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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桃 作品

第6章 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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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看著香薺木楞的表情,徐氏嘲諷地勾起嘴角。眾姨孃的精彩紛呈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簾,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場好戲,就要這樣跌宕起伏。不過一個通房丫鬟,她從來未曾放在心上過,這番陣仗,不過是殺雞儆猴,敲山震虎罷了。這些年她深入簡出,由得老爺和各種妾室外室廝混,倒叫一個個心大了起來。先是教坊司出身的連姨娘仗著老爺恩寵,多次忤逆不敬,愈發不把她這個陳府主母看在眼裡。她就藉著香薺的身世點一點連姨娘,讓這個小蹄子記得自己低賤的身份。沈姨娘又和陳子安交往過密,生怕彆人不知道陳子安並不是她嫡出的兒子。想到這裡,徐氏眼光暗了暗,陳子安是陳家這一輩最有可能入朝廷為官的人,她必須牢牢抓在手裡。她要告訴沈氏,她纔是府裡唯一的主子,你們不論什麼出身,都是下人。主子讓你生,你才能生;主子不讓你生,你想懷上都是癡心妄想!其實,最離譜的還是自己的兒媳婦謝佳容,仗著自己出身高貴,獨居一院,竟不願與子盛同房,隻一個個地把陪嫁丫鬟指過去做子盛的通房。當她的兒子是什麼?她借勢點破這件事,就是要離間她們二人的主仆情分,也讓這對主仆知道知道,不是什麼卑賤的人都可以侍奉子盛的。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謝佳容還真是個心狠的,連求情一句都不願,默然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人被打。而這讓她不放在眼裡的通房丫頭,好像又有些意思。香薺不知道徐氏心裡的彎彎繞繞,若是知道她肯定要笑出聲,謝佳容和她哪有什麼主仆情,主仆怨還差不多。可此時的她,隻能絞儘腦汁地證明自己死在這裡是個“不劃算的事”。她壯著膽子道:“夫人!奴婢的命是不值錢,但是若是奴婢死在這蘭雪堂,卑賤之血會臟了您的寢居,還會、還會汙了各位貴人的眼!就算不、不提這個,你們還要費時間收拾,比聽奴婢陳詞還要久!”香薺磕磕巴巴地說出理由,她還想說很多,卻看到上座的徐氏笑了。“哈哈哈!”徐氏笑得開懷,眾姨娘也隻能不明就裡地陪笑。香薺愣愣地看著笑著的她們,臉上的腫痛感提醒著她,自己現在肯定像個豬頭。這樣狼狽的樣子在貴人麵前,胡亂編自己死去的壞處,確實是挺好笑的。“好了,你說吧,要講什麼?”徐氏笑累了,拿著手帕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示意香薺接著說。香薺連忙跪下,俯身恭敬道:“多謝夫人!奴婢八歲被柺子賣入百花樓,雖然在百花樓被當做妓子調教過五年,卻因老鴇一心把奴婢賣個好價錢,身子一直是乾淨的。後來百花樓被抄冇,奴婢幾經轉手入了謝府,這才機緣巧合做了謝少奶奶的陪嫁。奴婢伺候大少爺時,還是完璧之身,不信您可以問大少爺!”徐氏抬了抬眼皮,心想這丫頭還真是走運,竟能全須全尾地從煙花柳巷中脫身,比連姨娘還多了幾分運道。連姨娘也是從名滿天下的花魁被贖回來的,早年也是受了許多皮肉之苦。她斜眼看著連姨娘,對方眼裡也有了怔忪之色。香薺見徐氏不言語,大膽道:“至於不服避子湯一事,也是大少爺準許的!不僅如此,大少爺得子心切,還命小廚房每日給奴婢煮有利於懷孕的湯藥,這個碧雲院眾人都可以作證!”徐氏微微抿了抿唇。陳子盛雖然是她親生兒子,但因年少時一直養在奶孃身邊,和她一直不親厚。每次她催他趕緊要個孩子時,他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她還以為他玩心重隻顧著享樂,不想子嗣的事情。徐氏突然想到謝家同意嫁女時的條件——謝佳容三年無所出,陳子盛方可納妾。謝佳容成日不讓她家子盛碰,可不就隻能讓通房生了麼!可憐他們家兒子,隻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卑賤的丫鬟的肚子裡!徐氏狠狠剜了謝佳容一眼,若是眼神能刀人,謝佳容早就千瘡百孔了。謝佳容冇有接到徐氏的眼神,陳子盛和香薺如何,她通通不關心。她還急著回去臨摹新得的字帖,讓這丟人現眼的丫鬟趕緊離開這裡。看著徐氏半天不言語,謝佳容隻好開口求情道:“母親,父親的五十壽誕在即,府裡正是缺人手的時候,香薺這丫頭雖然出身低了些,但身契在我手裡,又識字,說不定還能幫得上忙,總比外麵雇的好。還是饒過她吧。”最近陳家庶出的姑奶奶在肅王府生了個大胖小子,肅王大悅,晉她為側妃。老爺這把真成了皇親國戚,恰逢下個月就是他五十大壽,側妃也要來祝壽,陳府自然要大辦特辦。徐氏知道此時不該再生事端,卻不太想搭理謝佳容。想著自己可憐的兒子,她冷哼了一聲:“今天我累了,就散了吧。”徐氏說走便走了,留下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這又唱的哪出。香薺也愣了半響,跪在原地不敢動,等到人紛紛散去,她才知道自己又逃過了一劫。冇人管她,她夢一樣地起身,踉踉蹌蹌就要往外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扶住了她。是剛剛幫她說話的圓臉婦人。婦人看著香薺的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開口時聲音也溫和了許多:“小姑娘,你這臉腫得厲害,衣服也破了,先去我那裡取些藥和衣服換上吧。”香薺此時隻覺得頭暈目眩,隻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小屋裡休息。她本想拒絕,但認出這婦人正是剛剛幫自己說話的那位,心下猜想這大概是哪位好心的姨娘,又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沈姨娘看著香薺,心中湧起一股憐憫,彷彿看到了初入府時的自己。那時她也曾拚死掙紮,隻求一個公道。然而,在府中待久了,她漸漸明白,這府中利益至上,公道不過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她輕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看著香薺猶豫的神色,沈姨娘輕聲說:“我冇有什麼惡意。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先隨我去取藥和衣服,你到底是大少爺的寵婢,這樣回去,碧雲院裡的人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女子的相貌要緊,你的臉傷了,得快些用好一點的藥膏才行。”香薺看著圓臉婦人溫和的眼神,心中的防線瞬間崩塌。已經好久冇有人和她說過這樣貼心的話了。她點點頭,默默地跟在婦人地身後,隨她走進一方小院。走進小院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路上香薺都低著頭,不停地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心裡煩亂,冇有留意到小院的名字——“鬆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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