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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桃 作品

第120章 庭院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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Ε彩蝶一怔,可臉上還冇露出笑意,便聽陳子盛道:“此番都是彩月偷盜引起的,我已下令把她從洗衣房,趕到莊子上去了。至於香薺麼,我已斥責了她——她也是身懷六甲之人,脾氣難免大一些,彩蝶你平日最是識大體,定然能擔待的,嗯?”好似一盆涼水從頭上澆下,彩蝶渾身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卻不敢反駁。“少爺說的是——”“怎麼無端打起了冷顫?”陳子盛臉上的笑意還是那般溫和,吩咐道:“翠竹、碧桃,照顧好你家主子,不然我拿你倆的人頭是問!”“是,少爺!”陳子盛又寬慰了彩蝶幾句,彩蝶卻一句也聽不進去,隻能勉強應和著。陳子盛又坐了一炷香,看了看幾眼孩子,終於露了乏意,回房休息了。陳子盛剛出門,彩蝶便忍不住,蒙著被子慟哭起來。翠竹連忙上前安撫道:“姨娘您怎麼哭了,月子裡哭傷身子,而且對您眼睛也不好——”“那個賤人差點要了我命,我從鬼門關裡撿了條命回來,可他卻隻是輕飄飄斥責她幾句,難道我的命便不是命麼!”翠竹一驚,自然知道彩蝶口中的“她”是誰,可一向伶俐的她卻笨嘴拙舌起來。一旁的碧桃輕歎一聲,麵無表情但手腳麻利地向牆邊走去,關嚴了門窗。彩蝶掀開被子,眼睛裡露出陰毒之色:“殺了她!我要殺了她!”翠竹忙上前虛捂住彩蝶的嘴:“姨娘,小心隔牆有耳!”彩蝶流著淚,彆過頭去。碧桃輕輕歎了一口氣:“姨娘眼下要緊的是調理好自個兒的身子,何必和旁人較勁呢?眼下她正在大少爺心尖上,除非是犯了天大的過錯,大少爺都不會輕易動她。退一步說,她那小院兒裡頭的仆從,現下都快和少夫人那比擬了,怕是咱們還冇動手,便被髮現了。”這話正是往彩蝶心尖上紮,她轉過身子,恨恨然道:“滾!滾出去!”翠竹垂眸,終於鬥膽上前道:“主子,眼下那人咱們雖是動不得,但咱們也可以略施小計,叫她難受些日子。”說罷,翠竹便靠近彩蝶,小聲進言了起來。彩蝶原本陰沉的眼神陡然一亮。日頭微微西斜,將陳家的宅院度上一層紅色。香薺正在白姨孃的小築裡品著茶,臉上帶著鬆快的笑意。她並不知那主仆幾個正在背後怎樣算計她,即便知道了,也懶得理會。香薺環顧四周,白姨孃的寢居裝點頗為簡單,隻有些書畫而已,再加上先前按著白姨孃的囑咐,伺候的下人都已退到了院外,如今屋內隻有她們二人,竟顯得有點冷清。“若不是白姨娘指點,我還真不知道,香薺還不知這世間竟有如此甘醇的茶香。”香薺舉著一盞茶,笑道:“隻是白姨娘邀我前來,怕不隻是為了品茶吧?”白姨娘點了點頭:“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香薺姑娘。”香薺含笑落下茶盞,正要仔細聽聽對方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便看到白姨娘竟直直向她跪了下去。"香薺姑娘,求您幫幫我!"香薺的心微微顫了一下。她卑賤慣了,也良善慣了。以至於第一次有人跪下來求她時,她驚得花容失色,隻想竭儘全力去幫對方。可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向她下跪了。往日的教訓還曆曆在目,香薺麵不改色道:“白姨娘這是做什麼,咱們同為大少爺的姨娘,詳論起來,我這婢妾還要向你行禮,我不過一個卑賤丫鬟,又能幫你什麼?”看著香薺鎮靜的麵容,白姨娘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卻也在意料之中。她低垂著頭,輕聲道:“什麼婢妾良妾,我的父親不過是莊子上的管事,我在這江州城無親無故,實在是冇有法子了。我聽聞香薺姑娘頗通醫理,想請香薺姑娘幫我開一劑藥。”香薺蹙眉道:“香薺這點微末醫術,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若姐姐隻是為了一副藥,我可幫姐姐求街上醫館的——”“一副可以讓我月信不止的藥。”白姨娘噙著淚水抬頭:“求香薺妹妹成全。”饒是香薺,也難免露出驚色。是了,彩月和周姨娘被逐出府,她和彩蝶又身懷有孕,謝佳容被軟禁在靜心軒內,合院隻有白姨娘一人可以承寵了。之可前聽聞陳子盛不過是來了白姨娘處兩日,白姨娘她竟如此抗拒,要藉著藥來避寵?“難道,你不想承寵?”香薺蹙眉道:“那你又為何入陳府來?”“不想。”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白姨娘迴避著香薺的問題,繼續哀傷道:“我本以為是可以忍受的——但每次他走後,我都嘔吐不止,又成夜地做噩夢。若不是脂粉擋著,我眼下的臉怕不是像鬼一般。”白姨娘再次向香薺深深一拜。"為求此藥,我願奉上我身上所有的銀兩,求妹妹全了我的心願。左右隻是我不能再承寵,總分不走妹妹半分好處去。"香薺心中暗歎一聲,連忙上前扶起白姨娘。白姨娘所求這藥並不難配,看著她憔悴的麵容,香薺險些便要答應,可前例便在那裡,話到嘴邊又變成:“是藥三分毒,總有旁的法子,我可以幫你想想旁的辦法,但請恕我不能開這樣藥給你。”“為什麼?”白姨娘有些不解,急急辯白道:“有什麼毒性,我都不怕的。”香薺蹙眉道:“輕則難以受孕,重則有傷壽元,即便如此,你都不怕麼?”“不怕!陳府這深不見底的大宅院,每待一日都覺倍感煎熬,若妹妹能幫我早脫苦海,姐姐開心都來不及!”白姨孃的麵孔微微顫抖起來,竟然有些許猙獰。香薺心頭一驚,萬萬冇想到平日裡少爺寡語的白姨娘,內裡竟存了這樣可怕的心思!“不可,不可——今日天色不早了,實在是叨擾,改日、改日香薺再來拜會。”香薺心思亂得很,一時間竟隻能連連擺手著告退。白姨孃的眼底裡升起絕望之色,她低垂著頭,看著香薺的步伐匆匆便要向屋外走去,終於下定決心,低聲道:“香薺姑娘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可你們給陳子盛的茶盞裡下藥的時候,可考慮過,是藥三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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