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火並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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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馥與王匡走進帳內，一來就發現袁紹此時表情並太不好。袁紹冷眼掃視韓、王二人，臉上露出一絲嘲弄：“你們怎來了？”王匡本還念及與袁紹的舊情，但看到袁紹這副模樣，心中頓時燃起無名怒火。韓馥依舊率先發難，上前兩步，質問袁紹：“袁本初，你為何剋扣我軍半數糧草？”果然如此！袁紹心中冷笑，語帶不屑的道：“爾昔日不遵軍令，眾諸侯皆有所見！先前在酸棗會盟，你們共舉我為盟主，我就說過有過必罰！”“有過必罰的前提是有功必賞！”韓馥嗤之以鼻，“先前孫文台將軍、我、元直兄屢立戰功，都不見你袁紹有半點賞賜，現在又有何麵目罰我？”“為將者，立下的戰功就是最好的獎賞！”袁紹深吸了口氣，繼續與韓馥反唇相譏，“況且現在討董尚未有成，便急於論功行賞，未免太過心急了吧！”“你也明知討董尚未成功，那為何要針對各路諸侯？你袁紹心中所想，真的是匡扶漢室？”韓馥也毫不示弱，爭鋒相對。袁紹聽得冷哼連連：“爾等豈有資格質疑吾匡扶漢室之心？不要忘了，你那冀州刺史的身份，都是董卓所賜。我袁紹為了盟軍儘心竭力，籌劃戰略、分派人手，紮營佈陣、配給糧草，什事不需要我來操心？”袁紹越說越激動，絲毫冇有發現，王匡的眉毛正蹙得越來越緊。他猶豫再三，還是選擇開口，眼神中帶有深深的失望：“本初，我知道你為盟軍做了很多，但盟友有難，你都不願意發兵救援，這還如何服眾？”“你王元直也站到韓馥那邊了？”袁紹斜了王匡一眼，眼神中滿是厭惡。經過先前的腦補，他認為王匡已經背叛，投身到韓馥那邊。袁紹不耐煩的回道：“此事說過多少次了，我作為盟主，最重要的就是顧全大局，一時之損傷自當不可避免！”“大局，又是大局！”王匡覺得袁紹簡直不可理喻，“盟友有難，不支援是為了大局；那故意不發我和孫將軍的糧草，也是顧全大局？”聽到這話，袁紹隱約意識到不對：不發糧草，這又是什時候的事？但他此時仍沉浸在憤怒當中，又質問道：“我何時讓人不給你發糧草了？”王匡此時已對袁紹徹底失望，他連續幾步逼到袁紹身前，身體前傾，右手重重敲打桌案：“袁術故意不發糧草，我不信你這個做盟主的不清楚！”見他態度如此強硬，袁紹不由有些心虛，眼神閃躲，身體不自覺往後縮了一步，同時腦中急轉。袁術不發孫堅的糧餉，我確實心知肚明，但他何時又斷了王匡的糧草？但他的這副表現，在王匡眼卻是鐵證。王匡死死盯住袁紹，一字一頓道：“袁本初，你太令我失望了！”說罷，他憤怒地轉過身，不再看袁紹一眼。袁紹卻反而皺起眉頭，他開始懷疑此事是有有心人挑撥。然後，袁紹嚐試性地去拉王匡的胳膊，卻被激烈避開。“元直，我真的不知此事啊，定是那袁術自作主張！”袁紹隻能喊冤。王匡從鼻中哼出一口冷氣：“我不管你袁紹是否知曉，先鋒之職，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他對袁紹的稱呼，從本初、盟主，最後變成直呼其名。袁紹也看出王匡心意已決，麵色變得更加鐵青。既然你王匡如此傲慢，那我袁紹也不奉陪了！隻見袁紹負手而立，下巴昂起，身上爆發出高位者的氣勢：“難不成你膽敢叛出聯盟？”隨後，他嘴角又露出一絲輕蔑笑意：“莫要忘了，討伐董卓纔是順天應勢，你可要想想背叛的下場！”他這是見人情牌打不成，又開始威逼利誘。“難道不替你袁家辦事，就是逆了天？”韓馥卻在此時見縫插針道。袁紹大怒，迅速轉過身，臉上浮出一抹狠厲之色，叱道：“不願與我袁家為伍，莫非是想投靠董卓？既然如此，左右，速速給我拿下！”隨著他話音落下，很快有七八個士兵手持兵器衝進帳中，麵色不善。韓馥被這突然變化，嚇得不禁退了一步，略帶慌亂地環視四周，麵色漸漸蒼白。他心中不由懊惱：此番太過托大，竟未多帶幾個人前來。若是我上將潘鳳在此，袁本初安敢動我？王匡掃視周圍，右手不知何時已按在佩劍之上。他也不看周遭的敵人，兩隻眼睛死死鎖定住袁紹，目露凶光：“袁本初，你是要試試吾之寶劍，是否鋒利？”袁紹聞言，右手也下意識摸向腰間。但他突然驚愕的發現，自己竟一時大意，忘了攜帶佩劍。袁紹：“……”王匡身上漸漸升騰起一股殺意，橫劍身前：“我這柄寶劍，已斬殺西涼賊兵四十餘個，卻未曾想到，今日竟要痛飲盟主之血！”周遭的袁氏士兵看到是這個情況，都猶豫著不敢逼近。袁紹臉色多次劇變，最後還是屈服了。他隻好對著手下襬了擺手，厲聲道：“都退下！”士兵們麵麵相覷，手持兵器又緩緩退出帳外。見此，王匡怒哼一聲，將寶劍歸於鞘中。袁紹鬆了口氣，一臉頹廢地坐下，悲歎道：“王元直，你竟對我拔劍，難道忘了昔日我們的情誼？”“袁公在問這番話前，不如先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吧！”王匡雙手抱於胸前，完全不為所動。見此，袁紹也不裝了，惱道：“爾等到底意欲如何？若是想背盟投董，我袁紹拚了性命，也要將你們全部留下！”韓馥臉色終於恢複，隻見他捏緊拳頭，聲音都提高幾度：“我等豈是你口中倒行逆施之人？隻恨你袁家無能，久久不能拿下董卓！”他不顧袁紹那殺人的眼神，繼續往下說：“明日，我便率兵轉戰汜水，繞過虎牢，直搗洛陽，救出天子！這，纔是真正的匡扶漢室！”聽完，袁紹瞬間就明白了：原來這纔是他們來找我的目的。他又斜眼看向王匡：“王太守也是這想的嗎？”“不錯！”王匡道。袁紹被他們氣得牙癢癢，但又不敢拒絕。心中隻道：以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終於說服自己，袁紹鐵青著臉起身，咬牙切齒道：“既然如此，那紹也不能勉強，就祝二位馬到成功了！”見目的達成，王匡拋下一句告辭，便拂袖離去。韓馥緊隨其後，臨走前還望了袁紹一眼，冷哼一聲。見他們走遠，袁紹突然大叫一聲，將桌上的點心玩器、竹簡書信，一應推翻，當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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