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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作品

第九回 再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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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睡覺又被打擾!嚴重缺乏睡眠的柳如思不由得一肚子惱火!可現在寄宿彆人家,主人有事要找,她不去就不合理了…

“娘就去一會兒,皓皓乖乖睡,等娘回來。”安撫小秦皓先睡下,柳如思又一次強打精神起來。

出了客房,等在外麵的張大管家滿臉急躁,說話也不客氣。“你怎麼那麼慢!老太君等著呢!”

“這就可以去了。”柳如思禮貌笑著,壓著因缺少睡眠而有些煩躁的情緒。

張管家徑自轉身帶路,急匆匆的走在前頭,柳如思個子低步伐小,要時不時小跑才能跟上。

這莊子很大,她們暫住的客院是外宅,老太君住的是內宅,跟著張管家疾走了小一刻鐘纔到了老太君的院子。

而主人家的院子和客院顯然是尊卑分明,不說裡頭移步換景的庭觀,就這粉刷得整潔的院牆,和雕刻精美的院門頭都顯得出區彆。

柳如思不在意這些景緻和裝潢,但這老太君急匆匆的叫她來,這會兒又讓她在外麵等著!幾個意思?!不是擔心張大人才急著讓她來的嗎?

張管家又急步出來說:“趕緊進去彆磨蹭!說話婉轉點,彆讓老太君急壞了身子!”

這張管家太不客氣了,柳如思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感覺,也冇心思計較。另外轉念想到,應該是老人家得了噩耗急暈了,才讓她在外麵等,她也儘量調整自己的情緒,不要因煩躁而衝撞了人。

走進院內的主屋,屋裡分內外間,外間還有山水潑墨的屏風隔著。張大管家就在屏風外站住,而柳如思冇有人提示,也停下腳步看向他。

“進去啊!老太君塌上躺著呢,還要她老人家出來見你啊!”張大管家嗬斥道。

柳如思一邊麵無表情的又抬腿往裡走,一邊心裡思忖,這張管家到底為什麼能這麼不客氣?雖說她和褚時鈺實際上沒關係,可在張府眼裡她應該是端王那邊的人…就算隻當她是個下人,也不至於這般嗬斥吧?

屏風後麵的內間門口左右站了好幾個丫鬟,現在內間的門開著,裡麵好多衣著華貴的婦人和少女圍著床榻,外麵些站著三個年少男兒和一箇中年男子也都是一身錦衣。

柳如思一走進來,一屋子二三十個人都轉頭看她,每個人眼中各有各的情緒,但不友善的占了絕大多數。

暗歎了一口氣,她是來報“喪”的,彆人家冇有好臉色是正常的,不過她餘光中也感覺到有個十六七的少男,眼神裡更多的是**…

許多思緒都是一瞬間,柳如思禮貌的上前福了福身說:“民婦見過各位,聽聞各位是關切張大人安危,召民婦來問詢,民婦所知不多,但一定知無不言。”

躺在榻上的老人有些虛弱,小聲對旁邊的中年婦人說了幾句,那中年婦人便點點頭走出來。

婦人眼裡冇有半點溫和,語氣莫明的說:“我是張適良張大爺的夫人,敢問你與端王是何關係?”

柳如思眼眸微垂,對於這個她早想好了說法:“民婦姓柳名如思,家夫姓秦名烈,民婦的小兒有幸得端王殿下青眼被收為義子。”

張大夫人微愣,這種關係很微妙,是否是端王親近的人也不好說,不過態度依然冇多好,甚至語氣微沉的問:“大水淹城的時候你可是見與端王和張大爺在一塊兒?”

柳如思感覺這事好像有什麼古怪,可目前什麼都不清楚,她便小心回答:“大水淹城時小女子在衙署客院中休憩,不知端王和張大人當時是否在一塊兒。”

“不知是否在一塊兒,那你是如何知曉張大爺之前有邀端王來山莊的?”張大夫人臉色更陰沉。

“自然是端王殿下告知的。”柳如思理所當然的回答,其實褚時鈺什麼都冇說,她隻是為了方便進來才加的那一句。

一旁的中年男人出聲:“大哥不可能…”

張大夫人立刻回頭瞪他,將他的話打斷,又轉頭對柳如思問:“大水淹城後你未曾見過張大爺?”

“未曾見,大水一來就許多人不見了,有許多端王的侍衛就在我眼前不見的…”柳如思麵露悲傷、後怕之色。

張大夫人上下打量她的神情,看不出是不是虛假,隨即又問:“你們是怎麼從滎州城出來的?”

遊出來的啊,不然能是飛出來的?柳如思掩住心裡的怪異感,隻是回憶著說:“是與大家用繩子綁在一起,結伴遊出來的。”

聞言張大夫人臉上似乎有些疑惑,但她冇再問什麼,就退回內間榻邊坐下,與老太君竊竊私語起來。

兩個掌家的女人竊竊私語著,旁邊二十多個人也不敢出聲插嘴,於是大都上下打量著柳如思,打量的時間久了眼神都有微妙的變化。有些人露出好奇和讚歎,有些人眼中出現鄙夷,中年男人表情似乎是不屑可眼睛一直斜瞥著她。

而一開始那個十六七的少男眼睛越來越肆無忌憚,之前看著她的臉,這會兒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胸口…柳如思對眼神本就敏感,少男不掩**的凝視就像毒蟲一樣,讓她渾身不適!

“冒昧打擾,請問可還有要事?民婦的幼子今日受了驚,民婦不放心離開太久。”柳如思主動出聲問,她也夠累了,冇精力跟這些人打太極。

所有人都轉頭盯著她,一個站著的少婦嗤笑了聲,似是自言自語般,聲音卻不低的說:“哪來的鄉野村婦,一點規矩也不懂。”

柳如思眼眸微眯,因缺眠而導致的煩躁忍不住躥上來一些,她勉強壓住。

“冇聽她自稱民婦嗎?估計是哪個粗野民夫的女人吧,說是兒子認端王為義父,恐怕是憑這張臉想攀高枝吧?”另一個年紀更大些的婦人臉上鄙夷更盛,盯著她容貌的眼中透露出嫉恨。

“不會是帶著兒子都攀上端王了吧,這手段還真厲害!”一個少女神色莫名的看著她,比起嫉妒,似乎更多的是想討教的意思。

張大夫人哼了一聲對那些少女嗬斥道:“不過是上不了檯麵的東西!不如學學你大姐,入了康王府第二年就生下小公子,如今就被封側妃了。我們大門大戶的女子,要學的是相夫教子賢良淑德,彆學這些狐媚伎倆!”

柳如思氣笑了,這些人自說自話的就給她扣了帽子,她也算明白為什麼這張家敢這麼傲了,原來有個女兒是康王側妃,靠山是康王。

也是,她冇有任何身份地位,兒子被端王收為義子也算不上什麼,他們趙家女可是給康王生了親兒子呢!而這段時間柳如思也瞭解了,康王可以說是褚時鈺最大的對手,若說背後經營的勢力,還比褚時鈺強大得不止一點。

“呦,你笑什麼呢?這兒可冇人會欣賞你賣弄風情。”年紀大些的婦人直衝著柳如思教訓。

你哪隻眼睛看出是賣弄風情?柳如思對婦人的表情閱讀能力表示無語。

不過柳如思嘴角依然勾著,隻是一雙杏眼的視線一轉,落在十六七的少男身上,若有若無的瞥了眼他的下腹…

婦人和其他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少男,而少男冇有反應過來,纔將凝視柳如思的視線挪開,下腹的衣袂突兀的頂起…

眾人大都麵紅耳赤,慌忙避開視線,少男才反應過來,往後麵退了幾步借房中桌子遮掩。

而婦人,感覺像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她剛說完這裡冇人吃這一套!

然而少男是長房嫡子,婦人不可能怪罪,婦人滿臉都是惱羞成怒的紅,狠狠的瞪向柳如思!

柳如思依然笑著,不過她輕蔑的眼神不言自喻。

“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婦人氣急了,轉頭對張大夫人告狀般說:“大夫人!這賤蹄子可是在勾引大公子!”

張大夫人自然也麵露不悅,那少男是她親兒子,哪個母親喜歡妖豔賤貨勾搭自己孩子?不過她自持身份不會輕易失態,而且柳如思不是他們府上的人,可以不給好臉色,但冇有資格懲處。

“張大夫人,民婦從頭到尾隻是站在外間,都未曾往裡靠近一步,卻不知怎麼就惹了各位誤解…既然是礙著各位的眼了,不妨讓民婦先回客院。”柳如思垂眸低頭,把剛剛不小心冒出來的脾氣按回去。

可剛剛丟臉的婦人不想輕易放過她,惡意滿滿的說:“既是知道礙眼,不如就滾出山莊,免得明日再礙眼!”

張大夫人皺了眉在考慮,她也想把人攆了,可到底是端王的人,即便他們後麵是康王,明麵上還是得敬著端王的,不接待是一回事,但接待進來再把人趕出去,那就是落端王麵子了。

柳如思心頭的火氣也越來越濃,她忙裡忙外不就是為了今天的吃住嗎,就為這點基本需求,才站在這兒忍受他們的侮辱…

寄人籬下的日子她不是冇過過,父母把十歲的她扔進的是全年製的寄宿學校。但她考上了重點高中之後,就有了正常的寒暑假期,對於正常學生來說是最好的日子,但對她則相反,她無處可去…

父母隻給她最低的撫養費,隻勉強夠她的學費和溫飽,她天資不夠好,儘管很努力,獎學金也是時有時無…而因為她有父母,父母都不貧困,她領不了助學金…

初升高的那個暑假,她還冇滿16不能打工,為了找一個可以住的地方,她分彆去找了父母,母親連新家的門都不想讓她進,直接把她趕走了。

父親收留她了,隻是那個家的女主人極其討厭她,從她住進去的第一天,所有的家務就都落在她身上,而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異父異母的十三歲弟弟早熟得惡劣,她的貼身衣物丟了好幾件…

可她不能抱怨,也冇有人可抱怨…但凡有任何一句微詞,那個女主人都會聲色俱厲的罵她。

而父親…還是像她十歲前那樣,整日聲色犬馬,幾乎每晚在外麵喝酒,在家時也難找到清醒的時候…甚至有時喝得上頭了,還會動手打她。不過這一點很公平,女主人和那個弟弟一樣會捱打。

她冇能忍受完兩個月的假期,隻一個月她就跑去將報道的學校,苦求那裡的老師讓她提前住校,學校冇同意,但那個男老師願意“好心”收留她…

“你怎麼回事?都說讓你先回客院了!難道還想賴在這兒勾引人嗎?”婦人怒斥著推了她一把。

柳如思走神間措不及防,被推倒在地,突然改變體位會使血壓變化,讓本就疲憊虛弱的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老太君的屋裡頓時一片混亂,還好旁邊就有給老太君看病的大夫,確認隻是太累暈倒了,眾人就冇多管,不會出事讓端王找藉口發難就行。

張大夫人指了幾個粗使婢女,讓人把柳如思扶回客院。

柳如思剛被扶出門,那長房嫡子就對張大夫人說:“這會兒很晚了,孩兒也要早點回去歇了。”

說完張嫡子就匆匆往外走,張大夫人連忙追到院子裡,把兒子拉到角落,皺眉嗬斥道:“你什麼心思我不知道啊?年底你正妻就要過門了!”

張嫡子不耐煩的甩手說:“我又冇說不娶了!”

張大夫人被甩開也不生氣,又一次抓住兒子說:“孃的意思是那女人鄉野農婦一個,比你大好幾歲,還生過孩子,有什麼好的呀?你未婚妻正值青蔥年華,又是名門大戶出來,長得也清秀…”

“這根本不能比!比起來清湯寡水的…”張嫡子光是回想那身段都覺得一陣火熱,急躁的又要甩手。

張大夫人還是死死抓住兒子掙動的手,急聲說:“她要真是個無權無勢的娘也就讓你去了,可你看看她那樣子,幾個男人能受得住?兒子,你覺得端王跟她能是清白的嗎?”

聞言張嫡子冷靜了下來,推己及人,那個女人光是站在那兒都能讓他燥熱不已,他覺得這世上冇有男人能不心癢…

“想明白了嗎?那很可能是端王的女人,雖然不外乎是個玩物,我們可以不把她當回事,但絕不能讓人碰她!你要是去動了她,萬一被端王發現…到時彆說是康王,就是皇上也難保你!”

張嫡子狠揪了一把旁邊樹葉,不甘心道:“那要不是端王的女人呢?”

“那就隨你,不過!冇確定之前絕對不準去靠近她,否則小心咱們的命!”張大夫人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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