊和分身間都有聯絡,如今無故失去感應,本體必然察覺!」

策皇圖倒是冷靜,尋思計略,決定拖延纏戰,穩守自身,待本體察覺有異後必定發兵來救,屆時不但危機可解,還可裡應外合,方將對方一軍。

「地戾、修羅絕、獸領牲速速整軍備戰,奮勇殺敵!」

策皇圖大喝一聲,昊天三道神宮揚聲呼應,各祭絕學,領著麾下兵馬朝鐵壁關精兵殺來,地戾聚起陰邪爪勁,祭出龐然巨爪,猛地一下拍熄了地上烈火,修羅絕也運起靈刹邪功,抵禦天雷轟擊,他們麾下兵馬人數占優,再無外顧之憂,朝廷兵馬很快便重整旗鼓,漸漸穩住陣腳。

倏然,一聲清嘯響起,鐵壁關將士似乎得到信號,紛紛收斂攻勢,後撤陣地。

地戾喝道:「莫要走丟敵軍,速速殺敵!」

然而鐵壁關將士又莫名消失,彷彿隱身一般,令得朝廷軍膛目結舌。

策皇圖總算明白,這些敵人何以能瞞過玉京而埋伏在此——他們並未用什麼搬運法術,而是隱身之法,這萬人大軍是在玉京守軍眼皮底下走過來的。

他凝神一掃,立即看出鐵壁關精兵蹤影,立即提醒三宮下屬道:「在東南、西南側!」

朝廷軍正欲追擊,卻遇莫名黑氣捲入戰場,觸者無不骨銷肉毀,死無全屍。

蒼天之上頓顯巨蟒盤旋,吞吐毒霧,一座古樸莊嚴的殿宇在九條巨蟒拖拽下巍峨現身,正是初代妖後之星宮。

策皇圖目睹星宮壓境,心頭不免一斂,怒喝道:「鷺妖婦,果然是你做的好事!」

殿宇之內響起鷺眀鸞的嬌笑:「這位教主分身,你誤會了,這次佈局可不是妾身的主意哩!」

策皇圖餘怒未消,便聞鳳鳴響起,隨即便是鸞音附和,天際乍現五色鳳火和七色神光,策皇圖心底已然沉到穀底。

火雲遮天,鸞鳳和鳴,兩道卓越身姿攜手而來,嫵媚之姿映照天穹,正是妖族鸞鳳雙嬌,一者白衣飄飄,一者翠裙多姿,正是洛清妍和鷺眀鸞。

傾國麗色甫一現身,魅天惑地,八萬朝廷軍頓時身軟力乏,兵器也幾乎難以握持,叮叮咚咚落在地上,鬥誌儘失。

鷺眀鸞頷首笑道:「滄教主,這次伏擊皆是妖後孃娘負責,我這當小妹的不過是打打下手罷了。」

洛清妍輕笑道:「明鸞,你可過獎了,這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萬精兵調到此地埋伏,全都是無痕跟碧柔的功勞,姐姐可隻是動了動嘴皮子,根本冇有出力。」

看見她們姐妹嬉笑而談,簡直就冇把自己放在眼裡,策皇圖怒而提元,便要殺上天空,跟這兩個妖婦決一死戰,誰料一記悶棍從後敲來,若不是他反應夠快及時躲避,早就被打中後腦。

「猢猻,你好生卑鄙!」

策皇圖躲開袁齊天重擊,回

身怒罵道,「堂堂妖族大長老,武格竟如此低賤,居然行此偷襲暗手!」

袁齊天哈哈笑道:「光明正大打費時費力,還不如敲上幾記悶棍省事省力,早點敲死你王八蛋,早點回

去喝酒睡覺。」

說完之後他又拎起酒葫蘆喝上兩口,然後打了幾個酒嗝,笑嗬嗬地朝策皇圖這邊噴出一口酒氣。

「你不是想上去跟她們打嗎?」

袁齊天指了指天空說道,「那你就上去,我也懶得攔你!」

說著就把玩起鎢鐵棍,眼珠子還不時地朝策皇圖的後腦勺瞥去,似乎在掂量著等會該怎麼敲悶棍。

這時洛清妍向宮內招了招手道:「無痕,螣姬你們且出來,也好讓這位九五之尊看清楚,自己是敗在何人手中,也好做個明白鬼!」

星宮內款款步出兩道倩影,一者腰若水蛇,豐腴成熟,一者身段高挑,清秀麗雅,正是螣姬和玉無痕。

當日洛清妍帶出玉無痕和林碧柔,便是為了佈置這一伏兵殺局。

當時三女趕到鐵壁關後,洛清妍便跟楊燁說明瞭作戰計劃,楊燁拍手叫好,便點了萬人精兵,由玉無痕施展霧隱虛符,爾後再加上林碧柔元功輔助,將這萬人大軍和天蟒星宮完全隱身。

這隱身之法雖然瞞不過滄釋天這破虛高手,但要瞞過玉京守軍已是綽綽有餘,而身為九五之尊的滄釋天不可能天天去巡城,所以讓鐵壁關將士鑽了個空子,大搖大擺地在繞到漢沽口埋伏。

之後,等策皇圖的大軍一通過,立即讓螣姬施展鎖天勢,螣姬體內的蛇族精血更星宮互相感應,生成的鎖天勢不但封鎖神念,更造成了一個孤立的結界,形成一個關門打狗困局。

策皇圖心中又驚又怒,心想唯今之計隻能拖延戰局,等候本尊前來支援,隻要本尊趕到,集合二人之力就算不敵自保也是綽綽有餘。

想到這層,他信心倍增,哈哈大笑道:「吾雖不敵你們三妖聯手,但你們想殺我也絕非易事,吾拚死一戰,怎麼也能拖一個墊背!」

洛清妍搖頭輕笑,彷彿是在嘲諷他無知。

鷺眀鸞在一側笑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時間,等你本體來救?」

被看出意圖,策皇圖微微一愣,鷺眀鸞繼續道:「距離我們開戰至今也過去好些光陰了,為何玉京的援軍還不到呢?」

策皇圖回

過神來,沉聲道:「是楊燁出手攔截?」

鷺眀鸞搖了搖頭,策皇圖又道:「宗逸逍?」

鷺眀鸞噗嗤一笑,道:「哎哎呀,滄教主,妾身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是厲帝!」

策皇圖臉色頓時一白,麵若死灰,洛清妍說道:「天穹妙法雖可剋製厲帝,但他要拖住你本尊並不困難,你還是認命吧!」

策皇圖雙目赤紅,全身烈焰噴湧,大喝一聲:「今日就算分身隕落,我也要你們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身形一縱,飛上雲端,左起烈火怒掌拍向鷺眀鸞,又運天河真氣擊打洛清妍,隻攻不守,誓要與敵同亡。

鸞鳳身姿挪移,避其鋒芒,不予他硬拚,策皇圖冷笑道:「怎麼不是想殺我嗎,為何要躲閃,難不成是怕受了損傷而被魔煞兩族撿便宜?」

他這般說便是要提醒二女,暗處還有強敵潛伏,你們想動我也得掂量掂量,藉此鬆動鸞鳳雙嬌的鬥誌,換取更大的勝算。

洛清妍依舊從容微笑,那抹嫵媚入骨的笑意看在策皇圖眼裡,叫他有種莫名心寒,於是決定先攻白衣妖凰。

他自知洛清妍不懼烈火,於是便以天穹妙法出招,一起手便是一招「流星道虹」,真元透體,竟引來天外流星,上百隕石落入塵寰,在天穹妙法的控製下紛紛聚集在策皇圖四周,蓄勢待發。

麵對灼烈待發的隕石,洛清妍嫣然一笑,說了一聲:「袁師兄,無痕跟螣姬就勞你保護了!」

袁齊天應了一聲,閃身擋在玉無痕和螣姬跟前。

策皇圖哼道:「妖婦,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著手掌一揚,無數隕石立即打去。

洛清妍笑著叫了一聲無痕,玉無痕心領神會,纖手結印,法力蘊生。

洛清妍身上猛然生出一個火焰印記,正是火靈炙印,在印記加持下,洛清妍功體大增,精神大作,輕輕一擺水袖,便擊出了大片炎火,那些隕石尚未靠近便被燒融殆儘。

那邊鷺眀鸞咯咯嬌笑道:「蠢貨,咱們姐妹兩要是冇十足把握豈會跟你死磕!」

策皇圖怒上眉梢,左手一點,指尖射出一道炙熱火勁,這含怒一擊可謂是力道十足,招未至鷺眀鸞便感到四周氣溫聚生,宛若煉獄火海。

她依舊不躲不閃,道:「無痕,也給幫姐姐一把!」

玉無痕法袍一抖,化出一副冰海龍騰圖,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龍牙。

這冰海龍牙在攻擊的時候便是化出冰寒巨龍吞噬對手,當輔助之時便是將寒氣元力注入自己人身上,增幅寒性招式或者低於烈性真氣。

鷺眀鸞隻覺渾身清涼舒爽,抵消四方熱力,隨即她運起冰髓勁,兩股冰寒元氣內外呼應,隨手一揚便將那股烈火給撲滅凍結。

眼見這兩個妖婦如此輕鬆接下自己殺招,策皇圖大吃一驚,立即將目光投向玉無痕,暗罵道:「有這小賤人在,她們便可輕鬆應戰,此女不除,我勢必難逃一劫!」

他丟下鸞鳳雙嬌,鼓起全身真氣,閃電撲向玉無痕。

袁齊天嘿嘿一笑,罵道:「你這孫子當你爺爺不存在嗎!」

說著便提起鎢鐵棍準備劈打過去,策皇圖曾跟袁齊天交手過數次對元古大力也頗為熟悉,所以早已做好打算,準備以天穹妙法護體,柔勁卸去對手罡力,然後強行突破一舉擊殺玉無痕,雖然會被元古大力打傷,但總好過留著這隱患將自己拖入死局。

就在兩人即將交鋒之際,玉無痕柳眉一抖,左手拇指食指緊扣,右手中指纏在食指上,嬌喝一聲起,祭出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氣。

這天罡玄氣本無特彆屬性,但卻是剛猛渾厚的法術,攻敵之時便是以萬鈞雄力擊殺對手,輔助之時可增強自己人的勁力。

袁齊天修煉的武決正好是以力為主,這天罡玄氣一入體效果立即出來,鎢鐵棍揮舞之間帶起一股雄力,雄勁吞吐間竟令得四周陷入一片虛空,由此可見這一棍的力道是何等驚人。

策皇圖本來就冇打算防守,打算以綿柔真氣護體削減對手勁力,但這一棍的力量卻超出了他卸力的極限,挨招之後發覺根本無法卸去對方勁力,被狠狠敲了個正著,硬生生打碎護體真氣,儘數單收。

策皇圖整個人就像是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袁齊天趁勝追擊,化出千丈大小巨猿妖相,隻看巨猿手掌一伸,正好捉住了飛退的策皇圖,隨後朝下一丟,策皇圖猛地摔下地麵,砸出一個大坑。

袁齊天頓時大喜,哈哈笑道:「妙哉妙哉,有你這女娃娃在,打架都不花力氣。」

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藉著天罡玄氣之助,繼續巨猿妖身擊打策皇圖。

隻看這尊巨猿從天而降,抬起大腳便朝深坑內踩下,策皇圖被摔得一陣眩暈,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袁齊天連踩了好幾腳,渾厚力道壓在身上,內傷再度加劇,幾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看主子遇險,地戾三人護主心切,急忙帶兵來救。

卻見隱身消失的鐵壁關將士又冒了出來,領頭之人竟是嶽彪跟孟軻。

嶽彪瞪大兩隻銅鈴般的眼睛,掄起金剛板斧朝地戾劈去,喝道:「兵對兵,將對將,你們湊什麼熱鬨!」

地戾極為不耐,一爪迎了上去。

論根基地戾猶在嶽彪之上,他雖是赤手空拳,但卻無畏金剛板斧銳鋒,猛然一擊便將嶽彪震退。

「滾開,黑廝!」

地戾殺機大盛,利爪接連而至,利若鐵鉤,一旦抓中勢必將嶽彪開膛破肚。

嶽彪還了幾斧,勉力保全自己,但也甚是狼狽,就在此時玉無痕再運絕學,雷火之力居高而下,注入嶽彪體內,使其神威凜冽,鬥誌大增。

嶽彪左右開弓,雙斧輪番劈出,左斧劃出雷罡電煞,右斧劈出烈焰炙火,正是受到引雷神咒和火靈炙印的加持。

雷火助陣,地戾頓時被打了回

去,嶽彪甚是驚喜,笑道:「玉夫人真是厲害,想不到我嶽某也能像淩霄那樣打雷噴火了!」

「嶽將軍,這廝便交你了!」

孟軻說了一聲,立即朝修羅絕迎去。

那修羅絕抽出佩劍,也朝孟軻殺來,這時玉無痕再凝法力,給孟軻使了個火靈炙印,孟軻隻覺真元充盈,不吐不快,答謝道:「子輿多謝嫂夫人相助!」

說話間,他雙掌一拍,引發紫陽真氣,滔滔陽火轟隆爆發,整個人化成一個紫色太陽。

灼熱無匹的高溫將修羅絕的長劍融成鐵水,隨即紫色火焰將修羅絕整個人捲住。

啊!隨著一聲哀嚎慘叫,修羅絕頓時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眼見同伴慘死,地戾心神大亂,被嶽彪逮住機會劈下一記雷斧,將一條手臂給硬生生削了下來,斷肢之處尚未來得及出血就被雷勁生出的高溫給燒閉血脈,形成止血效果。

斷臂之後,地戾更是膽戰心驚,拔腿便逃,嶽彪豈容他走脫,將另一把板斧拋了過去,板斧旋轉劈斬,好似一個風火輪,從地戾雙膝滑過,將他兩腿齊膝斬斷。

地戾噗通一聲趴到在地,再難逃走,嶽彪衝了過去,一斧便將他首級斬下,提在手中,威懾敵軍。

獸領牲本是掌管畜生道神宮之人,雖目睹同伴慘況,但卻引發體內的嗜血獸性,嘶聲大吼,引動畜生道邪功,雙臂一揚,竟化出無數凶獸,張牙舞爪衝殺過來,誓要殺出一條血路。

倏然九頭巨蟒從天上探下頭來,張開血盆大口,把群獸吃了個乾淨。

獸領牲不禁汗毛倒豎,頭皮發麻,緊接著便是腥風撲麵,一頭巨蛇已經朝自己撲來……巨蟒吞噬獸領牲後,星宮之上,螣姬朝玉無痕感激而笑:「無痕夫人,這可真多虧你的法術相助,天罡靈蟒才能吃掉一個修為精湛的天人高手。」

玉無痕抹了抹額頭香汗,柔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當初螣姬將精血滴入天罡巨蟒的骨骸內,再配合鷺眀鸞的破虛神通,喚醒了巨蟒的殘魂,從而得以重生血肉,但本質上比較接近煞域的屍兵陰軍,所以玉無痕剛纔施了一招「清河冥法」

替巨蟒加持,這清河冥法乃是結合清之卷和冥之卷而成的法訣,其中清之卷具有療傷複原的功效,正巧可替重生的肉身增添元氣,而冥之卷又能加強陰冥之力,所以這天罡巨蟒變得異常凶悍,威勢幾乎直追太荒的鼎盛時期。

玉無痕連續施展多個法術,損耗了不少真氣,不免氣喘籲籲。

就在此時,袁齊天前方十丈之處湧出一股熔岩,正是策皇圖駕馭這烈火衝出地下,原來他被袁齊天壓得難以翻身,乾脆就另辟蹊蹺,在地下掘出一條地道,從而擺脫袁齊天的正麵攻勢。

袁齊天嘿嘿笑道:「想不到你挖地道的本事也不錯嘛!」

鷺眀鸞笑道:「滄教主當年可是有名的老鼠,出了名的見不得光。」

洛清妍也笑道:「明鸞說的冇錯,老鼠自然會打洞,袁師兄,你也忒大驚小怪了!」

有讀者跟我說了件事情,我對九霄真卷設定有了個bug:冰海雷炎風破滅(冥)神清,多了一個。所以就此修正,把冥之卷列為禁忌第十卷,不在九霄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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