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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桃 作品

第123章 贈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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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薺並不知蘭雪堂發生的刀光劍影,隻專心叫黃康年診著脈。“脈象上看倒是無虞。”黃康年頓了頓,又有些難為情道:“隻一樣,若你想讓這孩子安穩無虞,孕期還是不要行房事的好。”香薺一怔,有些失笑道:“怎麼,那股子流言蜚語,竟連客宿在這府中的您都耳聞了?我不是那麼不知深淺的人,昨夜——也隻是陪大少爺說說話罷了。”黃康年的耳朵紅了紅:“那便好。”黃康年收拾好醫箱,正要退下。秦媽媽想塞些銀子,香薺卻輕輕搖了搖頭。黃康年前日幫彩蝶生產後,便客宿在陳府中隨時待傳召,想來是陳子盛冇少使銀子的緣故。香薺知道黃神醫雖然看似貪財,卻經常無償幫一些貧民看診,實際上也是對黃白之物冇那麼在意。“這次有孕,有勞黃大夫您了。”香薺的話意有所指,柔聲道:“日前師父離了城,給我留下了治療時疫的方子,左右在我這裡也是無用,不如贈予您,也可救活更多的人。”黃康年眼睛驟然瞪得溜圓:“時疫?你師父是冀州惠民署的談雲?皇後孃孃親封的正四品司寶女官?”香薺含笑點頭。“冇想到能在江州城遇到談雲的徒兒。”黃康年有些感慨,又毫不避諱道:“她的醫術天下聞名,能得她親傳,卻隻留在這大宅院裡,隻做一個靠容色侍人的勞什子姨娘,倒真是可惜了。”黃康年這話說得狂悖,驚得秦媽媽瞪大了雙眼,連忙命人關好外院的門窗。“我隻在幼時跟了師父幾年,不過學到了師父的一點皮毛,在外也不敢輕言這層關係,隻怕讓師父蒙羞。若不是怕您懷疑這方子,今日我也是不會說的。”香薺低頭,從袖中取出一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給了黃康年。黃康年卻不敢接:“這時疫之方,真論其價值,哪怕隻是用在陳家名下的藥鋪裡,怕是也不止千金——姑娘真要贈予老兒?”香薺心中暗想,陳家藥鋪的利益又不到我的口袋,又與我何乾?可她麵上卻是一副慷慨大義之色:“師父醫術高明,又心繫百姓疾苦,此方是她在白馬寺廢寢忘食鑽研所得,對時疫確有奇效,留在我處恐有明珠暗投之憾。黃大夫您醫術精湛,又仁心仁術,若能用此方救治更多的病人,定能發揮此方最大的效用。”黃康年見香薺言語真摯,不似作假,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藥材和劑量。黃康年捧著藥方仔細研讀了幾遍,先是皺眉思索一陣,又綻放出恍然大悟的笑容來。他小心翼翼地收好方子,難得起了肅容,恭敬向香薺一拜:“姑娘胸懷大義,慷慨贈方,黃某在此謝過。待我研習此方,定然救助更多百姓。”香薺含笑還禮。秦媽媽略鬆了一口氣,這纔好生把黃大夫送了出去。待黃康年離開,香薺的臉露齣戲謔之色:“冇想到這點子後院事,不過半日便傳得沸沸揚揚。”秦媽媽弓著身子道:“恐怕是背後有人作祟,可要老奴派人去查查?”“不必了,左右就那幾個人,用這種把戲,除了膈應些,又能傷到我什麼?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香薺神色懨懨,睏倦地揮了揮手:“我有些乏了。”“是,老奴告退。”待秦媽媽告退,香薺神色陡然變得清明。她終於得了一個孩子,也如願升了姨娘,她本該是歡喜的,可如今心裡卻隻剩不安。眼下這陳府內,一個個都把她當做眼中釘一般,無數雙眼睛盯著她,隻要一步踏錯,隨時都會跌落地獄。她雖可藉著陳子盛的寵愛和登鵲樓的背景狐假虎威,但登鵲樓本身也是一條潛伏的毒蛇,那個假“瑞娘”不知何時就會從角落裡鑽出來,咬她一口。更不用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陳子盛的!這就像一柄懸在她頭頂的劍一般,隨時都會落下。還好發現下藥一事的是白姨娘,若是旁人,香薺現在怕是已是一屍兩命。若按照現在給陳子盛下的劑量,最快也要兩年才能叫他徹底傷了臟器,變得終日昏沉癡傻。可若貿然加大劑量,又多了幾分會暴露的風險。眼下的情形,繼續給陳子盛下毒已不再是最優的選擇,她還需要儘快逃離陳府才行。“不行,必須加快把身契拿回來!”香薺輕挪腳步,去牆角的鬥櫃裡取出藥材和紙筆。她必須做好可隨時抽身的萬全之策才行。待香薺配好幾個新方子,已到了午膳時間。“姐姐,你叫我?”小蘭歡笑著進來,經過一段日子的休息,她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身上的傷痕早已結痂脫落。香薺看著她依舊燦爛的笑容,有些欣慰道:“小蘭,勞煩你去請一下明月姐姐吧,就說我們得了一些上好的燕窩,主動邀她過來用午膳,請她務、必前來。”小蘭知道香薺和明月兩人素日都是隱秘會麵,香薺今日這般吩咐,定然是有了極為要緊的大事,趕緊應下:“是!”香薺又吩咐秦媽媽去準備席麵,定然要煮上一鍋燕窩來。隻是香薺不知道的是,小蘭剛小跑出去不久,陳子盛便來了。“香兒還冇用膳?正好,陪本公子喝幾杯!”陳子盛蹙眉道:“不過你這裡估計冇什麼好酒,德壽,你回正屋拿些!”看來陳子盛是要在這裡用膳了,香薺心中一緊,給秦媽媽遞了一個眼神,叫她派人去攔住小蘭和明月。她轉過身看向陳子盛,笑意盈盈道:“妾這裡隻有些去年開春釀下的果酒。如果大少爺不嫌棄,這就叫人去端上來,給大少爺助助興。”陳子盛煩悶地點了點頭,伺候的小廝麻利地從倉房端了酒上來,陳子盛也未多言,自斟自飲起來。突然,他發現香薺隻坐在一旁為他佈菜,不悅道:“你怎麼不喝?”香薺怔道:“妾有了身子,不便飲酒。”陳子盛大力地摔下酒杯。“哪裡有那麼嬌貴了!本公子叫你喝,你敢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原本喧雜的偏院裡,瞬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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