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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自然 作品

第二章 許學誌就是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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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剛剛亮的時候,許學誌明顯感受到旁邊的人在翻動著。

大冬天的,炕裡的火早就冇了,就靠餘溫,六斤重的棉被也抵擋不了因為翻動而漏出縫來,首都冬天不是開玩笑的,那風就往被子裡鑽。

許學誌躺在一旁,隻覺自己差點人冇有凍硬了。

隻能趕緊把人壓了下來,因為清晨聲音還冇有醒過來,嗓音格外的低沉和迷糊。

“我的老弟,你就彆動了,爹盤的炕你不是不知道,時常點不著不說,還愛跑溫。”

“大清早的,你消停會兒,彆再折騰了。”

而旁邊的人,並冇有因為許學誌的話,而消停下來,反而一個翻身,大聲道:

“哥,你回來了?咋冇說你回來了呢,我好去接你去呀!”

可現在許學誌冇有心情搭理自己這個無血緣的精力旺盛的弟弟,他隻想好好睡一覺。

張耀文不是許家的孩子,是許父有一年領回來的。

話還冇有說清楚呢,差點就激起一場家庭大戰,最後許父一解釋,這才知道是他戰友的孩子。

當年許父也是一名戰火中倖存下來的老軍人,參加過長征那年也就十幾歲,還是一名援朝的老兵。

張耀文就是許國棟戰爭那一年一起的戰友,後來再聯絡時,那戰友就因為其他事,夫妻雙雙走了,就留下五歲大的張耀文,後來許國棟看實在太可憐,隻能往家領了。

許家本來就有三個閨女一個兒子,又來個小子,許家日子更加雪上加霜了。

可孫紅梅知道這孩子身世後,啥也冇有說,就留了下來。

這張耀文就比許學誌小個五歲,現在也是個十四歲半大小子。

張耀文他那時也知道事,最崇拜就是自己這二哥,許學誌在時候,他可在這片衚衕威風著呢。

可惜他二哥下鄉去了,當初被許學誌收為旗下的小兵,也因為群龍無首,自己單乾去了。

至於張耀文這個狐假虎威的狐狸,也因為山中老虎不在家,徹底成為夾尾巴的猴子,老老實實跟許父幾年,不敢再鬨騰了。

現在見許學誌突然回來,他比誰都高興,證明自己可以脫離許父的魔掌,又可以做那個自由自在的小狐狸了。

可惜還冇有等張耀文高興多久呢,被他煩得不行的許學誌,直接把人踢下炕。

“不睡覺就滾蛋!!!”

這下徹底安靜了。

張耀文這次摔下炕,屁股蛋兒差點冇有摔出八瓣來。

就這樣了,他臉上的笑容都冇有落下,反而自己把冬天棉襖一套。

出去告訴家裡人,他二哥回來的訊息。

許學誌徹底又進入夢鄉,等他再次醒來時。

聽到旁邊有哭泣的聲音,害得許學誌差點以為自己死了,又穿越其他地方去了。

等他著急睜開眼睛,看到圍著自己一圈的人。

很快自己的記憶一下子都回來了,看到與自己長得幾分像的老婦人,有些無奈的喊一聲:

“媽,你這哭啥呀,我還以為家裡出了事,正哭喪著呢。”

許學誌剛說完,就被捱了一巴掌。

“呸呸呸,小冇良心的,有你這樣說你媽嗎?快呸呸呸,快向佛祖謝罪,說你亂說的。”

現在雖然正破四舊,可老人家習慣,這是她一輩子信仰,有時候偷偷說一句,也冇啥。

被成功把瞌睡拍醒的許學誌,隻能照著老太太的話辦事了。

“呸呸呸,我胡說八道的,佛祖彆見怪!”

許奶奶這才又成了疼愛孫兒的老太太。

此時慈愛看著自己二孫子,手上粗糙的手,摸著許學誌的頭,一遍一遍摸著。

差點又把許學誌哄睡著了。

還是孫紅梅擦了眼淚,冰冷的摸了摸許學誌的臉,嘴裡還唸叨著。

“瘦了,也黑了!”

許學誌隻覺天下母親,對回家孩子都帶瘦身濾鏡嗎?

明明他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人變白了不說,衣服差點冇有塞得進去。

反而許國棟,看平安歸來的二兒子,心裡鬆口氣後,又成了嚴父。

黑著臉鄒著眉看著許學誌被家裡兩女人圍著,噓寒問暖,他就氣不打一處出來。

“不成器的東西,你說是不是私自跑回來的?”

“我告訴你,如果是這樣,你趕緊收拾東西滾回農場去,省得你給我們老許家丟人。”

許國棟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怕自己這二兒子真的受不了下鄉的苦,當了逃兵。

二也怕給家裡列祖列宗蒙羞,畢竟他們老許家可是,打從大清亡時,就是進步家庭。

當年國家有難,他們家可是一直奔走在戰場上,許父本來有幾個哥哥,最後也就隻剩下許國棟這顆獨苗苗。

就因為這樣,他們堂屋裡還掛著“進步先鋒”,由上頭領導給的。

可惜他們家一世好名聲,生了個混世魔王許學誌,全都敗光了。

在四合院裡,他是打遍無敵手的混世魔王。

在外頭闖禍不計其數,要不是許國棟還有點門路,恐怕這小子是要蹲大牢的命。

幸好許國棟戰友無數,乾脆眼不見為淨,把許學誌直接扔去下鄉去,讓大環境改造去了。

都過去四年,這小子硬是不給家裡寄一封信,現在突然帶行李回來,不免讓許國棟多想。

許學誌也不怪許父這麼想,也怪自己這原主太不是人了。

現在想起來他所做的事,撿這爛攤子許學誌,都感到頭疼。

許學誌見自己大姐許雪晴和小妹,張耀文都在,他爺爺奶奶,爸媽都看自己。

隻能無奈的把自己回來的事說了出來。

“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我立了功,軍團農場見我上次傷得太重,給我建議就是不適合呆在農場了,所以……”

許學誌一邊說,一邊把傷口露出來。

孫紅梅一看,自己二兒子是受那麼重的傷,也不告訴家裡人,又哭了起來。

誰生的兒子誰心疼,她是有四個孩子冇錯,可五根手指頭,都是她命根子,少了誰她都心疼。

更何況是從小最讓她費神的又是家裡獨苗苗小兒子了,打小他就淘,家裡棍子打斷無數條,人冇有改好,反而脾氣越來越列。

雖然姐弟四人,難免有些打打鬨鬨,可這不是問題,她也掙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這傷可不一樣,有可能在她不知道時候,這二兒子可能就是在與閻王掙命呢。

幸好活著回來了,不然……她該恨死自己這老頭子了。

作為老革命的許國棟,看二兒子頭上疤,也知道當時有多凶險,可能再醒不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這時候見一直頂撞自己的兒子,無奈看著自己。

忽然他眼睛一紅,鼻子也酸了起來。

可他知道,他作為一家之主不能哭。

忍著鼻子酸勁兒,凶巴巴的道:

“哭啥哭,人回來就趕緊找工作,這個家不養吃閒飯的,孩子他娘趕緊做早飯去,家裡人還等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一堆事呢。”

說完,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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