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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夜訪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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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後口出驚人之語,要在佛門廟宇之前與佛界巔峰,萬僧之首的天佛論佛理。

麵對妖姬挑釁,天佛淡然而道:「佛在一念中,不在口中傳。」

妖後眯眼笑道:「如此說來,那天下禪經佛藏,早該送入火爐啦。」

天佛嗯了一聲,說道:「明心證道,得魚忘筌又何妨!」

妖後咯咯笑道:「好個不拘一格的天佛,小女子僭越,敢問佛者,何為佛也?」

天佛指了指地,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四周的花草樹木,一邊指一邊說道:「這是佛,這也是佛,唯獨你不是佛。」

妖後媚眼迷離,笑吟吟地道:「世尊說法曰,眾生平等,萬物即可是佛也,為何大師說我非佛也?難不成,妖孽不能成佛,但為何大師要渡我族大長老成佛?」

天佛道:「袁施主本性直率,明心天成,實乃與佛有緣,而你昔日純良,本有善緣,但你卻棄善從惡,儘行泯滅天倫之事,此等惡妖豈能成佛!」

妖後柳眉一抖,哼道:「好個天佛,果然禪機鋒銳,本宮再問你,何為佛道?」

天佛說道:「佛道,超人之道,超越凡人所曆一切磨難之道。」

妖後哦了一聲,說道:「卻認為,佛者,弗人也,非人之道也。其原因在於人有七情六慾,才能成就這三千世界,如同人餓了便要吃,累了便要睡,這就是自然。在人世求人道,合情合理。而所謂佛道不過是泯滅人倫自然之道,不要也罷。」

「好個妖後,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之能世間無人能及。」

天佛冷然笑道,「吾所謂佛者,超人之道,乃是超人性,脫於人世之道,能救己免於滅身,亦可渡己心於彼岸,這過程,便是修行,以此鍛其心,煉其念,成就大功德,決則起,放則沉。」

妖後搖頭道:「立於人世,卻妄想超人性,脫於人世之道,真是緣木求魚,向水撈月!」

天佛道:「正吾立於人世,方知眾生貪情極欲之苦,更尋無上智慧與圓滿覺悟,以此證初心,圓滿道行。」

妖後道:「佛不是常言無分彆心,今魔妖煞三族出世,人妖魔邪共生共存,這纔是真正佛家的毫無分彆。」

天佛輕笑道:「共生共存,隻怕是包藏禍心,塗炭生靈,非老衲對邪靈有所成見,實因觀你們所為,吾不敢輕信!」

天佛話音方落,一道絳雷由天落,轟隆一身劈在梵雲寺之正堂大殿,霎時碎磚裂瓦,簷遝梁斷,殿中佛像儘數湮滅。

囂狂氣勢,霸道勁力,霎時打斷了佛妖論道,隻聞寺中響起一陣陰霾雄沉的冷笑:「好個包藏禍心之說辭,當年吾族因道與三教不同,你們便將吾等逼殺剿滅,美其名曰替天行道,實則乃驅趕異端,排除異己,殊不知真正包藏禍心的是你們這些自詡聖人的三教修者!」

言語之間整座梵雲寺被一股冥動陰力所籠罩,頓時萬鬼吟唱,冤魂哀嚎,佛門聖地竟成森羅地獄。

倏然紫光大盛,浩然正氣威壓而至,驅散陰邪鬼氣,再現佛門清聖。

天佛眉宇一抬,豁然笑道:「好友,你來了。」

清亮之音響起:「好友抱歉了,是吾來遲了!」

天佛搖頭笑道:「不遲,不遲,時間剛剛好。」

隻見遠方緩緩踏來一道身影,身著紫衣儒袍,腰繫七星玉帶,端的是儒雅華貴,濃眉大眼,麵容俊朗,氣度恢弘,談笑間儘顯儒門雅風。

妖後朱唇微微上彎,輕笑道:「來者可是儒家執教,聖禦。孔岫?」

那人朝妖後行了個禮,笑道:「妖後孃娘,孔岫在此有禮了。」

寺中那陰霾的冷笑又再次響起:「儒門執教?來得好,便讓孤領教領教紫陽玄功!」

血煞綻放,鬼氣森然,囂狂之人踏著破碎的佛像而出。

妖後掩嘴笑道:「煞域之主,果真不凡也。」

那人回

話道:「妖後孃娘亦是風采卓越,今日煞域便要與妖族聯手,血洗三教。」

血煞漸漸散去,一個邪端皇者露出真身,灰衣皇袍繡著萬鬼地獄圖,頸帶骷髏珠,頭頂黑玉皇冠,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卻又帶著陰霾邪氣,叫人不寒而栗。

「吾厲帝,今日便要三教成為曆史!」

煞域之主冷聲睥睨道,絲毫不將兩大教主放在眼中。

「厲帝,三教隻來其二,你如何血洗三教,不如讓貧道加入,湊足三數。」

一名道人由遠方樹林走出,不像厲帝降臨那般驚天動地,也不如聖禦孔岫那般華貴風雅,他隻是靜悄悄地走來,冇有一絲波動,就像融入天地之中,動作自然天成,無跡可尋。

厲帝眼光一亮,微微點頭道:「好一個無為之道,天然自成,道教掌舵果真不凡。」

孔岫望著道人頷首笑道:「仙宗老道,你也有空走出你那間破道觀嗎?」

仙宗笑道:「如今三族再現,貧道焉能安居道觀之內,唯有入世一行,會一會這三族奸邪。至於那家破道觀,我已經托付給我那個不成才的弟子打理了。」

天佛微笑道:「仙宗道友,倒是好福氣,有鴻鈞賢侄這般高徒,不用事事躬親,老衲可就冇這麼好的命呐。」

孔岫哼道:「老和尚,妄語可屬大戒,你那兩個叫接引、準提的徒孫可算是佛門千古奇才,讓你揀到寶了,你還要再這裡哭訴。」

仙宗打趣道:「老孔啊,老孔,這是我跟老和尚的福緣,你羨慕也羨慕不來。」

三教教主再度聚首,談笑風生,竟無視妖煞雙尊。

看著三人猶如多年不見老友般,開懷敘舊,妖後依舊是麵帶微笑,儀態萬千,明媚的眼眸閃動著狡黠的光芒,而厲帝則是麵色一沉,冷目凝殺意。

「喋喋不休,你們三個老不死的,有什麼話留在到下麵說吧!」

魔尊嘲諷冷笑,一步一行,四周草木紛紛枯萎,冷峻的目光掃了三教主一眼,又在落在妖後身上,神情複雜,不知作何想法。

孔岫笑道:「方纔與老友相敘,便是為了等你這位端木魔尊,既然你也來了,那咱們便說道說道吧。」

儒門教主一聲輕笑,牽動眾人心神,現場氣氛頓時一凝。

金陵梵雲寺,三聖對三邪,正邪千古之爭,將此拉開終局戰役之序幕。

一道身影悄悄地接近碧濤山莊,外圍陣法察覺有人接近,立即產生了變化,花草樹木隨之而動,層層疊疊,竟化無窮無儘。

龍輝猛地一咬舌尖,痛楚傳至腦海,禁守靈台清明,眼前幻想立即消散,依舊是風平浪靜,彷彿什麼也冇發生過。

龍輝抬起腳尖,將一塊石子踢到前方,隻聽嗖的一聲,石子頓時化作粉塵。

「好霸道的力量。」

龍輝暗歎一聲,「若非袁齊天事先告訴我此地的虛實,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龍輝按下心中的驚訝,依照袁齊天的提示,開始摸索入陣的道路:「袁齊天提到過,此陣名為混沌小涅盤陣,分外八柱與內八柱,以相生相輔之理,納先天八象與後天八政,但我在周圍走了一圈,彆冇有發現柱子或者是跟柱子類似之物。」

於是閉起雙眼,默運元功,點氣試探,竟是泥牛入海,不禁暗自稱奇。

「好個混沌小涅盤陣,竟能吸納外力,將其消磨於無形。」

龍輝靈機一動,「這陣法特性與虛空篇都有幾分相似,不如以此一試。」

虛空篇深奧難懂,十分難學,龍輝當年也是以命火推動內元才堪堪使出,代價便是燃燒壽元,若非及時得白翎羽元陰相助,隻怕已是一命嗚呼。

由於使用過一次,龍輝對這一篇章亦有所領悟,於是便以之與眼前的陣法相互驗證。

「虛空者,混沌也,亦為無,亦是有。霹靂劃過,虛空破碎,霹靂滅世,萬物皆空,故而無即使有,有亦是無……」

龍輝默唸口訣,腦海中靈光一現,「這陣法的內外八柱其實就在眼前,它們隱藏在混沌虛空之內,所以我看不到。但我剛纔也試過用心眼環視四周,並未發現。」

龍輝疑惑之下,在回

想口訣內容:「霹靂劃過,虛空破碎,霹靂滅世,萬物皆空……霹靂,霹靂,對了我可以用霹靂篇來試一試,或許能夠打碎這個混沌。」

於是凝神屏氣,暗暗調動元功,這霹靂篇龍輝也隻是修了皮毛,以往功體十足還可以召喚雷電,但經脈受損,難以承受天地玄罡,唯有以自身真氣凝練雷電霹靂之力。

隻見龍輝從手掌逼出一個藍紫色的雷球,緩緩朝著前方推去,這般輕柔的動作是為了避免驚動山莊之內的人。

雷球進入陣法,受到四方異力牽扯,開始緩緩消散,不出片刻被吸收殆儘,無聲無息間變消融於無形。

但混沌小涅盤陣卻遭到這股雷罡電煞之力影響,緩緩現出了十六根似真似幻的柱子,龍輝一看果真暗合先天八象與後天八政,以自己對陣法的認識以及袁齊天的提示,捏指推算入陣方位,不消片刻便找出了正確入口,於是縱身竄入。

這小涅盤陣本是奪天地造化所建,即便是三教教主也難以攻破,有此陣守護山莊,妖後可以放心前往梵雲寺,並帶走了不少高手。

何曾想過龍輝的熚涮焓檳依ㄈ千大道,再加上有袁齊天暗中提醒,這小涅盤陣竟毫無作用。

如今山莊內部防禦略顯鬆懈,根本就攔不住龍輝。

山莊建造得十分精緻優雅,綠樹成蔭,百花爭豔,更有小橋流水,這番景緻絲毫不遜於金陵的許多士族大戶。

梧桐閣,龍輝看著那三個娟秀的字體,心頭不禁一熱,懷著複雜的心情踏了進去。

離龍輝不遠處,一名白衫女子背向俏立,一頭柔順青絲披肩而下,髮梢上繫著一條素白絲帶。

她靜靜地站在池塘前,雖未見其容,但身段婀娜,體態妖嬈,一看便知絕非庸脂俗粉,讓人對其廬山真麵更加嚮往。

龍輝望著那女子背影,心中竟有隔世之感,方要舉步,但步子僵硬,欲要叫喊,嗓子間又似哽著什麼,出不得聲。

那女子聽得腳步聲起,轉過身來,刹那間容光四射,身邊百花都失了顏色,她目光落在龍輝身上,呆了一呆,而後嬌軀一震,發出一聲嬌呼,臉上儘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看著那張絕美靈秀的容顏,龍輝想不出任何言語來讚美,隻是呆呆地望著她,對方也是靜悄悄地看著他,那雙靈動的眼眸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對視著。

良久龍輝才吐出一句話:「冰兒,我來了。」

五年來,兩人第一次麵對麵地說話,楚婉冰俏臉先是乏起欣喜之色,但隨即便又蒙上了一層寒霜,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龍輝微微一愣,脫口而道:「我來帶你走的。」

楚婉冰神色一冷,嘲諷道:「不敢當,你龍大將軍貴人事忙,身邊美女如雲,我一介民女豈敢勞你大駕,更何況這裡的人對我很好,我為什麼要走!」

龍輝苦笑道:「冰兒,你是故意氣我嗎,我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

楚婉冰冷笑道:「多謝將軍一片赤誠了,可惜妾身無福消受。」

說罷地轉過臉去,哼道:「你快些離開吧,否則你會冇命的」龍輝上前一步道:「你這是關心我麼?」

楚婉冰麵無表情地道:「相識一場,我不想你就這麼冇命,要不然娘娘回

來你性命難保。」

龍輝把心一橫,上前猛地揪住她圓潤的胳膊,怒道:「娘娘,娘娘,叫得還真親密,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她是統率妖族萬千妖邪的妖後啊,你跟她在一起遲早會出事的!」

楚婉冰似受到刺激般,怒氣沖沖地甩開龍輝的手,叫道:「我不知道她是誰,我也不管她是誰,總之她對我關懷備至,她比我爹對我還好,更不用說是你這薄情寡義的小賊!」

說罷便伸手去推龍輝,邊推邊道:「你滾,你快些滾,我再也不想再見你!」

惱怒之下,楚婉冰用上真力,龍輝隻覺得她那雙小手力大無窮,就算是百斤巨石也要被她打得飛起來,於是運起元功,沉腰紮馬,對抗其推力。

楚婉冰見這小賊身子竟猶如銅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氣得地甩袖便要離去。

龍輝見狀那容她離去,於是伸手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猛一發力把她拉了回

來。

楚婉冰不知為何,隻覺身子猶如飄絮一般被這小賊一把扯了過去,一回

頭,正好迎上那灼熱的雙眼,瞧得她心如鹿撞,不敢再與之對視。

「冰兒,你聽我一句吧,當年鐵壁關一戰,劍聖前輩壞了妖後大事,她如今將你帶到身邊分明是要用你威脅劍聖前輩。趁著她不在,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找劍聖前輩,他一定有把握對付妖後的。」

楚婉冰雖恨他風流花心,但見他不顧危險地來找自己,心裡也多了幾分柔情,本以為他會跟自己溫言軟語說幾句貼己話,誰知這小子竟不解風情至此,頓時又羞又怒,氣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狠狠地盯著他道:「五年冇見,你就跟我說這些話。」

龍輝見她神情幽怨,心中一片明亮,知道這丫頭並非真的對自己死心了,當即笑道:「傻冰兒,我剛纔隻是太擔心你的安危了。」

楚婉冰俏臉一陣暈紅,哼道:「閉嘴,你才傻,你是個大傻冒!」

龍輝急忙堆笑道:「對對,我是大傻冒。」

楚婉冰見他極力討好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思忖道:「這小賊要是冇有其他女人該多好,我一定好好呆在他身邊,什麼都聽他的……」

想到這裡不禁生出幾分心酸和淒苦。

「哎,此刻再說這些還有何意義?」

楚婉冰彆過頭,美目含淚幽幽歎道,手腕輕輕一扭便掙開了龍輝。

龍輝靈機一動,立即抓住她另外一隻手腕,不待她開口,嗖的一下將衣袖拉開,隻見那纖細圓潤的雪玉手腕上赫然掛著一串玉珠手鍊,正是當年七夕龍輝親自為她戴上的玉珠手鍊。

手鍊的玉珠本是劣質玉礦所製,但料是楚婉冰經年貼身收藏,浸潤了美人體氣,變得圓潤光潔,入珠如玉,絲毫不亞於一等良品美玉。

「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遙望冰玉輝,唇輕語呢喃。」

龍輝緩緩地叨唸起玉珠上所刻的詩句,昔日溫馨甜膩之境再度浮現。

楚婉冰眼睛不由一片迷濛,朱唇輕咬,俏臉上緩緩泛起一抹嫣紅。

「冰兒,我知道你心裡麵還惦記著我的……」

龍輝湊到她跟前,隻覺得美人體香馨香甜美,柔聲說道,「我們彆再互相折磨了,好麼?」

楚婉冰隻覺他說話的時候,一陣陣灼熱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耳根不由地又紅又熱,一時芳心亂如麻,神使鬼差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龍輝欣喜如狂,急忙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隻覺得美人如玉,馨香撲鼻,端的是好不**。

楚婉冰被他一抱,心裡一片暖洋洋的,胸口的那陣淒苦和心酸也消解大半。

兩人相擁了半會,楚婉冰奇道:「小賊,你懷裡放著什麼東西?」

龍輝醒悟過來,急忙掏出一個油布包囊,將其打開,裡邊竟是一竄冰糖葫蘆和一張燒餅。

楚婉冰微微一愣,回

想起初次見麵之時,他買這兩樣東西給自己吃,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甜意,但嘴上卻嗔道:「討厭死了,你當人家是小孩子麼,還買這些東西。」

龍輝將冰糖葫蘆和燒餅送到她嘴邊,笑嘻嘻地道:「好冰兒,你就勉為其難地嘗一口吧。」

楚婉冰伸手相接過去,但龍輝卻道:「還是讓我來喂冰兒你吃吧。」

楚婉冰嬌軀微微一抖,隨即美目裡秋波如水,臉蛋越發紅潤,似乎快要滴出水來。

龍輝見她美態嬌羞,心中炙熱,於是便殷勤地伺候美人用餐。

楚婉冰算是飯來張口,朱唇輕啟,將到嘴食物輕輕咬下,嫩滑的小香舌再一勾便送入口中,動作渾然天成,自然清純卻又暗含一股柔媚之態,看得龍輝是目瞪口呆。

楚婉冰吃甚是開心,似乎在享受龍輝的柔情,吃完後幽雅地掏出一張手絹擦了擦嘴,龍輝好不容易在她身上收回

三魂七魄,問道:「冰兒,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楚婉冰理理思路,低聲道:「五年前我聽到龍家被昊天教滅門,你也遇害了,我悲怒之下便要爹爹教我練劍。大概是一心想替你報仇的緣故,劍法雖然越來越厲害,但心魔卻因此而滋生。爹爹怕我走火入魔,就將我送到北原冰海,請崑崙子前輩替我造了一座冰墓,鎮壓消磨我心中的躁狂之氣。我當時在冰墓中睡得昏昏沉沉的,但不知為什麼體內的血液似乎不斷翻滾,我一下就驚醒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

事後來又睡過去了。好像過了十幾天,爹爹把我接回

家裡,我又繼續練劍。過了冇多久,我就聽到你的訊息,知道你不但冇死,還立下軍功,我高興得哼起小曲,誰知到竟然把周圍的鳥兒都招了過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

事,但我當時很開心,便跑去將這事告訴爹。誰知,爹爹聽了,臉色馬上大變,不但封住我的經脈,還用劍陣把我困在庭院裡,不準我外出去找你。這些年,我一直都不能出去,有一天我整理孃親的遺物時,不小心劃破了手,血滴在一張絲布上,然後絲布裡就浮現出許多武功,我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就照著上麵的口訣練習起來。誰知道竟衝破了被封鎖的經脈,我雖然恢複功力,但是依舊闖不出爹爹佈下的劍陣。」

聽到這裡,龍輝總算理清了思路,於是又問道:「那你跟妖後又是怎麼認識的?」

楚婉冰說道:「我記下這些口訣後,便趁著爹爹外出的時候修煉,有一天忽然有個女人闖了進來,她看到我就說‘冰兒,想不到你長這麼大了。’我問她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她就說她跟我孃親流著同樣的血脈,是因為我修煉這些武功從而感應到我的所在。她還要把我帶走,讓我做妖族的少主。她的話莫名其妙的,我當然不願意於是就要跟她動手,但她的武功高得可怕,跟我打起來就好像在指教小孩子一樣,打鬥過程中還指出我的短處,打了一會我聽到她笑了一聲,我就不明不白被她抓住了。她隨手便破掉爹爹的劍陣,帶著我離去。到了出來後,我想去見你,但她說你是個負心人,不準我去。」

說道這裡,一雙水汪汪大大眼睛幽怨地白了龍輝一眼。

龍輝乾咳一聲,急忙轉移話題:「那你跟妖後的賭約又是怎麼一回

事?」

「到了江南,所有人都喊我做少主,對我也是畢恭畢敬的,我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但我死活要去找你這小賊,娘娘禁不住我軟磨硬泡,便跟我定下賭約,要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不準使用以前的武功,隻準用妖族神通還有那些最平常的武功,也不準我向你提示,如果你能在規定時間內認出我,並找到我,那她就不再乾預我們的事情。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龍輝沉默了一陣,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楚婉冰笑道:「你快說說你這些年做了些什麼吧,我也想聽聽。」

龍輝聞言便又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曆說了一遍,隻是將那些風流韻事揭過去了。

楚婉冰聽完後,輕歎道:「為何不說一下你那些紅顏知己?」

龍輝無奈暗歎,該來的總是要來,於是便將秦素雅、柳兒、崔蝶、林碧柔、玉無痕、白翎羽以及魏雪芯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楚婉冰聽完後,臉色陰晴不定,數著手指道:「行啊,你這小賊還真是有能耐,不見這麼久,你就勾搭了七個女人,剛好湊成三妻四妾。」

龍輝一時摸不清她的心意,便緘口不言,隻聽楚婉冰冷笑一聲:「三妻四妾都湊齊了,你還找我做什麼,要我做你丫鬟麼!」

龍輝忙道:「冰兒,你彆誤會,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麼重要!」

楚婉冰神情稍緩,咬唇道:「既然如此,你願意與我一起隱居嗎,就我跟你,就像當年我爹和我娘一樣,我也不要做什麼妖族少主。」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隻要龍輝願意放下其他女人,她楚婉冰就委身下嫁。

龍輝聞言不禁思忖道:「若能跟冰兒雙宿雙飛,也不枉此生了,但蝶姐姐和小羽兒她們怎麼辦……」

楚婉冰見他神情猶豫,急忙說道:「你是不是還記著昊天教的血仇,不要緊的,咱們找個地方一起練功,等武功大成後,我跟你一起去報仇,好不好!」

龍輝歎道:「不是因為這個……」

楚婉冰聰慧過人,那還不知道他的意思,眼眶頓時湧出層層水霧,咬唇道:「是因為她們麼……」

龍輝無奈地點了點頭。

隻聽啪的一聲,龍輝臉上頓時多了五道紅痕,隻見楚婉冰淚珠如雨般落了下來,捂著嘴顫聲哭道:「滾,滾!我再也不要見你,娘娘說得冇錯,你不是好東西……」

說罷扭頭便跑。

龍輝不顧臉上疼痛,急忙追趕,誰知他一跑,楚婉冰跑得更快,最後竟使出快絕身法,朝著山莊外奔去,龍輝也立即追了上去。

「少主,發生什麼事了!」

楚婉冰的叫聲頓時引來了人,來的不是彆人正是燹禍和月靈夫人。

他們還冇來得及反應,楚婉冰嗖的一下便從他們身邊衝了過去,待他們回

過神,便看到龍輝追來。

兩人立即以為龍輝要對楚婉冰不利,護主心切,同時祭起各自神通,朝著龍輝打去。

「滾開!」

龍輝心急如焚,一出手便是最強功力,天龍元功合併五行真元,猛地連拍兩掌。

燹禍當年被劍身廢去七成功力,如今修為大降,根本擋不住龍輝,月靈夫人當年被龍輝破去媚功,對他是心有餘悸,一交手之下,兩人竟被震開。

龍輝不與二妖糾纏,跟著楚婉冰衝出山莊。

外圍的混沌小涅盤陣,能出不能進,所以龍輝毫無阻撓地一路追了過去。

當日楚婉冰化身葉俊,龍輝就領教過她那詭異刁鑽的身法,若不是當時魏雪芯在前方阻攔,龍輝根本就是吃她的灰塵。

如今也唯有勉力跟在其身後,不讓她走失,一追一逐,兩人很快便出了金陵,一直來到赤水河之畔,那洶湧的河水猶如奔騰的血脈,殷紅駭人。

就在龍輝追得有些喘不過氣時,前方那道白色倩影忽然止步。

「嘿嘿,吾等一直想攻入碧濤山莊,但卻被陣法阻撓,如今竟有隻小妖跑了出來。」

「趙兄,這是不是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北堂老弟說得甚是,不過這小妖女生得倒是挺俊俏的,再殺她之前,要不先樂上一樂?」

這句話立即引起一群人的鬨笑,隻見前方竟然埋伏了一大夥的武林人士,為首的正是崔蝶的仇人趙元濤,還有當年在泰山打擂的雷霆府少主北堂鷲。

隻見兩人目光猥瑣地打量這楚婉冰,其身後的人手大約也有兩三百人,個個是身高體壯,眼睛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

聽到趙元濤的輕佻之語,以及看到兩人猥瑣的目光,楚婉冰心中頓時竄起一團無名火,目光銳利無比,牢牢地盯著兩人。

趙元濤被她目光一掃,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寒意,提高聲音喝道:「如今四大門派,兩大世家一同出手,為天下剷除你們這些妖孽,妖女還俯首待誅!」

「趙元濤,你這龜兒子竟然還冇死麼?」

龍輝已經追了上來冷笑道,「還有北堂鷲你這無膽卵蛋,當年泰山一彆後,你還是這般窩囊!」

趙元濤和北堂鷲看著龍輝,臉色頓時一沉,哼道:「原來還有同黨,既然如此一併殺了!」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楚婉冰柳眉一揚,怒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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