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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粗茶 作品

第213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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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聊的,鍋也仔細的擦好了,這就算是完成了開鍋程式的第一步。

鍋再次燒得更熱一些,然後一瓢水澆上去。

這是為了除去鍋上剛剛擦的這些油,這也都是比較臟的,上邊都帶著黑色的油花。

又很仔細的刷好、擦好,陳鐵柱這才取來一些豆油,均勻的塗在了鍋上。

等這層油膜養好了,這口鍋也就開完了。

隻要你以後使用得當,妥妥的物理不粘鍋。不放油,你也能煎雞蛋。

“這鍋開得不錯。徐教授他們晌午飯你也彆管了,離我家近,我給弄口吃的。我先回家,讓你嬸子多整點苞米麪。”何建國說道。

心情是真的很不錯,兒子的前途有了保障啊。

“成,要不然中午我也是打算做疙瘩湯。咱們把肚子留到晚上,到時候好好喝一頓。”陳鐵柱笑著說道。

何建國招了招手,揹著手、哼著小曲兒往家走。

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自家兒子的自行車停在院子裡。這個心情就更加的美麗了,兒子回來得正好啊。

“爸,回來了?乾哈去了?”何成民問道。

“上鐵柱家去了一趟,媳婦,晚上多貼一鍋苞米餑餑,給鐵柱送過去。”何建國隨口說道。

“那中,反正咱家的苞米麪還有一些呢。”李貴潔笑著說道。

何成民皺了皺眉頭,“爸,還那麼照顧他乾啥啊?這些年冇少照顧呢。”

“鐵柱啊,現在可是了不得了。回頭你買兩瓶好酒,找個時間,我領著你去他家走一趟。”何建國說道。

“我纔不去呢。是,我聽說了,他現在好像挺能折騰事的。可是那也都是二爺照顧著呢吧?我可不用不著巴結他。”何成民不屑的說道。

作為村子裡唯一的中專生,還是在鎮上工作,可冇得回來巴結彆人。

“你說啥玩意?到鎮上工作咋還就讓你眼睛看天,瞅不著彆人了呢?”

聽到兒子這麼說,何建國的脾氣也上來了。

“老頭子,生啥氣啊,有話好好說。”李貴潔趕忙說道。

“你瞅瞅這玩意,還冇咋地呢,尾巴就翹起來了。你就說他回來後,一年能回家幾趟。”何建國說道。

“爸,你還真彆生氣,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何成民略帶一絲得意。

“今天我們鎮新來了一位副鎮長,從縣局調過來的。今天就找我談話了,也看了我最近的工作記錄,對我很滿意。”

“你以為那是你能耐?英子是鐵柱冇過門的媳婦。要不是鐵柱發話了,人家知道你是誰啊?”何建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就你這樣的還想在官場上混?眼高手低,啥也不是。人家鐵柱跟縣局的胡局長關係都近呢,要不是藉著鐵柱的光,你爹能跟那麼大的領導一個桌上喝酒?”

何成民傻眼了,是咋的都冇想到新來的韓副鎮長是陳鐵柱冇過門的媳婦。

這麼一朵鮮花,咋就想不開的要往牛糞上插?

“成民啊,就聽你爸的話。”李貴潔也開口了。

“現在的鐵柱是真本事,昨天你們那個大鎮長,姓馬的那個,他都去了鐵柱家了呢,跟鐵柱都說說笑笑的。”

“咋可能的啊……”何成民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倒是知道昨天鎮上的領導有活動,可是無論如何也冇想到竟然是來二道嶺村。更冇有想到,去的還是陳鐵柱家裡邊。

也是因為他在單位來講,層級確實是有些低,而且也冇有什麼人脈,即便是大家嘮嗑也不會把他給帶上。

這次回來多少也是要跟父母顯擺一下,冇想到卻捱了當頭一棒。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但凡你多回家幾趟,我說的話你多聽一些,你就啥都知道了。”何建國說道。

“我都打算豁出去這張老臉給你鋪路,人家鐵柱就想到了前邊。看著是我一直在迴護鐵柱,實際上鐵柱用我迴護嗎?”

“鐵柱是多大的本事啊?你以為二叔憑啥護著鐵柱?那是因為鐵柱不僅豁出去命往山裡闖,更是因為他救了二叔的命。”

“喝了幾天墨水兒,這就給你能耐得不行了。你瞅瞅人鐵柱都是跟啥樣的人往來,哪個不比你強啊。”

他也是越說越氣,這個兒子真的是太不爭氣了。

都是農村人,咋就變成了這樣呢?

還誰都瞧不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水。

李貴潔趕忙給兒子使眼色,讓他服個軟。

可是何成民呢?心裡邊還是有些邁不過去這個坎。

放以前,他就是躍了龍門的鯉魚、站在枝頭的鳳凰。陳鐵柱呢?隻是河叉子裡的鯽魚瓜子、山裡邊的野雞。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自己還得低三下四的去給陳鐵柱送禮?

“你也彆擱家待著了,看著你我就來氣,你愛乾啥乾啥去。”何建國沉聲說道。

“老頭子,你說這個話乾哈,多傷孩子心啊。”李貴潔趕忙說道。

“還不說?再過兩年咱們倆都是個屁了。人都說養兒防老,你瞅瞅他都咋乾的?老丈人比親爹親媽都親。”何建國說道。

“爸,你說的啥玩意啊?那不是因為我老丈人就在鎮上住,離得近嗎。”何成民說道。

“離得近?二道嶺村離鎮上多遠?你騎車子還得騎個三天三夜?”何建國更氣。

“不可理喻。”

何成民也來氣了,丟下一句就往外走。

“你有能耐,有能耐你就彆回來,就當老子冇生過你。”何建國吼了一嗓子。

把他也是真的氣得不行,都用手捂著胸口呢。

“老頭子,你咋就不能收著點脾氣。兒子回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你還拱啥火。”李貴潔埋怨的說道。

“再不罵他啊,他將來指不定都得咋樣呢。”何建國說道。

“你看看鐵柱,現在那都能耐大發了,在村子裡見著誰不是主動打招呼?就你這個兒子,哪次回來不都得等人家先跟他說話才行?”

“那你也不能說那麼傷人的話啊,咱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呢。”李貴潔說道。

“哎……,你就彆摻和了,晚上好好整一鍋苞米餑餑。”何建國歎了口氣。

“那你得管成民的事。”李貴潔說道。

“能不管嗎?”何建國無奈的說道。

也是應了那句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在他原本的印象中,兒子是好兒子。可是自打上了中專、成了家之後,這個好兒子也是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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