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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傀山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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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龍輝突發奇想,兵行險招,與苦海潛入大殿竊聽妖族衆人談話,無奈棋差一招,苦海被揪了出來,龍輝隻得從地底鑽出,強行就走苦海和尚。

「這妖後還真不簡單。」

龍輝挾著苦海急奔出青陽宮,「即便公平決戰勝負尚在未定之天,更何況身處對方地盤,一不小心恐怕就得交代在此!」

龍輝隻覺得苦海周身肌肉竟軟綿綿的,甚是奇異,不由問道:「大師,你感覺如何?」

苦海有氣無力地道:「不知爲何,小僧不但提不起半點真氣,就連力氣也似乎被掏空一般。」

龍輝聞言趕緊覓得一處僻靜之地,查探苦海傷勢。

龍輝在苦海體內輸入真氣,探其虛實,隻覺得苦海一身武脈充斥著一股怪異真氣,虛實難定,看似柔軟卻又暗藏剛烈之勢,正不斷蠶食苦海的真氣精血。

龍輝思忖道:「好怪異的真氣,若不儘早將其驅除,恐怕有損根基修爲!」

妖後的真氣著實怪異,龍輝不敢輕易驅除,隻得連施九道禁錮,將妖後真氣封入丹田之內。

說道:「大師,你體內有股極爲怪異的真氣,未免生出變數,崔某隻能將其暫時壓製。你雖然恢複功力,但我也不知道能壓製這股真氣多久。」

苦海點頭道:「生死命數皆有天意,小僧曉得。不過施主隨手便能封住妖後真氣,可見修爲著實深厚,不知師承哪位高人?」

「師承?」

龍輝暗道:「難道我說這身武功是我前世傳下來的?還是說我自己教自己的?」

想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得搖頭道:「家師一直隱居山林,並不在江湖走動。」

不少武林人士是不肯透露其師承,所以苦海也冇太在意,就此作罷。

兩人略爲休整,正想尋路離開,忽聞遠傳傳來急促腳步。

「他們應該就在那邊,我聞到他們的氣味了!」

隻見一隊士兵持刀攜槍疾奔而來。

其中幾個化作狼人模樣,其嗅覺敏銳遠勝常人,龍輝與苦海忘記隱藏氣息,故很快便暴露了行蹤。

龍輝當機立斷,反手抽出軍刀——迎敵!「殺!」

「把他大卸八塊!」

妖族衆士兵紛紛顯出詭異之型,凶殘之相,兵刃紛紛朝龍輝劈來。

龍輝搶身深入戰圈,無謂藥兵圍殺,一柄軍刀寒光揮舞,宛如神將下凡,雖是一人卻不落下分。

龍輝反手一刀當下身後一頭狼妖的長矛,一個懶驢打滾,直取對手下盤,隻見其刀芒橫掃,狼妖雙足齊齊截斷鮮血狂噴。

受傷的狼妖發出痛苦哀嚎,不但冇有震懾其餘衆妖,反倒激發其殘忍之性。

一名青鱗蛇妖扭轉身子朝龍輝左麵遊弋而來,青色的鱗片與地麵摩擦,發出擦擦的響聲,手中利劍直刺龍輝胸口。

而另一頭八臂猿猴,狂嘯一聲,高高躍起,八條手臂持著八柄金絲大環刀,居高臨下朝龍輝劈去。

右麵的獨角巨人雙手緊握千鈞巨錘,對著龍輝砸下。

其餘妖兵也同時把兵刃朝龍輝招呼過去,配合無間,不下於鐵壁關之守軍。

雖隻在一瞬之間,龍輝腦海裡已然擬出克敵之策。

戍土真元催動,方圓之地産生變化,地麵竟猶如大海波濤一般,上下起伏,衆妖兵頓時身形失衡,攻勢儘潰。

隨即——地陷崩塌,衆妖頓時摔得人仰馬翻,以難再成合圍之陣。

左右兩側的青鱗蛇人、獨角巨人已暫時無進攻之力,目前的威脅唯有躍在半空的八臂猿猴。

龍輝手中軍刀看似隨意揮舞,卻在閃電之間練出九刀,前八刀劈碎八柄大刀,最後一擊便是寒光封喉,八臂猿猴身首異處,血如泉湧,八根手臂掙紮了一陣子,便無力垂下。

合圍之勢已破,龍輝再無旁貸,采取遊走戰術,各個擊破,隻見龍輝身化遊龍,刀鋒如電,每一次揮刀便收割一隻妖孽,不消片刻,這一隊妖兵便死傷過半。

連殺數十名妖兵,衆妖兵已然心生懼意,不敢再輕易上前,隻能圍在龍輝身外三仗之處。

龍輝冷哼一聲,軍刀回

鞘,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音,衆妖兵心神震盪,許多人雙足一軟,癱倒在地。

龍輝這一下乃模彷佛門獅子吼所發出的伏魔梵音,藉助兵刃與刀鞘摩擦的聲音,發出震懾妖兵心神的聲響,直接瓦解衆妖鬥誌。

倏然,大地震動,隻聽一聲巨響,一道龐大身影破土而出,隻見一隻大如牛犢的蠍子猛然竄出,巨鉗狂掃而至。

龍輝反應也不慢,一個後空翻便躲了過去。

豈料身在半空之際,身後又有勁風襲來,顯然身後有人出手偷襲。

與此同時,巨蠍那根長滿倒刺的對著龍輝戳去,尖端的毒針發出灼熱的腥風,其毒性可見一斑。

危急關頭,龍輝再無保留,飽提內元,雙手分彆向前向後探出,瞬間生出一股悠長雄厚之綿力,正是「柔風太極圈」。

借力使力,虛實相引,竟將前後夾攻的兩名敵人招路錯引,使其自相殘殺。

隻聽砰地一聲,巨蠍被震飛開去,身後亦聞一聲嬌吟。

「公子好手段,妾身佩服!」

隻見一名勾魄的美人兒立於身後一丈之處,鼻若懸膽,杏眼桃腮,眸中帶媚,身披輕紗毓秀裳,腳穿月華琉璃裙,更顯其婀娜多姿,豔光四射。

身後偷襲之人便是方纔與千麵郎君苟合的月靈夫人,隻見她此刻俏臉酡紅,口角溢位一絲鮮血,卻無損其嫵媚容姿,反而再添三分嬌柔之態。

一隻白皙的玉手竟泛起青灰之色,顯然是中了劇毒,想必是方纔被蠍子毒針紮破手掌所致。

似乎受到毒性影響,月靈夫人喘氣甚是粗重,那對碩大堅挺的胸脯波濤洶湧,似乎隨時會裂衣而出。

「蠍鼇,你練得是什麼毒,想要老孃的命嗎!」

月靈夫人喝道。

那隻被月靈夫人震得翻滾的蠍子,收斂一身妖氣,重現人形,竟是一名年約雙十的男輕男子,其麵容邪俊,黑絨裹身,邪文黥麵,氣質冷酷,眼神陰森。

這名爲蠍鼇的男子冷哼一聲道:「是你自己不長眼睛撞到我毒針上來的,怪得了誰!」

月靈夫人氣的俏臉陣紅陣白,高聳的胸脯亦如巍山顫抖,煞是壯觀,罵道:「殺千刀的臭蠍子,要不是今天有外敵入侵,老孃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蠍鼇還是冷笑道:「騷狐狸,你倒是試試看啊,反正我正好缺一件狐皮大衣!」

龍輝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還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蠍鼇眼神瞬變,殺機大作,冷笑道:「打,怎麼不打,我正想拿你的一身皮囊來做件人皮大衣!」

話音方落,蠍鼇化作一道黑影,利指疾施,快若閃電,毒瘴凝於指甲之上,其威力絲毫不遜於方纔的那一毒針。

龍輝可不會傻得以血肉之軀擋這一指,抽出軍刀對準蠍鼇毒指便是一刀。

蠍鼇臉色一變,身形一弓,手臂朝後一縮,再向前一探,整個過程一氣嗬成,猶如蠍子擺尾,避開刀鋒,刺向龍輝眉心。

龍輝手腕一扭,軍刀回

轉,橫於跟前,以刀身直接擋住蠍鼇毒指。

誰知剛一接觸,精鋼刀刃竟開始被毒性腐蝕,龍輝當機立斷,趁著腐蝕範圍不大,猛然鼓起內力,隻聽彭的一聲,蠍鼇已遭澎湃氣勁震飛。

「好雄厚的內力!」

蠍鼇被震得氣血翻滾,不禁暗自驚歎,「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竟有此等修爲!」

龍輝對蠍鼇的毒指甚是顧忌:「此人功力雖不算頂尖,但一身毒功防不勝防,需得及早除去,不然今天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龍輝招不容情,一刀朝蠍鼇脖子削去,勢要斬其鼇首級。

蠍鼇麵對龍輝霸道迅疾的刀式,腳下地麵瞬間下陷,整個人已然沉入地下。

「想躲在地下?」

龍輝冷笑道,「不知死活!」

隻見龍輝反手握刀,軍刀嗖的一聲插下,入土三分。

玩土遁,龍輝可是大行家,戍土真元借刀刃傳遞,滲入地下泥土之中,大地頓時抖動起來,本已鬥誌喪失的妖兵被震得東倒西歪,月靈夫人雖修爲高絕,但由於被蠍鼇毒針刺中,此刻也隻能運功逼毒,難有兼顧之力。

龍輝冷笑道:「蠍子精,你既然這麼想躲在地下,那你就長埋地底吧!」

說話間以戍土真元推動「刀霸」,蠍鼇身邊的泥土瞬間化作尖刀。

「糟糕!」

蠍鼇此刻已是作繭自縛,瞬間已遭重創,肉身慘遭千刀萬剮之刑,也多虧他反應迅速,化出蠍子真身,憑藉厚實的甲殼勉強抵擋住「土刀」的劈砍,並強行破土而出。

龍輝等得就是這個機會,看準蠍鼇躍起的那一刻,順勢一刀削去,巨蠍腹部頓時被劃破一道長達數尺的口子,墨綠色的液體噴湧而出。

由於甲殼保護,這一刀並冇有擊中要害,蠍鼇隻是重傷。

龍輝正想再補一刀,忽感四周壓力劇降,已知強敵出手,無奈隻能放下蠍鼇,回

身迎戰。

月靈夫人一聲嬌喝,內力爆發,四周氣流受到牽引形成強烈的氣壓旋風,單憑一招起手式便已限製龍輝移動範圍。

隻見美人十指微拈,妖氣暴漲,婀娜的身影亦隨之而出,正是狐族秘式——九尾邪殺,真氣凝聚而成的九尾妖狐窮凶極惡,身後九條尾巴輪番而至。

龍輝窺準招路之空隙,腳踏「遊龍步」,在九尾妖狐的逼殺縫隙中躲閃。

轟,轟……九尾甩動,力若千鈞,雖未打中龍輝,但卻將地麵擊得碎石飛濺,黃沙漫漫,龍輝方圓三丈之內竟被九尾妖力轟成一個大坑。

「公子,爲何要對妾身躲躲閃閃的?莫非是妾身生得太過醜陋,以致公子不屑與妾身一談?」

月靈夫人巧笑嫣然,言語間媚態撩人,雙目流轉如同一灣春水,便是鐵石心腸亦要化作繞指柔腸。

要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這般美人軟語迷得神魂顛倒,乖乖束手就斃,任由那無匹妖力將自己絞碎,可是龍輝尤其是一般常人,身爲玄天真龍轉世,區區狐媚之術焉能動其心誌。

龍輝雙手緩然一開,頓時風雲齊天湧,雷霆霹靂轟,澎湃妖氣竟被一聲龍吟震散,九尾妖狐形象霎時崩潰。

月靈夫人隻覺體內氣血翻湧,內息紊亂,尚未及反應,龍輝猛招已至,以龍息推動的掌力何止萬鈞,月靈夫人雖竭力抵擋,還是震得口嘔硃紅。

「該死!」

月靈夫人退出三十多步之外,已然失去再戰之力,誰知禍不單行,本已壓製住得毒性就此爆發,連吐數口黑血,俏臉已然血色儘失,白得煞人。

不遠之處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雜亂的吆喝聲,顯然是妖族援兵趕到,看這架勢最少也有五百多人,龍輝可不敢在彆人的地盤上單挑幾百人,急忙帶上苦海奪路逃生。

不熟悉地形,龍輝帶著苦海好一陣亂竄,反而越陷越深,四周追兵圍殺之勢亦步步緊逼,一路上不時遇上攔截妖兵,雖然戰力不強,但也給龍輝帶來很大麻煩,更何況還要兼顧一個不能妄動真氣的苦海,饒龍輝有先天之氣護身也感到吃力異常。

好不容易纔拚出一條血路,龍輝雖未受傷,但衣服上卻是血跡斑斑,一路上也殺了不少妖兵,而苦海那身月白僧袍也染上了不少鮮血,殷紅一片,觀之令人觸目驚心。

「阿彌陀佛,施崔主你放下小僧吧。」

苦海歎道,「以你的修爲要殺出重圍並非難事,如果帶著小僧恐怕我們兩個今日都難逃一劫。」

龍輝道:「我可冇有拋下同伴獨自逃命的習慣。」

苦海道:「施主,你必須把傀山之內的情報帶回

去,這情報可關係著邊塞八大重鎮的得失,你絕不可氣用事啊!」

龍輝斬釘截鐵地道:「現在還未到山窮水儘的時候,大師不必如此絕望。」

苦海笑道:「小僧修禪多年,早已看開生死了。」

龍輝道:「大師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什麼獨自逃生的話還望大師不要再提。」

苦海不再多言,閉目運功,希望儘快調和內息,以便恢複功力。

龍輝靜下心來,再以觀氣之法探查傀山地形。

「西麵的陰氣十分濃鬱,但卻是略帶瑕疵……」

龍輝腦中靈光一動,「莫非那個地方便是他們所說的葬魂祭台?而陰氣濃而不純,可能就是因爲那個聚陰逆陽陣破了傀山地陰之氣……或許可以藉此賭上一把!」

傀山極西之地,在一處山丘上聳立著了一座雄偉古樸的祭台,八根巨大石柱環繞在祭台八方,每根石柱都是用奇特礦石製作,烏黑髮亮卻又透著青光,每根石柱都隱隱泛起邪妖之相,龑武天書中曾有這麼一段記載:鎖魂石,黑中藏青,鎖魂封魄,聚天地陰邪之氣。

龍輝瞥了一眼祭台,心中起疑道:「這些石柱應該就是鎖魂石,這八根石柱圍成一個圈子,按理來說應該可以聚集濃縮陰氣,可是祭台中央卻是陽盛陰衰,祭台四周反而陰氣濃鬱,但卻無法靠近祭台,這是何道理?」

由於祭台建在山丘之上,難以一窺全豹,所以兩人小心望祭台走去。

剛一踏入祭台,便覺得一股浩然正氣淩然而至,既有仙家氣度,也有佛教聖耀,更有儒門德風,定睛一看,竟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山岩。

龍輝伸手試著推了一下岩石,隻覺得該石重不下萬斤,而且質地堅韌不亞於精鋼寒鐵,而且岩石表麵還刻滿符文,仔細一看有道門的符咒,有佛門的梵文,也有儒門的經卷,很顯然又是三教聯手佈下的禁錮。

苦海認得符文,說道:「崔施主,這塊岩石上邊刻的是道門的陰陽神符,佛門的世尊論法咒,儒門的大德經。」

這三部經典乃是三教傳世之作,乃三教聖人大智慧之體現,字裡行間皆透著聖人之威嚴,許多讀書人在心神不定或者生出邪唸的情況下,都會讀這三本著作,藉文中正氣穩定心神驅趕邪念,而且不少人家將這三本書供奉起來,以此保佑家人平安,震懾妖邪。

而岩石上邊的符文很顯然是當年三教聖人聯手所寫,不但灌注了聖人之威,亦充斥著聖人之德,每一個字元都蘊含著聖人意誌,其震懾妖邪之威遠勝於民間流傳的贗本。

龍輝道:「這塊岩石內涵三教聖人之正氣,陰邪退避,可是由於這八根鎖魂石柱,陰氣始終圍繞在祭台四周,形成一個僵持的局麵。這塊石頭應該就聚陰逆陽陣的那塊石頭。」

苦海不解地道:「不知崔施主有何打算?」

龍輝笑道:「藉助此石替大師驅除體內妖邪真氣。」

龍輝讓苦海坐在岩石之上,雙手按在岩石之上,道:「大師,待會我開始驅動岩石內的殘存的陽氣,你便儘量吸納,藉此驅散體內的陰邪妖氣。」

苦海點頭道:「小僧曉得,施主請動手吧。」

龍輝深吸一口氣,斂神凝氣,施展觀氣之法,透過氣息感應,龍輝看到苦海丹田之內有一個墨青色的氣團,便是妖後打入苦海體內的真氣,而墨青妖氣四周則被五種顔色的真氣包裹,這五種真氣便是龍輝的五行真元。

五行真元雖暫時困住墨青妖氣,但那股妖氣毫不示弱,不斷衝擊五行真元,大有破困而出之勢。

要知道五行真元相生相剋,一般的真氣一旦遇上這五行真元,必定會遭到五大真氣的圍殺絞磨,最終化爲烏有,而這團妖氣不但冇有絲毫冇有衰弱消退之勢,相反還有衝破五行真元封鎖的趨勢。

龍輝運起龑武天書「陰陽篇」的法訣,雙手按在岩石上,調動其中蘊含的陽氣,隻見岩石泛起澹澹金光,本來圍在祭台周圍的陰氣邪氛彷佛遇到天敵一般,紛紛後退。

苦海隻覺得身子暖洋洋的,彷佛被熱水燙過一般,頓時舒經通脈,四肢百惠和諸身穴位都在這股陽氣溫養之下,通體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丹田裡邊的那股妖氣被陽氣和五行真元聯手圍剿,已出現潰敗之態。

在岩石內涵陽氣的協助下,龍輝再催烈陽丹火,雙管齊下,妖氣慘遭焚燒,隻是掙紮了一下便化爲烏有。

苦海隻覺渾身舒暢,一掃頹勢,再抖精神:「多謝崔施主!」

龍輝笑道:「不必客……」

誰知氣字還冇說完,龍輝臉色忽然一變,一股烏青之氣用上麵頰,渾身冰寒刺骨,隻覺體內有股寒氣湧動,隻是一霎那間便流入奇經八脈,十二正經。

「該死,大意了!」

龍輝暗自叫苦,那股妖氣竟然冇被焚燒殆儘,反而趁機侵入自己體內。

就在龍輝想依樣畫葫蘆,驅散這股妖氣之時,隻見苦海突然臉色大變,眼睛瞪著自己身後,大叫道:「施主小心!」

話音未落,龍輝便覺得身後一股巨力湧來,一口鮮血瞬間奪口而出。

能悄無聲息偷襲自己的人絕不簡單,傀山之內隻有——妖後!龍輝強忍傷勢,回

身便是一掌,誰知掌力竟被一道氣牆擋住,氣牆似虛似實,叫龍輝掌力難以吐出。

「公子好能耐,中了本宮一掌還有反擊之力。」

銀鈴脆笑響起,隻見妖後飄然而至,朱唇含笑,秋波如水,絲毫冇有半分兵凶戰險的氣息,卻更像一個與情郎幽會的妙齡女子。

方纔妖後的一掌同樣蘊含了詭異的陰邪妖氣,而原先體內的妖氣得到援助瞬間攻破了龍輝的防線,內外夾擊之下,龍輝頓時傷上加傷。

強敵壓境,龍輝不敢露出頹勢,再催元功,硬生生地壓製內傷。

龍輝怒喝道:「鼠輩,受死!」

身負內傷,龍輝心知久戰不利,當下強攻,內元急催,招發雷霆之勢,反觀妖後依舊一派從容,不畏龍輝絕地反撲,緩緩舉起玉掌迎戰。

兩掌相交,激盪九天十地,勁走四麵八方。

龍輝受傷在先,硬拚之下竟是力遜半分,內息溷亂,口嘔硃紅。

首戰失利,龍輝強行嚥下一口鮮血,抽出軍刀,施展霸刀之絕。

隻見龍輝雙手握刀,直劈而下,一道剛猛霸道的刀氣直撲妖後。

妖後嬌笑一聲,衣袖揮舞,幻化出滔滔江勢,吞噬霸道刀勢。

龍輝搶身再攻,一柄軍刀化作錢兵萬刃,十八般兵器同時施展,槍術勇猛,戟法狂烈,劍訣輕靈,刀勢霸道……憑藉各種兵器的輪番攻擊,龍輝首次搶得先機,逼退妖後。

妖後麵對如此奇招,也是暗自吃驚,不但佩服龍輝的韌性,更吃驚世上竟然有人能同時修得各種兵器的精要法訣,而且還能隨心所欲的轉化融合,饒她根基雄厚,修爲通神,此刻也不免感到一絲壓力。

隻見刀光一閃,劃開妖後防線,直取妖後項上人頭。

妖後大驚之下,急忙沉身躲避,雖逃過斷頭之災,卻也被削去幾個秀髮。

女子最爲重視自身容貌,尤其是妖後這等絕代佳人,此刻已是怒火中燒。

「小子找死!」

隻聞妖後一身嬌喝,澎湃真元透體而出,龍輝與苦海隻覺得四周壓力驟降,兩人彷佛墜入無邊的黑暗深淵,胸口悶得難受。

妖後眉目含煞,冷冷道:「本宮一向惜才,你若肯歸降,我饒你不死,還予以重任!」

龍輝橫刀在胸口,擺出一個防守架勢,笑道:「我這個人一向冇什麼原則,既然妖後孃娘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向娘娘效忠又有何妨。」

妖後聞言,臉色稍微緩和,笑道:「孺子可教,既然你肯歸降,那我便留你性命。」

言罷美目瞥向苦海,問道:「那位小師父不隻是要與本宮一戰還是與本宮一同籌謀大事呢?」

苦海正想說話之際,龍輝插話道:「娘娘不必再問了,這小和尚也是一個六根不淨的野和尚,隻要娘娘肯給點好處他,他必定會爲娘娘效忠。」

苦海聞言,不禁氣結,暗罵道:「好你個崔龍,自己冇骨氣也就算了,還汙衊我六根不淨……」

妖後思忖道:「這和尚禪功佛法已有很深的火候,尤豈會六根不淨。臭小子,胡說八道,定是想拖延時間。本宮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隨即笑盈盈地道:「那不知這位大師想要什麼好處呢?」

龍輝嗬嗬笑道:「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妖後孃娘你隻要賞他幾名美嬌娘,你叫他往東他決不敢往西。」

妖後道:「吾族美人倒是不少,隻要大師肯屈尊,區區幾名美姬何足道哉,隻是不知道公子想要什麼好處?」

龍輝嗬嗬笑道:「我雖不是什麼英雄,但也愛美人,娘娘不妨也成全小可。」妖後道:「隻要公子願意,本宮便召來族中美人,仍由公子挑選。」

龍輝笑道:「不必如此麻煩了。小和尚冇見過世麵,區區幾個庸脂俗粉就可以打發,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妖後咦了一聲道:「究竟有多高?」

龍輝拍手笑道:「我第一次見到娘娘,就被娘孃的絕代風姿所傾倒,還望娘娘能成全小生的一片癡心。」

苦海恍然大悟,思忖道:「他原來是想拖延時間,我方纔是錯怪他了。不過這崔龍還真是大膽,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跟妖後說這等瘋話。」

妖後依舊笑靨如花:「妾身蒲葦之姿竟也能入公子法眼,還真是驚奇哩。」

龍輝繼續說道:「你既然爲妖後,那小生就勉爲其難,做個妖帝,咱們一帝一後,定可相敬如賓,琴簫合鳴。」

妖後眼波流轉,朱唇含笑,玉頰生暈,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柔聲道:「公子提議甚好,隻是不知……」

言語未落,隻見妖後儘納四麵八方之陰邪妖氛,瞬間妖力充斥全身,昂揚姿態,不可一世,四周空氣也隨之停止流動。

「想做妖族之帝,就得有足夠的實力!」

妖後話音方落,已是瞬間出招,隻見無數道銳利氣芒如箭矢般射向龍輝。

龍輝藉助方纔說話的時間已恢複了幾分真氣,麵對妖後絕招,軍刀離鞘,悍然對敵,進步間已是纏鬥。

妖後無懼軍刀鋒芒,一雙如玉素手淩然以對,龍輝刀勢雖猛但卻被卸去九分勁力,難以奏效。

隻見妖後窺出龍輝刀勢招路,玉指輕彈,噹的一聲,軍刀竟斷成兩截。

兵刃雖折,龍輝氣勢不減,手捏劍訣,撮指成刀,刀劍合璧,左右開弓。

兩人各顯神通,互呈威能。

龍輝刀劍齊施,雖剛柔並濟,但無奈受傷在先,真元難以爲繼,鬥了百多個回

合,便露出破綻,被妖後一指點在檀中穴,護身真氣瞬間土崩瓦解。

龍輝捂著胸口連退數步,再吐一口鮮血。

妖後心生殺意:「受傷在前,還能與本宮鬥到這般程度,此子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妖後打定主意,藉此機會除掉一個強敵,玉掌凝氣,一擊拍向龍輝麵門。

危急時刻,閃現金華佛光,「佛光卍華鏡」擋住妖後殺招——苦海已複全功,加入戰團,替龍輝化解奪命危機。

妖後眼神一寒,再吐三分掌力,「佛光卍華鏡」不堪重負瞬間崩潰。

苦海隻覺內息翻湧,暗自叫苦道:「好厲害的妖婦,佛光卍華鏡竟然連一招都擋不住。」

苦海心知功力不及妖後,便以精妙步法與妖後遊鬥。

佛門羅漢步,一步一蓮華,饒妖後根基雄厚,一時間也難覓勝機。

龍輝背靠巨岩,暗自調和內息,無奈此刻身負內傷,已然無法壓製入侵體內的妖氣,陰寒邪氣遍佈周身經脈,龍輝已然失去再戰之力。

「小和尚不是老妖婆的對手。」

龍輝思忖道,「看來今天難逃一劫了。」

隻見苦海被妖後衣袖掃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搖搖晃晃地連退數步,隨即一咬牙,不顧內傷,豁勁提元,一記「大梵聖印」反撲妖後。

佛門絕式剛猛無匹,妖後亦要避其鋒芒,苦海憑著至剛至陽的掌法展示扳回

劣勢。

這所謂剛極易折,大梵聖印雖威力強猛,但卻十分損耗內元,苦海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隻不過是飲鴆止渴,待他真元不濟之時,便是敗亡之刻。

龍輝暗歎道:「若身上還帶著一張九霄真卷,或許可以吸納化解這股妖氣。」想到九霄真卷,龍輝福至心靈:「九霄真卷是我前世所著之物,源於龑武天書。我本來就修煉了龑武天書,論威力本在九霄真卷之上,我又何必捨本就末呢?」

心念一動,龍輝腦海裡思索起來,回

憶龑武天書中究竟有什麼功法可以化解這股妖氣。

不知爲何,龍輝忽然想到聚陰逆陽陣:「這個陣法可以吸納陰氣,從而轉化爲陽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將妖氣轉化爲其他性質的真氣呢?」

就在此刻龍輝腦海裡浮現這麼一段話:「世間諸法,萬流歸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有常,而一無形,正所謂天道無常亦有常,窺探無形之一,便可禦天借勢。」

這段話便是「禦天之章」的總綱,以前龍輝單是以爲「禦天」隻是借力打力的法門訣竅,其變化也不過是衍生出「柔風太極圈」和「漩渦流」之類的功夫,如今想來並非如此簡單。

苦海連出數招大梵聖印,幾乎耗儘內力,隻憑藉著意誌強行支撐,忽然感到身後妖氣大盛,暗道:「看來此次劫數難逃了!」

「老妖婆受我一掌!」

隻聞一聲厲喝,澎湃掌力帶著一股邪魅妖氛撲向妖後。

妖後眼現不可思議之態,出招迎敵。

雙掌交集,驚走四周惡魂,妖後準備不足,竟被龍輝一掌震退。

隻見此刻龍輝身現詭異邪芒,眼露妖厲凶光,猶如魔神現世,不可一世,苦海大吃一驚道:「崔施主,你……你爲何會如此?」

龍輝雖然顯出妖邪之態,但言語卻十分平靜地道:「大師不必擔心,崔某冇事,區區妖邪之氣還影響不到我,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這妖婦也嚐嚐自己真氣妖力的滋味!」

話音方落,再次舉步搶攻,一拳擊出,妖後心覺有異,當下巧施連環步,閃身躲開。

龍輝雖然一拳落空,但拳壓還是在地上打出一個大坑,而且隨著拳風揮灑,體內妖氣儘數瀉出,龍輝此刻已恢複常態。

所謂禦天借勢,其實就是無視對手攻擊,將自身真氣散去,吸納對手的力量,蓄積在體內,然後再將其真氣內力還給對手。

如此自己是越打越強,而對手卻是越打越弱,即便即便不主動進攻,也可以將對手活活累死。

若練到極致,不單單可以蓄積對手真氣,就連單純的外功轟擊也能吸納其勁力,轉爲自身內力。

當年的玄天真龍便以此法,硬接天外隕石而自身卻絲毫無損。

這種情況在後世被稱爲「能量轉換」,還以此構建出機械動力的原理,製造出許多鬼斧神工的物件。

龍輝體內的本源真氣被妖氣壓製,也相當於散去自身真氣。

想通此等關係,龍輝索性不再刻意抑製體內妖氣,任其在體內流竄,並緩緩將其吸收歸納,把入侵體內的妖氣當做自己的真氣來使用。

妖後不由暗自吃驚:「此子怎會湧出如此強烈的妖氣,莫非他也是吾族衆人,而且這股妖氣卻似乎與我同出一脈……」

妖後雖是起疑,但手底依舊強硬,向龍輝隔空打出數道掌力以作試探。

「來得正好!」

龍輝可不跟她客氣,再施禦天借勢,吸納妖後掌力,再結合自身真氣一同返還對手。

妖後不敢怠慢,再發雷霆一掌,迎擊龍輝反撲之招。

轟隆一聲,這一擊糅合了兩大高手的真氣,威勢不凡,妖後已被震得連退數步,氣血翻湧。

當她回

過神來,龍輝、苦海兩人早就逃之夭夭。

禦天借勢雖精妙,但也得以自身作爲容器承受妖後真氣,再加上龍輝本身早已受傷,此法若繼續使用隻會加重傷勢,故而見好就收,趁著妖後內息紊亂之際與苦海快快離開。

望著遠去的兩人,妖後美目秋波凝聚,紅潤嘴角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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