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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雲香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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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受驚,吾等罪該萬死!」

裴海峰等人儘數跪下,額頭不住滲出冷汗,龍輝見眾人都跪下,雖是萬般不願,但也得跟著下跪。

「哼!」

皇帝冷哼一聲道,「你們還知道有罪嗎?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都不知道,你們乾什麼吃的!」

裴海峰吞了吞口水道:「皇上,微臣懷疑這刺客是有人故意引進來的。」

龍輝暗罵無恥,恨不得拔刀就生劈了他。

皇帝嗯了一聲問道:「你認為是何人引入刺客。」

裴海峰道:「刺客是從西北宮闕的轄區出來的,微臣懷疑龍大人便是暗中主使。」

「龍輝,你說刺客為何會從你轄區出來!」

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言語中不帶一絲感情。

龍輝說道:「回

稟皇上,今日微臣得知皇上要與貴妃娘娘到禦花園賞月,故而將臣的轄區搜查了一遍,發現一個名叫小德子的太監十分可疑,隨後順藤摸瓜,查出了此人已經裝病半個多月了,每次到太醫院抓藥恰好都是在皇上和諸位娘娘到禦花園的時候,然後我的屬下又在一間宮苑的茅房裡發現了小張子的屍首,所以便斷定有人要對皇上不利。」

裴海峰哼道:「性口雌黃!」

龍輝懶得理他,掏出懷中收藏的藥方,說道:「這是太醫院的藥方存根,上麵都記有日期,而且這個小德子裝病足足有半個月,那時候微臣尚未入宮。」

一名內侍將藥方呈了上去,皇帝仔細看了片刻,說道:「這其中兩次確實是朕到禦花園的時刻,你又是如何懷疑那個小德子的?」

龍輝說道:「微臣在檢查小德子的屋子時發現他的床鋪味道不對,冇有那種尿臊味,所以斷定他是假太監。」

皇帝嗯了一聲,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確實有心了。」

裴海峰道:「皇上,不能排除此人與刺客演雙簧戲的可能。」

龍輝反問道:「敢問裴大人,在下如何演雙簧?」

裴海峰冷笑道:「那刺客武藝如此高強,連數百名侍衛都拿他不住,你居然能夠一人把他逼走,難道這其中冇有貓膩?」

龍輝嘿嘿冷道:「裴大人,你是在懷疑龍某的武藝嗎?」

裴海峰倨傲地道:「裴某隻是實話實說。」

龍輝哼了一聲,不屑地道:「裴大人,不是龍某看不起你,就你這種貨色,來上三五百個,我也是想殺便殺。」

裴海峰氣的臉色一陣煞白,嘴唇一陣抿動,沉聲道:「皇上,此人在聖駕麵前口出狂言,有辱國體,還望皇上嚴懲不貸……」

碰!一聲憤怒的拍案,皇帝怒喝道:「裴海峰,你膽子還真夠大的,竟然指揮起朕來了!」

裴海峰嚇得急忙俯首,喃喃地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冷笑道:「你今夜負責皇城安全,讓刺客混了進來是為失職;龍愛卿奮勇救駕,你出口汙衊,是為妒才;你還敢在朕麵前指手畫腳,是為不忠,像你這種人還留著做什麼,來人——拉出去砍了!」

裴海峰渾身一陣哆嗦不堪,牙齒不住地打架,不斷地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皇上,臣妾看裴大人也是一時糊塗,您就饒過他這一回

吧。」

蘇貴妃那個柔膩嬌軟的聲音響起,「他多年來儘職儘忠,念在他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便網開一麵吧。」

皇帝歎道:「既然愛妃開口,那朕便饒他一條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罰俸祿半年。」

裴海峰連忙謝恩,當他被人押下去的時候,向龍輝投來惡毒的眼光。

龍輝暗自冷笑道:「好一個九五之尊,這個手腕可真是高明,無形之中便讓我得罪了裴家。」

畢竟裴海峰是裴家長子,又是趙家姑爺,皇帝根本就冇有殺裴海峰的心,隻是做做樣子,同時讓裴海峰仇視龍輝,將他孤立起來,最後不得不靠向皇帝。

「說不定也是皇帝老兒安排裴海峰這個銅刀衛騎在我頭上的。」

處罰裴海峰後,皇帝說道:「龍愛卿,你今日沉著冷靜,從微小線索中揪出刺客,這份心細和謹慎實在難得,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龍輝低頭道:「保衛皇上和諸位娘孃的安全乃微臣的職責所在,臣不敢要什麼賞賜,隻希望皇上天體安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哈哈笑道:「朕以為你當過兵會耿直一些,想不到你竟也如此滑頭!朕既然已經開了金口,豈能更改,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要在朕的範圍內,朕都會滿足你。」

龍輝想了片刻,說道:「皇上,那能不能讓微臣今晚早點出宮?」

皇帝嗯了一聲,笑道:「這是為何?」

龍輝知吾無不言,皇帝說道:「說!」

「微臣想去雲香園……」

「哈哈……」

皇帝放聲大笑,「連你也想去看那個越仙跳舞?」

龍輝低頭道:「皇上恕罪,微臣最是貪花好色,所以……」

龍輝故意表現出好色的本性,以及不愛賞賜的淡泊性子,因為這種人在皇帝眼中是最無大誌,也是最放心的人,如果是一個既不愛錢也不貪色的人,又身懷不凡絕技,那肯定最招皇帝的嫉恨。

「龍卿實在是有趣!」

皇帝哈哈大笑道,「愛妃,你看朕是不是讓這位多情種子偷懶幾個時辰呢?」蘇貴妃笑道:「龍大人性子淡泊,隻愛美人,而且救駕有功,皇上確實應該滿足這小小要求。但是越仙姑娘每次都是在戌時獻舞的,如今已經將近戌時,龍大人是趕不及了。」

龍輝歎道:「那就當微臣無此福分。」

這時聽見珠簾晚起的聲音,他卻不敢隨意抬頭,因為這可是大不敬之罪,隻聞皇帝說道:「龍愛卿,你且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這位聞名已久的少年英雄。」

龍輝應了一聲是,抬起了頭,頓時呆住了,而皇帝臉上也多了幾分詫異。

眼前之人頭戴九龍金冠,上麵鑲嵌葫蘆大楠珠,身穿明黃袍子,腳下鍛靴,發須雪白,麵如白玉,氣息旺盛,四平八穩,自有一股掌握天下的氣度,正是當日在金陵同桌喝粥的老者。

此人便是大恒皇帝,皇甫武吉!皇甫武吉笑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啊,小夥子!」

他言語和悅,麵帶微笑。

龍輝若不是看到他方纔眼中還有幾分詫異,還真以為當日的偶遇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皇上,莫非您與龍大人曾見過麵?」

蘇貴妃那柔膩的聲音響起,龍輝不禁用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

一名宮裝麗人含笑嫣然地望著龍輝,她身披水綠色的繡花輕紗外衫,內裹無帶月白胸衣,這種胸衣隻是係在腋下,僅以一條一寸長的銀蔥緞繩相連,露出消瘦的鎖骨以及雪白的胸肌,雖然**被緊緊包住,未露半點春光,但卻將胸衣上的那蘭花圖案撐得變形,讓人可以想象裡邊是的**是何等玲瓏浮凸,佈下彷佛覆著一雙異常飽膩、渾圓柔軟的凝脂玉球。

下身穿著曳地的百褶白綢長裙,雖然是坐著,但也能清晰地看到臀股處那豐隆的曲線,腰間繫著花蕾飄雲帶,更顯得纖腰盈盈,宛如隨風弱柳,將豐盈的胸臀堪堪連起,造成了一道深深的凹陷。

她長著一張瓜子臉,皮膚細白,猶如是塗上奶汁一般,額頭點著三瓣梅花痕,雙翦透著晶瑩水光,竟比身旁湖水還要清澈,紅唇粉潤飽滿。

已經將江南女子的柔演繹到了淋漓儘致,秦素雅雖然也是這般柔美,但卻少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她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瓜熟蒂落,鮮果汁美的味道。

在龍輝影像中,能與她一比高下的美婦人便隻有洛清妍和於秀婷,洛清妍是清媚一體,而於秀婷則是端莊典雅,這位蘇貴妃卻是柔美到了極限,讓人忍不住地想憐愛和保護。

皇帝哈哈笑道:「貴妃有所不知,當日朕微服私訪到金陵,碰巧遇上龍愛卿,還跟他喝一碗粥。」

他的語氣隨和,就像一個和藹的老人,龍輝實在是不敢相信此人便是一手操縱天下大局,將三教、楊燁、崔家等多方強者愚弄於鼓掌之間的人,更想象不出當年他是如何狠得下心將白淑妃處死。

皇帝說道:「龍愛卿你與秦家小姐的婚期也將到了,朕便放你半個月的假,從明天開始你便不用來當差了。」

皇宮之外,玉京的大街小巷都是燈火通明,這便是一座不夜之城。

越是繁華的地方,酒色財氣便越多,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女人,而且是十分漂亮的女人。

雲香園乃玉京最為豪華富貴的煙花場所,究竟有多豪華,多富貴?根本就難以用文字表達,來過雲香園的江南人士都知道,金陵最大的煙花之地——九曲芸香閣便是模仿這雲香園所建造的,無論是名字,還是內部的裝飾都有雲香園的影子,而且在九曲芸香閣隻要有錢就能進入,但是有錢人卻不一定進不了雲香園,來這裡的人無一不是當朝顯貴,擁有權勢和地位。

而且九曲芸香閣的女子大多都賣身,隻要價錢足夠,保管那些所謂的清倌人也會掃榻相迎,而雲香園的女子從不輕易與男子親熱,整個雲香園內有一半以上的女子還是處子之身,這些女子就猶如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進入雲香園後,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一個女子學堂,根本不是煙花之地。

男人總是覺得吃不到的東西纔是最好的,雲香園的老闆便用這個法子勾住了帝都那些達官顯貴的心,讓他們每次都心甘情願來此銷金。

今夜,雲香園外停靠了不少的馬車,無一不是精雕細琢,他們為的便是能夠一睹雲香園的花魁越仙之舞姿。

每一個達官貴人都有一個固定的位置,他們很多都是這裡的常客,而那些冇有位置的人,都是托關係進來的,雲香園是不安排座位給他們的,即便這裡有什麼一品大員,雲香園的老闆纔不會管你是誰,因為位置都已經安排給了那些固定客人。

這所謂固定客裡有不少皇族貴胄,也有豪門世閥。

許多美姬捧著美酒水果在四周走動,那位客人要享用,隻要招手便會有人送過來,在這裡齊聚了京城最好的美酒、美食,無論客人對酒食有什麼需要,雲香園定會讓客人滿意。

「哈哈,這次我等越仙姑娘獻藝足足等了三個多月!」

一名華服男子邊吃水果邊說道,其大肚便便,肥頭大耳,吃相也十分不雅。

他身邊的一個俊朗男子笑道:「這三個月,越仙姑娘一定在編排新的舞曲,叔父您就拭目以待吧。」

胖子拿手絹抹了抹嘴道:「上次看了那個舞蹈‘萬花鬥豔’,真是美不勝收,彷彿天下間的鮮花都在越仙姑孃的舞蹈裡了。真是吃過山珍海味,就不想吃粗茶淡飯,自從那以後本王現在連花都不想看了。」

俊朗男子笑道:「叔父,如果這次越仙姑孃的舞蹈是跟吃食有關,那您是不是以後再也不吃飯了?」

胖子縮了縮腦袋,搖得撥浪鼓般,說道:「果然真是那樣的話,我現在立馬回

去」雲香園的一個暗格內,一雙如水秋翦正暗中注視著外邊的情況,看了半響,轉頭問道:「螣姨,那兩個人怪有趣的,他們是誰?」

螣姬說道:「少主,那個胖子便是夏王皇甫騰雲,是皇甫武吉的同胞弟弟,此人平日吃喝玩樂,從不理會朝中之事,典型的好逸惡勞,胸無大誌之人。」

楚婉冰笑道:「如果他是精明乾練,胸有鴻鵠的話,我估計他也活不到現在了。」

螣姬點頭道:「自古帝王之家最為無情,少主所言甚是。那個年輕人便是宋王皇甫濤,想不到他們居然也是這裡的常客啊。」

螣姬笑道:「越仙之舞舉世無雙,京城之人無不蜂擁而至。」

楚婉冰有瞧了外邊幾眼,說道:「就連泰王和齊王也來了。」

隻見二樓的雅座上分彆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泰王和齊王,兩人臉上都掛著和善而又期待的笑容,靜靜地盯住樓下的舞台。

「奪嫡四王來了三個,還真是夠熱鬨的。」

楚婉冰不禁笑道,「第四個晉王怎麼冇來呢?」

話音放落,一個人影急匆匆地跑到了宋王身邊的椅子坐下,微微喘著粗氣道:「幸好還來得及,越仙還冇出來。」

宋王笑道:「王弟,你還總是這般冒失。」

夏王擺手道:「銘兒定是又要事耽擱了,阿濤你就彆笑他了。」

這個年輕人正是宋王的胞弟,也是四王之一的晉王皇甫銘。

晉王朝兩人行禮道:「見過叔父,見過王兄。」

此人禮數恭敬,而且言語真誠,比起泰王那形式化的禮儀更讓人舒服。

楚婉冰美目繼續觀望,隻見那些站著的人中居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慕容熙,有三少的地方,便有小辣椒,隻見杜嬌女扮男裝正站在慕容熙身邊,小嘴輕抿,粉腮微鼓,而慕容熙則是滿臉的無奈,口唇不住地動著,楚婉冰看出他的口型:「大小姐啊,越仙姑娘好不容易纔表演一會,你就不能讓我安心看完嗎?」

杜嬌哼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礙著你了嗎?」

慕容熙苦笑道:「這裡是妓院啊,你一個大姑孃家跑進來乾嘛?」

杜嬌啐道:「要你管!」

慕容熙壞壞地笑道:「莫非杜大小姐你也想來這裡賺點外快……看在朋友一場,本三少一定會關顧你的。」

杜嬌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馬上殺了他,但想起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若鬨起來自當不討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楚婉冰暗暗啐道:「這個慕容熙,還看不出杜姑娘對他的情意嗎,怎麼說的話比小賊還要無恥!」

繼續往下觀望,竟然看到了儒門教主的入室弟子——孟軻,他一身文士長袍,雖然樸素,但卻顯得格外清新和孤傲。

螣姬說道:「孟軻和慕容熙都來了,莫非他們是來參加七天後的五大傳人比鬥嗎?」

楚婉冰笑道:「孟軻應該是代表儒門出戰,慕容熙就難說得很了。」

螣姬輕聲道:「少主,剛剛接到訊息,天劍穀穀主帶著一對兒女進京了。」

話音放落,雲香園內立即一片昏暗,那些客人全部屏住了呼吸,眼睛牢牢盯住寬大的舞台。

倏然一道若煙飄渺的倩影緩緩走上台去,朝眾人行了個萬福,隨即肢體輕舒,修長柔軟的嬌軀猶如細流般緩緩而動。

這女子便是九天仙子榜上的越仙,在毫無配樂的情況下翩翩起舞。

她穿著小巧秀氣的青花綠繡鞋,踏著舞步時裙裾翻飛、裸露出那一小截雪膩渾圓的腳踝,玉色光潤,又似白中帶粉。

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勾魂攝魄的翦瞳,含情脈脈的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瞧得眾人差點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越仙身披粉紅羅衣,淺綠披肩,腰繫藍綠相間的長裙,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展現舞姿,不但冇有配樂,她連歌也不唱,就那麼一個人靜悄悄地起舞。

看著台中的倩影,眾人頓時迷茫了,彷彿看到了三月春雨,那毛毛細細地雨粉輕散而下,讓人脖子癢癢的,涼涼的。

眾人眼前再次一晃,細潤溫柔的三月春潮竟讓變作了瓢潑夏雨,雷聲轟隆,雨如黃豆,而越仙則在雨中盎然起舞,一雙玉手輕柔擺動,宛如一隻美麗的孔雀,對著暴雨傲然開屏,展現她那優美的羽翎。

倏然,雨水中夾雜著冰雹落下,然而那隻孔雀依舊開屏展羽,任由冰水打在身上,不住地轉動優雅的身軀,頭上頂羽冠,綠羽為衣,尾羽延長成的巨大尾屏,上具五色金翠錢紋,開屏時如彩扇,再加上被雨水濕潤,顯得尤為豔麗。

漸漸的,冰雹停止了,雨水也停止了,孔雀收屏。

一場大雨使得舞台全被浸滿,越仙足尖輕踮,柳腰一擰,裙下交錯,修長的**彈出朵朵蓮花,柔媚的腿部線條充滿彈性,婀娜的身影在台上不住飛轉,眾人彷彿聽到了叮叮咚咚的神樂仙音,旋律連綿不絕。

水浸到了越仙的雙足,她像是怕弄濕衣裳似的,一手拎著裙幅,但另一手卻還要不時輕拍慢點、伴奏合音,宛若水上仙子,淩波而行,又像一個嬌憨的少女,調皮戲水。

「妾身獻醜了!」

隨著一聲清脆如黃鶯,又驕傲如孔雀的聲音響起,眾人這纔回

過神來,發現根本冇有下雨,也冇有孔雀。

一片肅靜之後,便是如雷鳴般的掌聲,每個人都將手掌拍得通紅,也隻有這樣才能表達心中那份驚歎和讚賞之情。

無聲勝有聲,越仙這獨出心裁的舞曲,竟然將孔雀、雨水這兩種毫無關聯的事物聯絡在了一起,本王都不知道。

夏王歎道:「越仙姑娘再此讓吾等驚訝,神舞,真乃神舞也!不知此舞可有名字?」

越仙施禮道:「回

夏王爺,此舞名為雨霧孔雀開屏舞,拙劣之處還望諸位多多包涵。」

夏王挺著大肚子笑道:「姑娘過謙了,看你這一舞,本王以後隻要一看到下雨便會想起姑娘今日的舞姿。」

躲在暗格之中的楚婉冰不禁歎道:「世上竟還有如此舞姿,真是見所未見,若有機會倒想向她請教幾分。」

螣姬笑道:「少主,莫非是想為駙馬演舞?」

楚婉冰被說中了心思,俏臉不禁一紅。

螣姬道:「少主,越仙此舞雖是不俗,但卻也隻有娘孃的五分之功罷了,你向她請教,倒不如直接問娘娘。」

楚婉冰奇道:「孃親還會演舞?」

螣姬點頭道:「娘娘不但精於音律,還擅長舞步,當年娘娘還是小姑孃的時候,她的舞姿便是全族最美的,好多族人看了娘孃的舞蹈後,從此就不想再看其他舞蹈了。」

楚婉冰甚是意外,說道:「怎麼孃親從來冇跟我提過呢。」

螣姬笑道:「本來我要拉明雪一起過來的,但她堅決不肯,因為她當年也曾今多次見過娘孃的舞姿,所以她也不想再看其他的舞蹈了。」

楚婉冰歎道:「孃親真是多纔多藝,我也不奢望有孃親那般舞姿,隻求能有越仙的七分之功。」

螣姬笑道:「少主你也太妄自菲薄了,越仙隻能稱得上開屏孔雀,你可是展羽綵鳳,隻要你想學,保管比她好上數倍。」

外邊眾人看著越仙下台都是戀戀不捨,不知道她下次獻舞又是什麼時候,雖有人人都想再看一次,但他們都知道越仙的性子,每次隻跳一曲,誰也強迫不了,而且也冇有人願意強迫,因為那樣無異於焚琴煮鶴,唐突佳人。

諸多豪華的馬車緩緩馳出雲香園,他們很多人都是隻為來看越仙一隻舞而已,既然舞終曲散,他們也冇興趣再待下去了,都紛紛離去,但也有人留下來繼續享樂。

雲香園的深處,一道暗門輕輕推開,婀娜身姿進入暗格密室之內,越仙望著密室內的那一襲白色身影,款款行禮道:「漣漪拜見少主。」

楚婉冰笑道:「姐姐不必客氣,你我本是姐妹,以後直呼我本名即可。」

越仙,也就是漣漪,當年在洛清妍身邊的那個少女,如今長得越發清麗媚人,昔日洛清妍由於太過思念女兒,所以收了漣漪做義女,對她是多番栽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是悉數傳授,所教給她的東西比楚婉冰還要多,還將她委派到帝都來刺探情報。

漣漪微微一愣,在她心中一直以為這個少主與妖後一樣,都是充滿著無上威嚴的,誰知道在這個小妹子眼中卻看到一股親切和悅,叫人心生好感,忽然感覺到一隻溫滑的小手拉住了自己,那感覺有如暖玉冷翡,柔膩結潤,十分舒服。

「姐姐,不必客套。」

楚婉冰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問道,「這些年來,姐姐在這煙花之地受苦了。」漣漪笑道:「此地乃我族飛翎前輩在二十年所建造的,這老闆也是我們的族人,有他們照拂,漣漪也冇有受什麼委屈。」

兩人又聊了幾句,漣漪在楚婉冰耳邊說了幾句話後,楚婉冰臉色忽然一變,點頭道:「多謝姐姐相告,小妹這便去一探究竟。」

漣漪忽然說道:「少主……」

話還冇說完,忽見楚婉冰含嗔地望著她,眼中帶著幾分天真,於是改口道:「婉冰妹子,聽說你已經成婚了,為何今日冇見到妹夫?」

楚婉冰笑道:「他今晚要在宮裡當差,不能親眼目睹姐姐舞姿。」

漣漪掩嘴笑道:「是妹妹不捨得讓姐姐看到你夫君吧。」

楚婉冰俏臉微紅,啐道:「那小賊壞得很,看到漂亮女人都會起壞心思,而且還不分場合,連我也管不住他。姐姐還是不要見他吧,免得到時候他對你無禮。」

「阿嚏!」

龍輝猛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朝家裡走去。

皇帝方纔對他是恩寵有加,竟然讓他提前收工,龍輝心知這便是皇帝已經開始拉攏自己了,過一段時間後可能就是找個機會打自己一棒,這便是所謂的一個棒子一把棗,恩威並施,軟硬兼顧,還有可能將自己推到與崔家作對的風口上,讓他徹底與崔家決裂,從此心無旁騖地為他皇權效力。

「你太低估我與蝶姐姐之間的信任和默契了!」

龍輝暗自冷笑道,「任你如何挑撥和施恩,我對蝶姐姐的心意永遠不變,她對我的信任也是永世不改。」

龍府坐落在玉京的文武衚衕,這個地方居住的人都是文臣武將,其住宅絲毫不在貴親衚衕之下。

雖然已經住了許久,但是龍輝每次踏入府門,都不免感慨這府邸的恢弘大氣,精雕細琢。

「皇帝老兒對我也真是不錯。」

龍輝暗自歎道,「在他看來像我這種冇有家族勢力的草根更好控製,能夠成為一把聽話的刀子,替他征殺四方。」

走過前院,便是正廳,但卻看到燈火通明,龍輝不禁愣了愣,這麼晚了怎麼還有客人。

忽然看到千環小丫頭捧著兩杯熱茶準備走進大廳,於是將她拉住詢問:「莫非有客人來了?」

千環眨了眨清亮的眼睛,酸溜溜地道:「是個姑娘剛進門冇多久,小姐正在招呼她。」

姑娘?龍輝頓時懵了,在玉京他可不認識什麼姑娘,林碧柔和玉無痕也不會明目張膽地來找他,每次兩人都是喬裝打扮進來的,而且現在她們兩個都化身成丫鬟躲在府裡,莫非是冰兒,想想又不可能,如今非常時期,她更不可能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來找自己。

莫非是白翎羽,想到這她,龍輝臉上不由泛起幾分柔情。

千環哼道:「姑爺,你是不是又在外邊惹了什麼風流債,養了個小的,現在人家知道你要成婚了,所以找上門來。」

語氣甚是為她小姐抱不平。

風流債?如果說這也算犯法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殺了幾回

腦袋了,龍輝歎了口氣,趕緊將她打發走。

跟在千環身後,龍輝悄悄地在門外望了一眼,隻見秦素雅坐在主位上,俏臉含笑地說道:「真對不起,龍輝他今晚到宮裡當值了,可能明早纔回

來。」

表情端莊優雅,言語落落大方,既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又有貴婦人的韻味,十足的龍府女主人派頭。

坐在客座的也是一名女子,其體態婀娜多姿,一身青衣,秀髮如雲,雖未見正麵,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靈秀動人的氣質。

龍輝隻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眼熟,但又說不出來是誰。

「秦姐姐,既然龍大哥不在,那小妹便不做叨擾了,告辭。」

語氣婉約和悅,叫他做龍大哥的人還有誰,便隻有魏雪芯一人罷了。

秦素雅說道:「上回

若非妹妹出手相助,姐姐恐怕已經慘遭淫賊毒手了,妹妹既然來了便讓姐姐一儘地主之誼,聊表謝意。」

魏雪芯搖頭道:「姐姐好意,小妹心領了,但我實在有急事,我還是先回

去。」

「我回

來了!」

龍輝踏入前廳,朗聲說道。

秦素雅有些驚詫地道:「龍郎,你今晚不是要在宮裡當值嗎?」

龍輝聳聳肩膀道:「皇上特地許我早些回

來。」

龍輝忽然感覺到臉上有股**的感覺,像似被劍刺一般,定神一看隻見魏雪芯呆呆地望著自己,秋翦如水,更多的是一份柔情和幽怨,兩瓣豐美的朱唇輕輕抿著,似有千言萬語。

以前也唯有楚婉冰的目光有這般威力,想不到如今魏雪芯的雙瞳也是如此厲害,隻是撇了一眼,就讓自己的皮膚火辣生痛。

秦素雅含笑道:「龍郎,魏姑娘有事找你幫忙,我先回

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吧朝魏雪芯點了點頭,款款離去,絲毫冇有半分敵意和防備,更顯大方秀氣。

「龍大哥……你準備跟秦姐姐成婚了嗎?」

魏雪芯眼中似有淚珠翻動,貝齒咬住唇珠輕聲問道。

龍輝點了點頭,無言以對。

魏雪芯癡癡地望著他道:「那……兩個月後,你會來天劍穀嗎?」

目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似乎隻要她眼珠子輕輕一動便會滾落下來。

龍輝點了點頭道:「吾愛之人吾護之,愛吾之人吾不負。」

魏雪芯臉上綻放清秀笑容,宛如百花盛開,萬蕾吐芯,便是這一屋子的燭火也被她的光彩比下了。

龍輝看得心動,不由俯下身軀,在她光潔細白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魏雪芯嗖的一下俏臉漲的通紅,垂下臻首,雙手不住地捏著衣角。

這丫頭害羞起來似乎比玉無痕還要美上三分,龍輝蹲在她跟前,將頭湊到她低垂的小腦袋下,隻見魏雪芯玉頰塗上了一層粉紅的胭脂,豔若丹霞,一雙美目盈盈滴水,精巧的瓊鼻上泌出細細的汗珠。

龍輝握住她交疊在膝蓋上,那雙不安的小手,端的是清涼細潤,宛如一汪春水。

「雪芯,這些日子你可好?」

龍輝聞著她身上那清雅的處子幽香道。

魏雪芯嗯了一聲,隻覺得心甜如蜜,嬌軀像被火烤一般,在這初夏夜晚顯得更加燥熱,幾乎想與龍輝耳鬢相磨,細細傾訴,但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即將心中的情意壓下。

「龍大哥……我孃親受傷了!」

魏雪芯低聲說道,眼中透著幾分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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