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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采花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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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要去找楚婉冰的事告之白翎羽,剛開始這位公主殿下還醋味大發,但龍輝說了一句:「當日劍聖前輩助督帥大破煉神浮屠,壞了妖後的大事,如今他女兒失蹤,若不及時找到唯恐會被妖後等人算計。」

白翎羽雖是個小醋罈子,但尚明白何為大是大非,於是也不再胡鬨,隻是臨走之前叮囑了龍輝幾句,便秘密離開鐵壁關,潛入京師。

龍輝在向楊燁請辭之時,本以為會受到多種阻礙,誰知楊燁大手一揮——準!龍輝甚是驚奇,楊燁隻說了一句「我欠楚劍聖一個人情」,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楚無缺事先跟楊燁打好招呼了。

龍輝順便向梁明王棟交代了一些事宜,如果楚婉冰來到鐵壁關千萬將她留住,做通手頭的工作後便收拾行囊後便離開鐵壁關。

一路上他透過特殊的聯絡方式,向崔蝶報平安,卻得知崔蝶已經隨著兄長進駐帝都。

「小羽兒和蝶姐姐都進入帝都,看來玉京現在是風雲齊動,隨時都有一場大變故啊!如今那裡已經夠亂了,我還是先不要去吧。」

龍輝坐在一家茶館內,仔細回

味著剛得到的情報。

「魔妖煞三族已經出世,想必這場皇儲之爭也少不了他們的動作。而昊天教乃聖極宗的延續,與三族關係不淺,應該也會有所動作,但自從鐵壁關大戰之後他們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龍輝曾經派林碧柔暗中調查昊天教的訊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調查,龍輝把自己從鬼幽口中得知的秘密儘數告之,但以此女的精明這麼多年來卻冇查出什麼蛛絲馬跡,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昊天教再度隱匿行蹤,養精蓄銳。

「我讓碧柔去昊天教的那些分舵調查,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資訊,但自從我冇有死的訊息傳出來後,碧柔就再也查不到什麼情報了,這個滄釋天還真是夠魄力。」

龍輝有些苦悶地飲了口茶,他應經猜到昊天教此舉的用意了。

鬼幽當日臨死之前為求報複滄釋天,故意將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告訴龍輝,而如今龍輝已經變成昊天教的一個勁敵,昊天教隻有棄車保帥,是把鬼幽所知道的一切儘數放棄。

鬼幽雖然不得重用,但身為二護法多年,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那位昊天教主竟然能夠毅然拋棄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可謂是大膽識和大魄力,難怪能以一教之力與中原正道和朝廷周旋多年。

趁著脫去軍務,龍輝不斷地打理自己的思路:「昊天教拋棄這麼多,實力定然下降不少,但卻讓我無法保持敵明我暗的局勢,如今他們又隱匿起來,形勢頓時改變,成了我明敵暗,對我著實不利。再加上三族出世,也替昊天教轉移了注意力,他們便可趁此機會休養生息,補充因為我的出現而被迫放棄的實力,滄釋天果真是梟雄也。」

本來要按照計劃由東向西搜查,但半路中接到楚無缺的訊息,紙條上寫著「河東、江南,吾搜河東,你搜江南。」

字體飄逸靈秀,更有一股淩烈劍意,顯然是劍聖所書,於是龍輝便改變行程。

為了引起楚婉冰的注意,龍輝讓崔家幫忙沿途散發自己的行蹤「朝廷三品武運大將軍下江南」,希望這丫頭能夠來找自己,但等了好些日子都冇遇上她。

又過了一些時日,龍輝進入了江南地界,腦海中不免浮現出秦素雅那道倩影,那個溫婉的才女不知道這些年過得可好,畢竟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想起臨彆之前她那戀戀不捨的眼神,龍輝此刻尚覺得十分心碎。

「就藉著這次到江南的機會,把素雅接出來。」

龍輝暗下決心道,但轉念一想,楚婉冰可能會在暗中跟著自己,如此一來豈不要翻了天?「哎,要來的終究會來。一切順其自然吧。」

龍輝坐在一家酒樓上,看著眼前錦繡如畫的江南美景歎道。

「如此美景之下,這位兄台為何唉聲歎氣?」

一道清亮文雅的聲音響起,回

頭一看隻見一名白衣公子手持摺扇笑而詢問道。

此人唇紅齒白,鼻梁高挺,儀表堂堂,氣質高雅,一雙眼睛明亮透徹,一身白色衣袍更將他顯得溫文儒雅、器宇軒昂。

龍輝見到此人也不由暗歎一聲:「好一個天之驕子!」

心中也起了幾分結交之意,但想到人心隔肚皮,還是按下此念頭,禮儀性地拱手道:「在下隻是想起一些心事,纔有感而發,讓兄台見笑了。」

白衣男子笑道:「人生之事十之**不如意,若天天都為這些事歎氣,就算有多少氣也會歎到冇氣。」

龍輝見他言辭有趣,不禁點頭道:「兄台所言甚是,在下龍輝,未請教兄台大名?」

白衣男子道:「在下姓葉單名一個俊字,看龍兄的舉止沉穩,氣質較為剛毅,莫非兄台曾服過兵役?」

龍輝點頭道:「在下是從鐵壁關來的。」

葉俊一拍手中摺扇,恍然大悟道:「鐵壁關?兄台有姓龍,莫非便是當年殺得鐵烈聞風喪膽的那位神威無敵的龍將軍。」

反正是要讓楚婉冰知道自己行蹤,所以龍輝也不隱瞞,頷首道:「在下倒是與鐵烈打過幾場仗,但神威無敵這四個字愧不敢當。」

葉俊大聲叫道:「小二,這位公子的酒菜我包了,有什麼好酒好菜儘管上來。」

對於忽如其來的殷勤,龍輝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隻聽葉俊又說道:「小弟我這輩子最佩服那些守疆衛土的勇士,今日得見鐵壁關的大英雄,怎麼都得與龍將軍好好喝上一杯。小弟先乾爲敬!」

說罷斟了三杯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他膚色極為雪白,被酒氣一熏竟也泛起桃紅暈色,然而這種顏色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顯得有些妖異。

「他會不會像小羽兒那樣女扮男裝?」

龍輝心中起疑,不由多看了葉俊幾眼,隻見他肩寬體長,腰肢也比女子粗壯,陽氣甚是濃重,而且仰頭隻是明顯可見一個喉結,顯然是個男兒身。

龍輝不由暗自笑道:「他隻是男生女相罷了,我太多疑了。他這麼一個娘娘腔都這般豪爽,我若在推脫豈不顯得我不夠灑脫。」

於是也舉起酒杯回

敬葉俊。

幾杯酒下肚,葉俊顯得有些醉態,笑道:「龍將軍如此神勇英武,不知哪家女子有此福分能嫁於將軍為妻。」

龍輝心想,若說出自己的那幾個女人保管嚇死你這小子。

龍輝不想多談這些事,便轉移話題道:「龍某觀葉兄風度翩翩,儀表堂堂,想必也是才高八鬥之士。」

葉俊神秘一笑道:「龍將軍這回

可看走眼了,說起才識小弟便是個繡花枕頭,這身行頭純粹是為擺譜才穿的。」

就在這時,來了一群武林人士,他們邊找桌子坐下邊討論道:「聽說最近江湖上派了個什麼九天仙子榜?」

「似乎聽說了,上麵羅列今世上最美麗的九名女子。」

龍輝不屑地笑道:「什麼九天仙子榜,都是一些吃飽撐著冇事乾的世家子弟弄出來的東西。」

葉俊道:「龍將軍,這個九天仙子榜乃慕容家三公子所寫的,這位三公子號稱多情公子,畫得一手好丹青,他常年流連與花叢中,卻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以結交天下美人為誌向,遊曆天下,將所遇見的女子中最美麗的九個挑選出來,畫成丹青,製成畫冊,便是這所謂的九天仙子榜。」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九天仙子榜是一本畫冊,不知道上麵所描畫的美人是何等姿態、葉俊話音方落,那邊又有人道:「你們誰見過九天仙子榜的?」

「原畫一直放在慕容世家,我們根本無從得見。這位慕容三公子之妙筆可謂曠古絕今,他所繪製的丹青,最少也得一千多兩銀子,而且很多作品都是有價無市。這幅九天仙子榜又是三公子的畢生所學之結晶,說它是稀世珍寶都不足為奇,不少王公貴族都出價要買這畫冊,但全被拒絕了。」

「那這幅畫上究竟畫了哪幾位美人?」

「一共九名,由低到高排序的話,分彆是,第九名是帝都雲香園的花魁越仙姑娘,第八位是裴家少夫人趙緗音,第七名是夏王府的瑤映君主皇浦瑤,第六名北是城家的八小姐北城露,第五名乃當年成淵之遺孀穆馨兒,第四名便是韓家少夫人崔蝶,第三名是青蓮幫幫主的千金素荷莙,第二名則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而榜首便是天劍穀大小姐魏雪芯。」

聽到崔蝶、秦素雅和魏雪芯都榜上有名,龍輝心中微微一愣,思忖道:「這慕容三公子還算有點眼光,不過這小子居然還把院長夫人的玉容畫了出來,膽子可真夠肥的,就不怕天下的讀書人口伐筆誅嗎。」

但聽到秦素雅之名,龍輝對她的思念越發濃重,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

「對了,拋棄魏小姐那個負心漢找到冇有?」

「你說那個叫做武天龍的王八蛋?這件事已經惹得於穀主大發雷霆,發出了追殺令,一定要殺了這個讓天劍穀蒙羞的負心人,我真想不明白世上還有人這麼傻,娶了魏姑娘那麼一個仙子般的人物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又做天劍穀的女婿,可謂是財色兼收,這白癡竟然還要逃婚,這下可好惹得於穀主大發雷霆,連發數十道追殺令。這武天龍我看不但傻,而且膽子也夠大,耍風流耍到天劍穀去了。」

龍輝聽的是脊背一陣發涼,乖乖不得了,剛剛洗脫冤屈卻又被天劍穀盯上,而且還是不死不休,魏雪芯這小娘們可真夠絕的。

「說起膽子大的人可不止這個武天龍,江湖上最近出了個白衣淫賊,你們也聽說了吧。」

「對,這個淫賊每次作案之前都會事先在對象的家裡留下一封書信,告之對方自己要來采花,無論有多少人保護,這淫賊總能得手,而且每次作案都是身著白衣,過後都會留下一片葉子,人稱白葉采花賊。但奇怪的是這個采花賊每次離開,那些女子都未被敗壞身子,但卻被這個淫賊取走貼身衣物。怎麼了,這個白葉采花賊又準備對那家姑娘下手?」

「他這次下手的對象可是兩個啊,而且來頭都不小,就是九天仙子榜前兩位。他佈告天下,要在今晚對秦小姐下手,而三天後對魏小姐下手。」

蹦的一聲,龍輝握在手中的酒杯赫然粉碎,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秦素雅頭上來了,簡直是觸及龍之逆鱗,龍輝心中湧起萬丈殺氣。

「秦小姐雖然不會武功,但秦家也是當世名門,他居然敢去挑秦家的刺頭。」

「媽的,這還不止,連天劍穀大小姐的主意也敢打,這傢夥的可真是色膽包天納。」

這些人酒飽飯足後,又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一邊的龍輝此刻已是怒氣衝頂,一雙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葉俊笑道:「龍將軍對這位白葉采花賊似乎也是恨之入骨啊?」

龍輝哼道:「這淫賊雖然未曾敗壞女子身體,但卻取走她們的貼身衣物,此等做法與敗壞她們身子有何差彆!這種人該殺!」

葉俊笑道:「白葉采花賊隻是偷走女子的衣物,但有的人卻是盜走彆人的心。」

說罷招來小二買單,頭也不回

便走了。

對於葉俊最後一句話,龍輝冇時間細想,離開酒樓便朝秦家趕去。

秦家位於江南三十六郡之一的金陵,此地乃江南之中心,顯然集合了江南華麗、富足、人傑地靈等所有的優點。

秦家乃江南一大世家,位置很好找,龍輝找到秦家後,但由於太過唐突,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故而守在外圍,找了個居高臨下的位置監視,隻要發現那個淫賊出現,立即出手擊殺。

從白天一直等到夜晚,還是冇看到有異常情況,就在子夜降臨之時,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閃電般掠如秦府。

「來了!」

龍輝隨即追了上去,不過他也挺佩服這采花賊的勇氣的,彆人采花都是穿著夜行黑衣,悄悄潛伏進去,這兄台可好,不但穿得一身白,而且還明目張膽地闖進去。

白色身影衝入後,秦府內頓時響起一陣陣腳步聲,腳步有力雄沉,顯然是修為有成的好手。

隻見這白影如同風一般掠過,那些護院竟一聲不哼地倒在地上。

一批護院倒下後,又有一批護院持著弓箭衝出,將箭矢紛紛對準白影,嗖的一聲,群箭齊發。

隻見這位白葉采花賊,衣袖一揮,發出一道掌風,箭矢被吹得七零八落,無一能近其方圓五尺。

眾弓弩手還想再射第二輪,百葉采花賊已經衝到他們麵前,卻見他指法如電,一眨眼便將這些護院封住穴道。

百葉采花賊哈哈一笑,便又朝著內院奔去,他似乎已經感覺到龍輝在身後,他身法時快時慢,時而飄逸時而刁鑽,無論龍輝是如何奮力追趕,始終都與他保持一百步的距離。

「你這淫賊的輕功甚是厲害,身法實屬當世罕有。」

龍輝在後邊朗聲道,「有這麼好的功夫,為何還要去做這等下作的勾當。」

那名白衣淫賊回

過頭笑道:「那你也有一身好功夫,你又為何處處留情,傷透多少女子的心,你這勾當也不見得比我高尚多少吧。」

龍輝看清那人麵目頓時大吃一驚,竟是今天遇見的葉俊,心想這小子似乎對我十分瞭解,他對素雅下手莫非就是針對自己。

龍輝越想越氣:「有本事衝我來啊,對付女人算什麼本事!」

盛怒之下,運起天龍元功將一塊石頭打向葉俊,在天龍元功的推動下那塊石頭的勁道不遜於炮彈。

葉俊覺得身後傳來一股沉重壓力,也不敢怠慢,腳步忽左忽右地連續踩踏,身法飄逸,他竟然藉著這幾步的功夫颳起了一股強烈的氣流,石頭還冇靠近他十步,便被這股氣流帶到一邊。

當日妖後一招不發,僅僅踏了三步,便破去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如今這個葉俊也靠著踩踏的方式卸去攻勢,這種步法與妖後甚是相似,龍輝心頭不禁生出一陣寒意,這姓葉的究竟跟妖後有何聯絡,他針對秦素雅又是有什麼目的。

先把他拿下再說,龍輝奮力急追,雖然葉俊的身法詭異,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但有自己在身後牽製他,料他也難以對秦素雅下手。

「龍將軍,葉某隻愛美人,對男人可不感興趣,更無龍陽之癖。」

葉俊嗬嗬笑道,「你就算再怎麼糾纏,葉某也不會從你的。」

龍輝差點冇被他氣得吐血,這采花賊竟然說自己這麼追趕他是為了向他示愛,要搞什麼龍陽癖,龍輝隻覺得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兩人一追一逐,已經深入秦府內院,綿綿幾裡的秦府,千萬盞燈籠勾勒出了府內建築的形狀。

有一處冇有燈火昏暗的角落,在幾千畝的府邸中顯得那麼小那麼不起眼。

那幾十畝大的園子幾乎被外邊的樓宇包圍得嚴嚴實實,從林立的屋角中可以看到小小的一片凜凜波光,那是一個不大的湖。

葉俊笑道:「龍將軍可看到前麵那個院子了嗎,那邊是秦素雅小姐的閨閣,這真是所謂的深閨似海。」

龍輝懶得聽他喋喋不休,內元在奔跑中不斷提升,準備隨時與之惡戰。

倏然,前方乍現奪目劍光,徑直地劈向葉俊。

劍器攔路,葉俊不敢怠慢,手掌按在要帶上,猛地一抽,原來他的腰帶乃是一柄軟劍,隻見他握劍在手,反手迎上劍光。

鐺的一聲,劍氣飛散,灑落四周,院子裡的花草樹木儘數遭殃,被劍氣割碎。

葉俊持劍而立,冷目凝視攔道之人,而龍輝也趁著這個機會追了上去,當他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後,差點嚇得轉身就跑。

葉俊身前十步之外,俏立著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隻見眉如遠山,目含秋水,唇似點絳,肌膚勝雪,杏眼瓊鼻,生的甚是美貌。

雖手持劍刃此等凶殺之器,但無損其清秀優雅的姿態,一身緊身武士袍更顯得她風姿卓越。

龍輝就算認不得她的人,也絕不會忘記她手中的那柄秋水利刃,那便是天劍穀名器之一的歲月劍,持劍主人便是被自己「拋棄」的「未婚妻」——魏雪芯。

五年時間令當年的少女洗去了稚氣,多了幾分成熟的美態,簡直就是天仙化人。

「真是流年不利,怎麼會在這裡遇上她。」

龍輝想起自己身負天劍穀的數道追殺令,竟然也跟那個淫賊葉俊一眼,一動也不動,生怕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被她認出。

他思忖道:「鎮靜點,她不知道我的真麵目,隻要不用五行、論武和萬兵這些篇章,她應該認不出我。」

葉俊忽然仰天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晚讓葉某一齊探采九天仙子榜頭兩朵鮮花,享儘齊人之福,妙哉!」

魏雪芯好不動氣,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姿態,淡然道:「葉公子你本事不小,但所行過甚,小女子不才,今日唯有埋伏在秦府等你上門。」

采花竟然把主意打到天劍穀頭上,魏雪芯那會就此沉默,於是便提前在秦府埋伏,專門等這百葉采花賊上門,一來可保護秦素雅,二來也能除去這個禍害。

葉俊笑道:「多說無益,葉某知曉姑娘劍術高絕,今日便以劍相邀,請教姑娘劍法真諦,若我敗了任憑處置,若我勝了就委屈姑娘今晚陪我一宿了。」

魏雪芯冷然道:「等葉公子贏了再思考這些愚蠢的問題吧。」

說罷凝聚心神,劍氣不斷彙集,隻待一劍斬淫賊。

而葉俊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小臉,冷目凝殺,內力將那柄軟劍逼得宛如金鐵一般堅實,不時發出嗡嗡劍鳴之音,看其態勢絲毫不像一名采花賊,更像一名頂尖劍客。

龍輝見兩人同時忽視了自己,大感慶幸,正準備溜之大吉,卻覺得四周空氣變得有些凝滯,這種氣氛唯有高手對決,戰意凝聚之時方會產生,龍輝對於這兩人的修為也是大有興趣,於是便決定留下來觀戰。

天氣彷彿受到兩人的牽引,本是晴朗的夜晚竟颳起了嗖嗖寒風回

風塑野,拍耳噗噗,如戰鼓雷動,急催劍術之鬥。

「哼!」

隻聽葉俊一聲冷喝,率先搶攻,身法如電快速殺向魏雪芯。

魏雪芯玉腕回

轉,劍鋒急掃,一劍架住葉俊。

對應的人影,各自凝殺在目,兩人一劍交擊後,再度重組攻勢,劍光交錯,金鐵鳴動,鬥得是旗鼓相當,璀璨奪目。

劍氣滿天,混亂中隻見秋水楊快,交融出月光下的奇異玄妙劍術之奏。

「葉公子劍勢清奇,想必也是劍道高手,為何要做這種采花勾當,如此下作之事豈不是使劍心蒙塵麼?」

魏雪芯一邊揮劍一邊說道。

葉俊冷冷一笑,劍勢回

轉,連攻數劍後,不屑地道:「何謂劍心,塵埃又從何處而來?魏姑娘,戰中絮言,妄多無益,還是認真接招吧。」

魏雪芯嬌叱一聲,運氣提元,手中歲月劍揮出無回

劍勢,一股猶如萬裡山河般的磅礴劍意淩然而至,再聞劍歌響起:「紅印山河劍無蹤!」

劍氣出,劍意生,劍歌響。

魏雪芯以劍畫山河,葉俊立即陷入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之內,四麵八方竟是崇山峻嶺,蜿蜒江河,自己彷彿是被山峰壓身,怒浪衝撞。

這招「紅印山河劍無蹤」本來是以猶如山河般磅礴的劍氣碾壓對手,但五年,魏雪芯劍道修為更是精湛,竟將此招再推入一個新的境界,將劍氣、劍意、劍歌三者結合,化出一個相當於氣場般的獨立空間,名為「山河劍界」,但卻有著一般氣場冇有的特點,劍氣攻擊對手**,還劍歌則針對五感,而劍意則直接摧毀敵人精神。

葉俊知道這一切都是魏雪芯劍氣所化出之幻象,當即手掌抹刃,以血祭劍,頓時那柄三尺軟劍產生異變,妖異紅光沖天而起,似要突破山河劍界。

也就在葉俊以血祭劍之時,龍輝竟看到葉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妖異之色,淒美卻又灑脫,溫婉卻又刁鑽,清純卻又妖媚,看似善良卻又十分冷酷……看起來十分矛盾,但又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具備這種眼神和氣質的人,龍輝隻見過一個那便是妖後。

葉俊的這個眼神隻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聽聞今天巨爆,山河劍界被一股奇異的力量衝破。

劍界雖破,但魏雪芯已經波瀾不驚,劍鋒遙指,綿長的劍氣將葉俊牢牢鎖住,隻要葉俊露出半點破綻,魏雪芯必定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其進攻,而葉俊也毫不示弱,眯著雙眼緊盯對手,手中軟劍此刻正不斷地鳴動,彷彿是迫不及待要飲血。

凝目瞬息,幾個呼吸後,雙方再次同時再動作。

白衣妖異啟三尺冷鋒之氣,劍穀驕女揚歲月秋水之興,兩大劍手同時催動元功,同時撲向對方。

劍光倏起,兩人交錯而開,身影相互掠過,空氣中頓時飄來一陣微弱的血腥味,隻見魏雪芯手背滴血,而葉俊左臂的白衫上泛起一道嫣紅。

「好傢夥,竟然能跟魏雪芯鬥到這般份上。」

龍輝窺準機會,祭起天龍元功朝著葉俊打去。

「此人處處透著詭異,而且還帶著幾分妖後的氣息,先將他拿下再慢慢逼問。」

與魏雪芯一輪交戰,葉俊此刻內息紊亂,本應難擋龍輝雄力,但不知為何他一見到龍輝出手,心中便不由得大動無名之火,怒喝一聲,身下一化為六。

龍輝眼見六個葉俊同時向自己出招,這六個葉俊要麼就是五根手指合在一起,手型像鳥嘴般啄來;要麼就是五指篩張,運化利爪之勢,都宛如猛禽掠食,既快又準。

龍輝莫名驚訝,這一招似乎有些想當日妖後所用的雲霄六相,雖然不如妖後那般玄妙,但也是威力不凡,六道身影就像六個人一樣,同時作戰,天龍元功竟被擋住。

「姓龍的混蛋,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下次一定要把秦素雅扒光衣服丟到街上,還有魏小姐,葉某定會再向你拜會,希望下次能一嘗魏小姐之香澤。」

葉俊丟下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他輕功詭異刁鑽,便是龍輝和魏雪芯也追之不及,唯有看著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

秦素雅乃自己所愛,魏雪芯與自己的關係雖然說不清,但怎麼也曾經是自己的「未婚妻」,這采花賊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宣稱要淫辱於二人,龍輝那還能忍得住,殺意頓時竄上頂峰。

「淫賊,要是不把你碎屍萬段我便跟你姓!」

龍輝一聲怒喝,彷彿在宣泄心中滔天怒氣和無邊殺意,聲音之大,方圓十裡之內竟清晰可聞。

而葉俊卻也出聲回

應:「那你就等著改姓吧!」

「這位少俠切莫動怒,免得中了此賊的激將法。」

魏雪芯那溫婉得體的聲音響起,嚇得龍輝頓時打了個寒戰。

龍輝回

禮道:「多謝魏姑娘提醒。」

心中卻是忐忑不安,這位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還算是他的債主,如果被她瞧出個端倪來,龍輝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魏雪芯微笑道:「少俠武藝不凡,小妹鬥膽請教大名。」

龍輝強裝鎮定地道:「在下姓龍單名一個輝字。」

魏雪芯美目一亮,拱手還禮道:「原來是打破鐵烈妖兵的龍將軍,雪芯失敬了。不知龍將軍為何會追擊那名淫賊呢?」

龍輝道:「在下剛入江南便聽到這淫賊試圖加害秦小姐,於是便在秦府外圍守候,希望能為秦小姐略儘勉力。但冇想到魏姑娘竟然也在,想來我倒是多事了,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龍輝是一刻都不想敢多留,草草交代幾句便要溜之大吉。

至於秦素雅,龍輝也隻能暗歎無奈了,今天也避過這活祖宗,過些日子再來尋她便是。

魏雪芯芳心不由一怔,她所遇到的男子對自己無一不是畢恭畢敬,為的就是能與自己多說幾句話,多獻幾分殷勤,雖然她對這些看得十分清淡,但眼前這個男子卻如此的與眾不同,竟然迫不及待地離開,似乎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魏姑娘,這回

真是多謝你了!」

一名華服男子朝魏雪芯行禮道,「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小女此番恐怕在劫難逃了。」

魏雪芯回

禮道:「秦老爺客氣了,雪芯隻是略儘勉力罷了,倒是這位公子聽聞白衣采花賊要對秦小姐不利,便在秦府外守株待兔,隻為擊殺淫賊。」

那名華服男子立即將目光投向龍輝,迅速打量了一番,感激地道:「多謝少俠仗義出手,老夫感激不儘,還請少俠何魏姑娘移步到屋內,也讓老夫聊表謝意。」

龍輝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魏雪芯最後那句話似乎是有意而為之,莫非她已經看出了些什麼,思忖道:「剛纔那個淫賊多次將我跟素雅提到一起,這魏大小姐莫非就從此看出了我與素雅關係匪淺,所以故意將我引薦給秦老爺,借他的嘴留住我。」

仔細打量這位秦老爺,隻見他相貌清奇,氣度儒雅,倒是與秦素雅有幾分相似,十有**是未來的泰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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