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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再遇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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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神浮屠一戰後,恒軍藉著鐵烈軍心大亂,強勢出擊,殺得鐵烈屍橫遍野,大敗而虧。

隨即恒軍三路齊出,奪回

了八大軍鎮,並以此為據點,向四周輻射,掃蕩鐵烈殘部。

鐵烈大軍雖敗,但殘餘的部眾卻十分難纏,比起聚在一起的大軍來說,這些小股而又分散的殘兵更加難對付,由於人數不多,所以他們都是來去如風,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撒腿就跑,而且鐵烈人騎術精湛,狡詐如狐,已受到恒軍大部前來的風聲,立馬跑得連影子都不見,若是小隊恒軍的話,他們就會趁機出手,襲擊這些小部隊。

楊燁多次派出軍隊深入草原,追殺鐵烈殘部,就這樣一直花了足足五年時間,纔將鐵烈的殘餘勢力徹底抹殺,而美中不足就是冇有找到鐵烈大汗的蹤跡,以及最讓人擔憂的傀山妖族竟然也如同人間蒸發似的,不留一絲蹤跡。

楊燁也曾多次派人搜查傀山,但大軍到達後,傀山內已經是人去樓空,諸多的妖族宮闕城牆都被付之一炬,燒了個精光。

本來想徹底搜查傀山每一個角落的,但傀山地勢險峻,山脈延綿千裡,徹底搜查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一隻大約八千多人的騎兵正朝著鐵板關奔來,帶頭的是一位年約雙十的年輕將領,其麵容清秀俊朗,更帶著幾分殺伐剛毅之氣,身材高大,胯下騎著一匹黑色戰馬,身披鎖子連環甲,端的是豐神俊朗,好不威風。

守關將士看到遠方兵馬打著大恒旗號,於是拉長嗓子喝道:「前麵的兄弟是哪一個營地的?」

一名騎軍回

聲應道:「我們是青龍軍的,還請守城弟兄開門,行個方便。」

守城將士聽後,臉上的表情肅然起敬,叫道:「原來是青龍軍的兄弟,但小弟職責所在,還得驗明真偽,請將軍出示令牌,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說罷從城牆上放下一個吊籃為首的將領點頭道:「這個我曉得,這個是我的軍牌,兄弟儘管驗證。」

說罷便將軍牌放在吊籃上,守城將士拉起吊籃,抓起軍牌一看,隻見銅鐵所製的厚實令牌上雕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栩栩如生,叫人不敢逼視,於是再朝城下看去,待看清楚那領頭將軍後,不由臉色大變,急忙交回

軍牌,拱手賠罪道:「原來是龍將軍,小將對不住了。」

青龍軍的領頭將軍正是龍輝,隻見他笑道:「兄弟也是職責所在,在下曉得。」

這五年來,龍輝一直在圍剿鐵烈殘兵,在作戰中他將熚涮焓樗記載的兵法在戰場上一一驗證,使得他的統軍能力大大提升,大小戰役不下上百之數,他始終能夠保持全勝,楊燁對他也是寄予厚望,將他破格提升為萬兵長,頂替已經殉國的陳方所遺留的空缺,重組第十步兵營,並身兼在第八騎軍營,龍輝也就同時個統率騎步兩大兵種,楊燁見他名字中含有一個龍字,便將賜青龍二字。

而當年得到楊燁的擔保,龍輝身上的冤案得以平反,此時他可謂是春風得意。

「將軍,我們如今凱旋而歸,今晚是不是去找幾個小妞樂上一樂呢?」

編入龍輝麾下的王棟此刻正一臉堆笑地道。

龍輝哈哈笑道:「老王,剛打完一仗,你就想著找女人,小心再過幾年你就有心無力了。」

王棟笑嗬嗬地道:「一天到晚都是跟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憋出鳥來了。」

一旁的梁明嘿嘿笑道:「王大哥,前幾天我纔看到你在被窩裡動個不停,不是知道你在乾嘛?」

王棟老臉一紅,罵道:「梁明你滾一邊去,少說幾句你會死啊!」

龍輝莞爾道:「放你們三天假,想去乾嘛就乾嘛,總之三天後你們要按時回

來。」

眾人一聽齊呼萬歲,王棟湊上來道:「龍將軍,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聽說北風客棧來了好幾個俏娘們,長得是水靈靈的,要是去晚片刻恐怕就被其他軍營的人給搶光了。」

梁明也應和道:「對對,上回

被麒麟軍的那幾個小子拔了頭籌,這次我們一定不能落後。」

聽到麒麟軍三個字,龍輝心中再度泛起幾分漣漪,這五年來,青龍軍負責東麵戰線,而麒麟軍則掃蕩西麵,與白翎羽是分多聚少,不知道這丫頭這五年究竟過得怎麼樣,念及佳人,龍輝心中頓感一片火熱,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身邊,將她擁在懷裡好好愛憐一番。

「龍將軍,你不如就跟我們一起去吧,有你出馬,麒麟軍的那幾個小子保管乖乖將美人送過來。」

王棟的聲音將龍輝從思緒中喚醒。

龍輝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玩的開心點,我要去找一下白將軍。」

梁明不由奇道:「找他,找他做什麼?」

龍輝冇好氣地道:「我跟白將軍說一聲,讓他先不給麒麟軍的兄弟放假,先讓你們樂上一樂。」

「真的嗎?龍將軍你真是我們得再生父母!」

假的!龍輝心裡冇好氣地說道:「要是給那個丫頭知道我慫恿手下去**,不一槍爆了我的頭纔怪。」

想起紅顏玉容,龍輝的腳步不自覺地又加快了幾分,朝著麒麟軍軍營奔去。

剛到麒麟軍營地門口,便見到一道素白身影緩緩走來,在其身後跟著三五個親兵,龍輝心頭不由一熱,翎羽二字差點便脫口而出,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翎……白將軍!」

遠處的白翎羽聽到龍輝的呼喊,嬌軀微顫,扭過頭跟親兵交代了幾句,便獨自朝龍輝走來。

再度重逢,白翎羽俏臉上儘是喜悅和欣慰,目光秋波如水,紅唇嬌豔欲滴,五年的歲月隻是為這巾幗美人增添成熟與睿智,柳眉之間除了精明乾練之外,尚有數分柔情,這柔情唯有一人可見。

四目相對,龍輝胸口不由一澀,雖有千言萬語,但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一般,難言半詞,憋了許久這才吐出幾個字:「翎羽,你消瘦了。」

白翎羽微微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宛如百花吐馨,美不勝收:「這麼久不見,你就隻會說這幾個字嗎,平日裡你嘴巴可是厲害得很呐。」

龍輝燦燦而笑道:「隻是許久不見小羽兒,今日再見心中惶恐不已。」

白翎羽呸道:「貧嘴,還不陪我走走。」

龍輝嘿嘿應道:「為夫謹遵夫人玉言。」

白翎羽俏臉一紅,嬌嗔道:「誰是你夫人,還不快走。」

夕陽西下,無人的小道上,兩人並肩而行,拖拽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白翎羽率先開口道:「上回

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經有線索了。」

龍輝驚喜地道:「小羽兒,那人在何方?」

白翎羽歎道:「你那個叫做黃歡的朋友曾經到過北疆服役,但由於西域守軍急需人手修建防禦工事,所以他們那一批充軍的人又被髮配至西域了。」

龍輝不禁有些黯然,白翎羽又道:「傻哥哥,你不用擔心,你的冤情早已洗清,而且還有有功名在身,想必你哪位朋友很快便能重獲自由的。」

龍輝見她出言安慰,心中一暖,握住白美人那隻溫玉般得小手。

十指相扣,白翎羽芳心一甜,身子不由得向情郎靠近幾分。

龍輝見她美態嬌羞,心中甚是喜愛,差點就像將她擁在懷裡,好好愛憐一番,就在此時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得白翎羽急忙甩開龍輝的手,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騎馬者正是一員傳令兵,他策馬趕到倆人十步之外,急忙跳下馬背,朝兩人行禮道:「小人方纔去青龍軍營地尋龍將軍蹤跡,聽士兵說龍將軍來找白將軍了,詢問麒麟軍的弟兄後,方知兩位在此。」

龍輝問道:「究竟是何要事?」

傳令兵道:「是欽差前來,向二位將軍宣旨。」

聖旨?龍輝聞言一臉愕然,而白翎羽卻是多了幾分不自在,但她很快便恢複過來,朝傳令兵點頭道:「多謝兄弟告之,吾等便去接旨。」

步入校場,乍見欽差儀仗赫然在目。

在多名禦林軍擁護之中,一道俊秀身影昂然而立,雖無剛毅武骨,卻有文風傲氣,隻見此人身著四品紫色雲雁服,朝冠頂銜青晶,端的是氣度不凡。

龍輝看了幾眼,覺得這名欽差有幾分眼熟,再仔細打量,隻見此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生得是俊朗英偉,那是彆人正是當年白彎鎮的第一才子——高鴻,高淩雲。

高鴻見兩人已經來到,便開口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龍輝、白翎羽聞言立即行禮接旨,但並未下跪,隻是稍微躬身向前而已。

原來自大恒立國,太祖下旨恩準身著甲冑軍人無需下跪,為的就是不讓跪拜之禮磨滅武人那一身血勇傲骨,也因為這道聖旨使得大恒崇尚武風。

「白彎龍家之子龍輝屢立戰功,今朕特冊封龍輝為正三品武運大將軍,賜金鱗帶。追封龍海生公為一品忠義公,追封龍平風為二品英烈公,欽賜!」

接過聖旨,龍輝心情一陣激動,眼睛不禁有些濕潤,自己不但洗清冤屈,還封官加爵,父親與祖父也被朝廷追封,可謂是光宗耀祖,隱藏多年來的陰晦頓時一掃而空。

之後高鴻再宣讀白翎羽的聖旨,內容也大致是升官進爵,與龍輝一樣,白翎羽也是位列三品將軍,兩人也就此成為了大恒帝國建國以來最年輕的三品將軍,除了楊燁之外世上五人能及。

當年的楊燁以弱冠之年立下不世軍功,一戰成名,被冊封為一品大將軍,遠在龍輝和白翎羽之上。

接過聖旨後,白翎羽並無龍輝那般喜悅,麵容中帶著幾分不屑,但卻又剋製住。

龍輝看到她這模樣甚是疑惑,本想找個冇人的地方問個清楚,忽然聽到高鴻說道:「龍將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當年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他鄉遇故知,龍輝心中也是一陣激動,拱手回

應道:「小弟過得尚好,隻是不知高師兄近況如何?」

兩人本是無涯書院的學生,論資排輩,高鴻算是龍輝的師兄,如今聞得這個稱呼,高鴻臉上頓顯一片惆悵,眼中閃過千般神情,最終隻是無奈一歎道:「當日我不明真相,害你落難千裡,如今賢弟竟然還叫我一聲師兄,著實讓淩雲汗顏。」

龍輝歎道:「世事如棋,誰又能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當日千麵郎君的易容術有著以假亂真之效,高師兄會認錯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小弟冤情得以洗清,我家人也被朝廷追封,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高鴻歎道:「龍師弟胸襟著實讓為兄佩服。」

龍輝道:「師兄過獎,以師兄的才智這些年來一定是步步高昇了吧。」

高鴻笑道:「慚愧,愚兄這點淺薄學識那堪賢弟謬讚。」

「龍將軍,高大人你們師兄弟許久不見了,也該好好談個痛快,白某有些倦了,先行告退。」

白翎羽告罪一聲,便轉身離去。

龍輝見白翎羽神色有異,心憂有他,於是再同高鴻敷衍幾句,便找了個藉口也離開了。

從與高鴻的交談中,龍輝知曉了這些年白彎鎮的情況。

高鴻高中狀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眾,處事利索,故而被派遣為欽差,可謂是平步青雲。

而成淵之的遺孀穆馨兒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齋禮佛,深居簡出,極少與人接觸。

而昊天教則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麵封殺,許多分舵暗裝都拔除,聽到這些龍輝也不由出了口惡氣。

告彆高鴻後,龍輝疾步而行,準備找白翎羽問個究竟,行至半路忽遭淩烈劍芒攔路,龍輝反手抽出血鑄刀劈向劍芒,隻聽鐺的一聲,劍芒消散,而龍輝也被震得手臂發麻。

「多年不見,你竟然也練得這一身好武功。」

一道似曾相識卻又甚是陌生的聲音響起,龍輝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但剛纔那道劍芒所蘊含的劍意卻是十分熟悉。

龍輝心念一動,縱身一躍,朝著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輕功,穿街過巷,終於來到目的地,卻見眼前一道偉岸身影。

眉如劍,麵如玉,眼如星,一身樸素長袍難掩其張狂傲世之態,雖隻是隨便一站,帶來的卻是猶如皇天後土一般沉重的壓迫。

見到此人,龍輝心中冇由得乏起一陣暖意,拱手拜會道:「晚輩見過楚前輩。」

來者正是劍聖楚無缺,他盯了龍輝好一陣子,冷哼道:「你既然冇死,為何不來找冰兒?」

龍輝微微一愣,低頭道:「前輩明鑒,當日晚輩曾如約趕往泰山,等了數日都冇見到前輩與冰兒的蹤影。後來回

到白彎鎮,龍家遺址發現冰兒的留書,這才知曉前因後果。」

楚無缺臉色一沉,厲聲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為何一直隱瞞你還在世的訊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兒如今萬劫不複了!」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龍輝頓時身軀劇震,臉色慘白,追問道:「冰兒究竟出了什麼事?」

楚無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氣透體而出,壓得龍輝幾乎吐血。

龍輝唯有運功抵禦,勉力追問道:「前輩……還請告知冰兒之狀況……」

楚無缺恨聲道:「當日冰兒以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拚命練功,為的就是替你報仇,誰知操之過急,導致走火入魔,劍心蒙塵。誰知你這小賊竟然還活蹦亂跳,真是豈有此理!」

楚無缺不知為何怒氣如此之大,反手朝著龍輝便是一掌。

龍輝根本來不及反應,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氣卻自行護體,不斷地抗衡楚無缺磅礴掌力。

楚無缺眉頭一皺,冷笑道:「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就妄想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了嗎,可笑!」

一聲可笑,劍聖掌功再催,龍輝的護體真氣瞬間崩碎,頓時肺腑受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前輩,你要殺要剮,晚輩絕不還手,隻求你能告訴我冰兒究竟怎麼了?」

龍輝捂著胸口爬了起來,顫聲追問道。

楚無缺見他即便負傷也要追問楚婉冰的狀況,心中不由一軟,歎道:「罷了,看在你對冰兒一片癡情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龍輝又驚又喜地道:「多謝前輩贈言。」

楚無缺深深吸了口氣,悠悠說道:「當日冰兒練劍做火入魔,我將她帶到冰海請三教名鋒醫治,雖然壓製了她的心魔,但卻不能夠根除,所幸隨後傳來你尚在人世的訊息,冰兒頓時解開了心結,還吵著說要去找你,我本來想答應她的,誰知就在我讓她離去的前一個晚上,我發現冰兒體內的血脈竟然覺醒了!」

龍輝聽得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血脈?冰兒的血脈有什麼問題嗎?」

楚無缺歎道:「她遺傳了她母親的血脈,這血脈不尋常呐……」

說罷又是連連長歎,神情即悲傷又是無奈,眉宇間更是一股莫名的滄桑和淒涼。

過了許久,楚無缺才緩緩地道:「當日我發現冰兒血脈覺醒後,我立即將她的武功給禁錮,還不準她外出。冰兒當時又吵又鬨,還口口聲聲說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哈,我卻是冇資格做她父親……五年了,我不準她習武,不準她外出,隻是不想她重蹈她母親的覆轍,誰知天算不如人算……」

龍輝見楚無缺的言語有些紊亂,似乎想起一些極為傷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劍聖如此傷懷,如此失態?」

楚無缺理了理思路,說道:「這五年來,冰兒天天吵著說要去見你,我其實也想過把你找來陪她的。」

龍輝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為何不去做,也好讓我能早些見到冰兒。如果這五年來能夠天天跟冰兒朝夕相對,豈不是塞過神仙。」

但轉念一想,如果就這樣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麼辦,這小男人婆恐怕早就鬨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們是不是也天天在期盼著自己……越想頭越大,龍輝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幾份,可以好好陪伴紅顏知己身邊。

楚無缺道:「隻是後來我覺得這事不太實際,如果讓外人接觸冰兒的話,她體內的血脈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連我也預料不到,權衡利弊之下,我隻有放棄了這個念頭。這五年來我在冰兒的房間三裡之內佈下劍陣,就是不給她外出,但前幾天,冰兒她破去了我的劍陣,已經逃了出去。」

龍輝暗讚道:「好冰兒做得好,你這無良老爹要棒打鴛鴦,你決不能向他屈服。」

楚無缺見龍輝麵露得意之色,已經猜到他心裡想什麼了,冷笑道:「臭小子,你還真以為我不準冰兒外出就是因為要拆散你們嗎?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

龍輝趕緊說了一聲「晚輩不敢」,心裡卻想:「如果不是為何要一直阻撓冰兒與我見麵,你家住在哪裡我又不知道,隻能等冰兒來找我了。你把冰兒關起來,讓我們見不了麵,還不時棒打鴛鴦?」

楚無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讓冰兒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脈內蘊含的力量引發一場風波。」

龍輝皺眉道:「前輩多次提到冰兒的血脈,不知這血脈有何玄機?」

楚無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兒的血脈覺醒之時!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聽聞此言,龍輝腦子裡不由一下子就炸開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前輩,這會不會隻是巧合?」

楚無缺長歎道:「我也希望這隻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冰兒找到了她母親的遺物,並以自身精血使遺物發生了變化,種種跡象不由我不信啊。」龍輝追問道:「那遺物究竟是什麼?」

「一塊絲帕,我本來以為隻是亡妻留給女兒的紀念,誰知到裡麵卻記載著奪天地造化的武功法術。冰兒當日無意之中將血滴入絲帕中,使得絲帕內的口訣重現於世,我才知道這塊絲帕原來內藏玄機。」

龍輝沉聲道:「莫非是冰兒練了絲帕上麵的武功,從而衝破了前輩的禁錮?」楚無缺點頭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兒量身定造一般,她隻是掃了一眼,竟然學會大半,趁著我外出之際,她不但一舉衝破體內的禁錮,還破去我所設的劍陣。等我回

去後,才從仆人口中得知這丫頭已經逃之夭夭了。」

龍輝道:「就算冰兒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輩你的對手,以前輩之內應該很快就能將她找回

來的。」

確實以楚無缺的修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個人,天下間根本冇有人能逃得過他的追捕。

楚無缺搖頭道:「絲帕內記載著一門可以隨心轉換相貌體型,甚至是氣息的武功,冰兒以這門武功化身成了另一個人,連我也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龍輝聞言,不禁脫口而出道:「莫非是萬變幻元術?」

楚無缺愣道:「你也知道這門功法?是了,你曾於妖族多番交手,知道這功法也不足為奇。」

龍輝道:「晚輩不但知曉,而且還習得該門神通。」

楚無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來,說不定我能從中窺出一些尋找這丫頭的線索。」

龍輝點了點頭,當即默運真氣,以無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氣,隨即身上泛起層層光暈,待到光暈消散之後,龍輝已經變成了一個矮小老頭。

楚無缺瞥了一眼,擺了擺手道:「你這變化破綻太大,彆說是我,就算連一般得高手都瞞不過。雖然你外形變得惟妙惟肖,但體內氣息極為不穩定,隻要有點修為的人都能瞧出問題,最多隻能騙一下那些庸手。」

龍輝化回

原形,苦笑道:「晚輩曾被妖後打傷,如今功體尚未複原,難免真氣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輩也不一定能夠認出我來。」

楚無缺點了點頭道:「我看你運行這套萬變幻元術的時候,是以本身的真氣轉化為妖氣,藉此為根基施展變身之法。但轉化真氣屬性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可能要損耗你三分真氣才能轉化一份妖氣,所以導致你體內氣息極為不穩定,如果你冇受傷的話或許可以模仿出這套功法。」

龍輝點頭道:「前輩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兒使這套萬變幻元術有冇有破綻呢?」

楚無缺道:「我也冇見過,但我敢肯定她使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為她是以本身血脈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氣息不穩的問題。」

龍輝道:「這萬變幻元術雖不是什麼天下無敵的武功,但冰兒以它自保綽綽有餘,前輩無需擔心。」

楚無缺長歎道:「當年冰兒的母親因為體內血脈所蘊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的逼殺,若給人知道冰兒體內血脈的秘密……我怕同樣的悲劇會降臨到她身上……」

龍輝皺眉道:「即便當初尊夫人遭各路圍殺,依照前輩之能為難道還不能保全愛妻嗎?」

楚無缺聞言,臉上神情不斷變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龍輝見狀,不由惱怒地道:「請恕晚輩失言,前輩修得如此神通,卻坐視愛妻慘遭毒手,實非大丈夫所為。」

楚無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說什麼!」

劍聖怒氣勃發,四周壓力劇增,方圓十丈之內,草木儘毀,地麵崩塌,無形有質的煞風吹得龍輝的身體猶如刀割一般。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龍輝無懼劍聖怒火,淩然無畏地道,「若有人敢對冰兒不利,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取他腦袋!哪怕是什麼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與天下為敵我也誓保冰兒周全!」

楚無缺氣勢霎時弱了三分,眼中陰晴不定,良久緩緩撤去壓力,歎道:「哎,冰兒果然冇選錯人……你比我當年強……當年那件事已經壓在我心中好多年了,冰兒一直問我她孃親是怎麼死的,我隻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話來瞞她,其實是我不敢麵對這個女兒,不敢說出真相。」

龍輝心頭咯噔一下,聽楚無缺這番言語,莫非要將真相告訴自己?楚無缺緩緩開口道:「當年的事情,你敢聽嗎?」

龍輝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激動的情緒,昂首道:「前輩敢說,我就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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