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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慕晨 作品

第六百二十六章 鳩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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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視絕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人,若排一個“群俠界”最深不可測之人的榜單,此人必然可以名列榜上。

曹正淳一死,宋廷的朝堂格局勢必會發生不可逆轉地改變。

而且趙無視一旦得知其死於柴信之手,必然會對後者產生極大的忌憚。

要麼嘗試拉攏,要麼將之毀滅,這是鐵膽神王的一貫作風。

柴信既不想被他拉攏,也不想被他毀滅,暫時不動曹正淳,維持朝廷局勢,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他已經將曹正淳的真實麵目,透露給了許多人,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劇情發展。

這種加快對柴信的成長速度而言,是可以接受的。

但如果直接讓整個劇情崩盤,對柴信而言反而不是什麼好事了。

待楊過收拾了一套換洗衣物,柴信交待家中仆人照看好宅院,便帶著他徑直離開了。

柴信早已耗費數千兩白銀,買了兩匹良駒,如今叔侄二人各騎上一匹,迅速遠離臨安。

尋常馬匹一匹不過數十兩銀子,他這兩匹馬卻價值數千年白銀,可見其珍貴。

縱然比不上郭靖的小紅馬,楊過的醜黃馬,又或是曆史上的各類寶駒,卻也在當時稱得上上乘了。

日行千裡不敢說,全力之下,日行七八百卻還是能做到的。

楊過雖未騎過馬,但勝在膽子大腦子活,而且自幼跟隨母親學習過一些武藝,平衡能力不錯,不出半日已經騎得有模有樣了。

可他畢竟是初學馬術,因此兩人趕路速度並不快,大半日也隻行了五六十裡。

不過柴信此行本也就冇有明確的目的地,故而並不在意速度快慢。

“叔父,咱們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楊過騎行許久,畢竟還隻是個半大孩子,體力有些吃不消了,忍不住想要休息。

不過他性子堅韌,倒也冇有抱怨,隻是嘴上的話不自覺地變多了些。

“浪跡江湖,四海為家。”

柴信笑著朗聲道。

楊過聽得眼睛一亮,這四個字對青少年的殺傷力可是不小。

不過轉而感受到有些痠疼難耐的大腿,他又不由地有些喪氣——這說來瀟灑的四個字,真正做起來,倒是相當不容易。

“小子,我教你的東西,是不是全然忘了?”

柴信看著孩子的模樣,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自馬上縱身一躍,再落下時,已在楊過身後。

這便是兩人同乘一馬。

楊過一驚,不明白叔父要做什麼。

卻忽然感到一股溫熱的力量,透過衣衫自後心向四肢百骸湧去,身上各處的痠疼,立刻就有了改善。

“我教你的《道玄功》,行走坐臥皆可習練,騎馬時自然也不例外。你若邊運功邊趕路,自然不會如此疲憊。”

柴信一邊以內力引導楊過體內氣息運轉,一邊開口對其進行教導。

“啊?《道玄功》竟然還有這樣的妙用?”

楊過愕然,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他自幼孤苦,此時與柴信這般親近,直讓他生出了一種孺慕之情。

背後以內力替他緩解疲憊,並進行教導的人,在他心裡漸漸有了一種父親的感覺。

這是他從未有過,卻又嚮往已久的感覺。

“你叔父我創造的法門,豈會尋常?你好好修習,假以時日,自可縱橫江湖,睥睨天下。”

柴信微微一笑,語氣淡淡地說道。

楊過少年心性,聽到叔父這麼說,不由地大感振奮,趕緊繼續運轉《道玄功》。

柴信傳給他的《道玄功》,除了並無造化之力做種子,其餘功效倒是與原版一般無二。

最起碼在這“群俠界”之中,絕不會遜色於任何人創造的任何高深武學。

事實上,這門功法比之聞名天下的《易筋經》、《九陰真經》之流,還要更勝一些。

叔侄倆就這般隨心所欲地趕路,不覺五日過去。

兩人早已離了臨安府地界,漸近太湖一帶。

又走了半日,一座古樸的城池映入眼簾,竟是到了蘇州城。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此番剛離了杭州,這卻又到蘇州,冥冥中還真有幾分緣分。”

柴信騎在馬上,望著古老的城牆,不由生出幾分感慨。

在他旁邊,楊過經過這幾日的趕路,馬術已經有模有樣,稱不上登堂入室,但也絕不是生手了。

這一對叔侄,麵上雖然風霜,卻都儀表不凡,又騎著高頭大馬,自然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叔父,數日不見人煙,咱們要不進城瞧瞧?”

楊過在窮山辟水間趕路數日,可謂少見人煙,餓了便打些野物,摘些野果,渴了則飲些山泉與溪水,早就口中無味,想念繁華人間了。

此時見到蘇州城巍峨繁華的模樣,哪還有不心癢難耐的道理?

“也好……”

柴信正要答應下來,忽聽得遠處太湖岸邊,遠處傳來幾聲突兀的呼喝聲。

本來相距數十丈,以常人耳力自然不可能聽得清楚,但他內力深厚,耳力自然非同尋常,卻是聽清了說話人的聲音,以及話裡的內容。

隻見一個番僧身下騎著一匹馬,手中還牽著一匹,上麵竟趴著個人。

方纔說話的,正是那趴在馬上的人,聽聲音是個年輕的男子。

“且慢!這位大師乃是單身一人,打敗了我伯父等大理的五位高手,將我擒至此處。他是慕容先生的知交好友,要將我在慕容先生的墓前焚燒為祭。你二位和姑蘇慕容氏毫不相乾,這就快快走罷。”

那年輕人還在大聲說著,柴信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自然明白遇上誰了。

“過兒,遇上熟人了,此時怕是入不得城去。走,隨我去瞧瞧熱鬨。”

柴信打轉馬頭,往湖畔幾人之處而去。

楊過心下無奈,卻也彆無他法,隻好打馬跟了上去。

兩人走近了,便見到除了那番僧與趴在馬上的年輕人外,還有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以及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那老者忽地從懷中取出一個金燦燦的算盤來,同時向著馬上的番僧嚴肅道:“大和尚,慕容先生是你的好朋友,這位小王爺卻是我的好朋友,我勸你還是放開了他罷。”

旁邊的年輕人見狀,也趕忙手掌一抖,取下纏在腰間的一條軟鞭。

兩人倒是配合默契,竟同時向鳩摩智馬前搶去。

那趴在馬上的年輕人當即大叫道:“兩位仁義,段譽銘記於心,不過還是快走,你們打不過他!”

這年輕人,正是大力鎮南王世子,段譽。

他此刻被點了周身穴道,讓人自雲南擄到了這姑蘇地界。

擄他的人,自然便是旁邊馬上的番僧,自西域而來的武癡,鳩摩智。

鳩摩智為了得到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劍譜,便以完成故友慕容博心願為由,強闖大理天龍寺。

當時,不僅施展“無相劫指”、“拈花指”和“多羅葉指”震攝眾僧,更是以一己之力使“火焰刀”,挑戰天龍寺六大高僧——枯榮、本因、本觀、本相、本參、本塵——合力使出的“六脈神劍”。

這一場劍氣之戰,天龍寺六僧每人武功造詣都不弱於當世超一流高手,其中枯榮大師更是稱得上絕頂人物。

結果六人聯手施展“六脈神劍”,竟仍然仍不敵鳩摩智。臨危之際,枯榮大師不得不選擇毀去劍譜。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枯榮大師實力不及鳩摩智。

實際上,之所以六人聯手,仍然落敗,是因為六位老僧都未真正領悟《六脈神劍》。

比鬥時定好,六人以未練成的“六脈神劍”與鳩摩智相鬥,落敗並不奇怪。

若是以自身專研的武學應敵,單憑枯榮大師一人,也能讓鳩摩智大感頭痛了。

何況,天龍寺眾僧都是真正的老實人,壓根冇想到鳩摩智會玩陰的。

鳩摩智居然出其不意,擒下了大理國俗家第一高手,也就是大理皇帝段正明為人質。

段譽當時也在場,為了保護伯父情急出手。

鳩摩智的“火焰刀”竟當真抵敵不住段譽的“六脈神劍”,但段譽缺乏臨敵經驗,且功力畢竟比之遜色遠甚,最後仍被鳩摩智擒住。

從這裡,段譽的“六脈神劍”勝過鳩摩智的“火焰刀”,也可以看出,單純招式的勝出,是無法判定真實實力強弱的。

否則天龍寺六僧聯手,都打不過一個鳩摩智,鳩摩智豈不是逆天了?

鳩摩智便點了段譽穴道,一路帶著他北上,終於來到這慕容世家所在的姑蘇地界。

至於麵前兩個要解救段譽的人,老者名叫崔百泉,年輕人則是過彥之。

崔百泉外號“金算盤”,本是伏牛派門下,後因得罪姑蘇慕容氏,不得不逃亡雲南。

他化名“霍先生”,在鎮南王府中擔任賬房多年,與段譽也是老相識,更感念段氏皇族庇護之恩,這纔出手相救。

過彥之則是伏牛派掌門柯百歲的弟子,前些日子遠赴雲南找到崔百泉,言稱師父被人所殺,凶手疑似姑蘇慕容氏。

柯百歲的致命傷,是由其成名絕技“百勝神鞭”造成。

若說世上能有此等手段的,任誰都會第一個聯想到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絕學。

再加上姑蘇慕容氏本就與伏牛派有舊怨,過彥之便覺得,師父之死十有**便是慕容氏所為。

兩人雖知自家實力遠不及姑蘇慕容氏,卻仍自大理來到姑蘇尋仇,便已是懷有死誌,也足見其秉性。

孰料,竟半道上與劫了段譽的鳩摩智相遇。

以崔百泉的性子,又豈會坐視恩人之子受難,而無動於衷?

於是便有了此番場麵。

鳩摩智眼見兩人同時襲來,卻仍舊麵色從容,淡淡一笑,說道:“真要動手麼?”

崔百泉堅定地道:“這一場架,叫做老虎頭上拍蒼蠅,明知打你不過,也得試上一試,生死……哎呀!”

他這句話隻說到半截,卻見鳩摩智已伸手奪過了旁邊過彥之的軟鞭,緊接著手掌一翻,鞭影閃動之間,已卷中了崔百泉手中的金算盤。

隨即,這番僧又將鞭子輕輕一揚,兩件兵刃同時脫手而出,飛向右側湖中。

眼見兩件兵刃似是要沉入湖底,不過鳩摩智手上勁道控製的著實高明,軟鞭的鞭梢朝上一翻,剛好纏住一根垂在湖麵的柳枝。

柳枝柔軟,一升一沉,不住搖動,金算盤緩緩拍著水麵,點成一個個漣漪,竟然未曾下沉。

鳩摩智雙手合十,竟客氣地說道:“有勞兩位大駕,相煩引路,到燕子塢。”

崔、過二人頓時麵麵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鳩摩智見狀又道:“兩位倘若不願引路,便請明示燕子塢參合莊的途徑,由小僧覓路自去,那也不妨。”

崔、過二人見他武功如此高強,而神態卻又謙和之極,都覺翻臉也不是,不翻臉也不是。

翻臉吧,打不過人家,而且人家態度如此謙和;不翻臉吧,段譽還在對方手上,而且大丈夫一言既出,剛纔都說了要救段譽,豈能食言?

柴信見到這一幕,便縱馬上前,打算出手。

然而卻在這時,隻聽得一陣吳儂軟語的歌聲,自湖麵飄來。

循聲望去,卻件碧波之上,一葉小舟隨水而至。

一個綠衫少女立於舟頭,手執雙槳,緩緩動,口中唱著小曲:“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

少女體態婀娜,膚白貌美,歌聲亦是嬌柔無邪,歡悅動聽。

段譽幾人都不由被她吸引,目光轉了過去。

唯有鳩摩智,始終不為所動,道:“兩位既不肯見告參合莊的所在,小僧這就告辭。”

正當此時,那少女劃著小舟,已來到岸邊,聽到鳩摩智的說話,介麵道:“這位大師父要去參合莊,有何要事?”

說話聲音既甜且清,令人由衷覺得悅耳。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儘是秀氣。

鳩摩智這才望向少女,答道:“小僧乃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來老友墓前一祭,以完昔日之約。並盼得識慕容公子尊容。”

那少女聞言恍然,沉吟道:“如此實在不巧!慕容公子前日已外出,大師父若早來三日,便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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