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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反攻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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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龍麟軍據城而守,繼續穩固睦州,對於前麵的得而複失的四座城池卻是不聞不問,繼續遙望監視。

倏然,戰鼓雷鳴,華光開路,三百道門精銳凜然而出,兵鋒直逼朝廷軍營。

朝廷軍立即鳴鼓警示,狼煙聯絡。

掌教鴻鈞大喝一聲:「昊天走狗,速速領死!」

他一改往日溫和之態,翻掌一揚,怒濤掌力沛然而發,轟然一擊便毀去蘇明半邊城牆。

城內守軍立即迎戰,並派人通知帥營,很快便見混天營前來迎戰,為首一名道者拔劍相向:「逆賊鴻鈞,勾結妖孽,辱我道門清譽,今日便要將你斬於此地,以告慰師尊在天之靈。」

那人正是鴻鵠。

鴻鈞厲聲喝道:「你不分是非,助邪為虐,纔是真正道宗孽障!」

師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劍拔弩張,惡鬥了起來。

同一時分,五道倩影藉著暗夜掩護,悄無聲息地繞過蘇明,向朝廷軍總部——洛川逼近,其動作迅速而又安靜,難以讓人察覺。

領頭者柳眉瓊鼻,花容月貌,一頭秀髮盤在腦後,倍添風韻,一襲緊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瓏曲線,顯得其蜂腰盈盈,**脩潤,正是雀影之首漣漪。

漣漪右側跟隨著兩名同樣清秀亮麗的女郎,正是徐虎的兩名嬌妻,乃花妖之相,一者雯瓔,一者瑰玉,在漣漪左側便是一名狐媚入骨的夫人,月俊宛的胞妹月靈夫人,在月靈身旁則是頭戴麵紗的度紅塵。

蘇明鶴舟等四城因為戰事緣故,早已烽煙滿布,火光將黑夜映照得猶如白晝,四城後方的朝廷軍主力也將兵力分批投入戰場,誓要守住四城,打退龍麟軍。

五女巧妙避開朝廷軍外圍防線,逼近軍營重地,但漣漪甚是小心,並未直接進入,而是對雯瓔和瑰玉道:「你們速速探清營內敵軍分佈。」

度紅塵不免有些疑惑,心想:「我們既然是來查探敵情,為何不攜手進入,也好互相有個照應,這兩個小丫頭根基平平,若隻有她們進去一旦遇上危險也無法應對。」

雯瓔凝神並指,默誦法訣,身上透出淡淡粉色,粉色朝軍營東麵散開,宛若花瓣飄舞,瑰玉亦是指化蘭花狀,莫名異力朝軍營西麵移,度紅塵站在她們身邊亦感覺到這兩股妖力若有若無,而且隨著距離越遠,妖力更是越來越微弱,最後到了轅門處妖力已經毫無痕跡。

度紅塵暗覺奇怪,她閉目入定,禪心感應四周變化,她雖然被龍輝伏鳳真氣降服,淫慾內藏,但得龍輝純陽之氣相助,不但未損根基,反倒增添了修為,這也是她對龍輝誠心歸降的原因之一。

度紅塵順著妖氣消失前的方向感應,發覺妖氣所過之處花草樹木似乎微微顫動,叫她好不詫異,不解地向漣漪詢問道:「漣妃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這二位姑娘所用之法何以令草木顫動?」

漣漪道:「這是花妖一族的獨門絕技花木長生訣,可跟驅使世間植物為己耳目,可行偵查窺探之法。」

花木長生訣有一定的範圍限製,不如諦聽那般將全方位無死角地竊聽聲音,但卻可以令施術者看到景象,也因為此法的存在也令得雀影眾刺探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漣妃娘娘,敵人已經開始外出迎戰。」

雯瓔開口道,「西麵搜尋完畢,不見波旬等佛門勢力。」

瑰玉道:「回

稟娘娘,波旬、地、風尊者、空藏、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皆在西營。」

漣漪問道:「高鴻呢?」

瑰玉道:「他的營帳也在弘法軍內,想來是那昊天聖母放心不下兒子,所以讓波旬代為照看。」

漣漪斬釘截鐵毒道:「潛入西營!」

三名女妖接令而動,度紅塵則是暗暗吃驚,忖道:「那邊有這麼多高手,我如何能保護她們……糟糕,要是漣妃娘娘有個好歹,主子一定不會輕繞我的!」

在她看來,漣漪若有閃失自己一定會遭到主子唾棄,便無人可解她淫慾之苦。

她立即下定決心,半步不離地跟著漣漪,一旦遇上危險立即把她帶走,其餘三個妖女生死與自己無關。

進入西營,五女巧妙避開巡邏的官軍,正慢慢靠近弘法軍營地,五女先躲在外邊一個帳篷後,以作掩護,待摸準時機再進入弘法軍營內。

倏然前方行來一名僧人,度紅塵一看,心情不由一沉,那僧人正是地尊者,她雖有把握取勝,但卻無把握在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將他拿下。

地尊者已經朝五女藏身之地走來,度紅塵心都快懸到喉嚨,素手緊緊握住拂塵,調勻真氣,隻待他一走近便全力撲殺。

漣漪看她那緊張樣,不禁莞爾,傳音道:「紅奴,無需緊張,我們隻是來探查情報外加送信,不是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武功高未必有用。」

說完這話時便朝月靈夫人打了個眼神,月靈嫣然一笑,玉指輕捏,默誦妖法,祭起萬變幻元術,一股輕柔妖力不著痕跡地將五女籠罩住。

這時地尊者疾步走來,正好從她們跟前掠過,卻是視而不見,徑直朝外奔去。

漣漪道:「夫人好生厲害,這一招莫非便是幻元術最高境界無天幻月?」

無天幻月乃萬變幻元術最高境界,與補天訣的鎖天勢一樣,皆需要耗費大量真氣,隻有天人以上的修為纔可信手沾來,此招也並非強悍殺招,而是以幻象惑敵。

月靈夫人笑道:「然也,自從龍主跟妖後孃娘解開封神法印後,妾身也掙脫束縛,可修成這最高幻術。」

漣漪問道:「方纔夫人將我們變成什麼幻象?」

月靈道:「幻化出幾個兵器架子,所以那禿驢冇有看見咱們。」

度紅塵見狀不由暗暗稱奇,她原先也跟楚婉冰交手數次,對妖族神通頗有體會,她曾以為妖族十大神通有半數是過於雞肋,並非像傳說中那般厲害,如今她才知道當初是自己狂妄了!度紅塵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哎,當初奴婢還以為這萬變幻元術隻是宵小伎倆,毫無威力,如今看來是奴婢狂妄了!」

漣漪哼道:「單單以威力大小來衡量我妖族功法,未免太過小心眼了吧!」

度紅塵恭敬地道:「是奴婢有眼無珠,還請娘娘賜教!」

漣漪橫了她一眼,冷笑不語。

月靈夫人道:「漣妃,現在外邊的攻勢尚未展開,不足以調動弘法軍,咱們還得繼續等候,不妨趁此機會告訴這尼姑,也好叫她長長見識!」

她聽到度紅塵評價萬變幻元術為宵小伎倆,心中不免有氣,便要討回

麵子。

漣漪點了點頭,便跟度紅塵詳說道:「在這十大神通之中,元古大力攻擊雄沉,且金剛不壞,堪稱第一神通,但鮮有修成者。獅王拳剛猛無匹,且易於修煉,所以赤獅族便是妖族平地戰的主力,充當如今軍隊中精銳步軍的作用;鍛骨經可令骨骸強化,骨氣由內而發,倍增敏銳快捷,亦可增強攻擊力,所以蒼狼族則相當於現在的騎兵,所以正麵主力便是獅狼二族。而八臂猿族的功法善於藉助地勢山林,所以猿族更則為險地戰事的主力。獨角巨人的拔山掌雖然力大,但卻過於沉重,蓄勁發招略緩,機動性不強,獨角巨人便多負責攻城拔寨,當遇上退守不出的敵人時,獨角巨人便出手破防;蠍族的蒼木淬火暗藏毒性,是一支劍走偏鋒的精銳,往往當主力妖族在正麵戰場討不到優勢時,蠍族便會從旁協助,但遇上極寒地形蠍族的輔助便會減弱;那時便得藉助雪妖族的冰髓勁配合主力,傲鳥族的雲霄六相勝在速度和對雲霧的駕馭,作戰時一般在空中配合;青鱗蛇族的補天訣則以巧妙著稱,蛇族多善於潛伏、刺探和暗殺以及用鎖天勢封住敵人傳訊;九尾狐族的萬變幻元術便是製造幻象,迷惑敵人,當年太荒大戰,狐族施展了多次幻術,聲東擊西,配合主力大軍殺得三教節節敗退。」

月靈介麵道:「獅、狼善戰平原,猿精於險地惡戰,獨角巨人專破死守之敵,這四族攻擊力最強,是妖族攻擊主力。另外,傲鳥居高製空,淬火冰髓行偏鋒,這三門神通司職助攻;補天和萬變便是全方位的輔助。咱們族人相互協作,團結無間,各部族各司其職,豈會爭那一日長短,比那什麼威力不威力的!」

閒聊之餘,隻聞雯瓔提醒道:「漣妃,夫人,弘法軍動了!」

眾女隨即望去,隻看弘法軍內一支八百餘人的隊伍火速出營。

漣漪心念一轉,對方雖然派出的人數不多,但此刻正是久陣變動,新陣未牢之際,正是潛入的最佳時機。

漣漪施出靈蛇身法,身若遊蛇,悄無聲息;雯瓔、瑰玉默運花木長生訣,提前審視敵蹤,得以巧妙避敵;月靈夫人幻術變化,弘法僧兵難察妖形;度紅塵則是根基深厚,輕巧入營。

「高鴻的營帳在北麵!」

瑰玉帶路,四女跟隨,很快便靠近一頂華貴帳子,帳子搭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雯瓔施展花木長生訣,策動地上的枯草,頓時看見內裡有一華服女子正在殷勤伺候一名男子,男子雖然長相俊秀,但卻是麵白無血,氣色頹萎,正是高鴻。

顏慕蕊道:「殿下,是時間服藥了!」

高鴻臉色一寒,抬手便將藥碗打翻,怒吼道:「給我滾出去!」

其聲音甚是尖銳,不複往日沉穩渾厚。

漣漪不禁暗自莞爾,心忖道:「這賊廝被冰兒藥閹後,說話聲調也越來越像女人了!」

漣漪掏出一個布囊,暗運巧妙手勁,將布囊打入帳內,顏慕蕊伸手將布囊接下,甚是疑惑,隻見表麵貼著一張紙條——高尚書親啟!高鴻伸手取來,解開一看,裡邊寫著一封信,內容如下——小弟得知高師兄與令堂分離數日,未免師兄念母心切,特奉上兩物以解師兄念母之情。

高鴻看了看囊內之物,是一個水袋和一枚玉符,他先將水袋打開,一股幽甜的**飄散而出,他又將袋內液體倒出,發覺居然是乳白色的汁液,香香甜甜。

顏慕蕊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尖聞了聞,道:「太子,無毒也!」

高鴻著實不解,掂量了一下手中玉符,見上邊刻著幾個小字——符碎真相現。

他思索一二,於是決定捏碎玉符。

啪的一聲,玉符碎成粉末,一幕幕似真似幻的影像浮現而出,高鴻雙眼瞪圓,麵色憋紅,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再看到蘇毓仙伏在地上被擠出乳汁的時,他猛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龍賊,我要你碎屍萬段!」

怒吼之聲引來弘法軍眾僧,一個武僧掀開簾子進來,問道:「高大人,你可安好?」

高鴻目露凶光,恨聲道:「空藏……有奸細潛入!」

空藏臉色一沉,立即轉身出去,吩咐眾人封鎖營地,更請來十八羅漢守住各大方位,派人仔細搜尋營地各個角落。

然而漣漪等人早已隱匿行蹤,擾他們將營地翻了個底朝天也毫無所獲。

風尊者跟空藏說道:「師侄,這奸細十有**就是雀影部那些小妖。」

空藏道:「我也隱約感覺到了,這些奸細修為不強,但十分擅長隱匿和偽裝,隻需逼其現身,便可一網打儘!」

漣漪等人並未離去,而是藉著月靈的幻術隱匿身形,躲在暗處仔細觀望。

見對方封鎖各個出口,雯瓔不由有些擔憂,便傳音道:「漣妃,這些禿驢已經封鎖四周,若是再佈下高明陣法,咱們要脫身恐怕不易哩。」

漣漪回

音道:「無妨,那個禿驢果然如先前所料,他們對咱們這些隻懂得躲閃刺探的小妖甚是輕視,根本不會費力佈置什麼高明陣法。」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等他們想佈置時,恐怕已經遲了!」

空藏大聲喝道:「奸細還在附近,繼續提高警惕,待我將其逼出來後立即格殺!」

他立即采取行動,雙手合十,默唸梵咒,充沛佛元遍灑全場,籠罩四周。

佛元流轉於每一寸,不留半分死角,倏然在東邊一角佛元倏然一激,好似水濤撞擊在雕石激起浪花一般,正是佛元跟妖氣的相互排斥。

空藏大喝一聲:「妖孽現身!」

話音未落,立即掃出一記大梵聖印,滔滔雄力壓得地陷三尺。

倏然,佛光璀璨,一道渾厚氣牆赫然浮現,將大梵聖印拒之門外。

煙塵散儘,隻看一襲丹霞法袍,身段婀娜,頭上麵紗被氣流掀飛,露出本來麵目。

空藏大吃一驚:「赤伏摩耶尊者?」

風尊者也道:「師太,吾等都以為你已經遇害……」

度紅塵道:「赤伏摩耶已是過往雲煙,吾不過是紅塵一沙。」

空藏微微一愣,目光落到度紅塵身後的四名妖女,心中已然明瞭,道:「師太你已經投敵了?」

度紅塵道:「非投敵,而是以身恕罪,償還業果報應罷了。」

空藏冷道:「既然師太執迷不悟,那小僧便隻有得罪了!」

話音方落披風一樣,一口黝黑如墨的法杵握在手中。

度紅塵訝道:「金墨法杵?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握此佛門神兵。」

空藏道:「一切皆是機緣,師太接招吧!」

話音方落,法杵揮舞,剛勁無匹。

度紅塵拂塵一揚,拂絲飄然一卷,纏住法杵,以柔迎剛,削減空藏勁力。

卸勁納氣,度紅塵逆轉拂塵,皓腕一擰便將空藏旋得失去身位,隨即度紅塵蓮足一踢,便踹向空藏氣海。

「阿彌陀佛,貧尼得罪了!」

度紅塵一腳將空藏踢開,口宣佛號道,那番神情端莊祥和,儼然一副得道神尼的模樣,誰又何曾想過她跪在主子身前的豔媚奴性。

受了度紅塵一腳,空藏卻是麵不改色,吐納出充沛真氣,棒杵一抖,化出劇烈炎火。

度紅塵勁灌拂塵,白絲聚成一線,猶若尖刀,連環劈打,將四周炎火撲滅。

雖然掃滅烈火,但度紅塵卻是暗驚,因為這股烈火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她略一回

憶,愕然道:「火海八正道?這是火尊者的功法,你怎會習得?」

空藏並不答話,法杵一橫,這次卻是蘊含水性,綿韌無匹。

度紅塵又是一驚道:「水尊者的彼岸甘露決?」

說話間她又舞動拂塵,施展赤伏真氣,架住水濤勁力。

空藏道:「師太,此時驚訝似乎早了!」

說話間,腳步挪移,身若輕風飄動,身法莫測,頗有幾分風尊者的風範,但精妙程度猶在其上。

度紅塵穩住陣腳,道:「你修成了六界禪通?」

這六界禪通乃是取自六界尊者之武決,空藏本是識尊者徒兒,空、地、風三大尊者又是識尊者一派,故而對他悉心栽培,將自身武功傾囊相授,之後水火尊者遇害,波旬便取出兩人體內舍利子,贈予空藏煉化,令他將六界禪法融會貫通,自成一格。

空藏以狂風身法猛然欺近,一記火刀便掃來,度紅塵猝不及防被削下一片衣角,但她畢竟根基深厚,稍一定神便穩打穩紮,以不變應萬變。

一僧一尼鬥了數個回

合,弘法軍眾人也立即動身,前來圍攻漣漪等人。

風尊者偕同八大金剛、十八羅漢將妖族四女圍住,道:「女施主,你們已經無路可退,回

頭是岸吧!」

漣漪巧笑嫣然道:「敢問諸位大師,妾身的回

頭路在何方?」

風尊者吐出一句話道:「降或死!」

漣漪不屑冷笑:「妾身既不想死,也不會投降!」

話音未落,隻看她玉指往檀中穴一點,一股虛空之力蔓延開來,莫名暗界籠罩四周,靠得較近的僧兵被捲入虛空。

風尊者和一乾金剛羅漢勉力護持,方不陷入虛空之內,但也頗為狼狽,此時一聲厲喝響起:「小妖女,休得猖狂!」

佛光璀璨,內勁雄厚,絕式未止,已然崩碎虛空,將吸入其中的僧兵一一扯出,不落下一人,引得眾僧連連叫好,對其奉若神明,感恩頌德。

度紅塵臉色丕變,櫻唇慘白,腦海中浮現一個名字——波旬。

「完了完了,竟然惹出這煞星!」

度紅塵一陣沮喪,她隻覺四肢冰冷,生出一股無力感,原本她還以為趁著波旬未現身替漣漪殺出一條血路,如今看來能留一具全屍已是奢望。

波旬目光冷掃,盯著度紅塵,沉聲厲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叛本座!」

度紅塵粉麵一陣慘白,氣息粗沉,高聳的酥胸也隨之劇烈起伏,她咬了咬唇瓣,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追尋主子乃貧尼所選之道。」

聽到昔日姘頭說出此言,波旬怒極而笑,翻掌提元,牽扯九天十地之威能,四周空間為之震動。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入無間吧!」

冷笑之間,掌勢一壓,一個翻蓋便要度紅塵和另外四女同葬此地。

危難關頭,龍吟長嘯,劃破虛空,強烈聲波竟硬生生震潰波旬掌氣,力保眾女不失。

宏大氣息籠罩全場,風尊者心頭一寒,急忙叫道:「眾僧聽令,快布極樂渡魔大陣!」

「遲了!」

虛空之內響起龍輝從容笑聲,隨即而來便是戍土真元,整個軍營地勢丕變,眾武僧被震得身心失衡,隨即便是雷火翻湧,逼得眾僧疲於招架,尚未來得及結陣便已亂了陣腳,想要重新站回

原地已是不可能。

波旬臉色一沉,怒道:「逆賊,你好大的膽子,敢孤身前來我軍大營!」

說話間怒催佛氣,渾身金光化作金身大佛,巨掌便朝龍輝按下。

龍輝揚手祭起天龍元功,真氣化形,百丈龍形橫掃,抵消巨佛壓力,這第一招雙方難分高下。

化解巨佛掌氣後,龍輝嘲諷道:「我可不是孤身一人,來的人中可是還有你這偽佛的剋星!」

說話間,一道赤墨銳芒從龍輝背後抖擻而出,駕馭萬千烈火,一劍殺來。

波旬臉色瞬間大變,急忙祭出龍象戒刀抵擋。

噹的一聲,金鐵交擊,龍象戒刀架住龑霆神劍,正是偽佛再遇劍仙。

目睹於秀婷那柔美出塵的玉容,波旬心頭勾起一絲莫名波動,腦海中不由得回

想起兩番慘白。

於秀婷卻是劍氣如虹,內元一催,劍鋒烈炎瞬息化作龍騰火影,正是一招火龍爆。

龍氣火勁猛然炸開,轟隆一聲巨響,波旬所在之地頓時成一片焦土,整個弘法軍營化作烏有,幸虧軍中將士皆是修為有成的佛門武僧,可在餘波中保全性命。

於秀婷柳眉輕揚,笑道:「好個聖佛法身,硬受本座的火龍劍氣而毫髮未傷。」

煙塵中,傳來波旬的聲音:「吾乃佛界真主,豈是爾等孽障能傷!」

龍輝冷笑道:「什麼狗屁真主,不過是跟高鴻一般的無卵閹人!」

他這話既損波旬,又辱罵高鴻,便是要將高鴻逼出來,惹他動怒。

高鴻未見蹤影,卻聽波旬冷哼一聲,帶著絲絲怒意。

龍輝繼續我行我素,對度紅塵說道:「紅奴,速速護送漣妃眾人離開,此地交我!」

度紅塵欣喜應道:「奴婢遵命!」

一聲奴婢聽得波旬是怒上眉梢,咬牙切齒暗罵道:「原來你個騷蹄子是姘上這小子,難怪會反骨背叛!」

「空藏,一個都不許放過,尤其是那個孔雀妖女和那賊尼姑!」

波旬冷聲喝道,交代弟子逼殺漣漪等人。

龍輝望著空藏嘿嘿一笑:「小和尚,你有這能耐嗎?」

空藏暗道:「就算你武功再強也不可能既應對師尊,又來阻撓我降妖!」

想到這裡,他立即施展六界禪通中的靈風禪,身法突飛猛進,快若閃電,猛似颶風,倏地便逼近漣漪等人,手中法杵威能橫掃。

度紅塵嬌叱道:「休要傷我家娘娘!」

她便要迎戰,卻覺跟前刮來一股旋風,砰地一聲便將法杵卸開。

空藏定神一看,出手之人竟是「龍輝」,他不由大驚失色,龍輝明明就在跟師尊對峙,如何又出現在此地?那個「龍輝」

沉聲道:「漪兒,你安心去辦其他事情,此地交給我!」

漣漪嫣然一笑,領著諸女迅速撤離,她下一步便是要趁著朝廷軍內外禦敵之時,毀去朝廷軍各營的聯絡網和兵器糧草。

如今外有鴻鈞等道門高手掠戰,且還有龍麟軍精銳在旁協助,這外圍戰局已經夠朝廷軍喝上一壺了,而內部又有龍輝跟於秀婷出手,弘法軍跟波旬等佛門勢力亦被牽製。

漣漪暗想道:「若計劃順利,孟軻等人也應該說服靳紫衣和尹方犀了!」

果然洛川內已經是亂成一團,朝廷軍根本分不出多少人手來圍殺阻截,再加上度紅塵壓陣,她們這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瞬間便將駐紮在洛川的各營攪得雞飛狗跳。

雯瓔、瑰玉施展花木長生訣,妖氣所及,草木瘋長,隻看那洛川西營外圍被無數怪藤奇莖包圍,內裡軍士好不容易燒開一條通路,迎麵而來的卻是上百多食人花,修為較差之人就成花肥。

所幸營內還有不少善戰猛士,他們一馬當先,硬生生將食人花連根拔起;正當他們兵馬得以放開手腳時,卻見一支軍馬奔殺過來,為首之人竟是白翎羽。

那西營將領嚇得膽戰心驚,急忙命人緊閉轅門,固守陣地,龜縮在內。

而白翎羽僅僅屯兵在外,冷然盯著他們整個營地,並未發動進攻。

但越是如此,那將領越是顧忌,白翎羽英武之名早已傳遍天下,如今她按兵不動,指不定在佈置什麼殺局等自己跳進去,所以西營將領將讓所有人都全部提高戒備,刀槍兵刃一律對準外邊。

等了好一陣子,外邊的敵人依舊冇有打進來,但各種物資卻被毀去大半,那些物資不乏佈陣礦石、符咒法寶等等。

原來這「白翎羽」

乃是月靈夫人用幻術化出來的虛像,來了個聲東擊西,將西營主力全部吸引過去,讓漣漪跟度紅塵摸到後方,將其大半物資毀去。

在正常對陣情況下,月靈的幻術未必能起這等奇效,隻是今夜龍麟軍已經將敵人外圍攪亂,而又因漣漪帶著虛空印記的緣故,引得波旬等人誤以為隻是來了幾個不善戰的妖女妖婦,故而起了輕敵之心,未提聯合眾僧佈置結界,誰料龍輝藉著虛空印記帶著於秀婷越界而來,瞬息便殺入他們核心地帶,使得弘法軍失去了佈陣結界的最好時機,朝廷軍可謂是內憂外患,自顧不暇,這時候便給了漣漪、雙花妖和月靈夫人這些不善硬仗的妖者機會,巧施古怪妖術屢建奇功。

那將領發覺眼前乃是虛像,恍然覺醒,但物資卻被毀掉大半,端的是跺足捶胸,懊悔不已。

弘法軍陣地內,龍輝巧施九霄風之化體,纏鬥空藏,空藏禪心穩固,麵對莫名怪招也是沉著。

他與風化體交手數回

合,發覺對方是以風氣凝成之身,於是也起了爭雄之心,立即施展靈風禪中的武決——風鷹啄!隻看他法杵連環點出,將風力凝成一點,好似鷹嘴啄擊,銳利無匹。

風化體單掌一舉,施展柔風太極圈,正是同源之氣,以風製風,以旋化力。

空藏大喝一聲,再度變招,右手握杵在後,左手五指篩張,化作鷹爪狀,正是一招風鷹撾,他左手一伸,五根手指便扣入柔風太極圈內,隨即臂力一發,將太極風團扯開撕裂。

破防之後,風勁利爪忽然生出烈火氣勁,正是焚火禪。

正所謂風助火勢,他藉著靈風禪餘威施展火焰氣勁,端的是威力倍增,猛不可擋。

危難關頭,風化體倏然生出一股炎氣,由風轉火,亦是跟焚火禪同源屬性的炎龍化體。

炎化體單手一揮,架住空藏火爪,隨即另手握拳,一錘砸向空藏氣海。

空藏真元內聚,施展大地禪中的彌勒山勢,將自身化作厚實沉穩的彌勒聖山,硬接炎龍鋼拳。

砰地一聲,空藏被打退十餘步,彌勒山勢瓦解殆儘,但他卻是並未受傷,看得龍輝不禁讚歎:「波旬老賊果然收了個好徒弟!」

化體纏鬥,本尊圍敵,龍輝正一心二用,跟於秀婷聯袂壓製波旬。

於秀婷嬌聲一揚,龑霆劍再化雷罡劍氣,一道雷龍盤旋而出,同一時分,龍輝也凝出雷龍化體,波旬立即被霹靂雙龍左右夾擊。

於秀婷的雷龍震劍勢銳利,龍輝的雷龍化體雄沉,波旬仗著聖佛法身不畏群戰,左運龍象戒刀,以厚實刀勢劈斬雷龍化體,右以曼荼羅劍的抖出輕靈劍浪應對雷龍劍訣。

雷龍震顧名思義便重在一個震字,這一劍式外有銳利劍氣,內含劇烈的爆發力,一旦敵人擋住外圍的銳氣後,內蘊雷勁便會轟然炸開,波旬初遇玄霆心劍不知箇中奧妙,被雷勁炸得手臂一片痠麻,險些連曼荼羅劍都拿不穩。

那邊龍象戒刀卻是被雷龍化體雙手一合,來了個空手入白刃,將刀鋒架在掌心。

波旬怒催真元,便要橫向一拉,欲將雷龍化體的雙掌絞碎。

誰料龍輝本尊卻是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彈向雷龍體,霎時雷罡電流爆竄,雷龍體綻放豪光,引得龍象戒刀與之共鳴。

波旬頓覺掌中法器不受控製,正不住顫抖,似乎要擺脫自己掌握,這時龍輝本尊閃電逼近,撮指成刀,一記刀霸劈在波旬手腕,刀氣近距離入體,饒他法身不滅也難以承受,痛得他冷汗直冒,再難握刀。

龍象戒刀藉此機會猛地一掙,硬生生脫出波旬控製,飛入雷龍化體手中。

波旬驚怒不止,厲聲大喝道:「賊子,還我戒刀!」

龍輝哈哈笑道:「你這賊禿好生無理,此刀明明是我之物,虧你還敢厚著臉皮跟我討要!」

波旬冷道:「龍象戒刀乃我佛門寶物,豈是你這逆賊所有!」

龍輝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有天眼通和宿命通嗎,何不看一看我之前生今世?」

波旬微微一愣,覺得奇怪,再看龍輝竟開啟前世命宮,似乎要任他一探究竟。

「本座便看一看你這逆賊弄什麼玄虛!」

說著施展宿命通和天眼通,一眼望向龍輝,窺探其前世。

這不看還好,一看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波旬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不可置信地望著龍輝道:「你……你前世竟是玄天真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龍輝笑道:「龍象戒刀回

歸我手中,便是龍牙回

歸本體之征象,如此鐵證你難道還不信嗎?」

說話間收回

雷龍化體,掌握龍象戒刀。

前世龍牙跟轉生龍體相互感應,霎時豪光綻放,戒刀開始蛻變,龍元不斷充實,將寶象精元排出刀外,刀刃也因巨象之力消散而變小,由原本的五指寬大變作三指窄刀,但卻是更為堅韌鋒利;刀形也由原來的上翹弧形變作筆直刀鋒,若不是有弧形的刀尖和刀背,外人還以為這不是刀而是劍。

被排出的巨象精元化作一枚圓珠,龍輝隨手將其收好,然後一揚龍牙直刀,遙指波旬道:「龍象戒刀從此不存,此刀便以逆鱗為號,敗你這無恥偽佛!」

波旬取出金剛杵,怒道:「就算你是玄天真龍轉生,本座也要屠龍!」

龍輝哈哈一笑:「禿驢誇口也!」

說罷逆鱗順勢而轉,劈頭便是一刀。

波旬揚起金剛杵架住刀鋒,刀氣撲麵而來,在他臉龐劃出數道血痕。

同一時分,於秀婷劍器再動,隻看她左手捏劍訣,右手舞劍鋒,身形飄渺無定,仙姿出塵,波旬練就他心通,早已察覺於秀婷攻勢,曼荼羅劍料敵先機,左拉右扯,上挑下刺,結出無數卍字法印,準備以守待攻,削減於秀婷銳氣後再趁勢反攻。

波旬有他心通,於秀婷亦有劍心,皆是料敵絕技,麵對卍字法印築成得見劍網,劍仙蓮足挪移,巧運水氣,使出水龍吟。

水龍咆哮,龍身遊走,劍鋒點落恰是法印空隙,波旬守勢頓時瓦解,隻得硬拚於秀婷和龍輝兩大高手。

波旬對於秀婷的怨恨猶在龍輝之上,於是他將大部分功力用來對方於秀婷,而對於龍輝的攻擊便以法身硬接。

「賤婦,本座向送你下無間!」

波旬殺意澎湃,曼荼羅劍猛然朝於秀婷刺去,同時更將轉生金輪、廣法錐、渡厄禪杖祭出,集合四大佛兵欲殺於秀婷。

於秀婷不慌不忙,眼眸向龍輝瞥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龍輝頓時心領神會,報以溫柔一笑。

麵對四大佛兵圍剿,於秀婷不慌不忙,將劍氣化出一道深黑色的巨龍,呼嘯盤旋,大口一張便將四口佛兵吞下,同時龍身倒轉一卷,將波旬半個身子皆被牢牢纏住,整個人就像是陷入沼澤一般,泥潭深陷,行動受阻。

這招正是玄霆心劍之澤龍踞,此招便是纏勁限製敵人行動為主,屬於擾敵之招,見波旬動作受阻,於秀婷高高躍起,淩空揮劍,一道堅實厚重的劍芒龍氣劈頭斬下,正是——山龍崩。

山龍崩顧名思義便是劍勢厚實雄沉,威震十方,猶若泰山壓頂。

波旬身子一沉,雙膝倏地一彎,被壓得屈膝跪地。

於秀婷不由嗤笑道:「妾身又不是佛祖,大師為何磕頭?」

波旬怒不可遏,一口氣爆發全身真元,震碎澤龍踞,再掙開山龍崩,縱身躍上半空,掄起五大佛兵朝於秀婷殺來,誓要一洗前恥。

於秀婷依舊從容不迫,淡笑以對,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令得波旬心中驀然一寒。

倏然頭頂湧來更加龐大的壓力,抬頭一看,竟見三山五嶽彌天壓下,正是戍土真元的最上式——山兮震鬼神!原來於秀婷方纔兩招不過是分散波旬注意力,讓龍輝蓄勁入刀,趁勢偷襲。

逆鱗刀夾雜著山嶽崩坍之勢斬下,波旬急忙架起金剛杵抵擋,但這一刀來得突然,來得剛猛,猶在於秀婷那招山龍崩之上,波旬蓄力不足,再度被硬生生壓了下去,整個人一頭栽入地下。

喀拉一聲脆響,金剛杵被逆鱗刀斬成兩截,應聲而斷。

失去金剛杵護體,波旬形式更加凶險,被龍輝趁勢劈斬,逆鱗刀狠狠削在身上,嘩啦一聲鮮血直流。

龍輝刀鋒再度一拖,在波旬身上拉一道深深的刀痕,頓時硃紅飛濺,血流成河。

眼見波旬命陷凶兆,風尊者氣急敗壞,便喝道:「所有人,快去助教主!」

但他卻發現八大金剛居然闔目誦經,凝聚一身佛力結出護陣,將三大破虛高手激戰產生的餘波封住,不讓其擴散到外,保全洛川的平民百姓。

風尊者怒道:「你們做什麼麼,這般浪費真元,還不快去助教主!」

白淨水金剛道:「此番鏖戰所產生之烈勁定會波及無辜百姓,此兵燹災禍乃我等造成,怎能讓百姓受苦!」

波旬鼓起餘力,強行掙開龍輝刀氣,竟轉身撲向白淨水金剛,尖聲厲喝道:「迂腐蠢貨!」

他接連失利,早已氣急敗壞,當下將一腔怒火轉到白淨水金剛身上,隻看利爪一鉗,白淨水金剛麵門被硬生生扣住,隨即一身渾厚佛元儘被波旬吸食。

渡劫佛元可容納一切佛家功法和寶物,白淨水金剛根本無從抵抗,一個照麵就被吸乾真元,修為儘失。

眼見波旬這般狠決,餘僧心情皆是為之一斂,鬥誌不由得開始動搖。

波旬吸納白淨水金剛的佛元後,聖佛法身迅速運轉,傷勢瞬間恢複,氣定神閒。

他大聲道:「眾弟子聽命,速速圍殺這對狗男女!」

龍輝對著眾僧道:「波旬今天能犧牲白淨水金剛,明日便會犧牲你們,此等卑鄙無恥的偽佛,你們為何還要聽他號令!」

波旬道:「挑撥離間的話可以省下了,正所謂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佛家弟子早有犧牲心意。」

於秀婷不屑地道:「鬼話連篇,既然如此,為何你不下地獄而要彆人去替你下!」

波旬道:「吾乃承接末法和正法之唯一真佛,佛門信徒為佛奉獻一生乃是天經地義。」

龍輝也不答話,他掃了眾僧一眼,見不少人露出動搖神色,更甚者還暗中怒視波旬。

此時,地尊者急匆匆跑了回

來,道:「教主,大事不妙,蘇明四城已經失守,敵軍連破數道防線,兵鋒已經直逼洛川了!」

波旬臉色丕變,揪住他衣領問道:「這不可能,渾天營不是去迎戰了嗎?」

地尊者哭喪著臉道:「渾天營被鴻鈞、淨塵還有元鼎三人圍住,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波旬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又道:「其他兵團呢?」

地尊者歎道:「賊軍兵分四路,由孫德、梁明、徐虎、石洪帶領,一口氣打散了我軍數個兵團!」

波旬喝道:「胡說八道,那四人早被我方高手重創,就算不死也不可能這麼快領兵作戰!」

龍輝哈哈一笑,道:「波旬偽佛,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分出四個九霄化體,變作孫、梁、徐、石等人模樣。

波旬這才明白中計,他又沉聲問地尊者:「靳紫衣和尹方犀他們人呢,儒門難道也被擊敗了嗎?」

地尊者愣了愣道:「他們……他們冇有出現!」

波旬更是一驚。

龍輝介麵道:「狗禿驢彆茫然了,讓我一次告訴你們吧,靳紫衣和尹方犀已經被我軍說服,倒戈相向了!」

波旬怒道:「不可能!」

龍輝道:「有何不可能,我方製造這麼大的動作,除了要擊潰你們防線外,還要聲東擊西,將滄釋天的所有爪牙吸引出去,讓孟軻他們將瑤映郡主送到儒門眾人麵前,跟他們當麵對質,揭穿滄釋天的真麵目!」

波旬隻覺轟然一炸,腦海一片空白,手腳一片冰涼,心忖道:「糟糕,千算萬算居然漏算了那小賤人!」

原先皇甫瑤曾露麵揭露滄釋天的真麵目,那時候波旬等人還能反口咬定對方是妖族幻術所變,而他們也將一直關注皇甫瑤的行蹤,意圖將其除去,但龍輝早已防備森嚴,使得他們無法得手,所以皇甫瑤一直便是個半真半假的存在。

然而今天龍麟軍引發各路戰事,內外夾攻,擾亂得朝廷軍各營雞犬不寧,分散了滄釋天的勢力,使得孟軻等人輕鬆將皇甫瑤送入營地深處。

以前龍輝擔憂皇甫瑤安全才一直冇有讓她跟人對峙,如今皇甫瑤若得以麵見儒門兩大主事,那靳尹二人必然可以辨明真偽,後果不堪設想。

「那兩個酸丁曾對儒武一事耿耿於懷,如今知道真相,豈不是要倒戈相向!」

波旬驚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於是當機立斷,「佛門眾僧聽令,速速撤退!」

龍輝冷笑道:「彆走這麼快哩,儒門的各位賢人還等著跟教主你敘敘舊呢!」

波旬心頭一斂,感覺到遠方升起一股紫光,正是儒家獨門真氣,兩股宏大的氣勢已經迅速朝這邊撲來。

「走!」

波旬急忙撤兵,他祭起全身內力,發出驚天極招——無相末法劫!氣勁所過之處頓成千厄萬劫,宛若末日地獄,於秀婷提劍應招,施展風龍嘯,以颶風烈勁抵消波旬掌功,同時龍輝也趁著波旬極招削弱之際,縱身搶攻,誓要將他拖住。

「波旬老賊,你速給尹某一個解釋!」

尹方犀怒吼之聲由遠而近,波旬心頭髮涼,龍輝跟於秀婷已經是難以抗衡,若再加一個尹方犀,恐怕是凶多吉少也。

「把你剁成兩截,看你還如何重生!」

龍輝橫削逆鱗刀,朝著波旬腰身劈去,要將他一刀兩斷。

波旬緩慢祭起菩提金身護身,但仍被砍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就在此時,天際忽現紫霞烈火,一隻舉掌從天而降,正朝龍輝打來。

龍輝手臂一揚,逆鱗擎天而指,發出一道刀氣將巨掌盪開。

就這個機會,波旬得以喘息,立即虛晃一招,掙脫龍輝和於秀婷的包圍網,領著空藏等人且戰且退,迅速逃走。

波旬逃走,龍輝卻是不以為然,抬頭望天道:「嘿嘿,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我的便宜兒子!」

一聲便宜兒子,引發萬鈞雷霆,雲端傳來尖銳的嘶吼:「龍輝,我要你碎屍萬段!」

尖聲厲喝,震開雲霧,蒼穹再現巨神武蹤,正是高鴻駕馭儒武巨神瘋狂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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