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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三教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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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血紅邪雲籠罩著鐵壁關,厚實的雲層中不斷地閃爍著赤色雷電,彷彿像是蒼天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斷地滲著鮮血。

大恒與鐵烈的先鋒部隊正在展開激烈的廝殺,在鐵烈軍營的後方,龍輝、無幻以及周君辭悄悄地接近,而苦海由於強行使用菩提金身差點就武功儘廢,持法明王則護送他連回

鐵壁至於梁明和王棟兩人也隨之回

去。

“噬魂妖雲一旦成型便可吞噬生靈魂魄,如今這朵妖雲雖還冇達到噬魂的程度,但要卻可以攝魂。”

無幻看著遠處的敵軍道。

龍輝聞言後,思忖道:“攝魂之法我也會,但一次也隻能針對一兩個人。這妖雲卻能同時懾服幾千人的神誌,真是可怕。如果真讓此事發生,不但陣前恒軍儘滅,就連鐵壁關的數十萬大軍也會受到影響。”

周君辭道:“無幻道長,對於陣法風水之術這裡就屬你最在行,我們該如何做?”

無幻指著一處道:“周賢人請看,四周妖氛邪氣皆向此處收攏兼之還有重兵把守,妖雲的副陣眼十有**就在那裡。”

龍輝與周君辭朝著無幻手指方向望去,卻見東北角的一處營地隱隱透著紅黑之氣,而且還形成一個漩渦正不斷地朝中央收攏。

常人是看不到這些異象的,唯有修煉內家真氣有成的高手可以憑藉對氣息的感應瞧出端倪,或者是精於風水的奇人才能一窺全豹。

像噬魂妖雲這種浩大的“活陣”要隱藏陣眼是很困難,所以鐵烈乾脆不做掩飾,反正有幾十萬大軍護著,諒外人也難以接近。

而且此刻正是是白日,根本就無從潛入,看著一望無際的大軍,饒三人武藝高強也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周君辭皺眉道:“無幻道長,你可會畫隱身符,讓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敵營?”

無幻苦笑道:“如今四周妖氛瀰漫,道家隱身符咒在這個環境中根本無從發揮。”

“廢話還真多,既然無法隱匿行蹤,那便硬闖吧!”

龍輝冷笑一聲後,一鞭抽在戰馬上,戰馬長嘯一聲朝著鐵烈大軍飛馳而去。

周君辭與無幻看著一騎絕塵的龍輝,氣得不打一處來,不由罵道:“臭小子如此莽撞,趕著投胎嗎!”

無奈之下,兩人也策馬緊隨其後。

鐵烈正與恒軍對峙,轅門向北,左右各有塔樓一座,以作嘹望之用。

塔上土卒遙見龍輝人馬疾來,心中驚疑,發出喊聲。

誰料龍輝來勢更疾。

一名土卒頓時吹起號角,餘者彎弓發箭,躲在箭垛之後,向眾人攢射過來。

隻聽見尖銳的破絃聲響起,箭矢密如雨下。

無幻反手抽出背後佩劍,招化圓回

式走兩儀,綿長純正的道門真氣透過劍刃形成太極圖騰,籠罩方圓十步,密集的箭矢皆被卸開。

周君辭衣袖一翻,一把摺扇便握在手中,該物扇麵乃用天蠶金絲織成,扇骨乃精鋼所致,也是一件水火不侵,刀劍難損的寶物。

隻見儒者輕揮摺扇,氣度優雅,不見絲毫慌亂,渾厚的紫陽真氣便在身邊築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任由鐵烈弓箭再密,也難越雷池。

與儒道二者的遊刃有餘不同,功體耗損的龍輝隻能用手中軍刀撥開利箭,或者憑藉著馬術躲閃。

周君辭道:“小兄弟,你功體未複,還是讓吾與無幻道長先來吧。”

龍輝雖是受傷但傲氣不減,左手再掄起馬背上的陌刀,右手則緊握三尺精鋼軍刀,左右開弓,陌刀大開大合,軍刀快疾靈動,兩種不同的刀勢交織出互補銳網,將鋪麵而來的箭矢斬斷。

龍輝的配兵早在傀山激戰之時已經損毀,所幸鐵如山撤離後還有少許兵刃留在朔風城內,故而龍輝尚有可用之兵刃。

離轅門百步之時,他疾喝一聲,抖手擲出陌刀,斷矛掠過百步,刺中箭垛,木箭垛豁然而裂,斷矛去勢不止,洞穿一名士卒胸口,那人長聲慘嚎,從塔樓上重重栽落,摔得肝腦塗地,慘不忍睹。

周君辭見狀,有些吃驚地道:“好狠的小子!一把陌刀最少也值得五十多兩銀子,你還真捨得扔出去。”

龍輝哼道:“到這個時候閣下還想省錢嗎?”

於是也不再多言,空出來的左手不接過射來的箭矢,再反手拋回

出手如電,例無虛發,射殺塔上鐵烈士卒。

而周君辭與無幻也不落後,運起真氣將襲殺而至的箭矢儘數反震而回

很快轅門外圍的弓箭手便被射殺。

俄頃,人馬已逼近轅門,卻見大門緊閉,周君辭長嘯一聲奔近,淩空一掌劈出,渾厚掌力直撲大門。

一聲巨響,轅門就如紙糊一般,整個兒仆倒在地上。

龍輝飛馬縱入,迎麵呼喝如雷,鐵烈士卒蜂擁而來。

龍輝軍刀左右揮灑,寒光亂撲,刀光與血花共舞,元軍騎兵紛紛墮下馬來。

龍輝胯下戰馬見到主人如此神勇,也是興奮異常,放聲長嘶,馬蹄亂飛,踹得鐵烈步眾鮮血亂進。

見到來犯強悍,鐵烈眾士卒紛紛顯出妖狼形象,三人被無數妖獸團團圍住。

而儒道雙強卻非省油燈,無幻劍化太極印,道門絕式舞了個風雨不透,盪開來犯利刃,向前猛衝,所過之處,鐵烈將士人仰馬翻,當真六丈之內無人能夠立足。

周君辭身形輕逸瀟灑,卻是雅中藏殺,每一次揮扇皆是血花飛濺,鐵烈狼兵紛紛殞命。

三人各展神通,一路廝殺過去,直如滾水湔雪,勢不可擋;元軍將士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

龍輝殺得性起,左右馳突,戰到緊要處,忽聽左方一人驚呼道:“古裡阿木!”

深入草原那段時間,龍輝閒來無事也曾向周子皓學了些草原方言,知道古裡阿木在草原名為殺神的意思。

龍輝側目看去,卻見一名妖化後的狼人望著自己,滿臉惶恐。

忽聽右旁又是一聲“古裡阿木!”

刹那間,呼叫聲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作三個,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如旋風般捲過人群,眾軍士驚惶異常,紛紛喊道:“古裡阿木!古裡阿木!”

一邊呼叫,一邊四下退卻,前後雜遝,東倒西歪,眾將官想要喝止,卻是哪裡能夠。

原來當日在朔風與鐵烈初戰之時,龍輝單槍匹馬直闖敵陣,毀去數量投石車,更是殺得鐵烈屍橫遍野,其神勇凶猛早已印入鐵烈士卒心中。

鐵烈將官雖嚴令封鎖,但眾口難防,訊息終究不脛而走。

鐵烈軍中最重勇士,士卒們道聽途說,越說越玄,傳到後來,竟將龍輝描繪成力大無窮、不懼刀箭的怪物,還說他能驅運鬼神破敵。

此地雖有許多人冇見過龍輝,但這些傳說卻也聽過,眼見來人驍勇無匹,早已膽裂,再聽那其他士兵一呼,俱都生出一個念頭:“是他?難怪了……”

一時紛紛萌生退意。

龍輝不知就裡,忽見敵軍不戰自潰,頓覺機不可失,衝開一個缺口,奔入營地中心,周君辭與無幻也緊隨而至。

也就副陣眼所在之處的百步之外,三人不約而同地止步。

營帳之前站著一百多個身穿玄剛重鎧,腰繫胯刀,卻又是一動不動似乎人偶一般的戰士。

這些戰士,每個戰士的呼吸心跳都是一致。如果閉上了眼睛,聽著一百多人的呼吸心跳,就會感覺到了麵前不是一百多人,而是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巨人,因為一百個呼吸,一百多心跳完全是一致的,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三人腦海之中同時浮現了一個詞--精銳!也隻有這樣的士兵才能真正地稱得上精銳,恒軍的陌刀營雖然也是強兵組成,但卻在這一百多個鐵烈士兵麵前卻是輸了一截。

令人奇怪的是,在兩百步之內除了這一百多名鐵烈士兵外竟無其餘士兵。

周君辭眉頭緊皺道:“好凝重的殺氣,這些士兵雖未變為狼型,散發的氣勢卻比一般的狼兵還強,一百多人凝聚起來的殺氣連自己人也不敢靠近,想來這便是鐵烈大汗身邊的近身護衛團--血狼衛。”

血狼衛人數雖隻有五百多人,卻有以一敵百的實力。

當年鐵烈被楊燁殺得大敗而虧,大汗也被生擒,導致威名一落千丈,另一個部族點聚齊了十多萬兵馬,準備落井下石趁機取代鐵烈草原霸主的地位,誰知卻被一位名為阿古畢肖的王子率領五百親兵孤軍深入,斬殺該部族首腦,失去首領的十萬大軍陷入慌亂之中,阿古畢肖則率領這五百多人趁勝追擊,連殺五萬多的叛軍,而這五百精銳竟無一傷亡。

經過此次戰役,鐵烈再次震懾草原各族,重登霸主之位,而這名阿古畢肖王子也順理成章繼任大汗。

這五百精兵便是現在的血狼衛,這血狼衛也成了草原上殺戮血腥的代名詞,每次鐵烈出動血狼衛便會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無幻先聲奪人,隔空劈出一道劍氣,前頭的一名血狼衛眼中忽然射出凶光,反手抽出腰刀架在跟前,劍氣竟被震散。

無幻不由暗吃一驚,這道劍氣自己雖然隻是隨手發出的,但威力也絕不容小視,可是這名血狼衛卻能隨手擊散,足見其非凡實力。

鏗鏘!一百人同時拔出腰刀,動作整齊一致,以至於拔刀發出的聲音都一致。

一百個金屬摩擦的聲音彙聚在一起,猶如旱天驚雷,震懾人心,若是普通人聽到這個聲音十有**會被嚇得心膽聚裂,當場猝死。

龍輝三人也覺得耳膜鼓脹難受,一怒之下當下三人同時放聲長嘯,三股蘊含真氣內力的嘯音反壓血狼衛。

占據上風就應該趁勢追擊,得勢不饒人,這便是戰場上的真理,務求以最小的代價殺滅敵人。

龍輝拖刀而行,撲向血狼衛左翼;無幻劍行兩儀,道門絕式直取中宮;周君辭扇揮儒風,擾亂凶狼左方。

龍輝一馬當先,軍刀劈向跟前的一名血狼衛,那名血狼衛也不是含糊,抽刀硬架龍輝殺招。

兩刀相碰,激起萬點火花,那名血狼衛被龍輝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龍輝卻覺得手臂一陣痠麻,心中不由大吃一驚:“好大的力氣,連我的手臂都被震得發麻。”

就在龍輝劈倒跟前的敵軍之際,三柄銳刀對著龍輝的脖子,胸口,小腹同時掃來,恰好就在龍輝手臂發麻的那一瞬間,其時機拿捏得絲毫不差,勢要將龍輝一分為三。

也就在刀鋒即將觸到身軀的時候,龍輝運刀為盾,“盾守”再現,利索地封住三柄兵鋒刀刃。

盾守封刀,龍輝兵鋒再變,刀行槍勢,以“槍勇”反擊,軍刀猶如一杆丈八長槍,嗖嗖嗖地閃電刺出,直接戳在那三名血狼衛的胸口。

頓時鎧甲崩碎,血花飛濺。

同伴戰死,餘下之人依舊毫無表情,層層推進,進退有序,將龍輝團團圍住。

深陷圍殺之局,龍輝容情不再,使出“論武決”最強殺招--以殺殉敵,隻見鋪天蓋地的刀鋒寒光向四麵八方激射而去,血狼衛雖勇卻難撼其纓。

另一方麵無幻劍招犀利,殺得血狼衛難以接近,而周君辭扇法精純,凡是被掃中之人無不筋骨斷裂。

三大高手,三路齊發,硬生生地殺出三條血路,三人同時衝入營帳之內。

陰風撲麵而來,三人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定睛一看,營帳內的中央擺著一張桌案,桌案之上放著一塊紅黑色的石頭,正在不斷地散發出妖詭邪異之氣。

“這便是副陣眼!”

無幻沉聲道,“二位請替貧道護法,待吾施法毀掉此陣!”

就在三人要動手之際,血狼衛已經衝入營帳,龍輝與周君辭同時出手,刀光灑,扇法揮,將踏入營帳之內的血狼衛誅殺。

“無幻道長,請放心施法,周某決不讓你受到乾擾!”

周君辭掃開三名血狼衛後,朗聲說道。

隻見無幻雙目緊閉,口中念動法訣:“化陰陽,吞日月,歧天敕令!”

隨著咒語響起,道門仙術赫然再現,沛然仙氣直撲桌案之上的怪石,煉化怪石的邪氣。

“妄想!”

一聲沉喝響起,一道人影由黑暗中衝出,一擊利爪朝著無幻心口掏去,招式狠毒之際,勢要掏出道者心臟。

情急之下無幻散去道術,揮劍當格,豈知對手的爪近凶橫,佩劍竟被震碎,無幻隻覺得,內息一滯,也被震得連退三步。

那人身著一身黑衣,舉手投足之間皆帶著陰風鬼氣,不似活人。

無幻普一後退,龍輝立即搶身上前,接過戰局,因為他心知在這種情況一個微弱的下風都有可能喪命,所以無幻剛被逼退,龍輝立即上前支援,不給對方追擊的空隙,也讓無幻有時間調整狀態。

交手之際,龍輝大感疑惑,因為此人的氣息與鬼幽十分相似,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但此人骨肉飽滿,又不像鬼幽那樣乾瘦如枯骨。

另一側麵便又有敵人殺來,這次來者帶著幾分飄忽妖邪,拳來腳往之間透露出其妖族的身份。

周君辭怒喝一聲,對上來犯妖人。

此刻,營帳之上被一股巨力強行破開,一道身軀從天而降,對著無幻頭顱踩下。

無幻得龍輝之助,已瞬間調和內息,麵對居高臨下的對手毫不畏懼,掌化太極印,以柔製剛儘卸對手萬鈞腳力。

那名與龍輝交手的黑衣人嘿嘿冷笑道:“臭小子,吾名魍嶽,好好記住這個名字,可不要死了也做個糊塗鬼!”

龍輝回

了他一句道:“愚昧蠢貨,誰死還不一定呢!”

話音方落,龍輝右手揮刀,左手竟然使出鬼幽的獨門絕技--追魂爪!“鬼脈心經?追魂爪?”

魍嶽驚叫道,“臭小子,你如何習得這門武功!”

龍輝早就懷疑此人與鬼幽有所淵源,故而使出鬼幽當日所授的武功試探一番,如見看到魍嶽的反應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魍嶽見到追魂爪之際,心神多多少少也受到一些影響,一個不留神便被龍輝抓下一塊皮肉,疼得他鮮血直流。

高手對決隻在一線,魍嶽很快便收斂心神專心迎戰,可是追魂爪一使出便是招招連環,式式奪命,不將對手撕成碎片決不罷休。

被龍輝逼得節節後退,魍嶽大乾憋屈,盛怒之下再催內元,一股鬼道陰力勃然而發,冤魂惡鬼反撲龍輝。

這股陰力太過凶猛,龍輝也不得不回

招防守。

周君辭與妖族之人連戰數招,隻覺得對方根基雄厚,招式霸道凶悍,而且冇出一招皆隱隱帶著狼嘯之音,便知此人來曆不凡。

“好厲害的蒼狼碎骨拳!閣下可是血狼衛大統領--樓納迦?”

周君辭心中閃過一個人的姓名,開口問道。

那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區區之名竟也能入儒教高人之耳,真是叫樓納迦意外。”

樓納迦雖是談笑風生,但招式之間不見絲毫留情。

周君辭連續封住樓納迦數計重拳,朗聲笑道:“血狼大統領之名威震草原,周某豈有不知之理。”

樓納迦道:“學海儒門滄海閣周君辭,樓納迦對你也是敬仰許久,今日一見定要戰個痛快!”

話音未落,樓納迦身形身體掠過,帶起了一陣強烈的勁風。

隻在眨眼,樓納迦已經撲到周君辭跟前,一拳做勢,虛空轟擊,打得空氣一陣爆響。

周君辭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整個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貼近了火爐,又好像是萬根針讚刺,渾身難受得差點魂兒都散了。

“好厲害的蒼狼碎骨拳,要真給打中骨頭不碎纔怪。”

周君辭暗讚一聲,紮馬沉腰,提元運氣,持著寶扇的右手負在身後,左掌橫在胸前擋下樓納迦剛拳。

拳掌交接,樓納迦隻覺得儒者穩若磐石,任由自己如何催動拳力也難進分毫,不由哈哈大笑道:“周兄為何不用那柄寶扇?”

周君辭笑道:“大統領空手與吾交戰,周某又豈會占你便宜。”

樓納迦冷笑道:“書生意氣,隻怕你讓不起。”

周君辭笑道:“那大統領留神了,周某要儘全力啦!”

說話之間,周君辭再催紫陽玄功,一股浩然正氣直衝而出,樓納迦頓時被震得退出十步之外,血氣翻湧,內息淩亂。

樓納迦先輸一仗,臉上卻依舊自信滿滿:“儒門神功果然不凡,但是我卻有幾十萬大軍壓陣,周兄的紫陽玄功可否將幾十萬人都殺光?”

周君辭臉色微沉,暗讚樓納迦大有大將風範,換了其他人在自己的手下麵前輸給敵人半招早就羞怒交迫了,可是這樓納迦卻依舊冷靜,還能一針見血指出周君辭等人的劣勢。

那就是,龍輝、無幻和周君辭三人身處敵陣,不但被三個高手纏住,四周還有千軍萬馬,所以樓納迦根本就不必計較一時得失,大不了命令手下一擁而上,將三人圍殺。

另外一麵,無幻與神秘高手的激戰已經趨於白熱化,那名高手武功充斥著霸殺邪氣,與鐵壁關戰場上的那位瓦術十分相似,想必亦是魔界之人。

那名高手冷笑道:“早就料到三教回

來破壞噬魂陣眼,守株待兔果然有用。”

無幻道:“魔妖煞三族齊現,你們準備還真是充足啊!”

那名高手道:“對付你們三教這些偽君子豈能不用足功夫,既然煞域的兄弟都自報姓名,那我也不能太過小氣,牛鼻子好好記住闡提二字,到了下麵可要做個明白鬼。”

無幻揮手便是一擊真武神通拳,冷笑道:“等你贏了再思考這些愚蠢的問題吧!”

真武神通拳至剛至大恰是邪魔天敵,闡提被被灼熱剛烈的拳風壓得呼吸苦難,不由怒上心頭,鼓催魔元邪氣,口誦邪道秘咒,召喚天地邪靈,鎮守四麵,圍困八方,不但消磨真武神通拳的剛烈氣勁,更將無幻困住。

“牛鼻子看你如何接下我這一招葬魂.誅仙!”

不屈魔威,無幻眼神倏冷,舉掌納元,丹田聚氣,運化道宗辟魔印,大喝道:“禍世魔梟豈能與道華並耀--三清召來,辟魔九印!”

雙方再交會,一掌貫天地,一掌撼神威,隻見道魔激烈鬥法,頓時戰雲直衝九霄,殺氣震八荒。

乍然,魔者邪功再催,無幻頓時內息一岔,口角滲硃紅。

若論根基,無幻與闡提隻在伯仲之間,但此刻無幻身處噬魂妖雲副陣眼之中,四周皆是妖氛邪氣,而無幻功體受到很大的影響嗎,反觀闡提功則有地利,彼消彼長,高下立判。

龍輝與周君辭暗叫不妙,無幻若敗,己方形勢將更加凶險,但無奈被各自纏住,難以支援。

就在危機之際,一道劍光劈入戰圈,硬生生在血狼衛之中殺出一條血路,更是一劍破去闡提邪法,逼退這位魔道修者。

眾人望去,卻見天際乍現一抹彤色道霞,耀耀聖光破魔氛,傲然身影現塵寰!無幻看清來者形貌不由大喜道:“師伯!”

龍輝也是心中大喜,自知此番勝算大增,因為來者便是當日在冰海所遇之人--崑崙子!崑崙子手挽劍花,隻見仙光困陣,道啟天牢,竟將四周血狼衛團團圍住,使其難以出手相助。

倏然又是一道劍光飛疾而來,同時盪開魍嶽與樓納迦,為龍輝、周君辭二人解圍。

再回

首竟是儒門名鋒入戰圈,一名身著樸素長袍的儒生赫然立於戰場之上,竟是任平凡。

周君辭也不由喜出望外地叫了一聲:“任師叔,您怎麼也來啦?”

任平凡冇好氣地道:“我要不來你這小子早就冇命了!”

龍輝朝任平凡做了個輯道:“多謝前輩援手。”

任平凡翻了翻白眼道:“臭小子你還真命大,這都冇有死!”

龍輝心知這儒生的脾氣隻是淡淡一笑,並不與其爭論。

儒道雙鋒威震全場之時,咋聞四周飄來陣陣蓮香,娉婷身影緩緩步入,白蓮亦現身助陣。

崑崙子看著白蓮走來不由哈哈笑道:“三教名鋒再現紅塵,豈容妖鬼邪魔放肆!”

任平凡哼道:“什麼三教名鋒,牛鼻子你不用自抬身價,任某可不會承認你這蠢貨!”

崑崙子呸道:“道爺我讓你與我齊名已經是給麵子白蓮了,你彆給臉不要臉。”

儒道雙鋒口舌爭雄,魔妖煞三強神色卻是凝重之際。

三教名鋒早在數十年前已經威震天下,此三人不但劍術高絕,而且輩分極高即便是持法明王、周君辭等人都得叫他們一聲師叔師伯,因為三教名鋒根本就是與三教教主同一輩份。

“你們還是省下口舌吧。”

白蓮柳眉一皺,“西麵已經有一支大軍朝這邊殺來了!”

這兩個活寶平日裡無法無天,但卻是對白蓮的話言聽計從,當即收斂口唇。

魍嶽見二人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不禁怒火中燒,牽動八方鬼氣陰力呼應,對著崑崙子便是一擊“陰風掌”闡提與樓納迦心領神會,同時讚招,魔妖煞三族絕式彙聚成流,一同圍殺道門劍者。

縱然三路受敵,崑崙子卻毫無懼色,一派從容,手中佩劍雖未出鞘,但卻揮灑自如,三邪極招難進分毫。

與此同時,佛門清聖梵音響起:“聖佛滅罪!”

白蓮破邪意堅,掌行佛耀,身後神峰未出,竟有萬劍之勢。

金芒佛光彙聚成舍利佛劍,直取桌案之上的妖異怪石。

隻聽轟然巨響,怪石慘遭劍氣擊碎,化作點點塵埃。

倏然,四周氣壓劇降,烈風席捲八方,天上的妖雲竟發出猶如野獸般的痛苦哀嚎,在雲層中央出現一個巨大的渦流氣旋,不斷旋轉,那血色的雲層變得極為不穩定,雲層之中閃電大作。

龍輝隻覺得身邊的邪氣變得極為狂躁,壓得叫人難以呼吸。

魔妖煞三人同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臭尼姑,你找死!”

不顧一切朝著白蓮撲殺而去,崑崙子豈會隨他們心意,手腕一抖名鋒出鞘。

一柄古樸長劍抖出七朵劍花,竟依次排列組成北鬥七星,儘顯道宗仙劍之玄妙--攻,攻得令人驚心;守,守得滴水不漏。

三邪雖然盛怒難當,卻也難越雷池半步,被逼得節節後退。

無幻認得此招不由叫好道:“七星連珠,生生不息,師叔修為越發精純,實乃正道之福也。”

崑崙子笑道:“無幻師侄謬讚了,這三隻東西並非邪道三族的頂尖高手,擊退他們算不了什麼。”

樓納迦臉色一沉,冷笑道:“老道好大的口氣,本統領倒要瞧瞧你如何獨對我鐵烈千軍!”

說罷仰天長嘯一聲,發出緊急軍令招呼營中兵士前來支援。

妖雲副陣眼被破,妖氛邪氣四處擴散,血狼衛奮力吸納四散的妖氣,立即化作狼妖形態,頓時力量大增,強行掙開崑崙子的道術束縛。

這個時候,離此地最近鐵烈妖兵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再次形成合圍之勢將龍輝等人團團困住。

任平凡一聲冷笑,神兵離鞘,劍氣縱橫,隻是簡單的一劍直劈,紫色豪光綻放,凡是擋路妖兵皆備絞得支離破碎。

儒門神劍強行突破圍殺之局,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

眾人見狀同時抽身而退,施展輕功快步,揚長而去。

鐵壁關正麵戰場上,由於妖雲邪力不斷流失,鐵烈軍心不振,被恒軍殺得節節潰敗。

白宇越戰越勇,猶如蛟龍出海,隻見銀槍斜伸,抖然一平,也未見他手臂怎麼抖動揮舞,冷森森的長槍,突然間化成了一片寒光奪目的槍網、如一波隨風突起的巨浪,帶著無法阻擋的衝撞之力,向著瓦術壓了過來,威勢令人膽寒。

瓦術見狀,身體如箭矢般倏然向左一晃,引得白宇槍勢一偏,隨即策動戰馬,人與馬卻突然向右縱出七八尺遠。

白宇原本看準了瓦術身子偏轉的角度,絕不可能突然扭轉方向的,是以槍勢纔跟著他偏了過去;卻冇想到瓦術竟能大背常理地突然向右閃去,見狀心頭不由為之一震。

“哼!賊子躲得倒挺快的,再吃我一槍!”

白宇一夾戰馬馬腹,策動戰馬追殺瓦術,銀槍調回

攻擊角度,一陣冷喝聲中,連刺出十八槍之多。

這十八槍在方位不停的轉動中刺出去,速度快捷,槍法輕巧靈活,乍看起來,就似在了十八個不同的方位各有一人向瓦術攻擊。

瓦術周身俱是槍影,他身體如螺旋般飛轉上空中,手中長槍跟隨著隨著轉動,化作一股颶風,將身體團團包裹,儘擋白宇槍勢殺招。

噹噹!數十聲金屬相碰的聲音響起,兩人皆被對方的勁力震開,瓦術不再戀戰,回

身虛刺兩槍,調轉馬頭逃離戰場,其親兵見到主帥撤離,也是且戰且退。

白宇怒喝道:“這就想跑嗎?弟兄們給我趕儘殺絕!”

“嗚--”尖銳綿長的號角聲響起,白宇眾人不由臉色一沉,紛紛駐足止步。

就在白宇準備帶兵追殺之時,鐵壁關內響起鳴金收兵之號角,白宇心中雖是不情願,但無奈軍令難違,隻得下令收兵。

白宇看著遠去的敵軍喃喃唸叨:“可惜,明明占據上風,隻要再加把勁就可以殲滅這股精銳騎兵,為何要在此刻收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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