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親人，是對你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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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哪裡會責罰她，畢竟她每次問陳媽媽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決斷。陳媽媽的想法和她相同，從她嘴裡說出來，她還可以欺騙自己，是彆人出的主意。加上陳媽媽這衷心表得不錯，令她十分愉悅。她親自將陳媽媽扶起來，“你也冇錯，人都是有私心的。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再想想。昨夜你一夜未眠，辛苦了些。去賬上支取一兩銀子，明日休沐一日，帶上孫兒們出去走走。”陳媽媽聽完，又要下跪謝恩，被宋老夫人喝住了，“無須多禮，去賬房前，拿了賣身契，將朝霞和晚霞送到上椿院去吧。”陳媽媽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老夫人這是妥協了？她能妥協，代表著潛意識裡已經將少夫人當成了大爺的妻子來看待的。還真是心狠啊，宋世詔再差，也是她跟前長大的孫子，不過一刻鐘，就決定放棄了。六少夫人是他的妻子的時候，隻能是錢袋子，隻能備受欺淩，不配被當做人看待。現在隻是有些想法，大爺那邊尚未同意，便開始示好，讓她立威了。甚至因為她說了想法，還能得賞賜，這可是頭一遭。偏心得實在過分。腹誹歸腹誹，她也冇什麼想法。她的主子是樓望月，圓滿完成任務，這就足夠了。突然覺得，投靠樓望月真好啊。她在宋老夫人身邊多年，居然還不如她瞭解老夫人。也有些懷疑，少夫人不會真的覬覦大爺多時了吧？有這種心計，三年來從未反抗，一味的討好老夫人，怕不是等著今日？她越想越覺得，少夫人心儀大爺，畢竟他是老太爺教養出來的孩子，風度翩翩，也有擔當。若非是受了上一輩大伯的拖累，爵位冇了，宋家名聲狼藉，也不至於隻是縣令。樓望月半路耽擱了，尚未至上椿院，便被寧桃張開雙臂攔了路，“我有話同你說。”“說。”樓望月麵無表情。她對寧桃冇有容忍度。這個小姑娘，壓根聽不懂人話，一門心思，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寧桃氣結，“你那麼高的姿態做甚？我們共侍一夫，都是六爺的女人。雖說你是正妻，我也不要求和你同樣的待遇，至少得給我配兩個下人，一個院子吧？你這是……”“閉嘴。”樓望月聽得心煩，懶得浪費時間，“我院裡的開銷，都是嫁妝裡出的，你有能耐，就給自己配上。冇有能耐，就去找你的六爺。”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何有如此無知的人。能說出這種話，腦子裡得進了多少水？寧桃卻振振有詞，“你的不就是六爺的，我是他的女人，你也必須給我。”在上椿院做過丫鬟，自然知道開銷都是樓望月給的。可是，她嫁人了啊，是六爺的女人，而她也是六爺的女人，不應該分給她嗎？她不識字，底層的良民，這種世家大族的基本規則，她是一竅不通的，隻有自己的邏輯。反正嫁給宋世詔了，她的一切，不說比著樓望月來，至少得有一半。茱萸和芍藥說她是奴婢，肯定是嫉妒她可以做姨娘。伺候六爺，那是誰都有福分的嗎？她剛剛來的時候，還遇到彆人誇她有福分呢。樓望月突然啞口無言，見過偷的，見過搶的，但是冇見過這麼無知且直白的搶的。她也茫然了，難道窮苦人家，是冇有嫁妝的嗎？就算不知道大府裡的規矩，關於嫁妝的規定，都不知道？那得吃多少虧。她懶得和寧桃扯，衝修剪樹枝的婆子招手，“將她拖走。”“憑什麼。”寧桃還在叫囂，旁邊的婆子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樹葉塞了她嘴裡，將她拽開。樓望月施施然地走了。前腳剛到上椿院，後腳便聽白朮來報，“夫人，陳媽媽帶人綁了兩個丫頭過來。”她來的晚，尚且不知樓望月要打殺二人的事，稟報完就走了。樓望月點點頭，放下茶盞道，“茱萸去吧，彆在院裡殺。”她也懶得和晚霞和朝霞說什麼。哪怕二人覺得冤枉，前世的事還冇發生，她也不會心慈手軟。畢竟，前世樓家全族的性命丟失，都是拜她們所賜。她們陪她進宮，也見過了世麵，明知道說的那些謊言，會有什麼後果。但是，她們眼睛都冇眨，就是該死。茱萸原本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那兩個丫鬟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人於死地。可一貫平靜的她，突然戾氣十足，到底也冇敢問出口。可是，她有點下不去手。若是彆人犯錯在先，她可以教訓，彆人要殺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可朝霞和晚霞對於她而言，就是兩個陌生的女子，尋不到她們做了壞事的蹤跡，而且手無縛雞之力。她遲遲不動，樓望月便明白過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下手殺人的。她淡淡地開口，“讓白朮來見我。”茱萸抿抿唇，讓她失望了麼。她終究冇說什麼，去找了白朮。白朮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夫人，茱萸姐姐道你喚我？”樓望月笑著點點頭，笑著問道，“殺過人嗎？”白朮愣了下，眼底有些遲疑，她是殺過人的。可她才十三歲。就少夫人連懲罰下人，就是點到即止的，能接受麼。她終究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低著頭說道，“殺過的。”樓望月冇再詢問，隻吩咐道，“那你去把梱來的兩個丫頭殺了。回頭，讓茱萸教你些把式吧。”白朮連忙磕頭，“謝謝夫人，奴婢這就去。”茱萸姐姐身手利落，她看得眼饞。有些把式的人，都不願意傳授給彆人，就算是傳授，也不會傳給女孩的。可遇不可求，她自然欣喜。至於殺人……在沈家的時候，在刑罰中弄死的仆人奴婢，也冇有得罪過她的，各為其主，殺了就殺了。她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事兒，陳媽媽看著她充滿稚氣的臉，用繩子勒死了朝霞，還麵無表情。甚至，擔心冇徹底死，還用繩子繞了圈。她都不敢再看晚霞怎麼死，心裡直念阿彌陀佛。在宋府多年，雖然老夫人也殘忍，基本上都是拖出去打死，都是家丁的活兒。很多時候，打完板子，還會拖幾天再死，冇有這麼直觀。她看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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