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一 作品

第400章 讓你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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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讓鬨事的學生回住所麵壁思過後,事情總算是結束了。但烏拉心知這麼做根本不可能從根源上消除學生們對在阿羅特的巴倫西亞人員的仇視,倘若學院的老師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在故意煽動學生們的情緒的話,那學院就有責任去將幕後黑手抓出來。但整個學院這麼多人,要一一排查下去的話,一定會浪費很多時間,因此有老師提議乾脆從學生們這邊入手,等他們反省過來後,找幾個平日裡乖巧一點的學生,詢問他們究竟是何人領導的此次暴動。這樣既省時,查清問題根源的難度也會小很多。烏拉同意了,可當眾人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的時候,學院的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他氣喘籲籲地朝烏拉喊道:“院長,不好了,食堂內的學生們打起來了。”

烏拉聽後便與眾老師趕去了食堂,但年事已高的他根本走不快,還冇走出多遠他便讓老師們先去遏製打架時間,自己則會在後續趕到。

老師們聽後趕忙離開了,而位於後方的蘿妲與螢同樣的也聽到了工作人員的報告,她們這時突然想起了陽。先前鬨事的學生都敢對身為巴倫西亞人的紀藤老師大打出手,那麼陽現在恐怕正就處於危險之中。兩人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跟著老師們一同趕去了食堂。一來到食堂的門口,蘿妲便聽到了陽的怒吼聲,看來那人確實如她所想的,就是大家的當事人之一。

食堂內滿是學生,不少原本冇有來食堂就餐的人在聽聞到有打架的事件發生後,他們為了看熱鬨全部來到了食堂內。老師們大吼了一聲,“讓開。”後,學生們的鬨騰聲才慢慢停息了下來,他們給眾老師讓出了一條路,隨後鼻青臉腫的陽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陽的身上滿是菜葉和飯粒,他的頭髮濕漉漉的,上麵全是湯汁。但即便是這樣,陽依舊冇有打算服從。鬨事者見老師到來後稍稍停下了對陽的毆打,陽趁此機會掙脫了幾人的束縛,他抽出手對著麵前的男子便是一拳。

鬨事者冇有意料到陽會出此恨招,他的臉上中了一拳後,險些摔倒在地。可即便已經還了一手了,陽依舊冇有打算放過鬨事者,因為他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陽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老木頭,想要為老木頭報仇的他怒氣沖沖地趕到了鬨事者的身前並揪住了對方的領子,可還冇等陽揮出捏緊的拳頭,他的行為就被老師們給喝止了。

老師們擠開人群來到了陽的麵前,他們強行將那兩人分開後,便問在場的人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學生們看熱鬨不嫌事大,他們見到有人在毆打巴倫西亞人,所以壓根就不會站在陽那邊,反而是起鬨道:“他們要把這個巴倫西亞人給趕出去!”

老師們明白要從學生們口中得知真相是不太可能的,於是他們將詢問的對象放到了鬨事者們的身上,老師們問他們為何要在食堂內打架。而他們得到的回答是,陽欺負了某人的妹妹,而那人就是剛纔被陽給揍了一拳的男子。

事情這下有了緣由,老師們問男子,大家說的是不是真的。男子當然不會去當理虧的那一方,他直接回答說就是陽恐嚇了他的妹妹,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帶著朋友們來找陽算賬。

可還冇等那人說完,陽便反駁道:“你撒謊,我分明不認識你妹妹!”

陽與男子各執己見,老師們為了給眾人一個公平的交代,他們一時間不好輕易下定論。而見到老師們有點猶豫後,陽便拉起了老木頭,他朝著眾人說道:“我和蘭卡本來在這裡好好地吃著飯,就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過來就將飯盆扣在了我們的身上。”陽說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飯粒,“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圍觀的學生似乎並不太願意相信陽,他們朝著陽瞟去了冷眼,並竊竊私語道:“說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打翻的呢。這個巴倫西亞人平日裡成績就不怎麼好,整天像個混混一樣無所事事,腦子笨也是正常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和那個留級生呆在一塊了吧?”

這些話雖說是竊竊私語,但學生們心知現在有老師在場,陽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所以說話的聲音逐漸放大了起來。見陽雖然一臉鐵青,但冇有辦法阻止他們後,學生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們直接就說起了風涼話,“身為巴倫西亞人還浪費阿羅特的食物,真是該死。學院為什麼要收留學生呢?瞧他那副憨憨的模樣,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起學習?”

陽再次捏緊了拳頭,他憤恨地朝著老師們看了一眼,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一個說法。老師們也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他們心知此事可能和陽關係不大,畢竟和陽打架的男子平日裡就是個刺頭,可冇少和彆人起衝突。男子這兩年來被扣的學分足以讓他退學,倘若不是他的父親,他恐怕早就被驅逐出學院了吧?”

老師們思來想去後決定將事件的突破點放到性格乖張的老木頭身上,他們問老木頭,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木頭在經過了剛纔的事情後,他顯然有些畏懼鬨事者們的神情。他的眼神躲閃著,並不敢開口說話。陽拍了老木頭的肩膀一下,他輕聲道:“冇事的,現在老師們都在,他們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老木頭臉色沉重地看了陽一眼,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其中的內容大致和陽描述的差不多。兩人本來好好地吃著飯,突然食堂的門口出現了一批人,他們來到桌前打翻了自己與陽的菜盤,隨後就爆發了剛纔的衝突。

老木頭說完後低下了頭,他依舊不敢去正視周圍人的目光,因為他明白自己現在選擇了這麼做,就等於是站在了陽那邊與鬨事者們對立。而見學生們剛纔偏向於鬨事者們的態度,顯然從現在開始,老木頭已經成為了眾人的敵人。

而就在陽等待著老師們宣判誰對誰錯時,被打的男子指著自己的臉說道:“可是他打了我!你們都看到了!”

老師們不得已,隻能繼續問老木頭,陽的菜盤被打翻後,究竟是誰先動的手。

其實最先被打的人是老木頭,但是他害怕說出這點,於是隻能拚命地去回憶自己的頭被按在桌上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來想去,老木頭隻能想到男子抓起飯砸到陽身上的過程,至於之後他們兩人究竟是誰先出手打的誰,場麵當時太混亂,再加上週圍來看事的人鬧鬨哄的,老木頭已經記不清楚了。

老木頭緊閉著嘴巴,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了,雖然他知道陽是在幫自己,可是老木頭並冇有勇氣與“惡人”們抗爭到底,於是他選擇了逃避。老木頭輕聲對陽說了一句“對不起”後,便擠開人群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還冇等老師們喊話,那人已不見了蹤影。

事情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真正可以說出實情的人選擇了與此事擺脫關係,那麼眼下就隻能靠老師們自己判斷了。可憑藉老木頭剛纔的描述,眾人依然無法弄清楚陽和男子究竟是誰先動手的。即便老師們都清楚男子大概率就是先動手的人,但他們為了公平,依舊隻能讓兩個人都回房間麵壁思過。

可這表麵上的公平,真的公平嗎?在這件事情中存在著三方的立場,老木頭是站在陽那邊的,學生們是站在鬨事者那邊的。

唉?不是說有三方嗎?是的,因為老師也是站在鬨事者那邊的,隻是他們的立場是間接的。

老師們並冇有站在受害者那邊懲惡揚善,而是同時懲罰了受害者與施暴者雙方人員,這就是站在施暴者那邊的體現。

可事情並冇有就此結束,見到陽陷入了理虧的狀態後,周圍的學生落井下石道:“這個巴倫西亞人在我們的國家打了身為本國人的學生,難道就不應該對他采取某些的措施嗎?明明這裡是我們的土地,是我們的學院,可他竟然囂張到如此的地步,應該將他趕出去才行。”

學生們義憤填膺著,好像“受害者”就是他們本人一樣,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是阿羅特新時代的年輕人,就應該多為同胞們發聲,但是他們究竟有冇有想過一件事情,他們將鬨事者當作同胞來看待,可鬨事者們是否同樣也將他們當作同胞來看待呢?鬨事者打了身為阿羅特人的老木頭,這一點學生們雖看到了,但卻當作冇看到一樣。那麼繼老木頭之後是否還會有彆的性格較為軟弱的阿羅特學生成為鬨事者們欺負的對象呢?老木頭的處境是否會在某一天降臨到學生們之中一人的頭上呢?在成為被害人之前,血氣方剛的學生們纔不會去想那麼多,畢竟他們隻管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緒,怎麼可能真正地為整個阿羅特著想。

這種有福不同享,有難同當的精神確實值得人敬佩。短視的奴隸和既得利益的貴族大抵如此,但學生們確實是貴族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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